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不到?!
他會做不到?!
沈延北一邊急促地吻她一邊解着自己的腰帶,身體下的女-體溫香柔軟,隐約帶着優雅的淡香水味兒,陌生的,新鮮的,他發了狠似的揉上她胸前的柔軟,陳瑤要比譚佳兮豐滿不少,一把抓過去都無法全部握住,形狀姣好格外誘-人,而他卻越摸越失了興致。
他驀地在心中冷笑,他到底這般自暴自棄是做什麽?
她才不管他做不做得到。
她什麽都不在意。
他睡多少女人都一樣,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北北哥……你輕點,我好害怕……”陳瑤終于出了聲,嗓音顫抖得像雨水打在幹枯的梧桐葉上。
沈延北的動作驟然僵住,垂眸細看才發現她都被他揉出大片紅痕,連忙松了手。
恍惚間他想起那個女人也曾經被他壓着喊怕,咬着唇眼淚汪汪像真的似的,真好笑,他明明一直對她那麽溫柔,生怕她疼着了,也不知道她矯情個什麽勁兒。
“北北哥……”陳瑤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叫他。
“瑤瑤,疼了?”沈延北淺淺地勾唇,揉了揉她的頭發,起身拉過浴巾來蓋住她的身子。
陳瑤慌了似的起身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輕嗫嚅着:“不疼,不疼不疼。”
“嗯,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家。”沈延北拉開她的胳膊,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淩亂的衣衫。
陳瑤說不出更加大膽的話,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便開始穿衣服。
沈延北沒有再多看她一眼,只是遠遠地望向窗外,夜幕之上,繁星點點,輕輕閃着,總會忘的,總有一天會忘了她吧,十幾年後回頭看,她便跟那些女人沒有多大區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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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瑤垂着眼角不高興,眼皮都有些微腫,脖子上還帶着兩個隐約的吻痕,像被人那啥啥了一樣,沈延北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心道,就這麽讓她回去了,定不得會被陳叔叔怎麽想呢。
“瑤瑤,回去就說你不喜歡我,嗯?”沈延北捏着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
陳瑤眼神一閃,心髒像是被螞蟻齧噬着一樣細細地疼,可她竟然扯開唇角笑了,說:“北北哥,我全家都知道我喜歡你。”
柯以辰抱着幾杯清酒便醉得不省人事的譚佳兮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有條不紊地她脫了鞋和外衣,拿了熱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又端了水盆來給她洗了洗手才給她蓋上被子。
再出門的時候正好路過沈忘的房間,房間裏間或傳來嘔吐的聲音,他腳步一頓,擡手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沈忘臉色蒼白地站在那兒,卻不見絲毫狼狽。
“沈忘,不舒服?”柯以辰淡淡地平靜地笑着,顯得慈愛而溫柔。
“嗯,晚飯吃得不太舒服。”沈忘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需要吃點藥嗎?”柯以辰蹙眉。
“不用。”沈忘說得篤定。
“那好,早點睡,好好休息。”柯以辰摸了摸他的頭頂,神色幽深莫測。
“嗯。叔叔晚安。”沈忘微笑着說。
柯以辰點頭,幫他關上了門。
其實柯以辰早就看得出來沈忘病得不輕,他跟沈忘相處的時間長,作為一個有先天性疾病的人,他對于病征是非常敏感的,但既然沈忘他自己都沒有什麽求生欲,他便恰好順水推舟讓他自然而然地消失,他再怎麽愛譚佳兮也不會大發慈悲到替沈延北養兒子,不是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一根刺,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譚佳兮睡得不好,汗涔涔地在夢中輾轉反側。
她夢到自己懷着沈忘的時候,那時候特別容易餓,常常剛吃過飯,睡一覺起來又餓了,後來她實在餓的不行了,就去廚房偷了個冷饅頭吃,她幹巴巴地嚼着饅頭也不覺得噎得慌,就那麽狼吞虎咽地吃完,結果沒多一會兒她就開始犯惡心,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躲在廁所裏吐了個底朝天,胃又空了。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孩子就是沈延北的,所以更害怕,如果後媽發現她其實懷了個父不詳的野種,那樣肯定會打殘她。
她夢裏又夢到孩子發燒,她想抱他去醫院,但她也是個瘦小的女孩子,抱起來沈忘來沒走兩步就氣喘籲籲,後來沈忘眼看就撐不下去了,于是她去偷了錢,她這輩子都沒幹過那麽明目張膽的錯事,其實她沒那麽無私,也沒那麽愛那個逼她成為一個低齡母親的孩子,只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看沈忘死,她拼了命地跑,小診所晚上都關門了,她從偏遠小路一路奔到市中心,過馬路時周遭晃來晃去全是閃爍刺眼的車燈,她像一只慌了神的野貓一樣穿梭其間,只顧緊緊攥着手裏的錢,給沈忘買藥的錢。
她掙紮着醒來,發現頭頂那片一直灰蒙蒙的天早就亮了,她睡在柔軟的大床上,床頭是助眠的薰衣草精油香薰燈,她微微動了動手指,昨晚那顆鑽戒還好好地呆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反着光一亮一閃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又有愛情了。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看到那串熟悉的號碼,神色頓了頓才按下了接聽:“思聰?”
“佳兮,能出來坐坐嗎?”吳思聰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
譚佳兮自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猶豫了幾秒才說:“最近比較忙,可能沒有空。”
“佳兮,你何必這樣避着我呢,我就是想你了,又不會吃人。”吳思聰低沉沉地笑。
“思聰,我們都離婚了,就不要再聯系了吧,”譚佳兮淡淡地說,也不想跟吳思聰繞什麽彎子,“到底是有過一段過去,省的人誤會。”
“看你說到哪兒去了,就一起坐坐,吃個飯,随便聊聊,哪能有什麽誤會,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吳思聰的語氣非常篤定,帶着在譚佳兮面前一如既往的說一不二。
“思聰,我們還有什麽好聊的嗎?”譚佳兮有些反感。
吳思聰繼續不緊不慢地笑着,語調沉穩:“有,有的是,你現在算是小有名氣了,如果爆料出十五歲産子,孩子的父親還是鼎鼎有名的高官子弟,這一定是一則很火爆的娛樂新聞,不知道你到時候還能不能嫁給柯以辰?”
“你一定要讓我們的關系走到這一步嗎?”譚佳兮呼吸有些亂,吳思聰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他本是那麽斯文有禮的一個人,什麽時候變成了這般卑鄙的嘴臉?
“佳兮,我就是想你了,想跟你說說話,你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嗎?”吳思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一次,來見我一次,佳兮。”
譚佳兮不說話,頓了頓才道:“好。”
55五十四、
下午的時候譚佳兮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随便帶了一個普通的棕色墨鏡,面積占了她那巴掌大的小臉一半,遠遠看去還真看不出是她。
她避開了司機,自己打了輛車去吳思聰家,畢竟是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路她很熟。
其實她也知道吳思聰肯定不會只是找她聊聊,但逃避總歸不是辦法,這次說不清,以後的麻煩事兒後患無窮,還不如一次敞開了說,畢竟也算得上是曾經相敬如賓的老夫老妻了,養只小貓小狗養三年還有感情呢,他還能真把她怎樣不成。
吳思聰住的是市內富人聚集的小區,幾年前她初來乍到還覺得這裏美輪美奂遙不可及,此時再看竟也覺得稀松平常。
她沒注意到的是,自己全部的蹤跡已經被身後跟随的相機全部捕捉到。
她坐電梯到十二樓,緩了緩情緒,然後敲了門。
開門的是吳思聰,他還穿着跟幾年前一模一樣的家居服,灰底兒白紋,非常素雅,當時還是她陪着他一起買的。
“佳兮。”吳思聰溫和地笑着,側了側身子讓她進去,然後輕輕地把門帶上。
看到廳內的布景之時,譚佳兮腳步稍稍滞了滞,家裏幾乎沒怎麽變,一時間恍如她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不過是出了趟門,現在回來了。
吳思聰很自然地給她沖了杯熱牛奶,或許如今也只有他知道,譚佳兮不喝咖啡不喝茶,這麽大人了還跟孩子一樣喜歡喝奶。
譚佳兮微微垂頭,捧了杯子暖手,已經快入冬了,外面冷嗖嗖的,凍得她的手指都有些僵了。
吳思聰在她對面坐下,就那麽看着她不說話。
“思聰,聽說……你跟她結婚了?”譚佳兮首先打破沉默,沒話找話。
吳思聰神色驀地淡了淡,道:“離了。”
“哦……”譚佳兮扯了扯唇角,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
吳思聰又那麽端詳了她一陣兒才緩緩開口:“佳兮,回來行嗎?我發誓好好對你。”吳思聰雙手交叉,身子微微前傾,還像往常那般斯文優雅,目光卻帶了近乎瘋狂的乞求之色:“我不在乎你這些時間跟過誰,我都不會介意的,就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行嗎?”
“思聰,我們不可能了。”譚佳兮沒有半分的猶疑。
“佳兮,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跟我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難道我對你的好你都忘了嗎,我無論在忙什麽,你一個電話,無論開什麽會,會丢多大的生意,我都不管了,任你随叫随到”吳思聰幹癟地笑着,搖了搖頭,“我就出了一次軌,我發誓沒碰過別的女人,我出軌是因為她長得像你,當時我喝多了,我愛的是你,佳兮……”
譚佳兮冷清着臉沒說話,默默地捧着牛奶又喝了一口。
“你知道嗎,我媽念叨你好久了,說你一走都沒人給她做小點心吃了,我回一趟家就罵我一頓。”吳思聰終于起身,走到她跟前緩緩蹲下,捧起她膚質細嫩的小臉來,笑了笑,像以往那般柔聲哄着,“回來好不好,我們好好過,不要什麽孩子了也行。”
“思聰,其實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跟你說清楚,我不會走回頭路,我從來不是那樣的人,繞來繞去發現後面的好就再回去,不會,我的一生都會像潑出去的水,前面是什麽就是什麽,我可以忍受現有的一切,但不會也無法流回去,你明白嗎?”譚佳兮認真地看向他眼神複雜的眸子,嗓音依舊輕輕的,淡淡的,卻給人铿锵有力擲地有聲的感覺。
吳思聰身子微微撼動,他一直以為譚佳兮是柔弱的,孤獨無助的,嬌嫩的,需要保護的,她依附他,就像藤蔓一樣軟韌纏繞着一棵大樹,他從來沒想過譚佳兮會這樣不留後路地拒絕他。
“為什麽?因為柯以辰嗎?”吳思聰沙啞的嗓音已經帶了些慌張的哽咽,“他能永遠對你好嗎?你能保證他一輩子都不犯錯嗎?我是犯過錯了,可我已經改了,知道教訓了,我可以發誓下半輩子都不會再犯了,佳兮,你懂不懂?”
譚佳兮偏過頭去,毫不動容,只是平靜地說:“如果我去猜測你所說的那些東西,當初根本就不會跟你結婚。”
她放下手中半暖的杯子,緩緩地起身,低頭對僵硬地蹲在原處的吳思聰說:“世界上的好女人那麽多,總會再遇到一個,遇到了就珍惜,不要回頭。”
“不要回頭……呵呵,你根本不愛我,譚佳兮,你根本沒愛過我!”吳思聰發了狂,雙手一掀将她推倒在沙發上,用盡了力氣大吼:“如果那是愛情,你怎麽能這樣放手?潑出去的水?哈,哈哈哈,是,你有感情,但你沒有心,你根本沒有心,你想沒想過我這些日子來每晚每晚夢到你睡在身邊,醒了卻發現你早就走了好幾年是個什麽滋味?你有過類似的感覺嗎譚佳兮?你那樣幹脆利落潇灑簡單不過是因為你不愛,你根本不愛!你只是覺得我的愛讓你幸福,你就是一個自私到家的可惡女人!”
譚佳兮被他嘶啞的嗓音吼得耳膜一陣陣地嗡嗡響着,她掙紮了一下試圖站起來,卻發現腿非常軟,根本支撐不起她的身體似的,一波又一波的燥熱湧上大腦,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被她喝空了的牛奶杯子,無力地問:“你給我下藥?吳思聰,你居然給我下藥?!”
“譚佳兮,我這麽痛苦,你憑什麽又嫁給那麽好的男人?嗯?你不配你知道嗎?!”吳思聰陰陰森森地笑了出來,解開她外衣的動作逐漸變得溫柔,“讓我好好疼一疼你,老婆……我還沒碰過你,沒嘗過你,你忍心看我一個大男人這樣嗎?”
譚佳兮害怕,下意識地向後縮着身子,用盡全力地搖頭,身體越來越熱,她吞了吞口水,吃力地發出聲音來:“思聰,我愛過你,我如果沒有愛過你,為什麽要那樣卑躬屈膝地讨好你的母親,為什麽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打算不要了,為什麽忍你跟那個林以軒忍了整整兩年?你知道我第一次發現其他女人的發絲兒的時候有多難過嗎,你知道我是怎麽忍下來的嗎?!我那麽痛苦還對你那麽好,你以為我就沒脾氣我就那麽賤嗎?”
吳思聰悶聲笑出來,用寬大的手掌反複摩挲着她因為藥效而逐漸泛起嫣紅的臉頰,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我的好佳兮,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從來沒有說你做的不好,連我媽那麽嚴厲苛刻的人都誇你心靈手巧孝順體貼了,你做的真的很好,但是,這不是愛情,你懂嗎?為什麽能忍我整整兩年?哈哈,哈哈哈,佳兮,我有多麽希望你一發現就對着我大吼大叫大哭大鬧告訴我,我不要臉,我混蛋,我滾出家門再也不要見你,但你沒有,你什麽都沒有,你選擇了順從我,然後把我逼成了這樣,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麽能理智成這樣?因為你沒有愛過我,你如果愛我,半秒都忍不了,你明白嗎!?”
譚佳兮的神志已經開始渙散,她的嗓子極度幹啞,像是有熱氣從胸腔不斷地透過喉嚨冒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中,她隐隐感覺到吳思聰已經扒光了她的衣服,她下意識地勾了勾手指,那裏有戒指,有她的愛情,有她幸福的未來,她是柯以辰的了,不能再跟別的男人發生關系!
“思聰,求你了,別碰我。”譚佳兮竭力地抿着唇,眼眶酸澀不已,可沒流幾滴淚,她便忍住了,她告訴自己不可以浪費體力,忍着火辣辣的疼痛,她再次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潤了潤嗓子,“思聰,你對我那麽好,一定要在最後侮辱我一次嗎?”
“你說什麽都沒用,譚佳兮,我這輩子怎麽都要占有你一回才甘心!”吳思聰雙眼已經被欲-望染得通紅,他已經好久沒碰過女人了,也好久沒有對女人這麽興奮了。
他着迷地擺弄着沙發上那柔軟着的,朝思暮想的,近在咫尺的美麗身軀,雙手興奮地顫-抖着,一寸寸摸了上去,無比享受地感嘆:“佳兮,你還是這麽美,我居然忍了三年,真是傻子!”
他溫柔地架開她的雙腿,像無數次想象過的那般吻她,然後俯□準備把自己送進去。
“吳思聰!你知不知道曾經我以為你是我一生中最好的那個人!”譚佳兮痛苦地閉着眼睛,大聲嘶喊了出來,屋裏空蕩蕩的,喊聲格外突兀,似乎還帶着回聲。
吳思聰頓時全身僵在那裏,像是兜頭被潑了一盆冰水,把什麽都澆滅了,欲-望不再那麽充滿誘-惑,反而讓他覺得一陣陣惡心。
他想起最初那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彈鋼琴的女孩子,想起他費勁了心思把婚求得浪漫,想起了她在廚房忙碌的溫馨側臉,是什麽讓他對她這樣也舍不得,那樣也舍不得?
他如今這是在做什麽,又到底想做什麽,占有她一次,然後呢?
他什麽時候也變得這樣可悲可憐?
他就在原地僵着,僵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用力抹了把臉,然後機械地替半暈半醒的譚佳兮一件件穿好衣服,啞着嗓子低喃:“對不起,佳兮,對不起,我又犯混了,你罵我吧。”
譚佳兮已經徹底說不出話,只覺酸澀的眼淚一層一層地順着鼻腔往上湧。
“不怕了,嗯?我送你回去。”吳思聰迅速地穿好衣服,把她的大衣領口裹了裹,然後抱着她出了門。
“你是不是又瘦了,吃的少了?”吳思聰擰着眉,掂着她低聲念叨着,“平時想吃啥吃啥,別學人家圖上鏡好看就啥都不顧地減肥,你體質弱,再瘦抵抗力更差,一到換季的時候又該感冒了……這藥沒事兒,就普通催情的玩意,不傷身子,你睡一覺醒了就好了,啊?”
他抱着譚佳兮到了車場取車,剛走到車前就被人用硬物猛敲了一下腦後,他一個踉跄,下意識地顧忌着譚佳兮還在懷裏,自己後背先着了地,巨大的沖力使他眼前瞬間一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壓在地上又敲了一下,徹底暈了過去。
譚佳兮也懵了,想動卻只能緩慢地爬了兩步,四個男人上來把她綁住,扔到了一輛白色面包車上。
56五十五、
譚佳兮迷迷糊糊地躺在車上,車子一路開得飛快,因為快速轉彎而不停地搖晃着,她被來來回回颠簸得一陣惡心,突然一個急剎車,似乎是已經到了目的地,車子猛地停了,一陣不适伴随着開門聲襲來,她無力地幹嘔了兩下。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打量着綁走她的四個男人,開車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西服,其餘都是便裝,穿戴非常闊氣,看上去不像是一時見財起意的劫匪,且他們整個過程沒有絲毫慌亂生疏的地方,甚至無視她的存在一般在車裏抽煙閑聊,他們說的是方言,她完全聽不懂,但從他們狠厲粗暴的神情舉止來看,絕對不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譚佳兮害怕,全身都微微打着哆嗦,她被其中一個男人扛到了肩上,然後幾個人進了一家小賓館,賓館內還有十幾個人等在那兒,她聽到穿白色西服的男人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浩哥,人已經弄到了,怎麽着你說吧。”
另一邊的羅子浩躺在蔚藍色的水床上滿意地一笑,自得地掃了一眼面色緋紅正軟綿綿地趴在他腿上的安嫣嫣,勾了勾她小巧玲珑的下巴,讨好地眯眼笑着:“好了寶寶,不鬧脾氣了,現在怎麽玩她,你說吧。”
安嫣嫣依舊不愉快地撅着嘴,纖纖十指在他粗壯的大腿上悠閑自在地畫着圈圈,微微側頭對着羅子浩遞過來的手機悠哉地說:“扒光她,多拍點兒□,然後愛怎麽玩她就怎麽玩吧,模樣挺俊的小妞,應該也幹淨……啊,你們玩得時候順便拍個群P照也不錯,嗯,嗯,玩得開心啊。”
安嫣嫣嘟着的嘴撅了老高,鄙夷地輕哼了一聲:“那姓柯的把她保護的那麽好,她還偷偷出去找男人,真是死賤,活該栽在我手裏。”
羅子浩翹着唇笑,大手探進她不-著-一物的睡衣裏,在她豐滿的胸部有一下沒一下地揉着:“喲,喲,瞧瞧這小臉黑的,不就是兩部戲,也值當得你別扭這麽長時間,現在人都到手了還不高興?小喽羅而已,消消氣,啊。”
“我就是看那個女人不爽,那叫什麽不上臺面的女人,跟我搶,她也配?哼……哎對了,你給姓柯的打電話,說他寶貝兒被綁架了,讓他拿錢來贖。”安嫣嫣彈了彈指甲,笑得格外妖嬈,“當然,只是耍耍他,我又不缺錢。”
“小寶寶,你怎麽這麽壞。”羅子浩捏着她的下巴高聲笑出來,在她高聳的胸脯上擰了一把,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才掏出手機來給柯以辰打電話。
柯以辰早早地擺好了晚餐,恰逢菊香蟹肥的時節,他特地繞了好遠的路從Eternal Angel買回來那裏的招牌大閘蟹,香味兒四溢飄在餐廳裏,滿滿的充滿了整個廳堂,連他都開始垂涎欲滴了,卻久久不見那只小饞貓竄進餐廳。
他有些疑惑地擰了擰眉,朝屋外正在看電視的沈忘喊了句:“你媽呢?不在家?”
沈忘神色一頓,将電視的聲音打到靜音上,語氣有些擔憂:“好像從我放學開始就沒見到她,叔叔也不知道媽媽去哪兒了?”
柯以辰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譚佳兮不是那種不聲不響就不回家的人,只要她回不來,總會來個電話說一聲的。
他神色凝重地向窗外望了一眼,天色已經很晚了,是陰天,夜色濃重如墨,黑漆漆的。
柯以辰放下手裏的餐具,掏出手機給譚佳兮打電話,可都是無人接聽,他繼續撥,最後一遍的時候電話終于通了,聽筒裏傳來的竟然是一個男人粗噶的嗓音。
“她被人劫走了,我已經報了警。”吳思聰死死抓着提着譚佳兮掉在地上的包包,嗓音焦慮。
柯以辰呼吸一窒,也顧不得另一頭的男人是誰,急躁地問:“被什麽人劫走了?對方要什麽?”
“還不知道。”吳思聰用手耙了耙頭發,“有什麽信兒我再聯系你。”
電話被切斷了,柯以辰手腳冰冷地愣在那裏,只覺心如擂鼓,手機再次響起來的鈴聲讓他整個人都猛然一抖。
他低頭将手機重新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着一個未知號碼的電話,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他怕譚佳兮再次遇到什麽不測,左防右防還是出了岔子,他顫抖着手指在屏幕上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準确地按到了接聽鍵:“喂。”
“柯先生嗎?”另一邊的男聲閑散而傲慢。
“嗯。”柯以辰沉聲應着。
“你的未婚妻在我手裏,準備一千萬,到西城街路口轉角處的興華餐廳,遲了可保不準她怎麽樣,呵呵。”對方說完很快便挂了電話,根本不給他詢問的機會。
柯以辰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胸□發出一陣絞痛,他吞了一片藥,竭力地鎮定下來,轉過頭去笑着對沈忘說:“你媽剛剛打電話讓我去接她,你自己先吃飯,省的一會兒涼了不好吃。”
“好。”沈忘隐約也看得出他臉色不太好,多少有些擔憂,但還不待他細問,柯以辰已經面色匆匆地往外走。
“別随便出門。”柯以辰走前留下這一句話。
譚佳兮又被用酒灌了一次藥,酒精混着催-情-藥讓她腦子一片混沌,各種各樣的幻覺像是做夢一樣在她腦子裏浮現,她仿佛看到四周不停地有男人張牙舞爪地撲過來,她想動,動不了,想喊,喊不出聲,她昏過去又被粗暴地擺弄醒,不停地有刺眼的閃光燈在周遭閃爍着,她此時已經無法思考他們到底是在幹什麽,只是本能地躲着鏡頭,她覺得全身浸透了床單的汗水被漸漸風幹,有點兒冷,身下很潮,非常難受,頭突然被猛地一按,一只黑色手機送到了她迷迷蒙蒙的眼前。
“來,給你男人打電話,讓他送點兒錢來把你贖回去!”白色西服的男人厲聲喝道。
“濤哥,這樣不太好吧,萬一節外生枝……”有人上來阻攔。
“有什麽不太好的?放心,你知道她未婚夫是誰?柯娛總裁柯以辰,不會在意錢的。”周濤拽了一下她毫無力氣的手肘,粗暴地喝道:“快打。”
譚佳兮迷迷糊糊地盯着手機看了好久才遲鈍地開始按號碼,按完之後又認認真真地确認了一遍才按了撥通鍵。
此時的沈延北還沒散酒場,玩到大半夜肯定沒什麽正經事兒就對了。
Eternal Angel明明暗暗的燈光下到處都是妖-嬈搖晃的美麗胴-體,中央蔓延的毛絨地毯上趴着一個全身雪白的極品美人,相貌稚嫩,凹-凸-有-致,從頭到腳都被手腕粗的麻繩綁着,嫩嫩的皮膚已經被勒出幾道紅痕,她表情空洞地看着四周,直到有人用皮鞭抽在她身上她才有了點兒反應。
“哎呦,北北,你什麽時候好這口了?”羅子傑顯然不知剛從哪個溫柔鄉裏出來,春光滿面地一邊理着衣服一邊端了杯酒坐在沈延北旁邊,順着他閃着精光的眼神看向那個怯怯地爬來爬去的女人。
沈延北托着下颌勾唇笑笑,漫不經心地指了指那個女人說:“這妞真夠味兒。”
“叫來陪你玩玩?”羅子傑說着就要朝那邊招呼。
“不用,今兒沒什麽心情。”沈延北笑着說,話音剛落,便聽到自己的手機響起來,他随手按了接聽,“喂?”
聽筒裏傳來的只有女人啜泣聲,細微的聲響在嘈雜的環境下也聽不很清楚,但他卻驟然變了臉色,急忙将手機貼近耳邊:“佳兮?怎麽了,別哭,沒事,告訴我怎麽了?”
對面依舊沒什麽聲兒,過了一會兒換成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老婆在我手裏,準備三百萬現金來齊河路昌瑞賓館,我既然敢跟你說地兒,就不怕你報警,別耍花樣,明天中午之前把錢送到,否則就等着收屍吧。”
沈延北眸色一點點陰了下去,指關節已經攥得發白,血液像是被澆了層油蹭地點燃了,居然有人堂而皇之地威脅到他頭上了,簡直是自尋死路。
他心裏擔心譚佳兮,急的恨不得立刻就跑去把那什麽什麽賓館夷為平地,開口時語氣卻依舊四平八穩:“錢沒問題,別動她,不然我保證,你們會十倍地還回來。”
“喲呵,你老婆在我這兒還口氣這麽大,先把錢湊齊了送來再說吧。”周濤在那邊輕聲嗤笑,準備切斷通話。
“等等,”沈延北抽筋了下颌,平靜地将手機遞給羅子傑,唇角邊的笑意愈發濃重,“三兒,你也跟他說兩句。”
羅子傑脾氣更暴,剛在旁邊隐約聽到幾句難聽話的時候就快憋不住了,此時又見沈延北臉色陰得都恨不得殺人,接過電話聽了兩句卻憋不住大笑出來,直接開口:“艹,你他媽是周濤吧?能耐了,啊?連你北爺的女人都敢招……什麽,浩子讓綁的?我回家打折他的腿!混帳東西!”
譚佳兮意識朦胧間感覺周遭安靜了許多,解開皮扣的聲音陸續傳到耳朵裏,聽得她汗毛都豎起來了,似乎有男人蹭了過來,捏着她兩邊的胸-部用下-體反反複複地蹭-着,磨得她的胸口生疼,她泛起一陣惡心,徒勞地半張着嘴,口中幹得仿佛連唾液都分泌不出來了,她想叫卻依舊發不出聲音,正在她怕的全身都開始陣陣發麻之時,突然天旋地轉,熟悉的氣息瞬間包裹住了她。
久違的味道讓譚佳兮鼻腔驀地一酸,她用盡力氣拼命擠進那個懷抱,質地極佳的衣服上有她最讨厭的煙味兒,還有很濃的酒氣,可她還是緊緊地揪着他胸口的毛衫,生怕他丢下她不管。
沈延北一言不發地将她攬在懷裏,恰好擋了其他人的視線,他隐隐地咬着牙,用力地扯過床單來擦了擦那些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渾-濁-精-液,撲面而來的膻腥味兒讓他整顆心都擰在一起,他閉了閉眼睛,似乎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才分開了她合攏着的腿,那-雙-腿-間-濕-漉-漉的,白皙的皮膚都被鍍上一層光亮,但只是她一個人的體-液,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他稍微籲了口氣。
“北北,你放心這事兒我一準兒給你一個交代。”像羅子傑這些經常跟沈延北一塊兒的哥們自然都認得譚佳兮,更是知道沈延北一度多寶貝她,如今鬧成這個樣子,恐怕按照沈延北的性子絕對不會輕饒,這事兒不鬧大是不可能了。
沈延北死死地抿着唇沒有吭聲,幹脆利落地脫了外套将瑟瑟發抖的譚佳兮裹住,一時也管不了其他,直接抱了她出去。
“沈延北……”譚佳兮縮在他懷裏小聲嗫嚅着,雙唇蒼白幹燥,整個人抖得像一只被打了藥的小白鼠。
沈延北沒應聲,只是拉開車門躬身坐了進去,對駕駛座的何琪簡單地說了兩個字:“回家。”
“沈延北?”譚佳兮昏昏沉沉地又叫了一聲。
“是我。”沈延北陰着臉輕聲道。
“沈延北……”譚佳兮漸漸放松了下來。
“幹嘛?”沈延北氣鼓鼓地低喝。
譚佳兮不再出聲了,但她難受,她離得近了愈發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格外好聞,煙酒味兒都不那麽讨厭了,她扭着身子在他懷裏不老實地拱來拱去。
沈延北臉色黑得更厲害,看了一晚上的豔-舞-和調-教都沒欲-火-焚-身,被她無意識地磨-蹭了一會兒下-面立馬就-硬-了。
“你別亂動!”他蹙着眉将她滾-燙的小身板固定住,眸光深沉地盯着她臉上異常的酡紅,心裏一陣發堵,也不知道那群混蛋給她用了多大劑量的催-情-藥才把她弄成這樣。
“你身上好香……”譚佳兮無意識地說着。
“我說別動!”沈延北怒吼。
譚佳兮被吼了一聲,聽話地不動了,卻把手順着他的衣服下擺伸了進去,沈延北倒吸了一口冷氣,正好這時候車子停了下來,他趕緊将她抱起來下車。
譚佳兮一路都哼哼唧唧地,像是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我給你洗個澡,你要再亂動我就直接把你扔回去,聽到了嗎?”沈延北一邊試着水溫一邊沒好氣地在她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