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端人販子老窩
? “白天能出現,與隐世者無關……”張絕想明白了什麽似的,随即一笑對柳青陽道:“謝謝。”
“不客氣。”柳青陽道。
張絕拿着藥提起來:“去年我遇見一獸響,名為炎醜。他手中拿的手搖串鈴,我問他可是你的,他答是。我問你在何方,他卻說不知。”張絕想起起那個騎着毛驢拿着手搖串鈴,披頭散發一身布衣慵懶氣質的獸響炎醜,似乎看盡了世間的雲淡風輕。
“十三年前從京城別過,我們有各自的殊途。”柳青陽回道。
張絕笑着搖頭:“你啊,還真是無情。”說完便帶着霍文才離開去了。
柳青陽發出輕輕的笑聲,長袍上的怪獸似乎動了一下。
“青陽。你還真是無情。”
這話,很多年以前便有人對他說過,多年後依舊有人這麽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百年之後自己會選擇和陳逸一起化為白骨吧。
未來,誰知道呢。
張絕帶着霍文才轉過藥行街,在拐角處張絕對躲在石柱後鬼鬼祟祟一身洋裝的漂亮女人道:“夏夫人。”
念姨吓了一跳回道:“張少爺。”
“柳大夫在那裏。”張絕笑着指着藥行街擺攤子的柳青陽說道。
“唔……謝謝。”念姨不好意思一笑。
“這位是霍文才,小老板的師兄。”張絕對霍念思繼續說道:“這位是小老板的姨母夏醫生的妻子霍念思。”
霍文才大悟道:“我記得,是念姨。夏醫生和我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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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姨笑道:“阿生也和我提過你。真是巧了。你們來這幹什麽。”
“和柳大夫買藥,我們回去了。夏夫人要是想去看,就去看看吧。”張絕說道。
“……好。”念姨眼睛沉下了哀傷。
霍文才看念姨和那個叫做柳青陽的大夫是認識的,卻不知道念姨為何躲着沒上前。
張絕知道霍文才的疑問,只是蒼涼地說道:“霍家是藥材世家,十四年前霍家當家霍承儒去北方收購藥材因八國聯軍攻破北京城被困住,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是青陽将霍承儒死在京中的消息帶回南方給霍家人……”
北京城變成地獄,八國聯軍入侵北京城之後燒殺擄掠,老百姓的血染紅了整個京城。僅僅十多年的時間裏,列強入侵,國破山河,大清王朝已經沒了。
聽了霍家當家的事情之後霍文才心中便堵着一口悶氣。
“如果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張絕。那個柳大夫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罷了……”霍文才說道。念姨看着也就二十多歲,十四年前應該也只是個十多歲的小丫頭。但是那個柳大夫看起來很年輕。”
“青陽他啊,是能游走現世界和隐世界的人,所以除非他想死。不然他不會死。”
不死不老地活下去活下去,走過晚清民國,走過二戰走過新中國到新的世紀……
什麽是隐世界,什麽是現世界。霍文才不懂,張絕也沒說。
即使霍文才想到張絕又是哪個世界的人……
兩人回到太平街,在回張氏宅子之前,張絕對霍文才說道:“那些失蹤的孩子要是不在人販子手中,你可以去百子橫那裏問問靈婆,或許能知道些什麽。”
“好。”
張絕便進去了。
百子橫我那個靈婆,難道張絕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麽?霍文才甩掉腦中混亂的思緒便回紅屋。紅屋裏,馬文瑞正無聊地哼着歌打發時間。
“回來了。”
“嗯。”霍文才拉出椅子和馬文瑞并排坐下看着外面人來人往的太平街。
“剛紅嬸又來了,我給打發掉了。晚上要是抄了人販子的窩,要是那些孩子不在,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馬文瑞苦笑。
于賢調查了整個廣州城,除了今晚要端掉的人販子老窩有嫌疑之外,其他打聽不到一點消息,那些孩子真的憑空消失了一樣。
“要是沒有,咱們去百子橫靈婆那裏問問。”霍文才說道。
“又去那裏啊。”上次的事情讓馬文瑞心有餘悸,那個地方讓他感到渾身不舒服。如果可以選擇,他還真不想再踏進一步。
霍文才也不想去,但是張絕這裏暫時沒消息,或許真能在靈婆那裏得到消息。
下午五點廣州鐘樓的聲音響起之後,晚上當差的兄弟和他們換崗之後便回警察廳待命。看人都到齊之後,于賢便攤開地圖将計劃說了一遍。
“今晚必須将所有的人販子全部拿下!拿不下。自己把身上的那身衣服脫了,把槍和劍給我卸了。”
“是!”大家腳跟“啪”地一磕氣勢恢宏地回道。
“好了,走咱們去吃一頓好吃的!”于賢道。
“隊長,誰掏錢啊。”有人打趣地問道。
“當然是魏哥。”于賢笑嘻嘻。
“哦~”大家意味深長地回道。
馬文瑞笑得特別賊,他羨慕兮兮地對霍文才說道:“魏哥和小老板真是讓人羨慕。”
霍文才臉上一僵,随即大掌柔到馬文瑞的腦袋:“走吧,慢一步咱們就只能喝湯了。”
于是兩人趕緊跟了上去。
于賢帶着他們到一酒家吃飯。這十幾個警察廳的大漢一陣風卷殘雲,像是沒吃過飯似的。吃飽喝足之後他們便勾肩搭背地回警察廳準備工作。
天色漸漸漸漸暗下來,待到廣州城大鐘樓十點鐘聲響起之後,十幾個巡警便出動前往城外端了人販子的老窩。守着廣州城出入口城牆的警衛打開城門之後他們便抹黑着往城外人販子的老窩去。
人販子的老窩在粵江下游的一處水塘邊上。粵江下游盡是茂盛的草和樹。這些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草樹枝繁葉茂,有些草長得比人還高。這更好的掩住了人販子的老窩。而且要是走水路将販賣的人運走更加方便,所以在連接着粵江的水塘邊上停着好幾只船。
于賢将十幾人分為幾個小隊,一個小隊三人左右。
一隊去控制水塘邊上那些船,斷死他們想從水路逃跑的路。
一隊在外圍埋伏将那些想逃跑的人販子全部拿下。這人物艱巨,他們只能借着月色摸索着行動。周圍都是茂盛的草木,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對方給逃了去。
第三隊潛進去找到被拐的人,确認他們的被關的地方。
最後一隊跟着于賢待命,只要确認了被關押的人便出動拿下這些人販子。
霍文才和馬文瑞便是第三隊。霍文才和馬文瑞還有另外一個兄弟悄悄地摸着靠近人販子的老窩,霍文才壓低聲音對另外兩人說道:“你們兩人在後門接應,我進去查看被關的人在哪。”
“小心。”馬文瑞說道。
“好。”
于是霍文才便貓着步子靠近人販子的屋子。前門有人守着,霍文才摸到後面的窗口往裏看,裏面的人在喝酒賭博。
該怎麽進去呢?這是一個一進的院子。被拐來的人肯定在裏面,周邊都是濕地而且靠近水塘就在旁邊,不可能挖地下室。所以被拐來的人沒在前院的屋子裏便是在後院了。而後院的可能性比較大,
霍文才往上看了看于是身體一緩,将所有的氣聚集到身體裏然後衆人一跳一個翻身雙手撐在屋頂邊緣上,整個人倒豎着一動不動。在确定沒驚動到屋子裏面的人之後,身體才緩緩翻落到屋頂上。他的身體輕盈如貓一般踩在屋頂的瓦片上。在前院的屋子前霍文才輕輕揭開瓦片并沒有看到被拐賣的人。于是他小心翼翼借着院子上的牆到了後院。後院的人比較少只有幾個人守着。霍文才在揭開後院其中一房子的瓦片之後果然找到了被拐賣的人,借着暗光,霍文才确認這被拐賣的人之中有青壯年的,有女人,有孩子。算了下,這屋子裏被關着的就有二十來人。霍文才繼續找,另外一個房間裏看到了被關着姿色比較好看的十多歲丫頭。
霍文才心中燒起一把火。
之前廣州城買賣人口猖獗,軍政府時期被禁止之後,那些人販子被抓的抓被殺的殺。現在軍政府沒了,龍都督上臺。除了賭博和娼寮妓艇“合法”複業之外,這些人販子也悄然恢複了起來。
算了後院裏幾個守着的人,以自己的身手能将這幾個人無聲無息地解決。霍文才匿到其中一個人販子的上頭,他從天而降撲到對方的身上無聲無息地将其扭斷脖子。
在有兩人發覺異樣的時候,霍文才腰間的鈍劍一把飛過去直接穿了喉,另外一人被霍文才利落地擰斷了脖子。剩下的一人發現霍文才的存在之時想放聲大喊,霍文才飛身而起一腳踩在對方的臉上然後狠狠地踩了幾下将其踩死。将後院守着的人販子全部解決之後霍文才打開後門,馬文瑞和另外一個巡警進來,霍文才無聲無息地打着手勢,馬文瑞和那巡警明白便分頭去打開屋子将關押的人全部放了出來。而霍文才則到後院入口的門守着。
就在所有人全部被送出去之後,霍文才掏出□□往天上開了一槍——
“砰!”
槍聲想起,于賢收到消息便帶着人攻進人販子的老窩裏将其擒住。
和一群上過真正戰場的兵痞子打,這些人販子在他們眼中也只是軟腳蝦。
反抗得厲害便直接解決了。
前面早就做好了準備的他們堵死了人販子的去路。
在将所有人販子捆住丢上上船通過粵江運回城于賢便将人分為兩撥,一撥人上船将人販子運到廣州城裏。
另外一撥人則護送那些被人販子拐住關押的人們送回城。
于是,兵分兩路啓程回廣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