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原配在朝堂

蘇良初到了千機閣以後他就知道自己之前想錯了,自行車不是他想的那種,是自己騎在車的身上,它的兩個輪子就會轉動前進的車子。

他目光驚奇。

真的可以自己前進嗎?

蘇荞初也在看着這自行車,它的車身是用鐵木做成的,而車鏈子則是用鐵做成,車輪用獸皮,坐墊也是獸皮。

她上手掂量了一下,這分量不輕。

輪胎最好是用橡膠,但是這個時候橡膠還沒出現,蘇荞初有讓人去南方尋找橡膠樹,現在還沒有消息。

蘇荞初上去試了試,兩只腳放在腳踏上,一使勁,車子就前進,在平整的地面上,這車子走起來十分順暢。

工匠張三明看着蘇荞初這一點不見生疏的樣子,對她更佩服了。

大人不愧是大人,不僅僅是讀書厲害,在其他方面也一樣厲害。

蘇良初瞪圓了眼睛,看着那條鐵鏈。

他知道,這就是關鍵了。

蘇荞初騎了一圈,下來了,問:“你也上去試了試?”

蘇良初猶豫了一下:“我會摔的吧。”

蘇荞初:“不用擔心,只要有人按住車後座,就能保持平衡。”

張三明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

蘇良初的平衡能力不錯,在張三明扶住後面的情況下,在院子裏來回轉了幾圈,他就能自己一個人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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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自行車真有趣。”蘇良初學會了之後,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不用太用勁,就能前進,比走路快,下坡的時候應該還會更快。”

蘇荞初笑笑不語。

這個自行車她還能找到很多缺點,比如說重量,比如說車鏈子,比如說輪胎,再比如說剎車,但是大體的框架已經出來了。

等到她把橡膠找來了,再補上,說起橡膠,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它遍布人的方方面面。

比如說可以用橡膠來做鞋子,松緊帶,手套等等,不過這個時候想要大肆尋找橡膠還是比較難的,她之前也沒有接觸過,這還需要時間探索。

等到确定了之後,就在南方買山種植橡膠,蘇荞初相信等到那時候,意識到了這東西的好處,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去搜集它。

蘇荞初給了張三明一百兩,“你做的很好,繼續想辦法降低成本,往更便捷、更容易普及的方向研究。”

張三明看着這些銀子,一雙眼睛亮得驚人,接過去的手都在顫抖。

他們家之前的日子過得不怎麽樣,一開始,他們經營這一件小鋪子,但因為他們的手藝沒有出衆到讓客人非他們不可,又缺乏人脈和口才打開市場,只能被動的等着有人上來,他們才有生意可以做。

一天天的,生意越來越差,果然做不下去了,一家三口就去了別人的鋪子裏打工,這下好了,他們每個月都有固定的薪水,不用擔心有了這頓沒下頓,安定了下來,但是好景不長,他們一家的性格在跟人發生矛盾的時候,太吃虧了。

安穩了沒多久,他們就被趕了出來,身上還背負着污名,導致他們去別的店鋪找工作也不願意接受他們。

就在絕望的時候,他之前認識的一個同行找了過來,說有位大人召集工匠幫他做東西,要求老實肯幹,每個月三兩銀子,這比他們之前的待遇高的多了。

張三明一開始聽到的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在開玩笑。

幸好他沒有把這懷疑說出口。

這不是在開玩笑,他們祖孫三就來了這裏幹活,因為他們一家都比較擅長做車子這一方面的,就把這個院子給了他們,讓他們按照官老爺的想法做出成品。

他們三個一直戰戰兢兢,就怕達不到要求。

現在有了這自行車了,還得到了大人的誇獎,還有這賞銀,張三明笑的憨憨的。

他爺爺和父親有些結巴,就由他出面跟老爺彙報,幸好老爺沒有嫌棄他口舌蠢笨,張三明捧着這些銀子,慢慢的走到了後院,後院他爺爺和父親在這裏蹲着,等着他回來。

“我回來了,爺爺,爹,你們看,這是大人給我們的賞銀,老爺說,繼續研究,好了還會有賞,有了這些銀子,我們能買一個小房子了吧。”那樣就再也不用擔心付不出房租被趕出去流落街頭了。

蘇荞初接下來去了其他小院,無一例外,這些工匠們看到她的時候,臉上都有些誠惶誠恐,這個時代身份的差距是巨大的,士農工商,士是站在最頂端的,是能定他們生死的官老爺。

蘇荞初從來沒有想過在現在掀翻這個封建制度,帶領他們進入社/會/主/義,這不現實。

任何一種制度的出現都要有其他作為基礎。

比如那麽繁華的現代社會,工業就是重中之重。

只有人們從土地和勞務中解脫出來,不用被衣食住行限制死,才有去注重其他方面。

在沒有填飽肚子的時候談其他,太荒謬了。

尤其是現在可以說國泰民安,想要改革,民衆首先就不會允許。

蘇良初跟在後面,漲了不少見識,大部分他都不知道能有什麽作用,但是想來主家也不會做無用功。

這裏花的錢可不少,除了要付工錢和賞銀之外,這裏用的材料也要不少錢。

不過,蘇良初想到主家那個産出各種珍奇花朵的莊子,主家掙的錢可不少,只要那些花不斷,養着這裏,沒問題。

離開的時候,蘇良初還有些念念不舍:“騎自行車可真有趣,大概什麽時候會能拿出來用,只是如果用來趕路的話,除了平整的路面,其他的估計不行,也就是城內可以用一用。”

蘇荞初:“不着急,等着吧,不會太遠了。”路面這方面,蘇荞初的眼睛閃了閃,只要有水泥這種神物,就不是問題了。

蘇荞初現在想要去地方了。

去地方上歷練一段時間再回來,但那時她的升遷之路會更順遂,現在鹽鐵司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雖然目前鹽鐵兩個字有些不太名正言順,因為他們現在管的只是鹽,鐵器還是原來的老規矩。

他們并入了鹽鐵司,雙方各司其職,互不幹擾。

這白花花的細鹽,毫無疑問讓國庫賺的滿瓢盆,而且還用這些鹽跟周邊的其他國家換了不少好東西,甚至還因為這個,皇上也重視起了水軍。

之前海邊有那些倭寇海盜時不時上岸劫掠,因為規模小,皇上不怎麽上心,但是自從有了海邊曬鹽之後,水軍的規模就幾度擴展。

皇上甚至還調動這些水軍的積極性,把當地鹽場的部分分成分給這些水軍。

有這些分成在,這些水軍一個個訓練起來特別帶勁,他們這是在保護聚寶盆呢。

水泥不是鹽這種必須用品,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它能起到的作用依舊巨大。

蘇荞初跟皇上說想請他移步去莊子的時候,皇上立刻就從龍椅上,起身:“走!”

一個字,簡單明了的表達出了他的期待。

上次去,表面上蘇愛卿給他獻花,實際上是給他送了一個可以增加糧食産量的方法,現在司農還在研究,就等着更詳細具體的研究透徹後推出,等公布天下,大家糧食增産,他的聲譽會更上一層樓。

他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他要開創一個繁華盛世,他要名留青史。

因為平時表現出來的對蘇愛卿的信任,他也收到了一些告狀的帖子,這種帖子皇上都是過眼就忘。

能給他辦事的都是愛卿,值得他信任,他們只會告狀,怎麽不想想自己會什麽,他們要是也能做到,他也會對他們寵信有加。

結果自己不行,還眼紅有本事的人,這樣的人就別占着位置,浪費國家的銀子了。

來到了莊子之後,皇上看到了非常平整的、沒有銜接痕跡的地面。

“這路面的石頭是哪裏開采的?”

“皇上,這并不是從山上開采的石料,而是利用沙子、水泥制作成的。”

“水泥是何物?”

“皇上請看,利用石灰石、鐵渣、黏土等物做成的這個就是水泥,用水、沙子攪拌均勻,幹後就是堅硬的石塊。”

這些東西都成本低,水和沙子也很普遍,如果把京都的路面都換成這種的話,以後下雨天再也不用擔心行走不便。

還有用來建房子穩固程度也會大大提高,不會在冬天積雪厚重的情況下,壓塌房子,讓百姓們失去家園。

在北方抵禦北方蠻夷的時候用這個建城牆,也能更好的抵禦外敵。

楊太保利索的跪了下來,笑着向皇上道喜,“恭喜聖上,賀喜聖上!”

蘇荞初:“如果讓人繼續研究配比,或許能夠做出性能更好的水泥,到那時用在北方,修建的城牆他們再也轟不開。”

皇上是個急性子,把這些帶着去了他的別莊,把那塊平整的場地全都鋪上了這種水泥,之後每天都去看一看。

剛鋪好定型的時候,就像是下雨天的泥路一樣,踩上去就會有個痕跡。

但是等到它幹了之後,載着重物的馬車在上面來回經過碾壓也沒有什麽影響。

如果他能把天下都鋪上這種路,彼此的交通時間會大大縮減,他也會真的名留青史。

後世會用什麽稱號來形容他?

想到這裏,皇上他看着蘇荞初的眼神仿若珍寶。

這樣的臣子怎麽能不讓他信任,“之前你獻上來的曬鹽法因為顧忌隐瞞了,這回朕要告知天下,此等神物是由你發現,并且獻上來的。”皇上沒有忘記蘇荞初做的功績。

那群鹽商沒少給鹽鐵司的人下絆子,如果他們知道蘇愛卿是發明者,肯定會更加瘋狂。

就算防備,也怕萬一,加上還有家小,皇上理解蘇荞初隐瞞下來的原因。

現在這水泥就沒有這種隐憂,蘇荞初心裏有了預感,“臣謝過皇上。”

蘇荞初得了一個伯爵,另外被賞賜了一座事件的載府邸,京郊一個帶有溫泉的莊子,寶馬兩匹,南方水田若幹,財物若幹,看得人眼紅。

他們以為這是蘇茂初送出了水泥方子的封賞,覺得過于豐厚了。

兵部的人先意識到了這東西在戰争上可以起到的作用,率先閉嘴,那些不閉嘴的,看着在京城慢慢鋪開的水泥路,也不是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好用,只是眼紅而已。

只要他們不會到蘇荞初面前來說些什麽,蘇荞初也沒那個心情跟他們挨個計較。

不遭人妒是庸才。

蘇良初最近滿面春,蘇敬初也是,臉上笑容就沒有停過,爵位一般來說是武官,他們更有可能在戰場上因為戰功封爵,文官有功的,大部分都是提高官位,封爵位的少。

主家這突然間有了爵位,雖然不是世襲罔替的,但是主家現如今還年輕,以後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功勞?

而且蘇家下一代穩了,萬一少爺讀書天賦不好,也有個爵位在,不愁沒有官身,這就是爵位的優勢。

李道臻這個時候後悔了。

他為什麽被他說服了,沒有再多勸幾句,如果順利的給兩個孩子結親,那麽女兒的以後就不用愁了。

蘇賢弟現在升得越來越快,他追不上,以後兩家結親的可能性就越低,雖然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婦,也不能相差太遠,講究門當戶對。

為此他還被夫人送了幾晚的冷板凳,抱着女兒深深嘆息。

現在再去說味道就變了。

這就錯過了,實在太可惜了。

惋惜的有,給蘇荞初送女人的也越多了,蘇荞初照舊都拒絕了。

原翰林學士陳大人也遞上了橄榄枝,為什麽說是原翰林學士?因為他被調走了。

明升暗貶,他或許又做了什麽惹怒了皇上,所以陳大人現在想要回到中央。

蘇荞初覺得他找錯對象了,他想回來應該對着皇上表忠心,找她是怎麽回事?

陳大人也是個妙人,說自己有位女兒待字閨中,可以許配給他做二房,蘇荞初拒絕之後他有提出他還有個養在外面的兒子,面目姣好。

對此,蘇荞初:“……”

她有些哭笑不得。

蘇荞初在這方面很随緣,如果有遇到讓她心動的對象,她并不會排斥來一段。

修真之人,去我存真。

在男女關系這方面,修真界顯得很矛盾,有的很亂,跟許多人保持着關系,也有的人只想跟道路相同的人一起結成道侶,共同修煉,直至飛升。

她遇到合心意的人,自然會珍惜,如果沒有遇到,她也不會為了別人的一些想法或者觀點勉強自己。

陳大人滿懷期待而來,敗興而歸。

心情不好,卻在蘇荞初面前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太難看的臉色。

這已經不是當初在他手底下的小小編修了。

蘇茂初已經成了氣候,而他,如果沒有其他機遇,這一輩子都追不上了。

他不敢得罪。

就連千機閣裏的人,知道自己主子被封了爵位,也喜笑顏開,他們的靠山越大,他們日子就能越穩定,越有盼頭。

消息傳開到了蘭瓊縣,因為家裏面有那個懷了孕的丫鬟在,劉逸雲都不愛回去了,在外面別的地方流連,他每每看到蘭英,都會想起那個孩子不是自己的種。

他是一個活王八,想着想着,他就覺得自己胸口悶痛,再這樣下去,他怕是就要被悶出病來了。

他還沒有徹底死心,人讓人特意去尋找那些看着好生養的女人回來,那樣他就算有些問題,或許也能綜合。

他要求不高,有一個兒子就夠了。

他現在已經沒有了早前擺脫了蘇荞初,将蘇家滅了之後,他要再娶一個鬼女,生三四個嫡出子嗣,庶出不限的想法。

有一個兒子就行,不論是嫡出還是庶出,只要是他的兒子!

只是到現如今還沒有好消息傳來,如果有長久不見他的人,看了他現在的樣子,或許會吃驚,他怎麽憔悴了這麽多。

結果更讓他憔悴的消息傳來,蘇茂初被封了伯爵。

被封了伯爵啊!

他何德何能?

這水泥是什麽神物,這個賞賜一向吝啬的皇上居然願意給出爵位!

還被賞賜府邸,田莊,以後蘇家就不僅僅是文官了。

他得到的好處太多了,蘇茂初他到底是何德何能啊!

劉逸雲覺得自己真的要吐血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他的手裏有人幫他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當初把蘇家那個老不死的除掉,還有在江上對蘇茂初下手的都是這些人,只是他們也有很強的局限性,比如說做事太粗糙,要他想辦法善後,還有不能在京都下手,皇上把那裏看得跟鐵桶一般,劉逸雲不想挑戰這位精明能幹的皇上,結果這些年蘇茂初就一直在京都裏面,沒有離開過,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眼睜睜的看着對方越來越好,現在連爵位都到手了,下一步他想做什麽?

弄一個可以傳下去的世襲爵位?還是有皇上支持位列一品?劉逸雲知道,照目前這個趨勢,蘇茂初是有這個潛力的,正經一甲榜眼,出身翰林,但現在他要去外地了。

雖然他有升遷了,成了水原府四品知府,但是他終于要離開京都了,他下手的時機到來了。

劉逸雲的眼睛裏閃爍着癫狂。

這可實在是太好了,他終于去了外地任職,現在再好,也沒關系,這都是空中樓閣,只要蘇茂初這地基倒下去了,蘇家還不是任由他捏圓搓扁!

蘇荞初正在收拾家當,她去了水原府最起碼任期三年,要帶的東西很多。

蘇良初和蘇真已經帶了一部分人先過去了。

他只要在任期內去到那邊交接就行,她還有時間,甄婉婉也忙得不得了,她和孩子也會跟着一起去,要帶的東西太多了。

有些東西那邊沒有,要帶去,有些東西用慣了,那邊有,也要帶去。

這伯爵府是新賜下來的,要安置。

下人們哪些留在這裏看家,哪些帶過去,都要安排。

蘇荞初把這些事情交給了甄婉婉,她在忙着查找水原府的資料,還有當地的一些情況。

準備的越充足,他能做的越多。

這個地方要說起來是有點危險的,它在京都東北方向,距離京都不遠,快馬加鞭的話,兩三天路程,靠着長白山脈,面臨內海。

要說它危險,一個是冬天的嚴寒,另外一個就是如果北方攻打進來的話,那裏不是一線,也是二線了,比較容易受到威脅。

蘇荞初也招了人手,都是之前就已經聯絡好的。

張坤和,擅長律法。

李峰,他是護衛,他家之前是武官,但是父母沒了,他的叔父把他撫養長大,但是卻沒有能力再幫他謀取前程,于是他投靠了過來,考察過後,蘇荞初收了。

皇上的速度很快,水泥這東西材料都比較容易獲得,京都內某些之前年久失修的道路現在煥然一新,某些鋪了石板的路段百姓踩在那上面,甚至都覺得不如換成水泥地好。

一大塊,非常平整,這種用石磚鋪成的地面還會有縫隙,有草從縫隙中生長,還有可能被破損了某一些。

不過皇上沒有率先這樣做,而是在京都到南北的主幹道上先鋪設水泥。

凡是鋪設完成的,老百姓一開始看了都覺得這是神物,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他們趕路再也不用擔心走到半路上被石頭絆倒,或者是一腳踩進水坑,車子走在上面無比順滑,不知道節省了多少力氣。

蘇荞初他們出發去水原府的時候就走了一段這樣的路。

在平坦的路上,春風坐在馬車前,看着外面的天空,發了一會呆,掀起簾子,進去馬車裏面給夫人添茶水。

“夫人,咱們出發了。”

甄婉婉嗯了一聲。

春風看沒有自己需要伺候的地方,放下簾子,又坐回了馬車前面。

這是她來到京都後第一次離開京都,她小時候家裏鬧災,家裏過不去,就把她賣了,她被人牙子帶到了京都,幸好她的運氣不錯,被蘇家留下了。

到現在已經這麽久了,她的年紀不小了,一般來說早就嫁人生子。

但是她早已經說明,她不嫁人,專心侍候夫人,也得到了夫人的信任。

她一直跟在夫人的身邊,成為她的左膀右臂,跟着她去參加聚會,去寺廟等等,但是去外地是沒有過的。

外面的藍天原來是這樣的,習慣了之後其實也沒多大變化。

走着走着,有的時候會遇到一些路過的百姓,他們有的要去城裏賣水果蔬菜,他們身上穿的,無一例外都比較黯淡破舊,臉上的氣色也不好。

如果她當初沒有被賣的話,或許也是他們的一員。

現在她是下人,沒了自由,但是她的生活比之前要好過不知多少倍。

她都慶幸自己被爹娘給賣了,不然按照她爹娘的性子,等到她年紀大了,就會為了一筆最高的彩禮,不知道賣給什麽人。

她早就看透了。

這回去水原府,老爺還給了她一個重任,輔佐夫人更快的在當地站穩跟腳。

她就是水原府的人。

坐在馬車的甄婉婉透過紗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同樣十分自在。

這是外面的世界,去北方啊,她能夠去三年,之後或許就會去其他地方。

這個時代對女子的限制那麽多,如果不是随着夫婿,她們基本上沒有去外面的天空看一看的機會,而且……她摸着自己的心髒,感受着撲通撲通的跳動。

小姑子說,去了水原府安置下來之後,希望她能夠開設一個女學,教教那些女子詩詞歌賦,為人處事,如何做一個主母。

希望這些女子都能掌握一技之長,可以獨立起來。

甄婉婉沒有立刻回複。

她知道小姑子的意思,小姑子也是女子,她比那些男人差嗎?

不,就算她很愛她的夫君,甄婉婉那也不能說如果夫君沒有去世的話,他能比小姑子做的更好。

女子不是天生就該待在後宅的,如果給她們機會,也能有人做出不遜于男兒的功績。

去到了任上,她是知府夫人,在水原府是最大的,她要是開一個女學,那些太太們只有積極踴躍把女兒送過來的,希望能夠受到一些熏陶,希望能夠學到一些東西。

她不能教她們那些大逆不道的,也能教她們學本事,如何愛自己。

如果生活平順安穩,一切都好,如果發生了意外,在象牙塔裏的她們有那個能力力挽狂瀾嗎?

沒有。

就像她自己,如果沒有小姑子女扮男裝,她不知道自己和孩子現在會是什麽後果。

每次午夜夢回,她還會做這種噩夢,一身冷汗的醒來。

不管是什麽人,有本事的都能想到辦法多走出一條路來,她對女兒就是抱着全方位培養的想法來的,比照小姑子。雖然她現在還小,但是以後兒子會接受什麽培養,她也會有同樣的培養方式。

她也知道,這世間,很多人是不在乎女兒的,不像她,父親把她當成男兒跟哥哥教養,在念書方面父親就說過自己比哥哥有靈氣,她能夠和夫君相得,跟她讀的這些書脫不開關系。

走着走着,貼身丫鬟春風掀開了車簾子:“夫人,咱們接下來走的路不會這麽平順了,小心些。”

聞言,甄婉婉把前面睡着的女兒抱進了懷裏,如果車子颠簸起來的話,她他能夠護着她。

果然,走了一段之後,路上有石子,有坑坑窪窪,就算這馬車是小姑子讓人特制的,可以減震,也也沒有剛才平穩,甄婉婉閉上眼睛,腦海中還在思索。

她如果真的開了女學,應該怎麽做。

她真的能夠擔當得起她們的老師嗎,會不會不自量力?

作者有話要說:蘇荞初:自信點。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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