第2章 :流落街頭過夜

? 霍文才摸摸自己的肚子,跑了幾條街,迷了路,肚子也給跑餓了,現在自己在哪裏根本就不知道。霍文才看看火辣辣的天空——天大地大,還是肚子的問題最大。于是霍文才走出巷子并拐個彎看到對面有一家茶餐廳,茶餐廳的旁邊有個賣面的小攤子,攤主的辮子還沒剪盤在腦袋上,霍文才雙眼往別處看了看,周邊不是書坊便是藥店和其他小鋪。霍文才走到面攤子往那油乎乎的桌前的長椅上一座:“老板,給我一碗面。”

“你等會。”老板轉身便忙起來給霍文才下了碗面,面裏又一塊又厚又大的肉和一點青菜。好了之後在面條上加了油和蔥花。于是端到霍文才面前。霍文才接過面條便敞開口大吃起來。

霍文才吃得津津有味,這老板的面條下得夠味,特別是這塊肉,肥美不膩。幾口下去吃完并把面湯往肚子裏灌了之後霍文才才心滿意足。

“老板,多少圓?”

“四個銅圓。”腦袋上纏着辮子的老板笑着說道。

霍文才翻翻自己的口袋,摸出四個銅圓給老板,老板笑着收下。霍文才對面癱老板打聽自己的事道:“老板,你知道一個叫做陳随生的人麽。”

那老板想了想随即搖搖頭:“不認識。我看你帶着包袱,是來廣州投親戚麽吧。”

“是啊。想混口飯吃。”霍文才答道。

“如果你知道你親戚住哪裏我倒還能給你指指路,但是這人嘛,真沒法知道了。”老板說道。

“謝老板,我再去找找。”霍文才起身離開面癱。霍文才站在街頭也不知道往哪裏去,廣州城這麽大。師弟在哪裏也不知道,而且這麽多年過去,師弟還認得自己麽?

“怕什麽,大道在腳下,找不到我還有雙手可以找活幹。”說着霍文才離開巷子走到廣州城的某條人來人往的大道上。

“喂,你認識陳随生麽?”一路上,霍文才與人問起。

“不認識。”

霍文才不知陳随生現在的長相,不知道他住哪裏。只知道他的名字,這麽個問法沒有人能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裏。

難道自己真的找不到了?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傍晚的夕陽将粵江染成橘紅色。走了一天路的霍文才買了幾個包子吃了之後便找了個幹淨的角落将包袱墊在腦袋上弓起腿交到一起躺着過夜。

入夜之後的廣州城比佛山要熱鬧上許多,難怪這麽多人想來廣州呢。躺着的霍文才胡思亂想。這路上不時有車夫拉車過、車子開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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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了一個晚上的車找了一個白天的人,霍文才一放松下來人便有些疲憊,他迷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霍文才感覺到有人在他身上摸來摸去。霍文才一個激靈猛地抓住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甩了出去。

“哎喲!”被甩出去的人哀嚎一聲。

霍文才抓住自己的包袱翻身躍起作出防備的姿勢面對眼前圍住自己的幾個人:“你們是誰?”

“你在我們的地盤上問我們是誰?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一光頭佬上前指着霍文才兇悍地說道。

“老大,他懷裏有錢!”那個被霍文才甩出去的人跌跌撞撞地爬起走到光頭佬的身邊說道。

“兄弟,沒經過我們的同意占了咱們的地盤,按照江湖規矩。你把錢交出來,這事情咱們就這麽算了。”

“如果我不交呢。”昏暗之中,霍文才沉聲說道。他知道自己遇見流氓了。

“那就按照我們的江矩辦事!”光頭佬說道。

“那這錢我還真不交了。”霍文才說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上!”光頭佬說道,那幾人便對霍文才動起手來。霍文才将手中的包袱用力送出去打中一人的門前腦袋,那人“哎喲”嚎叫一聲倒下包袱便借力送回霍文才手中背到背上,霍文才噙上一絲笑。

“喝!”光頭佬的人拳頭狠狠擊向霍文才,霍文才身子一偏抓住那人送來的拳頭身體往後一退,那人也跟着向前一步,随即霍文才腳狠狠擊中對方的膝蓋,只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霍文才将那人放開,那人便倒在地上哀叫起來。

光頭佬摸摸自己的光頭——竟然是個練家子!

霍文才放倒兩人之後便飛身躍起,雙腳和拳頭快如閃電般将剩下的人全部放倒。

“哎喲!”

“大哥救我!”

“哎喲,疼死我了!”

光頭佬摸摸頭:“他奶奶個熊!”話說着便抽出刀來往霍文才身上砍,這刀還未碰到霍文才便被霍文才的腳給踢飛。霍文才接住那把刀手腳将光頭佬壓下随即将手中的刀橫在光頭佬的脖子上。那光頭佬臉上冒出冷汗:“英、英雄。有話咱們好好說。”

“還想要我的錢麽。”

“不敢了!不敢了!”光頭佬急忙道。

“哼!”霍文才将手中的刀子從光頭佬的脖子上拿起轉了一圈随即将刀子狠狠往光頭佬腦邊紮下,這刀貼着光頭佬的耳邊。還差那麽一點點,這刀便會刺穿光頭佬的腦袋。光頭佬吓得面色蒼白。霍文才伸手拍拍光頭佬的臉:“夜路走多了,也會遇到鬼。”

霍文才起身笑着離開了。看天色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總之今晚這角落真是不能呆了。

那光頭佬在霍文才走之後渾身癱軟起不來。

“他奶奶的,你給我記着——”

這對光頭佬來說,真是活見鬼系列。沒想到會碰到霍文才這硬茬,要是對方不想放自己一馬,明天他就和自己的兄弟們橫屍街頭了。

霍文才走廣州城淩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這個時間點,街上人家大門緊閉,廣州城也陷入睡眠一般失去了白天的熱鬧情景。還在亮着燈的也只有飯店舞廳了。

霍文才在一家叫做名荟的飯店舞廳的角落裏剛躺下,就人有往他身上丢東西。霍文才的手精準無比地接住對方投過來的東西,借着飯店舞廳的光一看——是塊大洋。

霍文才起身,只看到一個穿着洋裝的漂亮女人進一輛汽車裏。

烈焰紅唇,膚白貌美,身材極好。僅僅那一眼,霍文才生生地看癡了。

在那車子駛離自己的視線之後,霍文才給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看什麽看,你以後可是要回去找師妹的人。

可是,那個女人真的好美,而且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

霍文才摸摸那個女人賞給自己的大洋,雖然對方誤以為自己是個讨飯的,但他心中莫名旖旎。霍文才沒發現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癡傻。

帶着心中莫名的愉悅,霍文才才繼續睡去。

在第一縷陽光照耀到廣州城的時候,霍文才便醒了過來。霍文才到粵江碼頭上和船家讨了淨水洗漱。

“多謝。”

“客氣了。”船家道。

像霍文才這樣的人他見多了,很多來廣州城讨生活的。有力氣賣力氣,有關系靠關系。霍文才繼續游走在廣州城大街上,為了省錢,霍文才一大早沒吃任何東西只是在船家那裏喝了一碗水。

霍文才決定了,幾日之後要是還找不到師弟,他便去找工。先找到工安定下來再說,到時候自己一面工作,一面找。只要師弟還在廣州城總能找到的一天。

霍文才都在大街上,街道兩旁邊茶樓、雜貨鋪、藥店、米行、文書店、成衣店等林立。頂着烈日霍文才不斷地向路人詢問自己要找的人。

“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做陳随生的人麽?”

“不認識。”

“請問……”

霍文才嘆了一口氣。他伸手剛要拍到長袍馬褂的背影身上,忽然一個人撞過來。将他和前面那人撞得身形一晃。霍文才猛地追上那撞了自己的人。

那人一回頭看到霍文才在追自己便撒腿跑得更快。可他再快也快不過霍文才那雙從小練武的腿。

霍文才抓住那人将他的左手折到背後:“我看你往哪裏跑!”

“哎喲,疼疼疼。”那人疼得臉色都變了。

“拿出來!”霍文才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對方說道。

“嗯~”霍文才将他的手折得更加厲害,那人痛苦嚎叫,他聽到自己骨頭被折的“咯吱”聲!于是他急忙道:“給你!給你!放了我!”這賊人将錢袋子拿出。霍文才将他手中的錢袋子拿到手中才将對方放開。這人得到解脫急忙混到人群中溜掉了。拿到錢袋子的霍文才反身找到剛剛那穿着長袍馬褂的人。

“喂,你的錢袋子。”說着霍文才将手中的錢袋子給對方遞過去。那人伸出帶有玉戒的蒼白的手指接下自己的錢袋子:“謝謝。”

這人長得真好看,看這身穿着就是富貴的。

霍文才心中想道。

眼前這人長相俊美如王孫貴族,只是臉色略顯蒼白了。他身穿長袍馬褂上身是藍白袍衣,袍衣上的刺繡十分精致,裙袍是藍色的,裙袍裏吊着一玉墜。雖然不識玉,但霍文才也知道這玉價值不菲。

“不客氣。”霍文才說道。

對方對他點點頭便要離開,霍文才這才想起來自己要詢問對方自己要找的人。

“等等。”霍文才跟上前,對方停下腳步:“請問還有事麽。”

“我想問問你認識一個叫做陳随生的人麽?他是我師弟。”霍文才道。問了很多人,霍文才已經不抱希望了。

對方臉上一笑:“如果你問的是小老板,明日到襟江酒樓你就能看到他了。”

對方說完便離開了。

霍文才臉上露出高興的表情:“謝謝!謝謝!”

高興之後霍文才才發現自己高興過頭了——襟江酒樓在哪裏?他怎麽就忘了問了呢。

但很快,霍文才便知道襟江酒樓在哪裏了。

廣州城東堤名食府襟江酒樓誰人不知?不知的,恐怕之後剛來的外鄉人了。打聽到地址之後霍文才高興得中午吃了兩大碗面,就等着明天到襟江酒樓找自己的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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