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花七娘冷笑,“這可不行,醉星樓雖是大殿下的産業,那也不能每次都截胡吧?誰人不知白家靠着酒樓和珍珠發家的,要不是黃掌櫃三番五次跟我們搶東西,我不至于大老遠趕過來!”
上次有人偷珍珠,她沒有認出來在場的那兩人就是施故和尚允諾,後來經人提醒才知道她們的身份,又想到老板已經站在八皇女那邊,那麽自己還是得盡快收拾掉大殿下的這些小麻煩。
白皓影瞥見了尚允諾的馬車,皺了眉,“不過就是物料的問題,以後再找別家供應就是,咱們要和氣生財。”
他很少管家裏的生意,今天是趕着去找尚允鳳商量事情,沒想到看到花七娘和黃掌櫃吵架,所以就沒忍住說了幾句,不想會被尚允諾撞見,當真不是讓人值得高興的事。
黃掌櫃卻是義正言辭,“這物料本身就是我們先預定的,任何事都要講究先來後到,不能因為您花二當家財大氣粗,就可以從中搶先一步。”
這事就算鬧到了正主面前,花七娘都不占理,只是黃掌櫃很擔心自己會給殿下帶來麻煩,何況白皓影都說了沒什麽,那自然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花七娘還想說幾句卻被白皓影用眼神制止住了,她這才發現尚允諾就在這邊,若不是她欠了白飄飄的人情,誰會願意參和這些争鬥。
這會施故已經和尚允諾從轎子裏出來,輕聲說道:“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我直呼內行。”
她怎麽看都覺得這事是白家故意搞出來的,醉星樓和白家井水不犯河水,且白飄飄之前還想着巴結尚允諾,如今對方失勢,白飄飄退粉回踩也不是沒有可能。
尚允諾看了眼衆人的表情,回頭問:“你想吃瓜?醉星樓應該還有,改天讓人送過來。”
即便知道施故說的另有所指,她都沒打算真和花七娘那些人據理力争,免得到時候又落入了白家的圈套。
黃掌櫃沒想到會遇到尚允諾,連忙就把整件事解釋清楚,最後又說:“這原本不是什麽麻煩,花二當家非說是我派人偷白家的東西,這可真是冤枉小人了!”
花七娘不甘示弱,“那天我可是看到那個小偷進了醉星樓,之後就是沒有再出來!”
這老太婆真是死心眼,既然對方都直接說了這件事,那麽她今天就要鬧得人盡皆知,看她們如何收場。
尚允諾眼看着兩個上了年紀的大嬸要吵起來,又想到人群裏肯定有各方的眼線,淡淡地笑着:“黃掌櫃,那份原料就讓出去吧,改天我會跟冰冰說聲,看看倒流國有沒有類似的代替,白老板是我母皇的好友,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說是不是白公子?”
曾經傳聞非白皓影不娶的人,現在變得這麽冷淡疏離,難免不會讓人多想,尚允諾是否因為今天和上次糾纏不成,又開始退而求其次,于是群衆又抱着看戲的态度,希望能從中發現什麽貓膩。
就連花七娘也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卻沒直接和尚允諾嗆聲,難怪大老板最近心情不好,原來是因為公子和大殿下的事吹了。
白皓影看着尚允諾牽着施故的手就沒放開過,就覺得他們是在做戲,臉色挂着一絲笑容,“大殿下說的極是。”
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施故,人家卻只盯着旁邊的小吃攤,察覺他的目光也是沒什麽反應,這讓白皓影更加覺得自己被挑釁了,難道尚允諾是在跟自己炫耀,還是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後悔?
施故就是個傻子,憑什麽和他相提并論。
在衆人以為尚允諾會有其他表示時,她則是讓人買了牛肉餅交到施故手裏,“走吧,不好讓岳母大人等太久。”
施故有了吃的配合度變得極高,笑容變得很甜,“好啊!”
兩人誰都沒有看着其他人詭異的眼神,無論他們在想什麽陰謀論,還是覺得她倆不像夫妻,其實都無所謂,畢竟确實沒有必要和白家直接結梁子,誰知道白飄飄瘋起來是否會反了女帝。
尚允諾聽着外面的議論聲,再看看吃的很香的某人,“你好像随時都有好胃口。”
今天這些矛盾多半和白家有關,而醉星樓的生意并不是太好,一切都是大家看在她身份的面子才會去捧場,可如果連這家酒樓都保不住,她還真不知靠什麽給汪嬷嬷養老。
她似乎已經可以想象自己會典當珠寶過日子,若是被老師知道這事,肯定很後悔教了她這麽個學生。
施故吃完東西肚子還是覺得很餓,“那是你沒有體會過被餓死的滋味。說起來,你真打算和白皓影一刀兩斷了?”
食物這種東西除了飽腹,有時也會平複人的情緒,所以施故想到有一次做炮灰乙活活被餓死的結局,就想把狗系統植入病毒,然後寫個慘無人道的劇本,讓系統親自感受那種掙紮,被抓起又被徹底放棄的感覺是多麽痛的領悟。
就算她現在有了不會餓死的能力,但當時的那種絕望的感覺是無法真正磨平的。才造就每次執行任務都努力維持吃貨的人設,再後來很多不是很好的習慣都是任務後遺症。
對別人來說這所有的一切的确不值一提,對施故來說是很值得記住的教訓,可能體驗餓死結局的選手不是只有她,但卻讓她記了幾百年的仇,就想着哪天可以真正虐狗系統。
尚允諾已經不是很想解釋自己和白皓影的關系,看到施故偶爾複雜的表情,還是習慣性地說了句:“我和他沒有別的關系,以前是本宮自來熟,沒考慮人家的感受,現在我是該注意分寸。”
白皓影沒有殺她之前,她是把他當成發小來看待的,難道朋友之間說話自然些,就成了自己對他的糾纏?
她不是很理解臨死之前聽到的評價語,白皓影說她自私自利,不顧及百姓的感受,也不念及女帝的養育之恩,更是親手殺了對方,每日流連後宮荒、淫無度,這些帽子扣下來真是千斤重擔。
尚允諾覺得人都沒法完全顧及到任何人的感受,母皇死的時候,她忙着傷心沒有處理期間發生的小叛亂,是她的不對,但是後面那些打死她一萬次都不會承認的。
施故有些渴了卻還是忍住了,“我還以為你會手撕小白花,沒想到你卻盡想着躲得遠遠的,再這樣下去,你跟我都成了砧板上的蔥姜蒜。白家想超越皇室,你可長點心吧我的殿下。”
白皓影和尚允諾的糾葛就那麽點,白家的野心路人皆知,何況之前的劇情是尚允鳳和那小子在一起,之後白家有沒有借着這波東風扶搖直上,那就只能去問狗系統了。
尚允諾笑道:“醉星樓裏有手撕小白菜,你想吃嗎?”
施故眼睛都直了,“就是那個死貴死貴要一兩銀子的水煮白菜?!”
尚允諾有些驚訝,“很貴嗎?”
菜價不是自己定的,當初開酒樓是為了出去玩方便,省得她到哪兒都得讓那些店裏的人戰戰兢兢的,減少游玩的興致。
施故知道她是想轉移話題,就順着說下去,“你和狗系統真是适合做奸商的料,反正平頭百姓是不會花一兩吃一盤白菜的。”
她年少時不想背男戒就跑出去玩,遇到醉星樓就想着把零花錢花掉,沒想到所有的菜和酒水都貴的離譜,後來還是尚允鳳請她那一頓,免了洗盤子買單的可能。
施故自從又回到這個時間線就沒去過醉星樓,以為和尚家姐妹保持距離就好,沒想到她還得被迫當個不稱職的和事佬。
尚允諾不知道施故想了這麽多,她再次牽着對方從轎子裏走出來,先讓人把東西送到施家,這才緩緩地來到已經在那等着的施琅月,“見過岳母大人。”
施琅月行了平禮,“殿下無須多禮,想必故兒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她看着兩個孩子十指緊扣,不知道的還以為成親後感情變好了,知道的那肯定能理解都是照顧雙方的面子。
倒是施故突然表現的小鳥依人,讓施琅月覺得有意思,看來殿下是有辦法鎮得住這孩子,如此就不用擔心施故一言不合就把人打殘了。
施琅月還沒高興多久,聽到施故撒嬌:“母親,咕咕餓了,今天有讓江嬸做魚躍松上嗎?”
她告訴自己不要動怒,淡笑着回答:“當然有。”
施琅月讓她們都進了屋,看着施故已經開始打院子立果樹的注意,默默地嘆了口氣。就不應該指望這小祖宗真改變什麽,反正以後被氣到心梗的人有多個。
尚允諾随着施琅月坐在大廳裏,目光投在摘到果子的施故身上,順帶提了句:“岳母,拜送女觀音的事就免了吧,畢竟孩子是要講究緣分的。”
要不是送女觀音很靈驗,施故又強烈反對,自己也沒什麽具體的規劃,她肯定不會說這種得罪丈母娘的話。
施琅月臉色嚴肅,“殿下當真是這麽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