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尋到師弟陳随生

? 晚上,霍文才再次來到名荟飯店舞廳門前的角落裏過一個晚上,旁邊黃包車車夫等着裏面的客人出來拉客。霍文才與他們相近靠在牆上睜着眼睛沒睡,對昨天晚上給了他一塊大洋的女人,霍文才念念不忘。

不,不僅僅是霍文才。不管是哪個男人,只要是見了她,都會對她念念不忘。

霍文才這麽篤定着。昨晚那一抹驚豔印在霍文才腦中和心中,他今夜來就是為了再看看那個讓他感到驚豔和善良的女人。

入夜之後的名荟飯店舞廳門前進出的客人一看便是有身份的。這些人有穿着西裝帶着眼鏡的中國人;也有說着洋文的洋人。這些人有的是坐着車子來的,有的是坐車黃包車來的。不管坐什麽來,他們一身的扮相已經告訴了霍文才他們是一群有錢人。

霍文才睜眼盼啊盼,午夜過去了,那些客人漸漸從裏面出來搭車離開。旁邊的黃包車也漸漸離開。過了許久,那抹豔色終于從名荟飯店舞廳緩緩而出。霍文才呆呆地看着這個婀娜多姿女人。

真的是太漂亮了……

霍文才的眼睛被女人黏住了移不開。那女人向霍文才緩緩而來。她從自己手中的包包之中拿出一枚大洋抛向霍文才,霍文才下意思地接住。那女人便轉身往停在名荟飯店舞廳門前臺階下的黑色車子去。霍文才忽然起身上前去:“等等。”

那女人停下腳步回身。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麽。”霍文才“噗咚”地跳動着,下一刻要跳出他的胸膛似的。

“唐曼珠。”女人回答道,對霍文才笑不露齒。

“我叫霍文才!”霍文才高聲道。唐曼珠笑着點點頭然後下了臺階進車子,門侍關上車門,那車子便開走了。

車上。

“那人是什麽人啊。”車上,抽着煙鬥上唇留着胡子穿着黑色馬褂的中年男人問道。

“鐵爺,只是個讨飯的罷了。”唐曼珠露出笑意說道。

“以後啊,少接觸這些人。”鐵爺拿着煙鬥吸了一口呼出,車子裏彌漫着煙的味道。

“都聽鐵爺的。”唐曼珠笑着挽住鐵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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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才知道唐曼珠的名字之後高興得跳了起來“耶!”,然後拿着唐曼珠給的大洋親了一口才放入懷中藏起來。

門侍看着搖搖頭——又多一個癡心妄想的男人。

霍文才腦袋枕在包袱上睡了過去,明日一早他要到襟江酒樓找自己師弟。

次日,霍文才來到太平沙南面廣州城最有名的酒樓之一東堤名食府襟江酒樓。襟江酒樓早市已開,霍文才進去。裏面的招待招呼道:“客人裏面請。”

“我是來找人的。”霍文才開口道。

“客人要找誰?”招待問道。

“陳随生。”霍文才說道。

“哦~你事來找小老板的啊。你先到裏面坐坐,九點左右小老板就到。”招待說道。

“麻煩了。”

霍文才跟着招待往裏走,在一層坐下等陳随生。

這襟江酒樓真不愧是廣州最有名的酒樓之一,這早市早早的便有人前來喝早茶。從客人的話中能了解到廣州城的一些事情。霍文才側耳聽着,這才知道廣州城可不像表面這麽平靜。

相反,暗處裏。新舊交替的廣州城混亂不堪,各鄉盜匪出沒頻繁,社會治安極為混亂。即使禁賭,地下賭場卻依舊繁盛。

霍文才從那些來吃早茶的廣東鄉紳口中得知了廣州城一些事。

九時左右,粵商們紛紛進襟江酒樓往樓上去。

霍文才眼睛放在進來的粵商身上——這麽多年過去了,只要師弟變化不大,自己一定能認得。

當看到在粵商之中一身着藍色長袍,長相清俊的年輕人之時霍文才露出笑容站起身——

師弟長大了長開了,這臉還是留着小時候的輪廓。

“師弟!”霍文才上前對陳随生叫道。

陳随生看着眼前的人微微楞了一下:“你是?”

“我,霍文才!”霍文才笑着道。十多年過去了,大家變化如此之大,他不認得現在的自己是很正常的。

陳随生看着眼前的人随即恍然大悟:“鴻勝武館的霍師兄。”

“對!就說我!”霍文才高興地說道,陳随生終于想起他了,他還真怕陳随生一點都不記得了呢。

“我們進裏面坐坐。”陳随生說道。

“好。”

兩人在一層,陳随生招手讓招待上了兩份早茶。

“吃。”陳随生道。

“嗯。”霍文才倒也不客氣,難得來這麽氣派的酒樓。而且等了一個早上他确實是有點餓了。兩人就着早茶一面談了起來。

“霍師兄怎麽來廣州了。”陳随生夾了一叉燒包往嘴裏送。

“唔……來找陳師弟的。”霍文才耳朵發熱發紅,按道理說這麽多年過去了,即使還有這麽一點師兄弟的情誼在裏面,但自己沒通知陳随生就冒然前來,實在是有點欠妥。但當時實在是被逼無奈,他已經找不到最适合的路了,所以在陳随生不知的情況下便來了。

為了解釋,霍文才只得将自己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陳随生。聽完了霍文才的事情之後,陳随生便明白了霍文才現在的處境。只是——

“林師妹身上有功夫,按理說不該處于被動的局面。”

聽了陳随生的話,霍文才頓了一下随即道:“對方詭計多端,師妹饒有功夫在身,也難以脫身。”

雖然陳随生知道這件事不會如表面上的這麽簡單,但是他沒興趣去揭霍文才的傷疤。而霍文才對陳随生的話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相信師妹會欺騙他,他可是親眼看到他們一群人要非禮師妹的。

“不談這個,你既然到了廣州。有什麽打算了麽。”陳随生道。

“沒有。”霍文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這樣吧,霍師兄跟我回去,我給你安排工作如何?”陳随生說道,霍文才獨自一人來到廣州城來找自己,自己也不可能把他丢着不管。

“行。”霍文才答應道。他剛來廣州城,對廣州城并不熟悉,唯一依靠的也只有陳随生。

吃完早茶,陳随生給招待付了錢便帶着霍文才離開襟江酒樓。

“小老板慢走!”招待将兩人送到門口。陳随生招了兩輛黃包車:“到永漢路陳宅。”

“好咧!”黃包車車夫拉着兩人往詠嘆路去。

廣州城商巷林立,霍文才睜大眼睛看廣州城的一切。川流不息的人群的人群喧嚣不已,每一個在廣州城的人們都在為自己的目的在奔波忙碌着,而以後自己呢,也會成為這其中的一員。就是不知道陳師弟會給自己安排什麽工作呢?看大家叫他小老板而且與廣東鄉紳出入,師弟應該是從商了。當年陳師叔離開佛山跑商帶着陳師弟去,後來聽說陳師叔失蹤了,師弟便回到廣州跟着雙親就再也沒有回過佛山。

一轉眼就這麽多年過去了。

陳師弟的性子冷冷清清的,還是和當年一樣沒變。

到了永漢路陳宅之後,兩人下車。霍文才跟着陳随生到他家中,家中的管事福伯打開門看到陳随生:“大少爺回來了。”

“嗯,這是師兄霍文才,在咱們家住上一段時間。福伯給霍師兄收拾一下客房。”陳随生吩咐道。

“是,少爺。”福伯道。

“麻煩了。”霍文才道。

“霍師兄在家裏不用客氣,走,裏面坐。”陳随生道。

“嗯。”

霍文才跟着陳随生道大廳裏交談,霍文才得知陳随生确實是從了商。最後的時候陳随生便提到工作上的事情:

“你身懷功夫,若是安排你到警察廳做差事。霍師兄覺得如何。”

陳随生的話讓霍文才心中一跳,自己在佛山的時候被巡警從早追到晚,沒想到來到廣州城之後師弟竟然想在警察廳給自己安排工作。要是自己成為巡警,霍文才莫名覺得興奮。

“由師弟安排,要是能到警察廳裏做當差,那就更适合我了。”霍文才說道。

“既然霍師兄不反對,就這麽定了。等魏宗回來,他會和你商談把你帶過去。”陳随生說道。

陳随生口中的魏宗是何許人也,晚上的時候霍文才便知道了——

魏宗原是廣東軍政府軍事部的部長,辛亥革命之後,廣東軍政府成立,但因為南北政權鬥争,廣東政權倒戈護袁,袁收買金錢收買的廣東将領脫離軍政府的控制。去年8月,“轟”地巨響,都督府被炮火轟開了門。至此,廣東軍政府走到了頭,只存活了21個月。當時軍事部部長魏宗為了避免廣州城成為血流成河的戰場便帶着自己的兵火燒廣東鎮撫使和炮兵團長的屁股将他們引出城外打了起來。(詳情請看《随生》)

雙方停火之後,魏宗便回到廣州城。他今年年初到廣州警察廳任巡警科長,成為警察廳廳長鄧廳長手底下的人。

新舊交替的廣州城混亂不堪,交通、治安、城中清潔衛生、賭毒、防火等繁多的問題都由警察廳管。

就是廣州城的廁所,也是警察廳的清潔夫管了二十多年。

晚上魏宗回到陳家的之後,霍文才才看到當年的軍政府軍事部部長,只是唯一不解的是——魏宗和陳家是什麽關系?為何會住在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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