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親了我

“不可能。”

蕭烈歌帶着些少年人的沖動勁頭,臉都紅了,像是薛知景的提議羞辱了她一樣。

“談判?交易?我受夠了這種軟綿綿的方式,我就要揮師跑馬到汴京城下,讓你們大成的皇帝親自走出皇宮,捧着玉玺給我送上來。”

薛知景暗暗地翻了個白眼,這個想法真的好中二啊,充斥着一種對于滿足古怪虛榮心的強烈渴求。還讓皇帝出來給你送玉玺,你們打到城下他估計就一命嗚呼了。

只是最讓她心疼難過的是皇後娘娘,她守衛了半生的帝國一朝風雨飄搖,她該有多難過。而她自己呢,自己根本就不喜歡遼國這樣的奴隸制度,不認同遼國的文化,怎麽能受得了一朝成為遼國人。

本質上,薛知景雖然不是生在這個時代,但她認同大成王朝的文化,也跟大成王朝的人有了緊密的連接,人是社會的産物,她已經無法跟大成王朝做割裂了,可以說,她已經是大成王朝的一員了。

她必須要挽救大成。

躺在毛氈毯上,薛知景的精神一直緊繃着,她小心地傾聽蕭烈歌的呼吸聲,判斷着她到底是否在熟睡。

今夜等她睡沉了之後,一定要逃走。

此時被困住的薛知景根本沒有什麽計劃,只能見機行事了。

終于,她感覺到蕭烈歌睡沉了,便小心翼翼地掀開了毛氈毯,輕手輕腳地準備離開這個帳篷,可是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讓她心髒咚地一跳的聲音。

“你要去哪兒?”

薛知景猛地把眼睛都閉上了,努力地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轉回來對已經坐在了床上的蕭烈歌說道,“我就是想出恭。”

蕭烈歌指了指屏風,“屏風後面有恭桶。”

薛知景笑着解釋道,“我肚子不是太舒服,可能要拉稀,怕在屋子裏熏着你嘛,沒事,你睡吧,我這就出去,快去快回。”

說着,她就要掀開簾子出去,沒有想到蕭烈歌卻從床上彈了起來,幾步就跨到了她的面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天太黑了,我陪你去。”

薛知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這家夥怎麽回事?她不是說把我當奸細,當奴隸嗎?這是把我當奸細和奴隸的行為嗎?怎麽有一種把我當作分分鐘就要落跑的新娘的既視感呢?

其實薛知景說要出恭根本就是編的,此時被對方拆穿,自然不能真的一起去外面的草叢,到時候沒有聲音還要憋出來嗎?

“哎呀,突然又覺得肚子沒有那麽不舒服了,我們回去睡吧。”

薛知景腦子裏急速地思考着如何才能脫身,到沒有想到蕭烈歌竟一把拉過她的手腕,拽着她一起走到了床邊。

“你睡裏邊~”

???

薛知景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張床。

“對,快上去,我知道你想逃跑,小奸細。”蕭烈歌湊近她的臉,一臉看透了她的樣子,“你快打消這個主意吧,小的時候跟着我哥哥在林子裏捉野豬,我可是有過兩天兩夜沒有合眼的經歷的,你以為我睡着了,其實一點動靜我都會驚醒。”

都被人看穿了,薛知景也根本不想收着自己憤怒的情緒了,這個讨人厭的死小孩,在野蠻教育下長大的草原小狼崽,氣死我了。

薛知景爬上了床,将上面的毛氈毯狠狠地摔了一通,然後鑽了進去,背對着蕭烈歌。

蕭烈歌被摔起的毛氈毯上撲騰出來的纖維絨鬧了個鼻癢,有些詫異地看見自己的“奴隸”跟自己在那兒發脾氣,竟還覺得有些新鮮。

因為從小地位尊貴,很小就跟在父親和哥哥後面騎馬打獵,她的本事練得很好,每年春秋兩季的大型活動當中,她常常在同齡組裏拔得頭籌,無論對方是男是女。

貴族少年們心高氣傲,不願意承認自己會輸給一個女孩子,平日裏也不愛跟她一起玩。貴族家的女孩子們比起她來,又太弱了些,不時地還會有冒着星星眼的女孩子看她,讓她嫌棄到不行。

說起來,她還真沒有和同齡人平等相交的經驗,更別提別人對她發脾氣了。

蕭烈歌還帶着某種新鮮的喜悅感爬上了床,乖乖地平躺着,一動都不敢動。

她甚至偷偷地看了一眼靠裏側的女孩子的背影,她的身上飄來一陣一陣的與她不同的氣息,像是某種花香,但又不太一樣,她也說不上來,只覺得聞着便有些心裏癢癢。

好像有些後悔讓她跟自己睡在一起了,感覺自己好像要睡不着了。

可是她會逃走啊,這個狡猾的小奸細。

其實他們契丹人不是随便會把人當作奴隸的,奴隸的來源一般有兩種,一種是本來就是奴隸的人生的孩子,他們生生世世都是部族的奴隸;第二種是戰俘,被抓到的奸細當然也屬于戰俘類。

所以若認定對方是奸細的話,便理所當然可以将對方當做奴隸。只是蕭烈歌知道自己有些矛盾,她并不确定對方是不是奸細,但又莫名地想将對方留在身邊,這種感覺她還從來沒有過。

“喂,小奸細,你家裏人叫什麽名字,我們占領雄州之後,我讓人照顧你們家。”蕭烈歌此時極為青澀,她只是有一種想要對薛知景好的心情,但具體為什麽她不太清楚。

只是此時的薛知景都快急死了,她的腦子裏急速思考着,還能有什麽辦法可以哄過蕭烈歌,讓自己離開。

突然,聽到了蕭烈歌在她背後的話來。

她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

于是她翻身過來,正對着蕭烈歌。

沒有想到,蕭烈歌正在偷窺她,此時見她突然轉了過來,吓得臉都紅了,就差沒直接蹦了起來。

薛知景見了她的反應,又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

好像有點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一個壞主意湧上了心頭,希望自己沒有猜錯,不過若是猜錯了應該也不要緊,有五成的幾率會成功的。

她緩緩地靠近蕭烈歌,而蕭烈歌則試圖往後躲避,甚至神色都有些緊張。

看着她這個模樣,薛知景竟柔柔地笑了起來,早已收起了目光裏的憤怒和銳利,變得溫潤如水,她粉嫩的嘴唇還微微地翹着,讓她的整個五官都變得可愛起來。

“你,你做什麽?”蕭烈歌反倒是被吓到的那個,雖然此時她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但這樣陌生的感覺讓她只敢往後躲避。

成功的機率看來已經增加到了七成了。

薛知景伸手撫上了蕭烈歌的臉,少女的臉細膩柔滑,讓她忍不住還多摸了兩把,然後她湊上前去,在蕭烈歌的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蕭烈歌:“……”

感覺到了蕭烈歌渾身僵硬,但卻沒有推拒她的舉動,薛知景覺得自己成功的機率已經增加到了九成。

沒錯,有着老靈魂的薛知景發現了蕭烈歌的一些異樣,之前她一直在思考為什麽蕭烈歌是這麽對待她的。如果說真當她是奸細,難道不應該着人來嚴刑拷打嗎?她沒有,反而将她天天帶在身邊,讓她同吃同住。若說真當她是奴隸,她的奴隸這麽多,怎麽沒見她天天讓人睡她的帳篷,睡她的床。

所以為什麽呢?

薛知景想起皇後娘娘說,若她是個男子,打馬走過汴京城的長街時,一定會收到很多的禮物。不過娘娘着相了,她是個女子,也有可能會收到很多禮物的喲。

因為,人們都是顏性戀啊。

蕭烈歌分明就是被自己迷住了,有了一些少女懷春的感覺,但她自己還不知道。

那就給她加把火吧,讓她這個迷戀來得更猛烈一些吧,從來愛情都是盲目的,之後自己便有可能真的出現機會逃跑了呢。

至于無奈地偷走了一個女孩子的心,薛知景只能說,抱歉啦~

唇上印着柔軟的觸感,蕭烈歌的眼睛瞪得猶如銅鈴一般的大,她的心髒怦怦直跳,像是要直接要跳出來了一樣。

這一刻好漫長,蕭烈歌甚至覺得,此時是她十六年渾身的感官最強烈的時刻,上一次這樣激動,還是第一次獨自獵下一頭鹿的時候呢。

女孩子的嘴唇比最凝固的酸奶還要柔軟,甚至她還能感覺到絲絲甜味兒,明明薛知景只是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唇瓣而已。

可這一刻又過得好快,薛知景已經退了回去。

薛知景笑得又柔又可愛,對她說道,“乖~睡吧。”說完,薛知景就轉過身去,自己睡了。

蕭烈歌覺得自己已經僵成了一塊木頭,渾身的肌肉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她已經随着自己飄飛的心上了雲端,不想回來了。

腦海中一直回想着剛才薛知景說的話。

乖~乖~乖~

薛知景的嗓音甚至帶着撩撥人的癢意,讓蕭烈歌在反複地回想當中,徹底失眠了。

不過這個親吻的效果真的非常好,第二天薛知景明顯發現了蕭烈歌對她更為不同了。

蕭烈歌有些笨拙地照顧着她,這種照顧是介于照顧寵物和照看奴隸之間的某一種,估計她也就只有這兩種照顧的經驗。

除此之外,她還會經常傲嬌地要向薛知景展示自己某些了不得的技能,比如向她親自展示怎麽解剖一頭羊啊,薛知景內心裏真的不想看,但為了逃跑成功,還是要假笑着觀看完畢,順便鼓掌三聲表示你好棒。

而薛知景終于尋着機會讓蕭烈歌教她騎馬,而且指定要最烈的那匹。

這樣的馬才跑得最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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