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拼死一戰
李婧翻身跳了下去,直接落到了八仙桌上,便要直接去抓陸城的脖子。陸城立刻後退,要去一面架子上取他挂起來的劍,李婧趕緊上前攔住他。
這時,薛知景也下來了,正好見着那耶律宏瞻要從後面打李婧,她便抓起八仙桌上的茶杯砸向了耶律宏瞻,正好砸到了對方的後腦勺上,止住了對方的動作。
而陸城那沒用的兒子陸平早就躲到了一邊,喊着人進來幫忙。
這邊,李婧對付被陳棠傷了手腕的陸城,薛知景對付耶律宏瞻。
薛知景從懷裏拿出蕭烈歌送她的匕首和馬鞭,将馬鞭扔給了李婧,自己則用上了匕首。
耶律宏瞻看着薛知景的馬鞭和匕首,有瞬間的遲疑,不知是否認出來這東西是蕭烈歌慣用的。不過薛知景怎麽會放過他這個遲疑的時機,上前便劃破了他的手臂和胸口。
蕭烈歌送的匕首鋒利無比,一瞬間耶律宏瞻的傷口就迸出了血來。
而那邊,傷了手腕只能用一只手的陸城則被李婧咬得死死的。李婧舞着馬鞭,讓陸城根本沒有機會去取自己的劍。李婧聰明,知道對付陸城不能用蠻力,全仗着自己身體靈活,滑得跟有一條魚一樣。
游魚一般的李婧對上傷了手的陸城,一時間到還膠着起來。
受傷了的耶律宏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因為手臂和胸口受傷,他轉頭就帶着陸平往外走了。
薛知景可沒想追他們去,她則是去幫李婧,兩人前後對付陸城,給他的身上留了好幾道傷口。陸城逐漸不支,被兩人擒住了,李婧更是卸了他的一個胳膊,用腰帶将其手臂捆在了身後。
剛擒住他的時候,被陸平喊了進來的陸城的近衛進了院子。
李婧将陸城的手困在後背上,而薛知景則用匕首比劃他的大動脈上,對着院子裏的一群人說道,“奉皇後娘娘之命,捉拿通敵罪犯陸城,餘者不論罪,還不趕緊退開。”
先在法理上占據了高位,又手握着人質,自然會讓陸城的近衛有一瞬間的遲疑。
不過陸城卻是個狠人,聽完薛知景的話,頓時就對近衛們喊道,“愣着幹什麽,殺了她們。”
竟是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薛知景略一思索便知道,陸城肯定是覺得自己不敢真的殺了他,是要将他生擒到京城去的,所以才做了這個命令,到時候近衛們過來,自己這兩人肯定不敵。
算他狠。
為了阻止衆人過來,薛知景的刀一挑,便在陸城的臉上落下了一道痕跡,鮮紅的血液汩汩地往外流,疼得陸城一陣慘叫。
不是大動脈,不會死人,但臉上開條口子那可是又疼又看起來猙獰可怕的。
“還不退開~以為我真的不會讓你們的主人留下殘疾嗎?你們放心,我們只是奉命捉拿他,如果沒有必要,不會傷他性命的。”薛知景的話音冷凝,帶着一股寒意。
這樣兩邊對峙的時候,就看誰的氣勢先弱了。
此時的薛知景和李婧,目光像是“惡魔”,讓人心顫。
對面的近衛們看着自己的主人滿臉是血的在她們的手裏,氣勢随着時間的推移已經慢慢的弱了下去。
此正是兩邊膠着的時候,薛知景其實內心已經有些急了,她并不知道這樣的時候能不能逃脫。不能的話只能硬剛了,估計自己和李婧都要帶着傷離開,甚至死在這裏都有可能。
上一次感覺到死亡的逼近還是飛機失事的那一刻。
薛知景狠狠地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就在這個時候,已近漆黑的天邊燃起了一個沖天的火箭。
那是元錦帶來了援兵的信號。
頓時,一股劫後餘生般的驚喜席卷了薛知景,死亡逼近的黑暗瞬間散去,随之而來的是強烈的自信。
緊接着,雄州城的東邊更是傳來一陣爆裂聲,那既是信號也是震懾。
陸城都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一臉震驚地看向天邊。
趁此機會,薛知景和李婧抓着陸城便離開了這裏,近衛們投鼠忌器,并不敢真地對付她們,李婧更是撕下了一片衣角塞到了陸城的嘴裏不讓她說話,她們出門之後便騎了院子門口馬廄的馬,直奔東邊的城門而去。
沒有想到,陳棠及其他人卻早就前往了東城門将其打開來。
果然是配合得好的夥伴,既相信對方有足夠解決問題的能力,也能主動地去完成各自的任務。
衆人在東城門的門口集合,陸城的近衛們則帶來了雄州城內大量的兵馬。
兩邊開始混戰了起來,近衛們似乎清醒了,要将自己的主人給搶回來,而這邊進來的霸州援軍也才進來沒有多少人,一時間城門口混亂一片。
李婧将陸城塞到了天生神力的陳棠的手裏,讓她先将其帶出城外去。
薛知景此時正處在和近衛們最近的位置,近衛們有長刀,她卻只有一把小匕首,短武器對上長武器幾乎沒有勝算,只能躲避。
突然,她的馬腿被人砍掉了,她抓着馬勉強沒有被甩下去,但是卻有一把刀從她身後砍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從斜方過來一把刀将其格走,一只有力的手掌遞了過來。
薛知景握住那手掌,擡頭一看,是多日未見的元錦。
元錦一把将她拉上了自己的馬,高聲地喝道,“皇後娘娘有令,只誅首惡陸城,其餘将士各司其職,職位不變。”
除了陸城的近衛之外,其餘的雄州将士都有些遲疑了。
古代的近身搏鬥,最考驗人的信心和氣勢,若是沒有了這些,四十萬人都能被人坑殺。
就趁着這個遲疑,元錦等人很容易就将陸城的那幾十個近衛綁了,剩餘的雄州将士便都乖乖地放下了自己的武器。
原來元錦手裏已經拿到了新鮮送達的皇後娘娘的懿旨,她快速地跟她身後的薛知景說道,“小景,娘娘讓我先暫代雄州地區指揮官,樞密院那邊她會去游說,我們現在需要召集所有的雄州兵馬知道這個事情,千萬不要出現嘩變。”
校場長大的元錦對于軍隊的事情比她熟悉,薛知景自然是聽她安排。
雄州地區的兵馬分布在不同的部門和營地,一夜,她們跑了好幾個營地,将皇後娘娘的旨意一一傳達,并且重點說明只捉拿陸城一人,其餘人職位不變,以穩定人心。
其中也有幾個不服的中層将領,都被迅速地綁了。
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幾人的眼睛都布滿了紅血絲。
但整個雄州城,勉強算是換了個面貌。
清晨的時候,幾人終于得空了,在雄州指揮官的衙門裏面坐下吃早飯。
“若不是你們擒拿了陸城,估計他還真的會鎖住全城,到時候真打起來了,城裏的兵馬根本就無法受控了。”元錦如是說道。
薛知景和李婧互相看了看,“倒是沒有想到,一開始沖動行事,到最後結局倒是不壞。”
薛知景和元錦交換了一下最近得到的一些消息,比如耶律家的事情。
元錦沉了沉氣,“那就讓他們放馬過來吧。”
就在薛知景她們處理了雄州的事情時,蕭烈歌正好也剛剛召集完了部族大會。
遼國沒有像大成王朝這樣的成型的早朝制度,召集高官貴族們開會的時間非常的随意,有的時候甚至像是一場大型的宴會,吃吃喝喝的時候事兒就讨論完了。
如她所預料的那樣,貴族們明裏暗裏的表示,她大侄子年紀太小了,應該找一個成年的皇族來即位。
成年皇族?
自己推一個傀儡,然後順便再自己坐大?
她大侄子年紀小,她可不小了。
召集着所有貴族舉行運動會,騎馬、射箭、摔跤等常規項目,蕭烈歌首次全面參賽。
這樣的比賽在遼國是傳統,各部族通過這樣的定期活動來展現各自的部族力量,其中各部族的首領往往會親自上場,他們的能力就算不是最好,也是站在前列的。
就像是叢林世界一樣,大家都靠着露爪子揮拳頭來比拼誰能當叢林之王。
若是皇位正常更疊,成年男子繼承皇位,衆部族會默認他是有力量的,一般不太會出現現在的局面。但現在坐在皇位上的是一個十二歲的蠢萌少年和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只看這個配置就讓衆部族蠢蠢欲動。
在這之前的運動會,蕭烈歌并不會全部參加,因為她有足夠的傲氣,但是這一次,她需要向所有人展示她的能力。
就像一只新晉的頭狼,必須要打敗狼群中所有前來挑釁的狼,才能坐穩王位一樣。
馬上的蕭烈歌像一團可以燃燒到天際的火,而她的箭則像是破雲的風,一次一次地震顫着周圍的或年輕或年老的貴族們。
摔跤比賽她派出了她最重的一個侍從,200斤的廚師這一次終于變身摔跤大師,一次又一次将對手摔落在地。
蕭烈歌不過淡淡地說了一句,“他不過是我手底下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從罷了。”
她的一系列操作就像是新官上任燒的那三把火,讓人摸不清她的底細,又害怕她的狠絕。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了這場盛大的表演裏面,只為了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不敢妄動罷了。
然後才正式進入對于朝政的接手。
遼國一邊以部族制度管理本族事務,一邊以大成王朝類似的制度管理漢人。所以蕭烈歌還要學習怎麽用文件管理的方式管理漢人的事務。
一時間,真是恨不得一天有48個時辰,還不用睡覺。
她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成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