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中元節鬼市
第四十九章:中元節鬼市
? 今天是中元節,霍文才不打算去賣燈籠了。不能回佛山的他晚上九點他去粵江放河燈祭奠雙親。回去果腹換了一身白色的長袍之後霍文才聽到鐘樓響起的聲音之後便前往粵江。外出的大街上,很多老人在外面祭祀燒紙錢。到了粵江之後,很多人在放河燈。整條粵江星星點點如黃泉奈何一般。霍文才将自己親手寫了爹娘名字的河燈點起說道:
“爹,娘。文才不孝,今年不能回去祭拜你們。明年文才一定回去給你們磕頭。”放下的河燈随着江水飄過去,誰也不知道這些河燈飄到哪裏去。
百子橫的靈婆說過,這些河燈會順着河水飄到與人間接壤的奈河進入地府。
每一年,那條與人間接壤的奈河只有在今天會出現。所以這就是人們在下游從未見過廣州城放的河燈的原因,因為那些河燈全部順着奈河進地府了。因為相信靈婆的話,每年的這一天每個人都會來放河燈。
粵江上的場面變得極為壯觀。看着自己放的河燈漸漸飄遠,霍文才便轉身回去。路上行人漸漸少,這清冷的大街上只剩下未燃盡的祭祀用的東西。廣州陳沉入黑夜,街道上的燈很昏暗。少了平常日子的喧嚣和熱鬧,這街巷之間清冷至極沒有一絲的人氣。
霍文才往燈籠街去,一陣秋風從背後襲來,霍文才臉上一厲,他一閃一避落在他眼前的是兩個一男一女一身緊身的黑衣人。
“你們想幹什麽!”要不是自己身上有功夫早就被眼前的兩人打暈了,難不成是趁着中元節想打劫落單的人不成!
“你脖子上的戒指是哪裏來的!”與霍文才對峙的女人冷漠地質問。
“我的東西關你什麽事,你還想搶了不成。”霍文才不屑地說道,這東西是張絕給的,這兩人明顯是沖着張絕來的,霍文才怎麽會讓他們得手。
“這是我們張家被盜走的東西!說,張絕在哪!”男人的聲音威脅意味十足。
張家?是張絕的家人?但怎麽看都是來者不善。
“想把戒指搶走,先看看我給不給。”霍文才也來了勁。
“找死!”男人說道随即和女人一起出手對霍文才。霍文才拳腳迎上向他攻擊來的兩人,那兩人配合無雙。纏鬥了一番之後,霍文才一拳頭送到那個男人的肚子上,但臉上也被那女人所傷。雙方勢均力敵,但是霍文才自信自己能解決這一男一女。
那被霍文才揍了一拳的男人唾了一口水,他和女人對望了一眼随即緩緩從背後抽出兩把桃木劍。
霍文才嗤笑:“兩把木劍,你們當小兒戲耍呢。”
Advertisement
“是不是小兒戲耍等下你就知道了。”女人臉上很無情。眼前的兩人讓霍文才感到不喜歡,他們臉上沒有感情,和張絕完全不一樣。沒來由地霍文才十分讨厭眼前的兩人。那兩人得桃木劍刺向霍文才,原本不被霍文才當回事的桃木劍在劃破他的臉頰的時候霍文才才知道這桃木劍當真是要命的,而且比他的警劍還鋒利。今晚他出門什麽都沒帶,就是燈籠也被他留在家裏,這種時候遇見這種莫名其妙的張氏道家人,燈籠恐怕也不敢出來,被這麽一劍刺下非得被打回原形不可。
那兩人仗着手中的桃木劍将霍文才困住,霍文才一時間脫不了身。那兩人也發現霍文才是個身手不凡的人,若是一對一他們還真是沒勝算,但是手中桃木劍加上兩人的夾擊霍文才也脫身也是難上加難。
“把玉戒交出來告訴我們張絕在哪裏,我們就放過你!”女人大喝一聲步步緊逼張絕。
“你們沒資格要!”霍文才沉聲回應。
“你的選擇将會把你害了!”
“哼!想要我霍文才栽在你們手裏,也不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能耐!”霍文才道。
就在的女人的桃木劍刺傷霍文才的時候,一道從遠處飛過來的桃木匕首打掉女人手中的桃木劍。一道熟悉的聲影閃過,霍文才的手被抓住:“快走!”
說着,霍文才和張絕兩人便飛快離開那兩人的視線範圍。
“追上去!”男人說着便緊緊追了上去,那女人撿起桃木劍也跟着追了上去。
一路上,霍文才看着路線,這不是往燈籠街的方向去的麽。張絕的身體很輕盈,他帶着霍文才往燈籠街的方向去,霍文才的腳力還好能跟上張絕。在到燈籠街的時候,燈籠街一片通紅寂靜,街道兩邊挂滿了火紅的燈籠。在張絕帶着霍文才跨進燈籠街的時候,霍文才感覺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不要停,繼續跑!”張絕低聲地說道,身後那兩人陰魂不散地跟着跑進了燈籠街。霍文才相信張絕,張絕牽着霍文才的手跑着看不到盡頭的燈籠街,這下子霍文才終于知道那種異樣——燈籠街沒這麽,按照他們的腳步早就穿過燈籠街了。但眼下不僅沒有穿過燈籠街還漸漸開始出現了人影,這人影越來越多,以至于這燈籠街竟然繁華喧嚣起來。
霍文才震驚了,這還是燈籠街麽?兩邊各種各樣奇怪的人在賣着各式各樣的東西。就是霍文才心思再單純也看出了這裏恐怕不是人間了。
“死佬,這衣服怎麽賣?”
“一百圓。”
“這麽貴!”
“家裏剛燒過來的!”
“……”
“人擠人”的熱鬧街道裏,趁着那兩人被阻在後面的時候,張絕在一家長着牛頭的小販前扯下兩張面具然後快速戴在霍文才的臉上,在那面具貼到霍文才的身上時候,那面具便吸附上霍文才的臉。霍文才吓了一跳,他摸摸自己的臉,已經不是自己的臉了,霍文才企圖在臉上找出面具的縫隙,但完全找不到,這面具完全貼在自己臉上。霍文才心下一慌,但看張絕,他臉上的面具到了臉上之後也變成了這樣,看來張絕是知道的,這下霍文才便安心了。張絕将一打之前丢給賣面具的牛頭之後便剛轉身便看到那兩人,張絕帶着霍文才擠在人群之中帶着他走到那個賣衣服額頭流着血的攤販前。
“把衣服穿上。”
霍文才和張絕兩人将直裾穿上之後,張絕将一把紙錢塞進賣衣服的攤販口中随即一把刀在霍文才目瞪口呆之下刺進對方的身上,随即将攤販身上個流下的血塗上霍文才和自己的直裾衣上。那攤販從口中把錢拿出來點了點,看夠數了也沒質問張絕他身上插一刀子的行為。反正他已經死過一次了,再插刀子也不會死。
張絕拉着霍文才到一家賣吃的攤子上坐下。兩人坐下之後,長舌攤主上前問要什麽,張絕只說酒,長舌攤主便只上了酒。
霍文才摸莫自己的臉,還是那個面具臉,眼前的張絕臉因為那個面具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他們來了。”張絕說道。兩人便低頭喝酒。那兩人在“人”裙之中警惕地尋找霍文才和張絕,在經過他們兩個面前的時候,還多看了兩眼,可張絕和霍文才僞裝得太好讓那兩人沒看出一點破綻。在那令人走過去之後,霍文才終于得以詢問:“那兩個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找你。”
“仇人。他們是來追殺我的。”張絕說道。
盤根錯節的東西太深,張絕沒法和霍文才說清楚。但這件事要是把霍文才牽扯進來,霍文才的恐怕連命都給搭進去。
“仇人!別怕,我來保護你!”霍文才說道,那兩個不吭聲就上來打的徹底惹惱了霍文才,現在還知道這兩人是來殺張絕的,這讓霍文才更加讨厭他們了。
聽到霍文才的話,張絕失笑,這就是霍文才,從不問因果,義無反顧。這樣的人反而令人憂心。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你不必管。”張絕說道。
聽到這,霍文才心中一惱火,他陰沉着聲音對張絕說道:“張絕你總是這樣,你不願告訴我不要緊,我可以等你向我開口的那天。但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些人要殺你我還站着看着你被他們殺死不成?這件事,我不管對錯,我站在你這邊,這就是我的決定。”
張絕伸手在霍文才的額頭頂了一下,霍文才腦袋往後仰了一下,他羞惱地說道:“你幹什麽,我和你說正經的。”
“喝口水降降火。”張絕将自己的杯子推過去,霍文才拿起就喝随即被嗆住,他忘了這是酒,這種酒有種奇怪的味道。
被張絕這麽一打亂,霍文才才收斂了不少。
“你的心意,我聽到了。只是這件事會讓你喪命,”張絕眼中有着一絲憂色。
“怕什麽,我霍文才要死早就死了。”可不是麽,要不是有師傅帶他走,他早就死了。所以為了自己重視的人就是死他都不會怕。
霍文才的一根筋有些令張絕無奈,張絕想再勸霍文才被霍文才一眼看穿随即他打住張絕:“你別說了,我不會聽的。你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鬼市。”張絕有些無可奈何。
“難怪這些人都長着一張鬼臉。”霍文才的眼睛亂飄着看着鬼市,這鬼市竟會如此熱鬧,被追了一通,那種對妖魔鬼怪的恐懼感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別說那些東西都長着一張鬼臉,現在自己和張絕不就長着一張鬼臉麽。那面具貼到臉上變成了另外一張臉完全無縫,霍文才真擔心那面具揭不下來了,到時候自己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一年一度的鬼市還是很熱鬧的,咱們去看看吧。”霍文才是不想和他争執了,只能到此為止。鬼市裏雖然這些鬼的模樣實在是恐怖了點,但賣的東西還是很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