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裏,忽得從水裏跳出一行黑衣人上船,直沖着軒轅靳就砍了過去。影衛們趕緊也跳上船,迅速地将軒轅靳保衛在中間。

影衛之首叫血影,從小就貼身保護着軒轅靳,此刻他一手握劍,一手将軒轅靳護在身後,狠狠瞪着不知從哪蹿出來的幾個黑衣殺手。

「不容易啊不容易,這水面悄無聲息見不着一艘船,你們都還能找上來,果然不一般。」軒轅靳到是老神哉哉的模樣,并不把那幾個殺手擱在眼裏。

「狗皇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帶頭的殺手喝道。

「這也是我要說的。」向來沉默寡言的血影低沉着聲音,字字冰冷。

一場惡戰在眼皮子底下展開,軒轅靳卻連眉頭都不擡一下。這次出門會遭襲是他意料中的事,他和軒轅澈都知道,先皇的叔父當年想謀朝篡位,帶着大軍逼宮,不想卻被早聞得風聲的先皇拿下,先皇仁慈,免了他家人死罪,只不過貶為庶民,卻不想他家侄子這些年來卻一直在暗裏蠢蠢欲動。

之前先皇忽然身亡也是與之有關,為安民心對外宣布染病身亡,而事實是中的慢性毒藥才會暴斃。所謂斬草除根,這個觀念在軒轅靳、軒轅澈、軒轅北三人心裏是根深蒂固,殺父之仇必報,為自己,也為了這片先祖開出的河山,哪怕冷酷無情,也一個都不能留。

這次出游本就報着引蛇出洞的目的,果然這幫叛黨不出意料,真的投網自盡。

軒轅靳看着一個個殺手被影衛擊斃,嘴角也跟着一點點上揚,原本總是調侃着的笑容忽得冷上幾分,竟有些酷戾之氣隐于其中。但聽他悠悠地開口,清朗的聲音只說了四個字:「朕要活口!」

影衛殺得盡興,軒轅靳和小雀子在血影的保護下退出包圍圈,慢慢靠近船邊,等待着一切塵埃落定。誰知,就在這時,水裏忽然跳出一紫色衣裳的男人,只見他穩穩站于水面上,手裏赫然是一條長鞭。

「皇上,你看他腳下。」小雀子急忙喊道。

軒轅靳朝下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原來那紫衣男子的身下竟是一頭兇狠的食人鯊。食人鯊本是海裏的,怎麽能在這江南的河道上出現?

血影暗道:「不好,那是個妖!」

軒轅靳頓時也明白過來,能将食人鯊帶出海域并操控自如的,只有妖才能做到。只是向來,人妖兩立,并不相幹,偶爾妖嗜人,也都是出于本性,自有道士去收服。但妖為人所用,實屬罕見,其中曲折自不是他能猜測到的。

那紫衣男子面無表情地一揮長鞭,鞭子就跟有靈性一樣,沖着軒轅靳撲過來,血影擋在他前頭,剛與一條鞭糾纏上,卻不想那紫衣男子另只手上又多出一條長鞭來猛得勒住了軒轅靳的大腿。

鞭子一抽,軒轅靳眼看就要被拖下去,小雀子趕緊跳上來一刀砍斷鞭子,将軒轅靳又拉了回來。可虛驚未定,那被砍了一刀的鞭子如藤蔓一般瘋狂增長,并伸出無數條須杆纏住了軒轅靳的四肢和身體。軒轅靳被綁得無法掙紮,小雀子又被一鞭抽倒在地,另一邊血影也無法抽手,而身後一群和殺手惡鬥的影衛,也難以迅速沖上來。眼看着軒轅靳就被嘩啦一下拖進水李,而那紫衣男子也慢慢得沉進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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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小雀子嘶叫着,就連血影也驚紅了眼,瘋狂撕扯着還纏繞在手上的鞭條,好不容易掙脫開,再往河水中看去,哪還有軒轅靳半點人影?

軒轅靳被拖進水中的時候,有一絲驚慌,很快,他鎮定下來,試圖在水中尋找一線生機。但拖住他的長鞭不僅沒有松開,反而一點點把他往深裏拽,他眼睜睜看着那頭食人鯊從遠處一點點朝他游來,呲着一口白森森的尖牙,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将他吞下。

忽然撲哧一聲,食人鯊的嘴被人從下至上用一根樹枝貫穿,一股濃烈的血腥頓時在水裏蔓延開,而原本纏在他身上的紫色鞭繩,也在一瞬間被分裂成四五段,跌落下去。

在一片紅色與紫色混淆的水域裏,他看見一條紅綢般輕盈的絲帶一點點纏上他的腰身,他正想看清來人,卻因為憋氣太久,終是忍不住松了口氣,頓時河水灌入,失去了知覺。

杭州郊外,有一座人煙稀少的鳳凰山。山腳下住着一戶奇怪的人家,這是連經常來山裏狩獵的獵人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建造起的房屋,在冷清的山腳邊靠着溪水而立,雖小,卻有門落有庭院有外房內屋,和這一片的獵戶比,倒是顯得異常素雅。

軒轅靳正是在這戶人家的內屋裏醒來,一睜眼,先看見垂挂着各式綢緞與懸梁的屋頂,再轉頭,看見牆上挂着的山水畫,和一邊擺着荷花花紋的青花瓷茶具的茶幾椅凳。

他回想了下昏過去前的景象,明白自己是被人救了。可救他的人是誰?怎麽能在妖的手上救下他?又到底是好意還是帶着壞心?

懷揣着種種疑慮,他下了床,推開屋門朝外探去,卻見不着一個活人的身影。于是他又穿過長長的房廊,走到前廳,再邁出庭院推開大門,入眼的是一片清澈的溪水,水面上點綴了一排列大大的鵝卵石,通向溪流的對岸。

有一個紅衣人正背着籮筐,踩着鵝卵石一步一步地穿過溪水走來。

沒多久,只見他雙腳落地,站在了軒轅靳三步之遙的地方,挽起的長發在他後腦勺不規矩得散亂,落于兩頰的紅色碎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還有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正眯着笑意看着他。

「王公子,你醒了?」

軒轅靳眨了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怎麽?給吓傻了?」那人又走近兩步,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雲小惑?」軒轅靳脫口而出。

「噢,還記得我,看來沒傻。」

是了,那一頭紅發的漂亮男子,不是雲小惑還能是誰呢?

軒轅靳沒想到真得還能見到雲小惑,這般突如其來的重逢,讓他傻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喂,你怎麽了?到是說話呀。」雲小惑推推他的肩膀。

「真的是你?你怎麽會在這兒?」軒轅靳忽地裂開嘴角笑開了顏。

「你不是應該問‘我怎麽會在這裏?’比較合适麽?」

「啊,對!我怎麽會在這裏?」他跟着雲小惑跨進門檻,幾小步就進了庭院。

「當然是我救了你啊!」雲小惑放下身後背着的竹籮筐,捏了捏自己的肩膀。

「你救我?可那是個妖啊,你對付得了他?」

「不就是個妖麽,那麽大驚小怪幹嗎?」雲小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又道:「我曾經在西域學過一點收妖之術,那種小妖可不在我眼裏。」

「原來如此。」

軒轅靳連連點頭,見到雲小惑開始忙活着分揀起籮筐裏的草藥,于是問他:「你這是在做什麽?」

「還不是為了你?那是只鯉魚精,他鞭子是用帶毒的水草煉成的,你被他鞭子傷到,還能不中毒?看看你自己的手臂。」

軒轅靳一聽,趕緊撩起手臂看去,果然靠近肩膀處一大圈黑紫色腫痕,雖感覺不到疼痛,但看起來卻是吓人。

「初中此毒,會一直昏迷。要用薄荷葉攪成汁,加入檀木一并給中毒的人熏聞,才能清醒。但若之後毒不得解,一時半會沒事,可中毒的地方會一天天失去知覺,到最後完全廢掉。」

「我也昏迷了?」

「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要不是這薄荷葉,你還不知道要睡到幾時呢!」雲小惑一亮手裏抓着的一把薄荷葉,一股清香直沖軒轅靳腦門。

「三天三夜?我還以為不過只昏迷了半日。」

三日了,小雀子和影衛都找不到他,眼下該是急瘋了!軒轅靳心裏正飛速的盤恒着,又聽雲小惑繼續道:「你身邊有兩個仆人也中了毒,不過被通天山趕來的道士救了去,應該不出幾日就能醒來。我向來不愛跟那些道士打交道,你若要找他們,等毒清了你自己上通天山找人吧。」

軒轅靳點點頭,一邊想着要如何與小雀子聯系上。

到了夜裏,軒轅靳才算真正領教了鯉魚精毒素厲害。

他只覺得手臂腫漲地快要暴烈,又猶如被萬蟻啃食,鑽心地疼,這是連帶着皮骨經絡的痛楚,恨不得一刀将手臂斬斷,但他又怕在雲小惑跟前丢臉,只得咬着被角忍着,悄悄得呻吟着。

雲小惑原本在一邊的貴妃榻上睡着,可這微弱的聲響又怎能逃過他的耳朵?聽到軒轅靳實在疼得難受,他只好爬起身點上燈火,走近他身邊。

「疼得緊麽?」雲小惑問他。

「還……還好……」軒轅靳想硬撐,可憋得通紅的臉和脖頸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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