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19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天天，莊昀在公司的實習工作算是比較順利。生活還是像往常一樣平平淡淡，莊昀照樣寫着自己的小說，寫完之後還是照樣發郵件給隐罪。
但與原來不同的是，現在莊昀不再是住在四人間的宿舍裏，而是和發小岳榮住在一起。
莊昀上班之外的時間比較充裕，這種情況下莊昀有比較多的空閑時間去做飯，寫小說…以及養貓。
不得不說，湯圓在這間屋子裏的存在感越來越強了。雖然湯圓剛被抱回來的時候對莊昀很是親昵，但它骨子裏還是比較羞澀，比如看到什麽新鮮的東西的時候，湯圓表現出的不是好奇，而是躲避。但這種情況已經慢慢改善。
貓喜歡一切能把它包裹住的東西，紙盒、魚缸、吊床、沙發縫……以及拖鞋。湯圓也不例外，在家裏的時候，莊昀和岳榮的拖鞋成了湯圓兩個固定的歇息場所。有時候莊昀正在碼字，突然腳背一下子就加重了，随之傳來的是屬于皮毛的溫暖感。這種時候，莊昀會盡量避免腳上的動作。湯圓喜歡伏在莊昀腳背上睡覺，有時候腳麻了，莊昀卻不舍得挪動一下，怕把湯圓弄醒了。
而岳榮那一邊，就沒有睡覺這麽簡單了。不知怎麽的，一開始湯圓在岳榮面前的表現還算是中規中矩，可畢竟兩人一貓是同住一個屋檐底下，沒過多久，湯圓和岳榮的關系自然熟稔了起來，也不似以前一般小心翼翼了。莊昀的腳趾不肯給它啃咬，那它就去啃岳榮的總行了吧？
夏天的時節，岳榮在家自然是不會穿襪子，有時候冷不防叫指頭就感受到了一股濕意，小貓有些軟的牙齒在腳趾上啃咬，總是帶給岳榮一種異樣柔軟的感覺，正是因為這樣，岳榮才舍不得将小貓搬開。
湯圓毫無疑問是一只愛幹淨的貓，每次拉粑粑的地點都是固定的，但總是忽略了貓砂。與其說湯圓不愛用貓砂，還不如說它根本不知道貓砂是拿來幹什麽用的。
莊昀想着盡讓湯圓學會用廁所的基本技能，因此身為寵物醫生的沈玮宣無疑是莊昀的最佳顧問。
莊昀：沈醫生，上次忘記問，怎樣才能讓小貓養成愛衛生的習慣。
沈玮宣：方法有許多，你可以在湯圓大便之後将糞便撿到貓砂裏，久而久之湯圓就會明白貓砂是上廁所的地方。
隔了幾天，莊昀向沈玮宣報告湯圓衛生習慣養成的結果。
莊昀：沈醫生，你說的方法真的很有效果。
沈玮宣：管用就好。
雖然莊昀和沈玮宣不是經常見面，但是兩人在網絡上卻越來越熟絡。除了寵物之外，莊昀寫的小說也是二人經常談及的話題。
這個月的二十九號莊昀不用去上班，在岳榮吃完早餐去出門去公司之後，莊昀就開始靜下來寫小說。沒過一會兒，沈玮宣就又發來了消息。
Advertisement
不知道沈玮宣會發些什麽，莊昀點開右下角跳動的頭像，聊天窗口一彈出，上面只有幾個字。
在看到那幾個字的一瞬間，莊昀先是不解，再是質疑，然後才是驚訝。
“我的小說可以出版？”莊昀喃喃，眼睛盯着屏幕上一動不動。
沈玮宣總是喜歡在不經意間說出一些對于他人來說仿佛是重磅炸彈的消息。
就像這次，他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就告訴莊昀，他的小說可以出版。
這是沈玮宣第二次和莊昀說起小說出版的事情了，然而和上次不一樣，從沈玮宣篤定的語氣中可以父出，好像是莊昀的小說好像已經印刷在即一樣。
盡管如此，莊昀還是不信。
此刻坐在電腦面前的莊昀簡直有些摸不着北。
過了好幾分鐘，莊昀都沒有再發消息過去，他在慢慢消化沈玮宣的那一句話。
心裏突然生出一股激動。
之前莊昀想簽約，卻被隐罪否定，心中的念頭漸漸消了下去。而如今，莊昀的感覺就是，自己什麽也沒做，卻得到了超出預期的莫大肯定，對他所寫小說的莫大肯定。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莊昀放在鍵盤上的雙手才開始動起來：為什麽？
沒過一分鐘，沈玮宣才發來長長的一段解釋：我已經找專業人士對你的小說在各方面進行評價估測，大家一致認為你的武俠小說有很大的市場潛力，它們雖然被發表在網絡上，卻不屬于網絡小說的範疇。只是……
莊昀認真讀完這句話，心裏的不踏實感變得更加重了。
莊昀：只是什麽？
沈玮宣：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甘心屈就于騰龍那種小網站。
騰龍是小網站？莊昀在自己心中問自己。
莊昀不知道該回複什麽，只好答：我的第一部小說就發表在那裏，雖然相比其他作者，我的成績差了一些，但對騰龍還是比較有感情。
沈玮宣：哦？據我所知你的小說在騰龍似乎有很少的人懂得欣賞。騰龍以玄幻、官場、後宮等小說為主。上次你也給我說過類似的話。
莊昀：是的。我只寫過武俠，有時候會涉及一些官場的元素，但玄幻和其他還沒有嘗試過……其實我很少看那些類型的小說。
沈玮宣：你的小說有很大的潛力，現在你打算授權出版嗎？如果可以，請一定和我們公司簽約
被沈玮宣這麽一問，莊昀才反應過來：我不知道。
這是實話，自從十分鐘以前知道他的小說可以出版這個消息後，莊昀的內心就潛藏着一種名為矛盾的心理狀态。
當他再次想起上次隐罪拒絕他簽約騰龍的事情時，這種矛盾的心理便被擴大了。
沈玮宣當然也看出了莊昀的舉棋不定，當然也不會逼他，只是道：當然了，不是說立刻馬上就決定出版你的小說。你拿不定主意的話，我可以推薦你去一個網站，紙筆文學。
莊昀：紙筆文學？
沈玮宣：這個網站在武俠小說的創作者和讀者之間很有名，相對于其他武俠小說來說，這個網站裏的小說質量比較高，客流量大，更重要的是，紙筆的讀者群平均素質很高，實體書的購買能力較強。
莊昀：我的小說可以去那裏發表？不太可能吧。
沈玮宣：如果你不自信，可以把小說發給紙筆的編輯。如果通過，你就可以和紙筆簽約。
莊昀：我……我還不能決定，我要去問問隐罪。
看到屏幕上這句話，端着咖啡杯坐在沙發上的沈玮宣眼神一暗，正要打字的手也停了下來。
沈玮宣顧自低語：“莊昀啊莊昀……你難道還不知道隐罪就是岳榮嗎？還是你已經知道了？”
22：27——23：28 1025 字
沈玮宣的頭像很快暗了下去，他做出承諾，要給莊昀充分的考慮時間。
而莊昀确實舉棋不定，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點擊了隐罪的頭像。
正想打字打過去，莊昀卻又關掉了對話窗口。
他知道自己在躊躇些什麽。
他知道隐罪會拒絕，但……他的內心也并不想放棄這一次的機會。
猶豫再三，莊昀選擇試一試。
沈玮宣之前把紙筆文學編輯組長的郵箱發給了莊昀，讓他把稿件發過去。
莊昀按照沈玮宣告訴他的，發了一部二十多萬字的武俠小說過去。沒想到隔了幾分鐘就收到了回複：您好，您的投稿我會盡快閱讀，三天之後會給您答複。 祝您生活愉快。
一般來說，這種私下向編輯投出的稿件，包括大綱和正文，還有對這部小說的一些規定，比如作者打算多少字完結等等。
不過三天就給答複，是不是有些快了？但想起之前投稿給雜志社等了一個月，最後卻收到雜志社已經倒閉的消息這件事情來，莊昀就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十分幸運。
三天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莊昀一邊瞞着隐罪，一邊等待編輯的回複。
編輯果然守信，莊昀終于等來了不錯的消息——他可以和紙筆簽約。
以至于莊昀高興得在中午的飯桌上開始得意忘形，根本掩不住自己的情緒。
岳榮取了碗筷，重重地放在了
莊昀的面前。
莊昀這才從無意識的傻笑中清醒過來。
一擡頭就看見岳榮的表情不對勁。
“怎，怎麽了？”莊昀磕磕巴巴地問出聲。
“我還要問你怎麽可，只知道莫名其妙地笑。”
“我……”莊昀還是說了出來：“我要和一家網站簽約了。”
莊昀說完還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
沒想到莊昀聽到這句話臉色一黑，放下夾菜的筷子，煩躁地扯了扯衣領，站起身，走到玄關，一聲不吭地出了門。
莊昀一頭霧水。
他追出了門去，卻發現岳榮連影子也不見了。又只好折回來取手機給岳榮打電話。
打了三次，都被拒接，第四次的時候電話直接提示對方已關機。
沒辦法，莊昀只好給岳榮發短信過去。
“小榮，你怎麽了？要給我回電話。”
午休過後，莊昀不得不去實習。坐在公交車上，莊昀腦海中一直反複播放着自己說出簽約這件事情後岳榮的表情。
岳榮那個樣子，肯定也是不贊同。“小榮怎麽會不同意？他不是支持我寫小說嗎？”
……
……
岳榮的反應，真的有點莫名其妙。
莊昀還是以往的風格，等事情過去了很久才想起要生氣。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坐過站了。不用想，他今天注定要遲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