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呆呆地看着她,過了好久……
他捧起她的臉，墨色深瞳之中像是有什麽東西溢出。藍瑟被他眼中晶瑩剔透的東西驚呆了——二少爺他居然在流眼淚，
“二少爺……，”
他什麽也沒說，燈籠裏的燭火已經燃盡。漆黑的走道上,那雙幽深的眼眸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從茫然不解到恍然頓悟……所有的情緒輪番交替,最後化成纏綿的吻。
這晚他奇怪非常,他的溫柔深情在藍瑟看來就像是個夢,讓人難以想象、不敢想象。
被心愛的男人捧在手心是什麽感覺，她現在體會到了。
他掐着她的腰快速進出。和前兩次酒後失意的索要不同,在他完全清醒的狀态下與她十指緊扣，耐心十足地親吻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珍惜她的每一次顫抖。
他分開她的雙腿進入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這才是愛。他是用心在愛她。
他陪她睡到很晚，不停的親吻她，直到白不語在門外催促才離開。
而且……藍瑟等了很久，府醫遲遲沒有過來。她派人去詢問，那邊回報并無此事，且二少爺還吩咐給她開些滋補藥膳，這讓藍瑟又驚又怕。
他這是想做什麽？
太陽剛剛下山他就早早回來，一進門就抱着她又親又咬。
“二少爺最近……好生奇怪……”她躲開他，一片茫然地看着他，撕下面具的臉蛋透着紅暈。
白灏原本也十分困惑藍瑟的反應，直到剛才見到郝帥師尊，一切問題不攻自破。她是他的女人，兜兜轉轉，生離死別，最終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他親吻她的額頭，問過她今天都做了些什麽，有的沒的，一點也不似他平時不惜多言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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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把面具戴上。”
他遞過來一張人皮面具，正是之前她一直用的那張。藍瑟想想也對，她這幅臉出去白家人也都不認得，萬一将她趕走就慘了。
“嗯？”只有他們兩人在，為什麽一定要戴這個？她伸手過去。
“我來。”他低頭幫她敷好。
這種難得的柔情她十分享受，忍不住笑了笑，正想說什麽，門外響起白不語的聲音。
“二少爺，王小姐請您去客房一趟！”
王小姐是知府大人家的千金，也正是她一時惡念将酒水撒在藍瑟臉上，才讓柳無邪精心制造的人皮面具脫落。
“不去。”白灏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回二少爺，王小姐說，她已經拿到您要的神仙果啦！”
白灏聞言看了看藍瑟，輕聲道：“我去去就回。”
藍瑟愣了愣，點點頭。
客房中，王家小姐冷聲吩咐下人：“讓他們查清楚再來告訴我，如果死了也就算了，如果還活着，殺了她。”
“是，小姐。不過……小姐別怪屬下多嘴，二少爺身邊那個叫小瀾的丫鬟，她可是二少爺的通房，失蹤的二少奶奶要防，這丫鬟也是不得不防呀！”
“你說的沒錯。不過這是白家，以後說話留心着點兒，先去辦吧。”
“是。”
王家小姐看着西苑的方向，“白灏，所有人都以為是我爹看上了白家的産業，而我對你一片真心，你居然寧願摟個其貌不揚的丫鬟也不看我一眼，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也許早已經忘記幾年前的花燈節，初次相遇扶她一把的場景，她卻是畢生不忘。當時得知他有妻子也就罷了，如今他竟以這等态度相對，扔下她去安撫一個下人，實在讓她傷心。
過去她信凡事不可強求，自從有了他和那丫鬟的事情，現在她開始相信近水樓臺先得月。
“夏蓮，我裝得不像嗎？”她問。
“小姐的言行舉止和二少爺心愛之人一樣，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她緊張道。
“只不過……您畢竟是您，怎麽扮也不會改變呀……”
“住嘴！”
小丫鬟吓得直哆嗦，過去小姐從不這樣，自從幾年前遇上二少爺，成日就琢磨着二少奶奶的喜好舉止，結果越來越不像她自己，反而脾氣變得古怪吓人。
“小姐……二少爺到了！”
王家小姐一改剛才兇惡的樣子，換上一臉的天真爛漫，“二少爺來啦，夏蓮，還不快去把我爹好不容易找來的神仙果拿來！”
看着臉色瞬間變成另一番場景的小姐，丫鬟心中懼怕，唯唯諾諾：“是。”
“二少爺，怎麽不坐呀？”王家小姐迎白灏進門，看着眼前這張讓她瘋狂的臉，如果時間真有情蠱，就算用後他一輩子不能行動，只要他能愛上她，她願意守他一輩子！
“不坐了。”白灏拿起那顆叫神仙果的藥材，“這藥材取之不易，我命人尋遍天涯海角也沒找着，未曾想到王小姐家中便有，多謝。”轉身的時候想起什麽，回頭看了看王家小姐，“王大人要的東西我已經派人送過去了。”
王家小姐一愣，“我爹？”
“正是。王小姐明日便可回府，以免寒舍招待不周。”
“二少爺這是要趕人家走嘛？我不走！”她極力扮演着另一個女人，卻不知道那女人就在眼前的男人身邊。“你要是趕我走，這果子我就不送了不送了！”
“不語。”
“小人在！”
“你留下，看王小姐有何需要，我先将這藥給師父送去。”
“是！”白不語轉頭笑嘻嘻地望着王家小姐，換來對方一個白眼。
“夏蓮，送客。”這位千金顯然沒有把自己當客人。開場就趕人。
在二少爺跟前嬌羞溫柔，二少爺一走就對他擺臉色的女人太多了，白不語早就見怪不怪，潇灑地走掉了。
房梁上，劉大野已經跟蹤白不語很久了，本想趁他不注意跳下去吓唬吓唬他，結果白灏剛走，他還沒來得及出手白不語就被裏頭那個女人趕出來了，正想緊随跟上，裏頭的女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果子是我冒着殺頭之罪花大價錢從宮裏弄來的！如此珍奇之物本是用來換人情的，爹真是老糊塗了，怎麽能随随便便收白灏的銀子！”
“小姐事先已經通知老爺不要收，估計二少爺也知道這果子來之不易，所以給的不是一般的數，老爺就收下了？”
“你膽子是小了點，不過還是和過去一樣聰明。算了，反正他用了我的神仙果就算欠我個人情，我不肯走，他也那我沒法子。”
“小姐說的是。而且老爺明日就要出巡，白老爺和老爺交情深，定是會答應幫他的，您放心吧。”
王家小姐點點頭，“你給我盯緊着點兒，出去的人回報有關藍瑟的事情，要是她還活着，你就讓他們找殺手去把她殺了，本小姐今晚要好好睡上一覺。”
“……是。”
劉大野聽得是目瞪口呆，下面那主仆二人說起殺人的事情就跟砍蘿蔔白菜似的，得是幹掉多少看不順眼的人啦？
藍瑟……不是大姐頭的名字嗎？她要幹掉大姐頭？！
不成，他得立刻去通知二少爺！
白灏拿了最後一味藥材給郝帥師尊送去。經郝帥師尊幾番倒騰，守在煉丹爐一個多時辰之後，“燈燈燈燈~~神丹出爐！”他興奮地舉着剛練好的丹藥顯擺。
“拿去，給徒弟媳婦兒服用，二九一十八天以後必能痊愈！”這下算是幫了徒弟的大忙，也能贖罪了！
白灏并沒有過多責怪師父的大意，藍瑟受傷是他保護不周，責任在他。
“辛苦師父，我先去找藍瑟。”握住藥瓶的手似乎微微顫抖。
郝帥師尊雖然老不正經，但他的藥從來都是藥到病除，這是毋庸置疑的。
“哎等等等等！”郝帥師尊叫住他，“剛才劉大野來過，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麽嗎？”
白灏皺了皺眉：“師父，別玩了，我先去給藍瑟服藥。”
郝帥師尊雙手抱拳，“嘿嘿，可別怪為師沒提醒過你，你師父從來不打女人，所以這事兒還得你自個兒去辦。”
“師父何出此言？”
“王家那個小閨女，對你虎視眈眈很久了吧？嘿嘿，眼下她正四處派人搜尋藍瑟的蹤跡，要是讓她發現小瀾就是藍瑟，徒弟媳婦兒可就慘咯！”
站在一邊的白不語聽見郝帥師尊最後那句“小瀾就是藍瑟”之後，兩只嘴張得比雞蛋還圓。
難怪二少爺這幾年從來不讓其他女人接近，唯獨偏愛小瀾姑娘，原來她就是二少奶奶！只不過還沒痊愈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地個乖乖，這回他是得罪二少奶奶了嗎！？
白不語苦着臉，憂傷之際不忘提醒，“知府大人奉旨出巡，老爺答應幫他照顧女兒一陣子，現在趕人怕是不好，而且讓老爺知道此事，依他老人家對二少奶奶的疼愛，定是會和知府大人斷絕交情，到時恐怕……”
白灏冷靜道：“先別告訴爹，其它的事情我會處理，走吧。”
郝帥師尊在後頭喊：“那我的銀子呢？”最近研制新藥窮得叮當響，“乖徒借點來呀！”
“二少爺打算怎麽做？”白不語一向懂得替主子排憂解難，先問清楚主子的意思，把事情辦妥當再說。
“知府大人什麽時候回來？”
白不語算了算時間，“約莫半月之後。”
“正好，藍瑟服藥需要将近一月時間才可康複，未免節外生枝，先讓她繼續喬裝待在我身邊。”
“二少爺高見！”聽上去沒他什麽事兒，爽！
房門被推開，藍瑟知道是白灏回來了。想起昨晚他柔情的樣子就心動不已，不曉得會不會和之前一樣，再見時他又變成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
她謹慎地幫他拿鞋子，至始至終沒敢擡頭看他一眼。
猛地被他抱起來的走進浴室的時候她仍是愣着。
“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他解開她的衣裳，看樣子是要她伺候他沐浴。
藍瑟羞紅了臉，“二少爺請說。”
他挑起她的下巴，撕下了她臉上的面具，看着那張讓他朝思暮想的小臉，按住她後腦重重地吻了下去。
讓人驚慌失措又甜蜜的吻讓她忘乎所有，連身上的衣裙什麽時候不見也不知。
他抱住她坐在他身上，濕發在她周圍的水中流淌，發出暧昧的聲響。
“嗯……”毫無前兆的進入讓她身子一緊。
“你這騙子。”他抱緊她，壓抑自己等她适應他之後再全部沒入。
他總叫她藍瑟，昨天要了她一晚，也喚了一晚上這名字，能得這樣的男人寵愛，便是替身她也認了。
她欣然接受，“二少爺……是要給我……嗯……改名叫藍瑟？”她忍着身體的飽髒和酸疼，小心翼翼地問。
他失笑，柔軟的雙唇含住她的耳垂，“這就是你的名字。”然後猛地沖了進去完整地被她包裹。
灼熱的呼吸燙得她縮了縮脖頸，他聲音微啞，語調和平日那個嚴肅冷漠的白灏判若兩人，但她喜歡的緊。
如今二少爺的見面方式成了一進門就要她，她不知是好是壞，卻異常沉迷于他的誘惑。
過去他曾說過“我希望每天一回來就能看到你”這句話。她也說過“我希望可以做我自己，而不是籠子裏的金絲雀”。
而如今她乖巧溫順的樣子正是他過去所期望的。
他也自私的想就讓她這樣，一直等着他回來，就這樣一輩子。
這讓他異常的矛盾，一切糾結困擾最後化作更為兇猛的索要。他捧起她白皙的臀瓣，讓她更貼合他的進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