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就有氣,被顏之卿接二連三損,哇地一聲哭出來。關山月連忙安慰,同時呵斥顏之卿,“師哥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顏之卿心下煩躁,又不好沖關山月發脾氣,他胡亂搖了幾下扇子,沒好氣道,“帶你還不如帶仙羽,至少人家事少還聽話。”
關山月接話,“師哥,你在江師妹面前提別的女人什麽意思?”
江鯉急了,“我就知道,每回出任務你都帶上仙羽師妹,說人家家境不好,幫忙撈一把。原來打這個心思,顏之卿,你不要臉。”
顏之卿簡直要氣笑了,“你腦子裏除了情情愛愛還有什麽,每次出任務你都跟着,我還能有什麽心思。”
“意思是說我不在你就有想法了?”
“江鯉你什麽意思!”
兩人越吵越激動,最後賦清的劍氣從兩人臉頰邊擦過,冰冷的劍意叫人瞬間冷靜下來。賦清停在幾步外,他掃過兩人,收了劍往前走去。
“靜心凝神,勿要被濁氣奪去心智。”
被自己師弟提醒,顏之卿臉上挂不住,趕忙在心中默認口訣,棄下江鯉追賦清去。
“賦清,方才是我口不擇言,你別放在心上。”
江鯉此時也回過神來,後悔自己和顏之卿吵架,她追上去想和顏之卿道歉,顏之卿語氣不耐,“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江鯉巴掌大的臉上挂滿淚珠,可憐兮兮想去抓顏之卿的衣袖,“師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每回都這樣,吵完又跑過來求原諒。顏之卿懶得搭理江鯉,抽了袖子離去。關山月從後面趕上來,又是替江鯉拭淚,又是譴責顏之卿,“師哥你太過分了。”
顏之卿沒有回頭,倒是賦清停下來說了一句,“跟上。”
顏之卿因為方才的話沒臉對賦清,這會賦清發話,不情願附和道,“還不快點。”
江鯉果然不敢再鬧,乖乖跟在兩人身後。
進入鎮中後,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江鯉更加避不開,一個不注意便染上了污血屍水,時值夏日,腐敗味更加嚴重。再漂亮的衣裙這會也成了垃圾,顏之卿目光掃過她時,更是厭惡。
江鯉捏着法劍,一肚子委屈沒處說去。
處理完街上游蕩的走屍,顏之卿和賦清研究起濁氣的發源地,地圖上标了好幾個點,都需待查。
原本是要一一查過的,關山月提議分開速度更快。
“這天氣我受的住,江師妹忍不了。咱們還是快點查完,早些回去吧。”
顏之卿不太贊同,“鎮上的濁氣濃郁,分開行事不太妥。”
江鯉心裏憋着氣,關山月前話,加上顏之卿的後話,合起來就是指她嬌氣無用。當下便道,“我能行。”
關山月也跟着拍胸,“師哥放心,我會保護好師妹的。”
一個兩個都這樣說了,顏之卿眼神示意賦清,想問他什麽想法。
賦清略加思索後,微微颔首,“可以。”
事情便就此定下,賦清和顏之卿分頭行走,關山月和江鯉搭夥一塊走,兵分三路調查濁氣源頭。
待幾人分開後,關山月安慰江鯉,“師妹受苦了。”
不說還好,一說江鯉就忍不住,當下就靠在關山月肩上痛哭起來,“師哥是大壞蛋,一點都不考慮我。”
關山月本來還想拍江鯉表示同情,可嗅到江鯉身上異味時,差點被熏暈過去。她強忍嘔吐的欲望,嘴上替江鯉打抱不平。
“師哥也真是的,口口聲聲為仙羽師妹考慮,從不替你着想。”
江鯉肩膀一抽一抽的,“這不是第一次了。”
關山月眯了眯眼,巡查也不查,停下來做江鯉的知心人。
“他要是還敢兇師妹,我就幫師妹揍他。”
這話稍稍叫江鯉心裏好受些,左右沒有其他人,眼前的又是處處替自己着想的好師姐,她下意識吐出自己心聲,“我很怕師哥不要我。”
于是關山月又說,“師妹真是瞎擔心,師哥待你不知有多好,大家都看到了。”
江鯉和顏之卿的戀情在太學算是有名了,畢竟顏之卿這個姓太過亮眼,太學創始人顏家嫡子,又是一表人才,看着有大好前程。
相比之下江鯉的宗門就有些不起眼了,她只是小門小派的掌門之女,在自個的一畝三分地還算特殊,放在太學裏實在不夠看。和顏家一比更是雲泥之別。
偏生這兩人走到了一起,叫人驚訝不已。羨慕的人說江鯉攀上了高枝,嫉妒的則說,江鯉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麽能看的。
一次兩次還好,多了江鯉便慌了,顏之卿待她越好,她便越發多想。偶爾見顏之卿和師姐讨論法器,她都要大吵大鬧,說顏之卿不告訴她。
可江鯉本身在煉器上一竅不通,她又不是虛心好學者。顏之卿問事自然不會找上江鯉。
江鯉眼角還挂着淚珠,嗫嚅着,“可,太學有好多比我還好的人。”
關山月心神一動,問道,“你想在師哥面前站穩腳跟?”
江鯉點點頭,她見關山月若有所思,一下子抓緊關山月,“師姐是不是有辦法,師姐快告訴我。”
關山月面露難色,“有是有,只是覺得不太好。”
江鯉哪管得了這麽多,當下求起關山月,要她把法子說出來。
于是關山月吐露心聲,“你知道的,太學是顏家所創,師哥身為顏家嫡子,多少人盯着他,世家大族向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一群人等着落井下石,師哥雖然行事光明磊落,可架不住身邊有人生事。說什麽要送人進太學……”
關山月停下話來,又改了口,“當然我知道仙羽師妹不是這個意思。”
關山月不說,江鯉已經來了怒氣,“她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麽意思。不過一個凡人,還想着進太學。真讓他進了,師哥的顏面才是丢盡了。”
她抱怨完似乎找到了法子,“師姐,你說我要是解決了這事,師哥會不會對我另眼相待。”
關山月含笑點頭,“肯定的,師哥會覺得我們的鯉兒長大了,能幫師哥做事了。”
江鯉心中興奮又期待,幻想起顏之卿對她的誇獎。想完又有些洩氣,“仙羽師妹人挺好的,也挑不出哪裏有錯。要不我直接和師哥說,讓他去處理……”
關山月打斷江鯉的話,“你讓師哥去處理,師哥還會對你另眼相待嗎?要我說,這事得不靠師哥,靠你自己。”
所有話鋪墊好後,關山月緩緩道,“我這有個法子……”
她從袖中取出祛邪丹,笑容神秘,“就看師妹敢不敢吃苦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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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清走後,仙羽并未回屋,她站在原地,凝視着手裏的劍穗,腦海中揮之不去賦清的影子。她知道自己不能多想,可賦清言行又給予她肯定。
仙羽思緒有些偏,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賦清時的情景。那時她剛進太學認不得路,被困紫藤林半天走不出,焦急之中遇到賦清。
仙羽至今還記得那一幕,如瀑的紫藤花映襯着青年,灼灼其華。人如谪仙,光彩照人,可望不可及。
想到後來種種仙羽忍不住笑出聲,再望手中劍穗,心中泛起甜蜜,将它小心收好,期待起回太學以後的日子。
有廣成鎮的地圖,師兄他們應該不太困難。
哪曾過了半日關山月等人就回來了,賦清抱着江鯉大步跨進來,出去時還是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回來半個身子發黑,江鯉本人更是哭個不停。
“師哥,我疼,我好疼。”
顏之卿更是慌到不行,他跌跌撞撞從後面跟進來,見到仙羽才緩回半分理智,抓着仙羽的手不放,“師妹,你快救救鯉兒。”
顏之卿瞧着纖瘦,力氣卻是出奇的大,仙羽倒吸一口涼氣,還未等她開口,賦清便道,“你抓着她,她怎麽給江鯉檢查。”
顏之卿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松開手來,低頭給仙羽道歉,“對不起,只是鯉兒她……”
仙羽不怪顏之卿,她來到江鯉身邊,只一眼就明白發生了什麽。
江鯉被濁氣感染了。
仙羽指尖一顫,沒有問起緣由,只是讓賦清将人放下,粗略看過一遍後,仙羽很快做出判斷,“除去濁氣感染之外,江鯉師妹還中了屍毒,我手頭藥材不足,只能暫時幫忙拔除屍毒。濁氣的話,恐怕得回太學求谷主出手。”
在場都是聰明人,即便是太素谷谷主,江鯉也不能徹底好轉。
顏之卿聽完整張臉慘白下去,反複念道,“怎麽會,不應該啊。”
榻上江鯉還在哀嚎,痛意占據她全部注意力,仙羽的話沒入耳,她反複哭泣道,“師哥,我疼。”
一旁的關山月痛哭起來,“都怪我,我不該丢下江師妹。”
仙羽沒心思聽這幾人忏悔,直接調撥人手,“江師妹體內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