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葉還都你能離醫院遠點兒嗎
“咦？這什麽鬼？”電腦上突然彈出一個顯示框，葉歸硯不小心直接點開了，是一個視頻，接着鼠标就滑到了關閉按鈕。
“等一下，是葉還都。”1號攔了一下，沒攔住。葉歸硯的鼠标已經點了下去。但奇怪的是，視頻依舊在播放。兩人卻已經沒時間去思考電腦是不是被黑了的問題。
視頻開頭是葉還都那張臉，足足挂了三秒鐘，應該是P上的一張照片，背景聲音嘈雜。然後鏡頭一晃，真正的視頻開始播放。
明顯的攝像頭錄制，畫面很穩定，角度普遍偏高，中間還有剪裁拼接痕跡。葉歸硯右手一拉，從電腦桌右側抽屜裏摸出一盒煙，被人按住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1號的身體哪是能經得住煙味的。
葉歸硯抱歉地對1號笑了笑，1號搖搖頭不甚在意。其實他對煙沒什麽需求，這一段時間頹廢地不行也沒有想起靠煙酒麻痹自己。有一對研究基因生物學的父母，生活習慣簡直不能再好了。
只是坐在電腦前思考問題的時候才習慣點上一根煙任其燃燒，但是沒得抽也無所謂。葉歸硯收回手放在耳垂上，輕輕撚動，另一只手撐在這只手的手肘處，靜待視頻走向。
一開始的場景裏，葉歸硯也在。就是他第一次看見Dr.的場景，三個人分坐在沙發上。Dr.對着葉還都說：“有兩只蒼蠅盯上了老肖那裏，你多照看着，順便捋一捋線，這次抓到不聽話的，不過堂了，直接讓他閉嘴吧。”
葉歸硯忽然覺得寒冷，那個辦公室是葉還都的私人地盤，就算有攝像頭，也不是随便誰都能弄得到監控視頻的。
然後畫面一轉，是葉還都。葉還都推門進了一間屋子，門上寫着“肖欽實驗室”，門內是三把槍指向門口，緊接着葉還都背後也出現一把槍，正抵着後心。
攝像頭應該是正對門口，看得見貼牆站着一個女人，但只能看到頭頂。然後是對話。
“葉老弟，不是我老肖不給面子，實在是這事兒太大，總得有人抗着不是？都說你本事大，你不抗誰抗？”說話的人聲音尖細，聽內容就是Dr.口中的老肖。
葉歸硯心神繃緊，後背已經布滿薄汗。但接下來，事件的發展才是讓人更加無所适從。
“少廢話，直接把人綁了帶資料一起交給條子，還怕他翻盤不成？”是那個女人。
場面一觸即發，混亂中，一聲槍響，一切泯于血色。葉歸硯死死盯着那個女人露出的半張側臉，手背上青筋直冒，目眦欲裂。那是沈青衣！
“嚯！”葉歸硯猛地站起身，立馬被1號按住，“看完！”
葉歸硯紅着眼睛睨了一眼他，又猛地坐下，一邊調整呼吸，一邊繼續看下去。手上微微顫抖着撥號給葉還都。
Advertisement
“嘟嘟嘟…”沒人接。“啪！”手機被摔在桌上，葉歸硯費盡理智才控制住力氣，沒讓它直接報廢。
忽然，畫面一轉，這次是在一棟大樓外面，遠遠地能看到兩個人在躲躲閃閃地奔跑，再細看，才發現有狙擊手在，還不止一個。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沈青衣，另一個似乎是葉還都，披散着的頭發，金邊眼睛，瘦削的身形，黑色西裝，身手敏捷。那人一個側撲，把沈青衣護在身下，緊接着肩膀中彈。
沈青衣放大的眼睛，驚恐的表情赫然占據整個鏡頭。
“不是葉還都！”“是Dr.！”1號和葉歸硯同時出聲，神色卻都沒有輕松多少。
葉歸硯想起Dr.和葉還都異常相似的外形和身手，突然意識到，事情并不像自己之前猜測的那麽簡單。整個克|隆實驗背後恐怕更加綜複雜，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可分辨。
葉還都受傷了，槍傷。
整個視頻就在說這麽件事。Dr.讓葉還都去調查老肖那邊實驗線的事，然後老肖背叛了，聯合沈青衣一起要把葉還都推出去抗事兒，這是個需要抗的無非是萬Sir說的那個“人體販賣案”。然後是沈青衣和Dr.一起被追殺，Dr.把沈青衣救了。這麽說來路數就大了。
Dr.跟沈青衣是一夥兒的，沈青衣跟老肖聯合起來背叛了葉還都，但調查老肖又是Dr.交給葉還都的任務。那麽，到底是Dr.要除去葉還都，還是沈青衣和老肖一起背叛了Dr.呢？
兩者都說不通，若是前者，畢竟Dr.還要靠葉還都拿到葉爸爸實驗的最終數據，不可能現在放棄他；若是後者，Dr.還護着沈青衣呢，以往來看，沈青衣明顯很懼怕Dr.，Dr.也從沒有對沈青衣假以辭色，恐怕還有□□。而老肖只是想讓葉還都替他或者替他背後的人頂缸，并沒有流露出脫離或者背叛Dr.的意思。
“人體販賣案應該是老肖私下背着Dr.做的，現在Dr.讓葉還都去查，老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這事兒套在了葉還都頭上。然後沈青衣不知道什麽原因跟老肖統一了戰線，欲把葉還都按上罪名扔給警方。葉還都受傷，而後沈青衣又被追殺，再到被Dr.救。那麽，現在的關鍵就是發來的視頻的人，以及這人讓我們知道這些的用意何在。”
葉歸硯說到葉還都受傷的時候還是一股子戾氣。1號看了他一眼，伸手拿過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走吧，葉還都在人民醫院。”1號轉身開始換衣服，把葉歸硯的衣服也扔給他。
“你怎麽知道的？你打給了誰？”葉歸硯挑眉。
“齊業啊，葉還都把人給你，你就只讓他負責開車嗎？”1號頓了頓，吐出口的話拐了個彎兒換了內容，“你也說了是對方讓我們知道這些，眼見不一定為實，包括這些事件的順序，前因後果等等，都不一定是視頻上那樣，所以與其在這兒糾結還不如直接找到人開口問來得迅速。”
“恩，幸好還有你足夠理智。”葉歸硯點了點頭，不再執着于視頻裏的內容，滿心就惦記着葉還都住院這事兒。
1號背對着他，聲音明滅，葉歸硯恍惚間有些聽不清楚。
“硯，無論如何，再沒有人比你我更清楚，我們并不是同一個人不是嗎？你對葉還都是關心則亂，而我，更關心的是你別被人牽着鼻子走然後累得自己受傷就可以了。”
葉歸硯猛地擡頭，動了下嘴，又被1號打斷，“葉還都看不明白，你還不清楚嗎？硯，我不是你，我們不是同一個人，記憶也不代表靈魂。”
葉歸硯抿了抿唇，牽住1號的手，“怎麽忽然說這個，好了，我知道了，礬是一個人，我是一個人。走吧？”
1號微微側頭看着他，心裏空空的，眨了眨眼，若是真的有長生天就好了，然後就真的可以有葉歸礬。
醫院的氣味依然讓人厭煩。葉歸硯一路走過，當時差點兒和阿土兩個人摔進去的水池已經灌滿了水，水底正中間做了個漩渦，帶動整個水池活了起來，據說象征生命。
“弟弟怎麽來了？”葉還都傷到的是腿，子彈已經取出了，此時正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
葉歸硯自然不是當時的傻小子了，能給病人取子彈而沒有警|察介入的醫院，想也知道跟Dr.關系不淺。
“笨死了！這才幾天？你能離醫院遠一點兒嗎？”葉歸硯随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轉身要招呼1號，發現人根本沒跟進來。“怎麽着？我不能來？”
葉還都嘴角一翹便收不起來，“我哪兒知道弟弟還記得我？”
“喂！你幹嗎？給我好好躺着！”葉歸硯吓了一跳，挂個衣服轉身這人就蹦下了床，若不是病房夠大，這會兒都已經撲自己身上了！
葉還都一頓，若無其事地單腳支着站立，說實話，自家弟弟有了1號就把他丢的遠遠的，他還是有點兒很生氣的。
弄走了一個沈青衣，還留一個阿土，好不容易把阿土也推銷出去了，特麽的還有個葉歸礬是什麽鬼？
長得跟弟弟一樣，記憶跟弟弟一樣，想法跟弟弟一樣，為什麽世界上要有這麽個玩意兒存在！感覺有人與弟弟比自己親密多了！伐開心！
三兩步沖到葉還都身邊，葉歸硯整個人都是暴躁的，“你什麽時候讓我省點兒心？那個老肖又是怎麽回事兒？還有沈青衣那個賤人，他們背叛你？”
葉還都驚訝地忘記了反抗，再次直接被弟弟抱了起來，被輕輕地放在床上的時候才眉眼彎彎地笑了。誰說弟弟不開竅來着？我家弟弟最懂事了！
“你怎麽知道的？沈青衣是為萬Sir取證去了，她以為是老肖手下人做的案，誰知道老肖是上面還有人。她本來就跟老肖關系好，老肖一見她就把東西抖了個幹淨，還要拉她入夥，剛好我過去查這事兒，她就順勢配合一下我當了個雙面間諜。要不是她，我跟老肖勝負還真難說，畢竟單身手他就跟我不相上下。”
葉還都瞄了一眼自家弟弟的神色，很不情願再給沈青衣加分，咬了下嘴唇，“她為的是萬Sir，人家是愛情的力量，而且幫的是我又不是弟弟，你愧疚感動個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