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深人靜

夜深人靜，小笛一個人望着天花板一點困意也沒有，心想如果換成自己躺在喜歡的人身邊，不失态才怪，小艾這是自找苦吃啊。

鐘表的秒針轉動聲被寂靜顯得更加響亮，小艾卻分辨不清那聲音和自己的心跳聲，越聽越覺得心口發悶。

她側過身叫了一聲小筆，聽到她答應的瞬間心跳的更快。

“快睡吧，明天要早起。”

“嗯”，小艾翻了個身背對着她，閉了閉眼睛卻閉不上，輕聲說道：“你還記得啊？”

“什麽？”

“必勝客。”

小筆也突然來精神了，轉過身看着小艾說道：“怎麽可能不記得，那時候多丢人啊，兩個人點一份下午茶，從人家兩點開始免費續杯到人家五點結束。

咱們不是發誓過，等大學畢業後有了收入，一定要再去一次必勝客，想吃什麽就吃什麽，這回不續杯一種飲料點一杯，十幾個吸管一起往嘴裏吸溜，想想都爽死了。”

“哼哼，那樣什麽味道也喝不出來了。”

小艾傻笑着想到那個時候，雖然只有一杯飲料，可那裏的服務員還不錯給了兩個吸管，兩個人一起吸一杯，像極了影視劇裏情侶的橋段。

這才是小艾最難忘的，至于以後有沒有錢再吃必勝客根本不重要，哪怕是喝一杯自來水，只要是和小筆一起喝，那水都是甜的。

她想着也慢慢轉了過去，借着月光兩人都看得清對方臉的輪廓。

小艾咽了咽口水慢慢擡起胳膊，腦袋想着要搭在小筆脖子上，手卻像灌了鉛擡不起來，剛伸出被子就放下了。

還沒反應過來什麽，小筆的胳膊竟搭了過來，她一身冷汗冒出，瞬間感覺睡衣潮乎乎的。

她不自在的動了動，整個身子往後雇傭了兩下，小筆的手沒有刻意使勁兒，順着她的身體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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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擠到你了嗎？還是一個人睡習慣了？咱們獨生子女都是這樣……”

“不是”，小艾急着插了一句趕緊翻過身，背對着她繼續說道：“怎麽會不習慣，沒畢業的時候我來過內蒙，你去過我家，不都是這樣睡的嗎？

在寝室也擠過一張床。”

“你拉倒吧，就咱寝室還不到一米寬的床，咱兩擠得下？”

小艾一聽心裏一閃間揪着疼，她怎麽能忘了呢，還是她主動提出的呢。

那天說來也怪，寝室的一床抽了瘋似的要講鬼故事，還偏偏在熄燈以後，講着講着別人還沒咋地呢她自己害怕夠嗆。

因為四床最瘦，所以她吓得要和四床擠擠，結果小艾這邊的二床就只剩她自己，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感覺一床上有什麽東西在往自己這邊爬。

她性格腼腆又不敢說什麽，在床上折騰了半天，最後還是小筆提出讓她到自己那邊擠一擠。

床寬不到一米，兩個人摟着抱着肌膚相親，瞬間讓小艾覺得溫暖。

就在此時此刻，小艾依然覺得這樣就夠了，兩個人每天都有不同的話題要聊，晚上躺在一起，睡前聊聊天，互相擁抱入眠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一對，她為什麽非要嫁個男人呢。

小艾想着牙齒突然磨出了聲音，小筆吓一機靈問道：“剛剛說哪了？”

“一床講鬼故事的時候我們擠了一個晚上。”

“哦，好像是……”

小筆的聲音漸漸變弱，可小艾不知怎的卻來了精神頭，她突然坐了起來，打開床頭臺燈說道：

“畢業後你跑去西安複習考研，明明說的是研究生畢業後到北京工作，就算沒考上也可以到北京工作，為什麽要讓你家裏安排老家的國企？”

小艾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可小笛完全沒當回事兒，睜開一只眼睛覺得臺燈刺眼又閉上了，有氣無力的說道：“你知道的，我這個數學水平怎麽當會計。”

“那為什麽要浪費一年時間去考研，如果你不提北京，直接說你要回老家，我就……”

小艾瞬間停住了，關上臺燈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口，聽小筆慢慢吞吞的回應道：“你還不了解我嗎？當時就是想多玩一年再工作。”

“我了解，可是……”

小艾偷偷抹了一下眼淚，盡力控制着聲音使它聽起來正常些。

“可是玩一年再工作也可以來北京啊，你家裏人那麽有本事，首都不幹活只拿錢的國企技術員崗位不是更多。”

“大城市不适合我。”

“那你為什麽要提去北京？”

小艾突然一喊吓得小筆一哆嗦，她揉揉腦門也坐了起來，“你到底怎麽了？”

小笛在另一個房間正睡的迷迷糊糊，也被吓醒了，她立馬沖進小筆的房間，昏昏暗暗中看她們兩個人都坐着，竟想到小艾是不是要表白，突然來了一句，“你是不是換床就睡不着啊？要不要過來。”

小艾心裏正亂着壓根沒聽，小筆“嗯？”了一聲沒抓住這句話的邏輯在哪，但在她心裏小笛已經被認定不是正經人，她笑着給小笛推了出去，回身就問小艾怎麽了。

“你家裏人既然那麽有本事，能不能也把我調到你們單位去，什麽部門什麽崗位都可以，要多少錢說個數，我去借我去貸款。”

“你到底怎麽了？”

“我要定居東勝。”

“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