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棋奴有了身孕,自然還是會讓女帝有些重視,不過這其中有多少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尚允諾掃了眼都在等自己回答的人,淡淡然地回複:“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曾怠慢。”

且不說白飄飄的侄女有多大膽,敢染指她後院裏的人,想必尚允鳳也在等着這一天的到來,她自是不敢讓對方失望。

女帝笑的意味不明,“既然如此,那就好生照顧着。”

尚允諾趁機問道:“敢問母皇,東巷的府邸何時修好?”

女帝有些不悅,“才成親不到兩天就開始和孤分家?”

東巷的宅子風水不怎麽樣,經常有幽靈出沒,以諾兒的性子肯定待不了幾天,到時再讓對方重回太女的位置并不是難事。

鳳後聽出了女帝的言外之意,冷冷道:“你已經成親了就該穩重點,不然怎麽給弟弟妹妹做表率?”

這或許是鳳後頭一次說這種官腔十足的場面話,聽的尚允諾右眼皮直跳,“父後說的極是。”

之後她拉着施故回了座位,也不怎麽搭理女帝和鳳後閑聊的話題。

她瞅見了醫女端來了藥膳,還沒品嘗就聽見施故對着那些吃的大快朵頤,“雖然但是……這種肉吃多了是為了能生女兒,我看你這體格虛不受補。”

施故含在嘴裏的食物忽然覺得有些哽咽,不過還是吃了下去,“哦,是嗎?”

吃也吃飽了,接下來是該揍狗系統活動下筋骨。

她又發現其他人都在盯着眼前堆積如山的盤子,立刻戲精附體,摟着尚允諾的胳膊嬌羞一笑,“昨晚一宿沒吃東西,不小心多吃了一點。”

這也叫一點?

尚允諾覺得施故就是故意的,後來又釋然了一部分,反正對方喜歡裝傻,她是怎麽樣都攔不住的。

施故無視那些怪異的眼神,心裏想着吃貨的人設堅持不了多久,反倒是列國的國庫引起了她的興趣,萬一走狗屎運就拿到治病的藥材,也不枉她給狗系統白打工幾千年。

宴席散了後,尚允鳳和尚允月走在尚允諾她們身後,同時也在盯着托盤裏的東西,那可是他們努力再久都得不到的。

尚允月向來管不住自己的情緒,等尚允諾回頭就直接冷着臉,只和尚允鳳說話:“八姐,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尚允鳳掩飾住了心中的不滿,“沒有啊。”

尚允月就是看不慣施故故作賊眉鼠眼的樣子,“我聞到了,是一種貪得無厭的味道。”

他目光裏的犀利讓施故覺得礙眼,“雖然我聽不懂你在內涵誰,可你再這樣看着我,小心我扁你哦。”

尚允月正愁沒處撒火,“來啊!誰怕你這個傻子!”

他冰冷又輕蔑的語氣莫名地讓尚允諾心裏不舒服,立刻阻止了他們的争吵:“夠了!都以為自己是幾歲的孩子?”

施故笑的毫無感情,“到底誰是沒斷奶的娃娃心裏沒點ABC?小子,你想知道什麽是試試就逝世嗎?”

尚允月已經卷起袖子,踢倒了捧着綠色布料的仆人,幾人的頭頂飄着綠色的布,眼看着就要把他們裹住,施故趁機把它收走然後把尚允月五花大綁。

“皇姐管好你男人!”

尚允月開始害怕了,不是說施故什麽都不懂,怎會有如此充沛的靈力?

尚允鳳有些看不下去這個鬧劇,“寒钰君,九帝年少輕狂不懂事,希望你高擡貴手。”

早就知道施琅月的孩子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不管施故真傻假傻,她都覺得這事兒沒必要鬧大。

尚允諾笑了笑,“你覺得呢?”

小傻子就沒有一天不給她惹事的,她又覺得尚允月确實應該得到教訓,否則總是長不大,也不能指望其他人會永遠護着他。

施故察言觀色了會,看得出來尚允諾還是很在乎他們,“算了,小爺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喂,你想跟我決鬥也可以,等我和你大姐搬了家,帶上你的財産,輸了就全部是我的,贏了,你大姐的那些……”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尚允諾捂住了嘴,“別聽你姐夫說瘋話,我這就帶他回去吃藥。”

施故含糊不清地抗議:“方開倭!”

尚允月和尚允鳳都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着尚允諾直接把人帶走了,也不知道母皇怎麽想的,給尚允諾選擇這麽個人,難道是什麽鍋配什麽鍋蓋?

尚允月還是覺得很生氣,“你說皇姐是不是故意的?”

尚允鳳笑的很溫和,“怎麽會呢,可能成了家難免不會護着寒钰君。”

尚允月冷哼:“下個月朝夕會,定讓那傻子出醜!”

他今天被施故整的太丢臉了,回去一定好好提升靈力,絕對不能輸給這種不入流的人!

尚允鳳在旁邊聽着也沒有勸他,畢竟皇姐把擔子都扔給了自己,沒理由還得繼續過着與世無争的生活,總要給對方‘錦上添花’才有意思。

出了宮門,施故就沒有怎麽理會尚允諾,倒不是真的跟誰置氣,只是覺得頭越來越痛,再這樣下去她怕當場發狂。

尚允諾讓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和施故打算回坐轎子時,瞧見旁邊的醫館在趕人走,被趕走的剛好是之前遇見的小乞丐。

“去去去!沒錢還開什麽藥?!真以為我賽華佗是觀世音?!”

“求求你!施舍我一根流火草,明天我就湊齊錢給你!”

小乞丐的臉本就髒兮兮,因為眼淚就變得像個流浪的小花貓,他不顧衆人猜忌恥笑的聲音,止不住地給賽華佗磕頭。

賽華佗很是不耐煩,“哭有用嗎?!這個世界從不會同情弱者,我勸你還是早點滾開,別耽誤別人看病!”

尚允諾開始覺得于心不忍,剛想出手就看到施故懶洋洋的走過去,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裝着流火草的抽屜,順帶拿出了一顆寶石,“我給他付了。還有,華佗可沒有你這種眼睛長頭頂的對手,蹭熱度也不挑個跟你一樣級別的,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賽華佗本想罵人,但看到寶石又軟了脾氣,“這位小郎君說的是,但沒錢還想賒賬就是不行!”

施故有那麽一瞬間想擰斷這個胖女人的脖子,想了想這樣做會被退賽,變把流火草給了小乞丐。

小乞丐低着頭用指甲在石板上刮出幾道痕跡,看清楚施故的臉,擡手打掉了她手裏的東西,“用不着你假好心!”

施故望着流火草落地成灰,也不惱怒,蹲下來看着小乞丐的眼睛,“你好像并沒有生病,這種藥一般治療頂級肺痨的,如果是救很重要的人,我這有一些藥,應該可以有用。”

小乞丐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你會如此好心?”

施故把瓶子放地上,“用不用是你的事,也不要指望我對舉報你偷竊而道歉。”

她拉着若有所思的尚允諾走了,看到轎子就在前面等着才撒開手,更沒有去想小乞丐會不會領情,畢竟都是從上一個世界帶過來的東西,放在背包也是浪費空間。

尚允諾放下了轎簾,“你不是不喜歡多管閑事?”

施故頭痛的厲害,偷偷地吃了顆藥,“我樂意。”

眼看着尚允諾還要提出質問,施故用靈力制作了個綠帽子給對方戴上,“這樣就順眼多了。”

尚允諾拿掉了帽子,想斥責施故幾句卻看到對方睡着了,幹脆也就沒有繼續計較這個,拿起旁邊的披風給她蓋上。

施故睡的迷迷糊糊,隐約夢到了很久以前。

“回去跟謝煙辭說,沒有一千萬就不要妄想我治病!一窩子窮鬼還好意思自稱仙門世家!”

兇狠的女人把當時只有十多歲的施故打倒在地上,更是對病入膏肓的小師叔拳打腳踢,甚至奪走了對方的傳家寶。

但小小的施故還是很耐心地祈求那個女人,“仙姑求求你!只需要一個水晶,就可以讓小師叔藥到病除了!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女人冷笑,“你一個什麽都沒有的人好意思跟我誇大其詞?臭丫頭,我實話告訴你,就算你有錢,就憑你是謝煙辭的徒弟都別想讓我給你看病!”

小孩子哪裏懂得這些恩怨,反而很認真地解釋:“不是給我看病,是給我的小師叔!”

這時,小師叔睜開了眼,“不要求她……”

女人因為這句話轉而笑的惡毒,“玖蕪,你還以為你是以前的修仙天才嗎?要不是你有幾分姿色,勾引衆多仙君,誰會把你當一回事?再過一個時辰,你就會變成一個傻子,永遠保持這副狀态,也算是青春永駐了!”

她想用銀針劃破玖蕪那張娃娃臉,卻被施故沖過去狠狠地咬住了手,一怒之下就把人扔到了山下的含糊裏。

當時下着暴雨讓湖水變得更加冰冷刺骨,但施故卻覺得很燙,她猛然睜開了眼睛,發現尚允諾手拿着空了的茶杯,“你幹嘛?”

這味道是薄荷茶?

尚允諾伸出另一只被咬出血的手,皮笑肉不笑,“本宮倒是很想問問岳母大人,她的寶貝兒子睡着會不會是變成狗亂咬人。”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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