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顧兩頭
小笛松手後又抓起一個碗，左一圈又一圈的洗。小艾看她笑呵呵的不像在生氣，終于松了一口氣，搶過碗說一起洗。
兩個碗三個盤子而已，這兩人竟洗了半個多小時，盤子再薄點都要搓漏了。
小艾幾次要回房間都被小笛找借口留住，沒話找話的，哪天開始學習CAD軟件就問了三遍。
小艾也不敢多說什麽，隔一會兒就往廚房外挪一小步，看小笛關燈才敢要求回房間。
小艾問明白了軟件的事兒就急着要聊別的，可手指頭按住語音鍵的瞬間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只好來一句“你還記不記得？”
再次按下去時大腦還是一片空白，只好想哪說哪全是上學時發生過的事兒。
小筆也覺得這樣一句一句的聊天挺累的，思緒也容易被打斷，直接用語音通話打了過來。
小艾激動的呲牙咧嘴，立馬關上了卧室的門，還沒想好說什麽就聽到小筆的無數唠叨。
原來她老公每天都不洗腳，跟他生氣都沒用。
她懷着孕她老公也不知道心疼人，這會兒還在外面鬼混呢，一句同學聚會擡屁股就走。
如果她不做飯，她老公就點外賣，可談戀愛時他做過飯，老好吃了。
所以說呀男人一結婚就露出狐貍尾巴了，專家都說女人一輩子不管嫁誰都是錯誤的選擇。
小艾突然插了一句離婚吧，小筆沒有絲毫的停頓，客觀地搬出法律條例，說什麽小孩幾周歲前不允許離婚。
小筆說的不急不躁，或許只是發發牢騷而已，可小艾聽進耳朵裏的就是小筆婚姻不幸福，瞬間感覺是在暗示自己等她。
這會兒還是想試着講點開心的事兒，就開始模仿喜劇小品裏的搞笑橋段。
兩個人天南地北的聊到了淩晨兩點多，小艾越聊越精神，要不是小筆老公回來了，恐怕就奔着一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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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時間小艾的手機突然響了，她一看是小筆打的語音通話，激動的合不攏嘴，可上班時間就算躲到廁所裏聊半天也不太合适。
可又不舍得挂掉，她只好接通小聲說了句午休再聊。
“都幾點了還不午休呀？”
小筆的聲音極其大，小艾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周圍的同事，又看看時間說道：“才十一點，我們十二點開始午休。”
小笛開着車也沒過腦子直接喊道：“上次兩點多給你打電話時你們已經上班了，這才休多大會兒啊，還讓不讓人午睡啊。”
小艾不敢多說，回應着好了就挂掉了，對着電腦開始發呆，似乎幼兒園畢業後就和午睡不沾邊了。
小筆果然是沒有在私企工作的經驗，自然而然的認為全國的單位都和他們一樣，九點多上班11點多午休，兩點多上班四點多下班。
如果換成自己也是這樣的工作強度，是不是也會想弄個孩子養養。
中午吃飯時小艾特意加快了速度，想着吃完再給小筆打過去，可豬排還剩兩塊小筆就打了過來。
她接起後快速拱了拱嘴，一臉期待樣的說“喂～”。
聽到對面的同事在議論是不是男朋友啊，她也不否定什麽笑眯眯問小筆吃過飯沒。
兩人從八卦新聞聊到電視劇劇情，從走近科學聊到小說盜墓筆記，話題轉移的毫無生硬感。
幾個同事起身時指了指小艾盤子裏的豬排，她搖了搖頭跟着走了，直到一點零三分，她透過玻璃看到同事們都已經投入工作才肯挂了電話，小筆也正好要午睡了。
連着幾天兩人都是如此，話題從來不斷。
小艾的同事得知電話那頭的人是小艾大學室友，都調侃着說怪不得她不承認被那個帶墨鏡的男孩子追，不會是性取向有問題吧，和這個室友的關系看上去不正常啊。
小艾從不解釋帶墨鏡的也是女孩，只是傻笑着說和小筆兩人确實好到可以領證。
小笛等了一個星期也不見小艾準備CAD的教科書，終于坐不住自己跑去了書店買，可看着05、07、08、各個版本有點懵，只好給小艾打電話問。
一聽說小筆已經郵寄了書在路上，立即喊道不用，不習慣看舊書，也許是潔癖，書的頁腳哪怕只有一點點不平或是不幹淨都受不了。
小艾一閃間想起她的房間确實收拾的相當幹淨，也沒多想就說那舊的自己看，買一本07版本就好。
小笛特意買了兩本，還求着工作人員在兩本書外面套一層塑料條，上面印上買一贈一。
當天晚上小笛就要開始學，小艾翻了翻新書，記得那本舊書上有和小筆兩個人一起做的筆記，這樣空唠唠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艾想着放下書抓起鼠标，記得那會兒自己是喜歡按照書上內容的順序一點點學，而小筆是實踐大于理論，非要一個命令一個命令的點。
這會兒正好新書用不習慣，她也開始一個命令一個命令的教。
小笛雖然經常鼓弄電腦，可對于專業軟件，學習能力還是差了點，一晚上只學會了畫直線和多段線。
小艾一臉發愁的樣子叨咕說：“你這速度得學到猴年馬月啊？其實所有命令的原理都是一樣的，CAD的好處是每個命令都有下一步的提示……”
“你嫌我笨啊？”
小艾的話突然被打斷，一時接不上了，嘆了口氣說是替她着急，真想找份設計的工作，還是要考個正兒八經的文憑，哪怕是成人本科也行。
小笛被吓到了，眨了眨眼睛說道：“扯哪去了？夢想和工作沒關系。”
她說着壞笑了幾聲死死盯着小艾看，心裏琢磨着這什麽年頭啊，什麽事兒做不了，自己的夢想只是要那個家，在紙上畫畫草圖找別人去完成施工圖就好，建造的時候自己搭把手，這也算是從設計到建造全程參與了。
至于現在，學習這個軟件的過程才是最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