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施故聽她這麽說還真的審視了自己的情緒,立馬正襟危坐保持一定的距離,“誰生氣了?我是沒有見過這麽喜歡主動戴綠帽子的人,還是你在顧忌什麽?”
說起來确實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畢竟施故還是頭次這麽不把這些當回事的攻略對象,如果真的無所謂不是更應該遠離這些麻煩,偏偏還要當什麽冤大頭。
在尚允諾沉默的時候,施故發現自己最近的情緒波動很大,排除針對狗系統的,其實她對以往的那些攻略任務都是冷漠的态度,這次算是她偶爾的失算。
距離兩人到宮裏還有段距離,一個在想自己會被退賽,一個在想如何挽回那虛假的姐妹情,最後都保持了短暫的緘默。
尚允諾掀開簾子看到了白家的商鋪,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嗎?棋奴是被白飄飄的侄女搞大了肚子,我若是在昨天把人給制裁了,白家就會有理由往死裏整我。”
即便有些話不足為外人道,她的內心也很清楚,要想不得罪那些人就得低調,得去克制一些很容易被誤會的舉動。
尚允諾更知道自己的退讓是別人眼裏的陰謀,但除了這個辦法難道還有別的方式嗎?
施故看了眼白家鋪子的旗號,“也是啊,畢竟國庫一半的稅務都是人家貢獻的,既然你什麽都知道為何不跟陛下說?好歹她現在是偏向你的,就算你不想繼承萬裏河山,就不能為汪嬷嬷他們想想?”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上一世應該是白皓影成了尚允鳳的鳳後,她沒有見證過儀式,但尚家都是死腦筋的人,認定的事是不會随意改變的,更何況白家可是有金山的人,尚允鳳應該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尚允諾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着施故,“是在擔心本宮倒臺沒人給你好處,還是覺得我必須要和誰争個高低?”
施故拿出了一包幹糧,“你有勇氣和誰争嗎?”
她本想說她們算是同病相憐,後來又覺得自己又不是這裏的人,所以這個近乎套不套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不要阻止任務完成度就行。
尚允諾淡笑着:“确實沒有。”
轎子忽然停了下來,聽動靜應該不是到了宮門口,想必是沖撞了什麽人,否則一般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惹麻煩。
尚允諾出了轎子看見一個小乞丐,可憐兮兮地往這裏躲,聽轎夫說就是她阻止了行程,正想拿出錢袋子把人打發走,就看到了白飄飄手底下的人過來,“臭要飯的偷了東西還想跑?”
小乞丐慌得六神無主,看到施故出來就抓住了對方的袖子,“我沒有!我根本就沒有去過你的店鋪!”
那人還是不依不饒的,“今天不把東西交出來,你就等着成為我花七娘的刀下亡魂!”
只聽哐當幾聲,花七娘就把旁邊的小木墩砍了兩半,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去圍觀,人家可是白家的人,自是不用怕得罪大殿下,不像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多說一句都會掉腦袋。
花七娘似乎并不認識尚允諾,一個勁的要把小乞丐抓到,當她以為她們會多管閑事的時候,只見施故把人推了出來,“随你處置,別耽誤我們趕路。”
花七娘有些詫異,“算你識相。”
之後小乞丐被帶走了,任由對方怎麽哭喊說冤枉都沒有用,其餘的人也不敢說什麽,雖說施故這樣做有些冷漠,可還是覺得人家确實沒有幫忙的義務。
尚允諾和施故重新回到轎子裏,“我還以為你會幫忙。”
小乞丐看上去很可憐,如果自己再多待一會或許會心軟幫忙,但這樣勢必會和白飄飄有正面沖突,仔細想想還是有些猶豫。
施故笑的有些諷刺,“你自己不也選擇了袖手旁觀,不就是害怕白飄飄真的盯上你,何況那個小乞丐本來就不是被冤枉的。”
“何出此言?”
“她袖子裏有個閃閃發光的東西,應該是白家有名的珍珠,不像是她這種人該有的。”
“那萬一是誤會呢?”
“我的殿下,現在是随便同情心泛濫的時候嗎?從前有個愚人幫了一個村子的人解決了瘟疫,村子的人反倒把她殺了,你覺得那個小乞丐會怎麽做呢?”
施故說的這些讓尚允諾沒有吭聲,像這樣的事多不勝數,她自是不會被因憐憫就忘了那些教訓,指示表沒想到小傻子心裏清楚的和明鏡一樣,難道不對方也經歷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
之後因為這件事的小小分歧,尚允諾沒有再讓自己撞到槍口上,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而不是充當什麽都無所謂的英雄。
施故趁着這個時候盡量地和系統溝通,可惜系統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讓她覺得心裏的火氣正在往上漲,只好先點開屬性面板看了任務的進度條,還有百分之九十九沒有完成,所以狗系統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聯系人列表已經更新,果然有好幾個新人被塞了進來,不過暫時沒有連接信號,就連傅東泣的馬甲也被人取代了,當然可能是半路殺回來了?
若是這樣,施故覺得定要和傅東泣借攻略寶典,沒有把尚允諾當攻略對象,但以狗系統的德行八成會讓她們捆在一起,所以她要搞清楚小公舉的目标是啥,才能知道究竟該如何對症下藥。
旁邊傳來尚允諾沒啥感情的聲音:“到了。”
施故很自然地跟着一起出了轎子,低頭發現自己的袖子有些髒髒的感覺,可能是剛才小乞丐又或者出門時沒有注意,于是就把尚允諾的帕子拿過來,“借我用一下。”
尚允諾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一直等施故處理好這些,就讓人把帕子收起來,随後帶着對方去了女帝平時休息的寝殿。
半路上很多宮人畢恭畢敬地行禮,對尚允諾的态度似乎沒有任何改變,也可能這就是宮裏的習俗?
施故突然感覺有些頭疼,這是與生俱來的老毛病了,不會因為她附身在誰的身上就能改變,如果可以回去找那個偷襲自己的人,說什麽也得讓對方嘗嘗這種滋味。
尚允諾回頭看到她沒來得及管理好的表情,皺了眉,“你這是要龇牙咧嘴的殺了誰嗎?”
“你先想想怎麽度過今天這一關吧。”
施故翻了個白眼,未了就看見一個宮人跑過來,說是已經準備好了尚允諾需要的料子,如果需要給施故量尺寸,随時都可以通知宮裏的人去辦。
這就是資本主義的辦事神效率嗎?
施故笑眯眯地收下了綠的不能再綠的面料,“居然還是浮雲錦,放心吧我一定會物盡其用的。”
她把這個交給随行的仆從,最後無視尚允諾怪異的眼神走了進去,沒想到尚允鳳和尚允月居然也在,不用想鳳後肯定還是會姍姍來遲來這裏。
施故在等着好戲開演,總覺得今天不是鴻門宴,就是一場尴尬的聚餐,所以還是要好好地觀察他們的小九九,免得飯沒吃到還跟着一起被怼。
尚允諾先是帶着施故行禮,最後還是落座在尚允鳳的身邊,順便還很熱心地跟傲嬌的弟弟打招呼:“月兒最近長高了不少,但還是要多鍛煉,不能一直胡吃海塞,免得就像你姐夫這樣珠圓玉潤,走幾步路都要喘氣。”
這話落在尚允月的耳朵裏就是諷刺,他又不能當着女帝的面和她吵架,“謝謝皇姐關心。”
他看了眼已經和女帝同時進餐的施故,長得确實挺圓潤,不過大姐這麽說施故,對方居然一點都不會覺得生氣的嗎?
施故哪裏有心情聽尚允諾內涵自己,她感覺盤子裏的肉很難咀嚼,幹脆從空間裏拿出小刀叉,愣是把中餐吃成了西餐的感覺。
當然也沒有人會在意她的小動作,畢竟他們要針對的只有尚允諾,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專門主意好存在感的施故。
施故吃完了面前的食物,發現尚允諾已經舉杯敬酒,被旁邊的尚允鳳提醒也跟着一起敬酒,酒還沒下肚就聽見有人說鳳後來了,瞬間感覺屋裏的氣氛有些不太一樣。
這一家子整天鬥來鬥去的都不覺得嗎?
等到鳳後坐在女帝身邊,施故又被人告知該給公公敬茶,頓時覺得那些男德班手冊被定在了腦門上,皇家不是說和平民不同嗎,何必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施故的後腿被踢了下不得已跪在了鳳後的腳邊,看着他塗着金色眼影的眼皮,她覺得自己的狗眼 快要被晃瞎了,“鳳後喝茶。”
如果還有機會去別的世界執行任務,說不什麽她都不會走成親的流程 ,真的是憋屈的讓她想揍狗系統!
鳳後掃了眼神色如常的尚允諾,讓人把準備好的賞賜給了她們,“本宮沒有什麽好送的,就求陛下在國庫裏拿了些東西,希望對你們小兩口有用。”
施故看着盤子裏的珠寶和藥材還有法器,非常後悔自己以前怎麽沒去國庫看看,這簡直就是一個百寶庫啊!
尚允諾習慣的伸手摁着施故的頭謝恩,“多謝父後。”
今兒這些東西夠堵小傻子的嘴了,只希望能盡早的搬到東巷,剩下的就看看太醫那邊有沒有問題,這次說什麽她都不會背鍋!
女帝忽然問道:“你府中那個棋奴如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