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讓你滾!”吳思聰發了狂一般将林以軒甩到地上。
譚佳兮不會喝酒,酒量微乎其微,喝不了啤酒都會醉的。
如今她買了一堆啤酒,一個人坐在天臺的邊緣上,小時候她不開心就喜歡坐在高處折紙飛機玩,看自己将那片普通無奇的紙變成飛機,自由地飛起來。
此時俯瞰過去,城市的黑夜霓虹閃爍。
她晃了晃空蕩蕩的酒瓶,松開手,啤酒瓶子掉了下去,不一會兒傳來破碎爆裂的響聲。
原來還是飛不起來的。她苦笑。
她一無所有了。
原本一無所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人曾經擁有過。
她害怕,她怕回到過去那種日子,她必須有錢,她不可以再做一無所有的譚佳兮。
“我覺得吧,就是因為他喜歡我鎖骨下面那道胎記,心形的喔~我猜……他第一次見我的時候,碰巧我正在換衣服,所以衣衫不整,估計被他看到了這個?”
“估計對于他來說,一棟別墅估計就相當于這杯西瓜汁的錢。”
“他平時大概住在南區的別墅吧,一般都會回去,不過他沒有帶女人去那裏的習慣。”
譚佳兮緩緩地站起來,低頭睥睨着腳下讓人暈眩的高度,淺薄的唇驀地微微上揚。
沈延北,一切都是因為你,我就算想死,也要拉上你墊背才對。
十、
夜幕初臨,譚佳兮招手打了輛車,報了地址便開始心慌意亂。
Advertisement
她出門的時候特意挑了身Alexander Mcqueen的黑白簡約套裝,墨綠色高腰裙陪古典宮廷白襯衫本是很襯她的氣質,但是不夠,這樣完全不足以吸引沈延北的目光。
南區的別墅一帶格外荒涼,譚佳兮一邊走一邊扯開領口的扣子,一點一點扯下去,直到露出胸部那抹淺淺的粉色。
沈延北熱愛收集跑車,光是他心愛的跑車就有十多輛,前些日子又剛剛入手了一輛黑色布加迪威速,簡直愛不釋手。
冠以“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敞篷版量産超級跑車”稱號的布加迪威速完全滿足的沈延北對于速度的追求,回家的路又了無人跡寬敞廣闊,他車裏響着震天的搖滾樂,飙的酣暢淋漓。
視野逐漸狹窄,在一個急轉彎之後的街道中央出赫然出現了路障。
沈延北一驚,連忙轉向另外一邊,刺耳的輪胎摩擦聲之中車子停了下來。
沈延北剛剛緩過神,一個身影便撲在了他的車窗上用力拍打。
“先生,幫幫我……”帶着隐隐啜泣的柔弱嗓音傳來。
沈延北有些不耐煩地微微蹙起眉,擡眼看到的是一張格外白皙脆弱的臉,細細的眉,楚楚可憐的丹鳳眼,幹淨而無助的眼神,格外惹人憐惜。
下意識地,他開門走了下去:“發生了什麽事?”
譚佳兮一身衣服被她扯得零零碎碎,欲蓋彌彰之間愈發誘人遐想。她不需要多麽費勁便可以将這場戲演得惟妙惟肖,她只需要将十年前那場痛苦重新展現一遍。
“有人要強-暴我,救救我……”譚佳兮見他開了車門,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一咬牙一閉眼,撲了過去。
沈延北只穿了一件修身的短袖格紋襯衫,譚佳兮抱住他的一瞬間便覺得自己裸-露的大片肌膚跟他只隔了薄薄的一層,她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肌肉和骨骼的線條。
她一陣惡心,覺得全身都開始起了雞皮疙瘩。
沈延北目瞪口呆地看了眼懷裏的女人,盈滿淚珠的眼睫毛,蒼白的嘴唇,輕易就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沈延北又回頭看了一眼周圍黑燈瞎火的路,将車門關上才輕聲開口,怕吓着她一般:“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吳思聰身上是沒有味道的,他不用香水,也不抽煙,偶爾會有剃須水的味道,基本可以忽略,但沈延北不是。
沈延北的身上是一種極淡的香水味混合着純正濃郁的煙草味道,譚佳兮一時有些迷眩。
“喂,你還好吧?”沈延北動作娴熟地攔住她柔軟的腰将她在自己懷裏擺正,邪氣的眸子毫無收斂之意地打量她的身體,眼神飄過她胸前的時候微微一暗。
譚佳兮在發抖,全身都在發抖,她沒有在裝,她是真的怕了,被沈延北抱住的那一秒就怕了。她親手把自己推到了夢裏最可怕的怪獸面前,簡直像一只等待被宰掉的小白兔。
她記得太清楚,那晚的她就是這般被沈延北制在懷裏反複侵-入,而現在她竟然會有膽量主動投懷送抱,她都要開始佩服自己的勇氣了。
“別怕,小乖乖,”沈延北被她瑟縮的模樣逗笑了,饒有興味地勾起唇角,有力的手臂順着她的細腰向下滑故意托在她嬌軟的臀部将她固定在懷裏,“我又不是壞人。”
流氓!譚佳兮被他揩油揩得一陣窒息難忍,昏過去之前在心裏大吼。
沈延北本來就想逗逗她,誰知道她身子一軟竟然就倒過去了。他着實吓了一跳,看她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不至于被他摸了兩把就撐不住了吧?
沈延北嘴角抽搐,連忙試探她的呼吸,感覺到她淺柔的氣息輕輕撩在他的手指上,軟軟的,癢癢的。
他松了口氣,心想原來只是昏過去了而已。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沈延北猶豫了幾秒,索性把她扔到了後座,決定帶她回家,反正她這種女人一看就是良家婦女,柔柔弱弱的又對他構成不了什麽威脅。
他放慢了速度開車,眼睛不時瞟向後面的雙目緊閉的譚佳兮。
她趴在後座上毫無意識地睡着,胸前大片美好的風光顯露無遺,撕開口的裙子露出一大片白-皙滑-嫩的大-腿以及……白色的小底褲。
“……”沈延北眯起眸子,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心理活動十分複雜:
媽的,今天怎麽這麽熱?
這女的看上去真好吃啊……
靠,想什麽呢,大路邊上撿個女人就想上?
這妞長挺漂亮的,臀部觸感真他媽好啊……
……最近很缺女人嗎?!
說起來似乎的确有好些日子沒碰過女人了……
譚佳兮被車子轉彎時的慣性給搖醒了,揉了揉眼睛迷迷蒙蒙地從後座爬起來,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你沒事吧?”沈延北真的很想做一個好人,所以他十分好心地問,“這裏離市區太遠了,先在我家住一晚,不介意吧?放心,有客房的。”
他的聲音格外低沉好聽,講話時吐字非常優雅卻略帶了輕佻的意味以及刻意流露的溫柔體貼,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
譚佳兮茫然地看了看他,驀地身子微微一抖,清醒了過來。
是,是沈延北……
天,就這麽容易?她以為怎麽也得多試幾次才能去他家的。
她驚魂未定地擡眼,正好撞上沈延北投過來的目光,他半斂着眸子,眼神卻格外地不懷好意掃在她的胸前。
流氓!
譚佳兮下意識地往角落裏縮了縮,不停地腹诽:
哼,怪不得這麽容易,流氓就是流氓,看到女人就找不到北!
沈延北又被她防備的模樣惹的笑了出來,故意半開玩笑地說:“還是說,你想睡在我的房間,我也可以考慮一下。”
譚佳兮低了頭,心裏又開始難受,這種難受的感覺随着沈延北跟她說的話的增多而愈發嚴重。
他就是一個流氓。
任誰想到自己被一個流氓破了處,都會難受的不行。
“你叫什麽名字?”沈延北見她久久不說話,以為她被調戲過頭生氣了,連忙打住。
譚佳兮猛地擡頭,讷讷地想起他那天晚上也這麽問過……在剛剛進-入-她沒多久。她甚至記得細節,當時他微燙的手指強硬地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貫穿了她,她疼得腦袋一陣陣發蒙,恍惚間聽到他啞着聲音問:“你叫什麽名字?”
“小乖乖,我問個名字你也要臉紅?”沈延北扶着方向盤憋不住又笑了,因為她本身皮膚白臉皮薄,剛剛她一瞬間臉色煞白,頓了頓雙頰又“刷”地通紅,紅得格外明顯,簡直太可愛了。
“我叫譚佳兮。”譚佳兮小聲說。
沈延北已經将車駛進車庫,替她開了門,微微勾唇:“嗯,沈延北。想好了嗎,睡哪兒?”
“客……客房。”譚佳兮低頭小聲說,順便裹了裹衣服,但剛走出車子便覺得雙腿很不争氣地開始發軟。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下定決心了,可是真正面對他的時候,情緒還是複雜到她一直大腦空白,她承認她有點害怕,因為眼前的男人不似吳思聰那般彬彬有禮,他周遭透着讓她窒息的危險氣息,而她無法掌控。
沈延北不出意外地又笑出來。
一種難以言喻的挫敗感湧了上來,譚佳兮十分懊惱地揪住衣襟,悶悶地想着,她不是來勾-引他的麽?怎麽好像自己是一直在扭扭捏捏地被他調戲。
不過她的确忘了,自己實在是太嫩了,她從頭到尾算得上親密的男性大概也只有自己的丈夫……如果今晚就被……她似乎還是沒有準備好。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沈延北注意到她扶在車門上一直沒動,臉色依舊蒼白着。
“沒。”譚佳兮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走着,心裏只能安慰自己:至少最初的目的還算達到了吧。
沈延北開了門,将她領進家門。
這一刻,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都認為對方已經羊入虎口。
“有喝的嗎?我有點渴……”譚佳兮環視着他的房子,很冷清的中性典雅風,深灰色為主,簡約整潔。
“想喝點什麽?”沈延北十分自在地換了拖鞋,順便幫譚佳兮拿了一雙小幾號的。
“有牛奶嗎?”譚佳兮乖乖地換了鞋子跟他進屋。
沈延北打開冰箱,翻找了一番丢給她一瓶紅廣場:“牛奶沒有了,這個也不錯,你要不要試試?”他随手幫她開了瓶蓋。
譚佳兮很好打發地接過瓶子,沁涼的感覺透過紅色的玻璃瓶傳遞到她的手心。
又是跑又是喊折騰了那麽久,她實在是渴極了,顧着形象才極其文靜地小口喝,哪知一轉身便看到沈延北一邊往浴室走一邊旁若無人地脫了襯衫,只穿了一條小短褲。
他本來外表看上去不算壯,甚至因為一張格外邪氣俊美的臉而略有不正經小白臉的氣質,脫了衣服卻是贲張得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精致堪比D&G禦用的妖孽男模們,不帶一絲一毫的贅肉,但不同的是,他的身體一看就是專門訓練過身手的,并非花架子,充滿了攻擊性。
譚佳兮第一次這樣直接地欣賞男-色,看得臉紅心跳,而沈延北仿佛感覺到了自己正被人目不轉睛地盯着看,十分坦然大方地回過身,唇角斜斜地上揚,慷慨朝她伸出雙手作敞開懷抱狀:“怎麽,要一起來洗嗎?”
譚佳兮鼻腔一熱,只覺一股血液就湧了上來。
她連忙捂住鼻子仰起頭,平生第一次明白“因為看到美色而流鼻血”這種事情其實并不誇張可以真實發生,不管那美色是不是來自你所惡心的那個人。
沈延北得逞地壞笑。
譚佳兮很認命地閉上眼睛,她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完美的,流氓……只是越美好的東西,毀滅起來的快感才會越強烈。
十一、
沈延北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譚佳兮蜷縮在沙發一角睡着了,細瘦的身段看上去羸弱柔軟,在微暗燈光的籠罩之下愈發顯得嬌小可人。
他不由得眯了眼睛多打量了幾分,心裏默默感嘆:摸上去肯定手感不錯……
居然莫名又想到那裏去了,沈延北自嘲地搖了搖頭。
唇角抿出一絲笑意,他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去洗個澡到床上睡。”
譚佳兮支吾着翻了個身,沒搭理他。
沈延北挑眉,俯身輕輕捏了捏她尖尖的下巴:“別裝睡了,大晚上的,再不睜開眼爺可要非禮你了。”
譚佳兮下意識地蹙了蹙眉,依舊沒醒,雙頰是微微泛起的潮紅,怎麽看怎麽像是……喝醉了?
沈延北嘴角抽搐……那種酒精含量那麽低的飲料喝一瓶都能醉成這般模樣,那豈不是想拐她直接給她灌點兒酒就成了?
想着就覺得她可憐,沈延北唇角微揚,認命地給她找了條毯子蓋上。
他其實真的想做一個好人,但事與願違。
“沈延北……”譚佳兮無意識地喃喃叫他,擡手不舒服地抹着胳膊肘上一道黑印。起初為了裝的更真實一些,她把全身都弄的格外狼狽,又是塵土又是泥巴,想來也夠難受的。
“幹嘛?”沈延北無奈地回頭,垂了眸子看沙發上端着一張小臉白裏透紅的女人,深吸了口氣,唇邊勾出“善意”的笑容,“小乖乖,看你這麽可憐,我幫你洗個澡吧。”
沈延北說完便拉開毯子,輕車熟路地将細細柔柔的小人兒從參差破裂的衣服裏剝出來。
胸部目測只有B的大小,但對于她瘦成板的身材來說已經不小了,沈延北解開她的內衣環扣,兩只小小的圓-苞便暴露無遺,白-白-嫩-嫩的,綴着兩點淡紅。
沈延北毫不客氣地輕輕握住捏了兩把,又緩緩地揉了揉,似乎在品味那兩只嬌挺的豐滿度,頭一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左胸口,胎記……淺粉色的……真的很像,他僅僅看着就覺得身子發緊,可……不會那麽巧吧?
這樣想着,他的心跳竟然失了頻率。
譚佳兮不知道此刻自己正在被人欣賞胸-部,迷迷糊糊地舔了舔嘴唇,扭了扭身子又沒了動靜。
沈延北順着她的胸-部線條摸向她平坦光滑的腹-部,沿着底褲的邊緣輕輕勾了一下便停頓了下來。
這樣算不算欺負她?沈延北有些猶豫,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實在太柔弱了,他如果真的一時情不自禁要了她,還指不定得哭成什麽樣呢。
他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憐香惜玉的心還是有的。
可……沈延北瞄了瞄底褲邊緣露出的淺褐色軟-毛,吞了吞口水。
就看一看還是沒事兒的吧?又不少塊肉。
這樣想着,沈延北已經一點點将她的內-褲輕輕拉到了大-腿處。
呼吸不受控制地開始有些急促,沈延北目不轉睛地盯着她香-軟烏叢之處,心跳的更加快了,身體簡直脹的難受……
他不由得微微擰眉,女人的那裏他又不是沒見過,現在居然興奮成這樣真是奇了怪了。
僵硬地移開目光,沈延北迅速地将她的內褲脫下來,抱着光-溜-溜的她進了浴室。
“瞧你這待遇,爺親自伺候你。”沈延北陰着一張俊臉沉聲說着,倒了一大把沐浴露在手心,粗魯蠻橫地揉在她身上,然後囫囵吞棗地迅速将她沖洗幹淨。
他覺得這是他活這麽大最能忍的一回了。
他沈延北是誰?以往他欺負人什麽時候含糊過?
如今死活舍不得趁她醉酒強上了她一定是因為她太弱不禁風了!
拿了浴巾一圈圈包裹住她全身誘-人犯罪的春光,沈延北總算松了口氣,刻不容緩地将她抱進客房塞進薄毯裏。
譚佳兮整晚都在做噩夢,夢裏她就是一只小白兔,被一只大灰狼翻來覆去地舔啊舔,舔的她心驚膽戰最後還沒吃她。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大片精致典雅的深灰色屋頂,而她身上蓋的是一條深棕色條紋狐絨毯。
頭昏昏漲漲地,她懶懶地撐起身子來,狐絨毯順着她削瘦的肩胛滑落,身上倏忽一涼,她一低頭發現自己居然是裸-着躺在床上的。
腦子瞬間嗡嗡響,她慌亂地嗅着自己滿身都是沈延北身上帶着的那種沐浴露味兒,欲哭無淚。她肯定又被那個流氓給……心中一陣委屈,滾燙的眼淚還沒湧出眼眶便轉而變得涼了下來,她不是早就想到會這樣了麽?原來她依舊不夠狠,對自己不夠狠。
思及此,她也逐漸平靜下來,環顧了一圈都沒發現有衣服,周圍又靜悄悄的不像有人,她躺在床上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終于忍不住自己下床叫人。
門在這時候開了……
沈延北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的就是一副極美的女性身體,坐在床邊,一-絲-不-挂。
“……”
“……”
“啊!流氓!”譚佳兮本能地尖叫着縮回被窩裏,将枕頭胡亂丢向沈延北。
沈延北煩躁地蹙了眉,長臂一擡準确地将兩只枕頭接住丢在床上,氣勢洶洶地朝譚佳兮走過去:“大早晨的,叫什麽叫,再叫信不信我真流氓給你看?”
譚佳兮閉嘴不敢叫了,一雙秀美的丹鳳眼無辜又楚楚可憐地瞪着他。
沈延北低頭瞄了瞄她,然後開始解睡衣扣子。
“你……你要幹嘛!”譚佳兮索性閉上眼睛,嘴唇都在微微哆嗦着。
沈延北簡直要翻白眼,他要幹嘛?瞧她那副害怕加嫌棄的小模樣,他有那麽吓人?有那麽不受待見?多少女人巴不得他“幹嘛”呢!
一言不發地将自己的短袖睡衣扔在她身上,他捋順了氣兒才沉聲說:“我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你先穿我的湊合着吧。”
頓了頓沈延北才想起來到她屋裏來的目的:“想吃什麽。”
譚佳兮身子僵了僵,一時反應不過來自己的處境,閉着眼睛仍然不想睜開。這真的是沈延北?她怎麽竟然覺得他有些溫柔,心窩驀地一酸,若他十年前能夠稍微憐憫她一分,能夠給她留哪怕一絲一毫的尊嚴,她都願意原諒他。
“算了,我随便買了。”沈延北見她一副呆呆的模樣,也不指望她回答,轉身走出了客房。
早飯是小籠包,白軟精致賣相好,餡大皮薄湯汁鮮。
譚佳兮僅是看到便兩眼放光,吸了吸口水速速投奔包子們的懷抱。
沈延北對于她早上的反應很受傷,聽到她坐在了對面也沒管她,只是漫不經心地咬着包子,手邊放的是一個白色骨瓷咖啡杯,深棕色的咖啡上氤氲着袅袅白霧,濃郁香氣四溢,桌上是攤開的是最新一期的《Financial Times》,他修長漂亮的手指撚着一角翻過一頁,趁着這個檔口正好手中的小籠包也被他解決掉了。
他伸手去拿第二個,然後跟一只纖細骨瘦的手碰在了一起。
他不耐煩地擡頭,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盤子,又掃了一眼似乎并不打算對最後一個小籠包松開手的譚佳兮,嘴角微陷,低沉而霸道的語氣絲毫不容置疑:“松手。”
譚佳兮沒料到他會跟自己争,一撇嘴,眉間隆成一個小丘,她以前在家的時候吳思聰從來不會跟她搶吃的,雖然在沈延北家她沒膽兒占便宜,但被這麽明目張膽地呵斥,簡直太不給她面子了。
沈延北見她僵持在哪裏,目光向下一掃,落在她身上裹着的屬于他的睡衣上,繼而輕浮地一笑:“挺合身嘛。”
他的夏季睡衣雖然對于譚佳兮來說太過寬松,但穿在譚佳兮身上可以當作長款的,倒是真的挺合身。
譚佳兮咬了咬唇,依舊不肯放棄包子。
“領口也挺大的。”沈延北微微勾唇,笑得格外暧昧。
譚佳兮頓時花容失色,連忙揪住衣領雙手護在胸前。
沈延北從容自在地得了僅剩的那枚小籠包,笑意更深:“捂什麽捂,你那裏也就跟這包子差不多大。”沈延北語調微揚,輕佻戲谑,說完還在包子上咬了一口。
譚佳兮氣憤地擡眼等他,想到今天早晨那境況,暗自咬了咬下唇,輕聲诘問:“你昨晚都幹什麽了?”
“……”沈延北掀了掀眼皮瞟她,輕笑,“你衣服都被我脫光了你說我能幹什麽啊。”
“你……”譚佳兮一陣反胃,她惡心,惡心死了。
沈延北瞧她半天不作聲,一擡眼發現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憤怒得恨不得兩眼冒火,把他給燒了。
他很無辜好不好。
“喂,譚小姐,我如果昨晚把你上了,你以為你能起得了床并且有力氣在這裏瞪我嗎?”沈延北輕哼了一聲,将剩下的小籠包塞進嘴裏。
譚佳兮不做聲,狐疑地看着他。
沈延北啞然,頓了頓才道:“你這是什麽眼神?有沒有被上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
她雖然不是處女,但性經驗可以說得上是為零,吳思聰至今只為數不多地碰過她的上半身,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強-暴,做-愛以及之後到底該有什麽感覺。
譚佳兮撇開眼神,小聲問:“你幫我洗的澡?”
那不還是被他摸遍了啊。
“不用謝我。”沈延北端起咖啡杯。
“你得對我負責。”譚佳兮繼續小聲說。
“噗!”沈延北一口咖啡噴在報紙上,因為被嗆到而不停地咳了起來。
譚佳兮把頭埋的很低,不敢去看他。
為什麽沒碰她?因為他現在閱人無數了?她的身體已經不足以讓他感興趣?就算有那枚胎記也沒興趣?她的确比何靈珊的胸圍小了不止一圈……
譚佳兮一點點地開始失落。
他不碰她,她所做的一切不還是失敗了麽?
強烈的自卑心突然就冒出來作祟,譚佳兮能聽到自己一下快過一下的心跳。
“怎麽負責?負責你每天能吃夠小籠包?”沈延北沒好氣地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提出的要求簡直不可理喻。
一切偏離了她的計劃,譚佳兮愣愣地看着他。
沈延北被她看得全身都不對勁兒,她眼睛亮閃閃水汪汪的,眼神格外柔弱無助,看得他心窩一陣陣地發軟,總有一種自己把她給欺負了的錯覺。
“我……咳,跟女人的關系只有一種,”沈延北看着她,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就是床上關系。”
“你以為我想要什麽關系?”譚佳兮唇角漾開淡淡的笑意,輕聲反問。
作者有話要說:1.關于女主的不好。
第一,女主缺母愛【後媽養着】,缺父愛【父親重男輕女】,缺愛情【被強,出軌】,缺經驗【十四歲生子】,所以醒姑娘認為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對待沈忘才好,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跟沈忘應該是個怎樣的關系。
第二,你不能要求一個女人對一個強-奸犯得兒子有多好。
2.關于男女主現在的關系。
第一,女主并不是那種沖動的性子,恨了就立刻要你死我活那種,她很冷靜,屬于靜觀其變伺機動手的類型。【醒姑娘不喜歡女主二二的以卵擊石,所以……
第二,男主屬于被女人慣壞了的類型,所以感情啊什麽的比較不成熟。
十二、
有那麽一瞬間沈延北很想笑,因為譚佳兮清純又青澀,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這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沒長成的小妹子理直氣壯地說要跟他維持性-關系一樣違和,但是很不可思議地,他居然覺得提議不錯。
好吧,他承認他從第一眼看到她就想上了她,并且這個想法延續至今。
“過來。”沈延北朝她勾了勾食指。
譚佳兮攥了攥袖口,心口忐忑不安地響着心跳,她盡量自然地走了過去。
沈延北長臂一擡勾住她的軟腰将她摟在懷裏,動作敏捷地順着她敞開的領口将手伸進去握住她左胸前那枚可愛的“小籠包”。
譚佳兮不停地告誡自己要放松,身子卻難以克制地開始發抖。
“處女?沒被男人碰過?”沈延北饒有興味地在她的胸上輕壓慢揉,按照她的反應猜測着,漸漸收回了手,卻依舊把她攔在懷裏,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頭擡起來,平日裏漫不經心的眸子裏凝滿淩厲之色,“我可不可以……把這看作一場有預謀的勾-引?”
譚佳兮不置一詞,木讷地看着他,單純而無辜。
沈延北眸光漸柔,眸中的警戒開始瓦解,他猛地低頭吻在了譚佳兮微微有些蒼白的唇上。
譚佳兮呼吸一窒,下意識地就閉上了眼睛,任他不斷地深入自己的口腔,随着他的動作生澀而僵硬地回應。
“佳兮……我會是你第一個男人?”沈延北啞着嗓音低聲問,托住她的下巴肆意品嘗她的甜美。
譚佳兮呼吸有些急促,困難地點了點頭。
不是“會”,是“已經是了”。她會記一輩子,絕對忘不了。
“別怕,”沈延北發現她連額頭都開始滲出冷汗,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稍微放松了一點對她的手勁兒,他微微蹙眉,語調透出不悅,“你明明不喜歡我的親近。”
“不是這樣,我……之前被人欺負……還沒有緩過來。”譚佳兮面露怯色,幾分真幾分假,竟也說得煞有介事。
“被人碰了哪兒?”沈延北神色稍霁,唇邊又浮起戲谑。
“……”譚佳兮把頭埋進他懷裏,不做聲。
沈延北低笑,吻了吻她的頭頂:“不怕,以後跟着爺,沒人敢碰你。”
吳思聰爛醉如泥地回到家的時候,林以軒正在門口蹲着,見他步履搖擺地走過來便猛地起身。
林以軒跟譚佳兮有那麽幾分相似,從身材到長相。
起初吳思聰便是把她當作一個替代品,所有好感也不過源自她像譚佳兮。
“思聰,你怎麽又喝那麽多。”林以軒小聲詢問着。
吳思聰是她千挑萬選才傍上的一棵大樹,他如果倒了,她費盡心思所做的一切可就付諸東流了。
“佳兮,你又丢鑰匙了?”吳思聰醉醺醺地抱住林以軒,像以往那般輕柔地哄着:“不怕,我帶你回家。”
“你看你,老丢三落四的。”吳思聰手微微有些抖,怎麽都開不了門,但他不着急,只是小心地安撫懷裏的人兒,“讓我穩穩,酒有點喝多了,老婆,別罵我……”
林以軒心中一梗,奪過鑰匙替他開了門。
吳思聰整個人癱軟在林以軒身上,啞着嗓子低語:“老婆……你真好……下輩子……還做我老婆吧……”
林以軒不說話,默默把門關上。
吳思聰從她身後抱住她,輕柔地吻她的脖子:“嗯,佳兮,別推開我……我就想抱抱你,親親你,沒有什麽別的想法,不要怕……”
林以軒身子驀地僵住,任他抱着胡亂親吻,帶着酒精的氣息缭繞在她頸間,她第一次明白,吳思聰其實可以是一個溫柔的男人。
林以軒将鑰匙随手丢在地上,環住他的腰便将他抵在牆上,一邊脫自己的衣服一邊呢喃:“思聰,忘了那個女人,我會好好對你,一定會好好對你。”
吳思聰本就醉的一塌糊塗,被林以軒一撩撥便格外難耐,反身将她按在牆上便開始狂熱地吻了起來。
吳思聰捧着她的臀進入的那一刻,林以軒幾乎沉迷,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真正被疼愛着的,然而下一秒她的心就徹底涼了。
吳思聰抱着她格外溫柔地一邊進出一邊說:“佳兮……老婆……那個孩子沒有了,我只要你的孩子,我們可以回到從前的,對不對?”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譚佳兮對于沈延北早有了解,做起事來自然事事得他歡心。
沈延北對于譚佳兮越來越喜歡,不過幾個星期的時間,整個上流社交圈都知道了譚佳兮的存在,傳聞花名在外的沈少得了一心尖尖上的美女,寵上天了,自此不再流連花叢,就算在Eternal Angel玩樂也時時帶着她,其他女人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沈延北是真的慣着她,前些日子譚佳兮說要去看電影,他二十五年來頭一次踏入了電影院,當時譚佳兮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林以軒那個演員好做作,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她電影了”,沈延北調笑着跟腔“我也覺得她不好看,壞了佳兮寶貝的心情,更沒趣了”,第二天剛剛複出的林以軒便以莫須有的理由被封殺。
沈延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對譚佳兮格外寬容,以至于到現在兩個人還沒發生任何實質關系他都沒有勉強她,他只知道她一笑他就開心,她一委屈他就心疼,她就算說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要給她摘下來。可是譚佳兮偏偏又不恃寵而驕,凡事都乖巧聽話,溫順的讓他恨不得把她揉進懷裏疼着。
容允見着譚佳兮的時候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摸着鼻子橫看豎看把譚佳兮看得渾身不自在才納悶地開口:“我當是什麽稀奇美人兒呢,不就一普通小姑娘麽,原來你好這口?”
沈延北坐在賭桌上面色淡然地攬着譚佳兮,也不搭話,垂眸瞄了瞄底牌,唇邊勾起笑意:“這回我得把上次的錢贏回來了。”
“诶,不對啊,上次的陳妹妹不也這一款?也沒見你搭理啊。”易封擡了擡眼睛,手肘撐在椅子上,饒有興味地瞥了一眼譚佳兮。
譚佳兮不喜歡被圍觀,掌心都開始滲出細細的汗水,面色凝起微紅,不由自主地往沈延北懷裏縮了縮,引得沈延北一陣低笑。
“你們有完沒完,爺就喜歡看她臉紅成麽?”沈延北笑着說,輕輕地揉她的頭發。
“哦~”容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摸了摸下巴才邪裏邪氣地說,“原來是看着清純,實則床上別有一番風情?”
易封忍不住又看了譚佳兮一眼,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