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淩君寒嘴唇貼在耳朵尖兒上,絨毛貼着嘴角,撓得發癢。

他低聲含糊不清地問:“吹什麽氣?”

“就是這樣,你好笨。”段無心嫌棄地掃了他一眼,沖着他吐了口仙氣兒。

鼻尖全是呼吸出的酒味,他咬牙切齒地捏住亂動的舌頭:“都跟你說了,別喝酒,怎麽不聽話。”

“那天晚上你不是抱着我睡了麽?還朝着我吐氣,我就變了。”

段無心焦急拿耳朵蹭他,趕鴨子上架似的催:“快點。”

“你怎麽還沒死心?跟你說了,沒這麽簡單。”

淩君寒嘆了口氣,垂手揉了揉虎腦袋,試圖把他從身上拖下來。

小白虎不理他,固執地抱着人,雙爪扣得死緊。

“別鬧,睡覺吧。”淩君寒輕聲哄。

剛跟一幫人社交完,他也有些疲憊。

可是懷裏小東西并不聽話,動來動去,精力旺盛。

他預感到今晚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

段無心仰頭看他,眼睛發亮,直勾勾的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你不試怎麽知道。”

實在被鬧得沒辦法,淩君寒只能低頭,貼着耳朵輕輕吹了一下。

他心想,真當自己是神仙了,吹口氣就能變人。

滾燙的呼吸灼燒在皮膚上,段無心抖了抖耳朵,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要想變人,就要渡劫。

他忍住沒躲,表情皺成一團,簡直像是要英勇就義。

仍然沒反應,于是抓了抓男人的手臂,暗示他加大力度。

下一秒,感覺牙齒咬上耳朵尖,細細的撚。

小白虎晃了晃尾巴,真不錯,一點就通。

今夜依然下着大雪,很冷,他往男人懷裏又縮了幾分。

實在是太癢,段無心偏過頭微微喘氣,感覺心跳迅速加快。

他毫無底線,還在不知死活撩人,把脖子伸過去:“再咬咬這兒試試。”

淩君寒:“......”

你真的要求過于花哨。

但眼神一觸碰,就卸了強硬。

拒絕不了段無心的要求,總是心軟。

他無奈張口照辦,嘴唇貼上脖頸。

一口下去,一嘴的毛。

此刻,小白虎的心跳像是抵達了某個阈值,跳到某個頻率,驟然靜止一秒。

大腦的思緒像是被按下暫停,一切感知開始發生變化。

舌頭頂住上颚,感覺倒刺在迅速消失。

“變了?”段無心回頭,發現尾巴仍在,不由自主毫無受控制地晃着。

但撐着胸膛的短短的虎爪,瞬間變成了那雙細長的手。

白皙的指節壓着小麥色的胸膛,對比明顯。

段無心雀躍之中,帶着一絲不解。

淩君寒垂眼看着懷裏的少年,不着寸縷的趴在他的胸口,襯衫被抓得很皺。

表情有些驚喜,又有此疑惑。

他用視線把段無心勾勒一遍,那張漂亮的臉是魂牽夢萦的,無可挑剔的。

只是頭上還頂着一對虎耳朵,直直豎起,可愛極了。

“怎麽只變了一半兒?”他捏了捏耳朵,有些疑惑。

段無心晃了晃尾巴,跟着陷入沉思。

現在這樣,到底算是人,還是虎?

他碰了碰自己仍然存在的耳朵,陷入糾結。

想了想,又伸手去鈎淩君寒的脖子,把脖頸繼續向他湊,“可能還不夠,再來。”

他被酒精燒得腦子發暈,根本不記得上次壓根沒有咬脖子的動作。

一心只想着還差臨門一腳。

“別折磨我了。”淩君寒啞着嗓子求饒道。

感冒還沒全好,他不想再去沖一次涼水澡。

只是少年毫無戒備,小腿勾住他的,還要拼命往身上湊。

他條件反射抱緊,用手攬了攬那一截腰,控制不住的呼吸加快。

少年跟白虎不同,帶來的吸引力也足夠致命。

而現在始作俑者還在不知危險地靠近他,不知死活。

指尖繞上晃動的虎尾巴,在無名指上纏繞了一圈,像是戴了毛茸茸的婚戒。

猶豫了幾秒,還是遂了他的意願,重新把脖頸叼住。

尖齒咬住那塊細膩的皮膚,一點一點的變成深咬。

此刻的觸感和方才截然不同,細膩,光滑,甚至能感受到嘴唇貼上去的溫度。

深藍色背面的大床上,身影交疊,像是交頸的鴛鴦。

少年被更深的壓進懷裏,肌膚相貼。

像是燒着的火,把他的身體一并燃盡。

段無心張着嘴,發出難以控制的喘氣,渾身變得燥熱。

內心很矛盾,又想抗拒,又想靠近。

最終什麽也沒做,只是指尖掐着男人的手臂,留下深深指痕。

淩君寒壓着僅存的理智,把人松開。

他壓下喘着的氣,決定順勢教育一下小朋友,“別随便爬人床要親要抱的,後果你承受不住。”

“噢,知道,你又發情了。”段無心向來直白,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們貓科動物都有發情期,你怎麽不分時間啊。”

這人真的很容易就喪失理智,自我管理不行。

淩君寒捏了捏眉心,橫跨物種,很難溝通。

他倒是想分時間場合,身體不允許。

準備再說點兒什麽,懷裏的少年猝不及防的消失,又變回了軟趴趴的小白虎。

前後不過五分鐘,時間短暫,真像是出現了幻覺。

這回倒好,還什麽都來不及做,直接打回原形。

段無心又氣又惱,拍着床單,虎爪幾乎要被被單勾破。

“是不是咬的時間不夠,不是,酒沒喝夠。”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他彈跳下床,鬥志昂揚說道,“我再去喝兩瓶。”

淩君寒眼疾手快揪住尾巴,阻止繼續胡鬧,“你是想被送去洗胃?”

小白虎表情委屈巴巴:“我只是想變回來。”

他有什麽壞心思呢,不過是想要變成一個有好運的少年罷了。

段無心伸出爪子撓他,商量道,“就再試試。”

“我想,可能跟身體激素有關。不用喝酒,也可以有別的方式。”淩君寒拍了拍床,把他哄騙回來:“我催催孟與森,你放心,肯定會有結果。”

計劃中斷,段無心蹲在原地,撇了撇嘴,“我才不跟你睡,你會吃我豆腐。”

淩君寒挑眉,剛教育完就見了長進,還知道自我防範。

他無奈笑道:“我斷定你一時半會兒變不回去了,我能把一只小老虎怎麽着?”

變人的确沒有這麽容易,折騰這麽一晚上,也就變了五分鐘。

段無心覺得很有道理,一臉防備地跳回床上。

但,介于這人有前科,得防範于未然。

他把被子豎成一小條,橫放在大床正中央,嚴肅警告:“這是分界線,晚上不準靠過來。”

“你還真是....”淩君寒摸了摸嘴唇,上面還殘留着方才咬上脖頸的觸感,“用完就扔。”

“大概,我在PUA你吧。”段無心用着現學的詞,搖頭晃腦,活學活用。

淩君寒把被子扯出一角給他蓋上,再次被折騰得身心俱疲。

“我看你不是PUA,你是在下蠱。”

大概是情蠱,無藥可解。

第二天醒來,段無心眼睛睜開,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虎爪。

很好,圓乎乎的,毛茸茸的,毫無變化。

昨晚那幾分鐘簡直像是一場夢,現在夢碎了個徹底。

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把腦袋塞進被子,生無可戀的賴床。

小白推門進來,微微彎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背,“少爺他們在吃早餐,叫你起來就下去。”

“你是裝了監控麽?我剛醒你就進來了。”段無心懶得回頭,說話有氣無力。

“我跟你心有靈犀。”小白沖他僵硬地眨了眨眼,試圖緩和氣氛。

段無心:“.....”

不就是送了張彩票麽,大可不必如此殷勤。

他又賴了幾分鐘,實在是肚子叫得厲害,這才拖着疲憊的身軀下樓。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這會兒只覺得胃裏空蕩。

餐廳裏幾人正在聊天,看到他出現,顧昂揮手打了個招呼:“來,小段,過來吃飯。”

“叫我?”段無心伸出虎爪,指了指自己。

顧昂咬了口面包,吞咽下去,“你不是姓段麽?”

“主要是,之前沒人這麽叫我。”段無心害臊地撓了撓頭,彈跳上座位,兩個爪子搭在桌面,等着淩君寒給他撕面包。

顧昂笑着解釋,“我可不敢叫你心心,某人會吃醋。”

仿佛被點名似的,葉斐和淩君寒同時咳嗽了一聲,面不改色繼續交談。

“哦,是某兩人。”顧昂更改說辭,又戲谑地瞥了某元帥一眼,“哎,沒看到你變成.人的樣子,真是可惜。”

能把淩大元帥迷得暈頭轉向,得是什麽人間絕色。

淩君寒把面包撕成小片,又倒了杯奶推到段無心面前,把這位祖宗伺候得舒舒服服。

弄完這一切,才看着顧昂順便友好邀請:“你們可以多住幾天,總有機會。”

“兒子吵着要出來玩,這次應該帶他一起過來。”顧昂解釋,“家裏有個小孩兒,放心不下,今天就走。”

話說到這份上,淩君寒沒再過多挽留。

聽到對話,段無心好奇道:“你看着好年輕,都結婚有兒子啦?”

葉斐長手一攬,把人圈在懷裏,表情高冷又秀得明目張膽:“我們結婚好幾年了。”

“什麽,兩個男人也能生孩子?”段無心感覺三觀受到了沖擊。

顧昂話裏藏刀,暗戳戳嘲諷:“某人不還對小動物上心了麽,兩個男人算什麽。不過,我們人種跟你們不一樣,生理構造也不同。所以,我的确能生孩子。”

既那天晚上淩君寒那一套“對男人能發情”的言論,今天再一次突破認知。

也是,他都能變人了,人家生個孩子也沒什麽好奇怪。

段無心低頭嘬了一口奶,決定閉麥。

眼前的情侶很是恩愛,他倒是有點兒羨慕。

以前是白虎的時候,段永年曾經問過他有沒有想過再找一只其他品種的老虎過日子。

當時他的回答非常不屑,也很高冷,“沒有共同語言。”

畢竟一個滿腦袋只知道撒歡幹飯的小動物,跟他這種有思想的小白虎并不相匹配。

不如單着,感覺也挺好。

只是,他看着葉斐特別細致的照顧顧昂的口味,兩人吃個飯也不忘打情罵俏,心裏有些酸溜溜的。

大概是羨慕,或者說嫉妒。

淩君寒對他也很好,細致體貼,面面俱到,但總感覺是把自己當寵物養了。

至于,談戀愛什麽的....

不人不虎,是他不配。

淩君寒腦子裏想得倒是另外的事兒。

段無心變人不分時間地點,頭兩次還好,都在他床上。

下次要是大庭廣衆之下變身,光溜溜的被人看了去....

光是想象這份可能性,就咬得後槽牙發緊。

得給他弄件衣服,能大能小的那種。

吃完早飯,葉斐和顧昂把生日禮物一送,就準備離開。

段無心對于這兩個幫忙的軍官很有好感,軟乎乎地一人抱了一下,跟人告別,“下次帶你們兒子過來玩,我招待你們吃好吃的。”

淩君寒故意逗他:“山珍海味,把你小金庫掏空的那種?”

段無心想着直播還在被封期間,非常有餘地的轉了個彎兒,“等我先努力再攢點錢。”

“行,說不定過幾天就能見面。”顧昂打開機艙門,回頭揮了揮手,“最近兩邊走動頻繁,有機會。”

段無心目送他們上了飛船,扭頭就往屋裏走。

沒走兩步,尾巴被人拽住。

“跟我去一趟研究院。”淩君寒嫌麻煩,直接彎腰把小白虎抱起。

段無心眼睛一亮,“是為了我的事兒麽?”

“算是吧。”淩君寒随口應了一聲。

進了研究院,淩君寒把小白虎往操作臺上一放,敲了敲玻璃門,提醒專心于工作中的人。

“出來一下,我們過來了。”

“老大,監工也不必這麽準時。”孟與森隔着玻璃看清來人,摘下耳機吐槽道。

段無心被/操作臺冰得發抖,被迫站起,兩爪懸空。

他見穿着白大褂的人出來,急忙開口問道:“有進展了麽?”

“一點點進展。”他用手指比劃着,把大拇指和食指拉開一小段距離。

淩君寒抵靠着操作臺,見他發抖,細心把小白虎放上大腿,手法跟撸貓似的。

“他昨晚變了幾分鐘,但是尾巴和耳朵還在,不知道怎麽回事。”

“帶小尾巴的美少年啊,你把持得住?”孟與森一腦補,就忍不住笑他。

腦子裏閃過昨晚兩人相擁的畫面,淩君寒一腳過去,自嘲道:“我自制力很好。”

他倒是想幹點什麽,時間不夠,段無心也不肯給他機會。

路漫漫,至少得先把變人解決,再拐回家當小媳婦兒。

旁邊機器聲音響起,孟與森大步過去,拿出段無心的血液檢查結果。

他從亂糟糟的操作臺上翻出另外厚厚的一沓記錄,認真核對。

房間很是安靜,段無心有些急躁的抓了抓身下的大腿。

“我發現了點兒有意思的事情。”孟與森一改玩世不恭,表情嚴肅起來。

他把報告遞給淩君寒,拿着另一份文件解釋道:“這一份是那天刺客身體裏提取的血液樣本,和心心的血液裏面有成分重合。這種劑量很是特殊,一般普通的實驗室不會用到。”

段無心瞳孔驟然縮緊,渾身開始顫抖。

他抓了抓淩君寒的手,想要尋求一點安慰。

“心心,怎麽了?”淩君寒發現不對勁,垂眼把抖動的身體摟進懷裏。

段無心結結巴巴的說,“很多年前,李英毅給我注射過藥。我不知道那是什麽,當時就是身體很不舒服。”

回憶洩閘而出,眼前的實驗室和另一間逐漸重疊,記憶像碎片一樣斷斷續續。

他仿佛看到一排排動物被關在鐵籠裏,嘶吼,尖叫,掙脫不得。

他和他的父母被關在單獨的房間,因為珍稀,所以特殊對待。

玻璃房間裏一覽無遺,他們的任何舉動都被監視。

每天喂食,抽血,檢查,像是對待無情的标本。

那會兒的段無心尚且年幼,于是父母成了最直接的實驗工具。

每天都會有長長的針刺進皮膚,稀奇古怪的儀器塞進身體,過程非常痛苦。

段無心爪子松了松,慢慢垂下尾巴。

原來,這就是獸魂實驗。

“李英毅?你是說,你以前就見過他?”淩君寒察覺事情不對。

他擡起段無心的下巴,認真問道:“什麽時候,還記得多少?”

段無心搖頭,感覺頭痛欲裂。

不知道是宿醉鬧的,還是記憶太亂。

他低聲喃喃道,“具體時間記不清了,我只記得被關起來,後來有一天晚上我們弄壞玻璃,逃跑了出去。其他具體的事情,都有些模糊了。”

淩君寒看他表情痛苦,沒再過多逼問。

他擡手揉了揉腦袋,溫柔安慰道:“算了,想不清就別想了。”

“實驗傷記憶,我懷疑心心是獸魂計劃的第一代試驗品。”

孟與森摸了摸下巴,大膽猜測,“他們是提取了動物體內的基因放在人類身上,有沒有可能,反過來?”

淩君寒偏頭看向他,有些不解,““那為什麽現在才變?”

“可能需要某種刺激,外力或者能量作用。”孟與森嘆了口氣,有些煩躁地把指節弄得咔咔作響,“這個只能一點一點的嘗試。”

段無心仰起頭,眼巴巴看着兩人,“試吧,我都可以。”

“我先整理一下計劃,也不能亂試,到時候把你弄壞了。”孟與森有些心疼地看向小白虎,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不管獸魂計劃具體如何實施,能夠被抓進去,一定遭受了煉獄般的過程。

尤其是,這個計劃的發起人心狠手辣,具體細節更是不敢多想。

段無心把虎爪搭在他的手上,眼神依然單純,“那就交給你了。”

“好,那我先忙。”孟與森轉身準備重新塞回耳機開始工作,見淩君寒沒動,又轉身看他。

“還有其他的事兒?”

淩君寒有些難以啓齒的開口,“你這裏,有沒有那種材質,能伸縮的,給他做套衣服。”

“做什麽衣服?他冷麽?”孟與森不解。

淩君寒輕咳了一聲,伸手堵住段無心的耳朵,繼續說道,“我怕下次實驗突然成功,他變成.人是赤身裸/體。”

一邊說着,腦子裏情不自禁就有了畫面,真是要命。

孟與森“哦”了一聲,眼神意味不明,“你怕我看到?放心,我心有所屬。”

“那也不行。”淩君寒把小白虎往操作臺上一放,強硬命令:“現在就量尺寸,明天做好送過來。”

“你還真把我當萬能小叮當了。”孟與森無奈拿出軟尺,“你別說,還真有這種材質。但我先申明,我不是裁縫,審美很爛,就湊合湊合遮擋一下。”

小白虎被攤煎餅似的放平,四肢張開。

腰圍,臀圍,臂長,再到脖頸。

軟尺繞上皮膚,把毛茸茸的毛壓開,顯示出皮膚上的一點赤紅。

“脖子怎麽了?”孟與森抹了一下紅痕,警惕問道。

段無心滿不在乎的揉了揉,大大咧咧說出昨晚香豔的一幕:“他昨晚咬的。”

“不是,白虎你都下得了手?”孟與森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給他種草莓?不得不說,你真是禽獸啊。”

淩君寒被冤枉,百口莫辯,幹脆懶得解釋。

他雙手插進口袋,靠上操作臺,一臉無賴樣,“是啊,不僅咬了耳朵,還咬了脖子。”

也不怪他,是段無心死纏着他咬的。

禍國妖姬,紅顏禍水,把明君蠱惑成了昏君。

孟與森指腹劃過那一小塊痕跡,似笑非笑,“哥們兒,我提醒你,收起你那些奇怪念頭。這小家夥才十七。”

“十七?”聽到這倆字,淩君寒身體僵住。

段無心爪子一揚,哼哼唧唧矯正,“是十七歲半,還有兩個月十八。”

孟與森嗯了一聲,看到報告上的結果解釋道,“雖然作為白虎,他應該算是年紀比較大的老虎年齡。但按人類年齡來算,他确實,只有十七。”

他看着好友臉黑成一片,心情愉悅,莫名起了吃瓜心态。

讓你天天壓榨我,色批自有媳婦磨。

淩君寒呼吸頓住,懷抱一絲僥幸:“按老虎的年紀,早就成年了吧?”

孟與森收起軟尺,放回一旁的盒子裏,表情戲谑,“他情況比較特殊,很難去做定義。不過……”

見淩君寒臉色越發難看,洞察好友心事,他一語戳穿:“你動心的漂亮美少年,還沒成年哦。”

這話,簡直就是在心髒上戳了一刀。

淩君寒抹了一把臉,回憶起這幾晚做出的種種舉動,感覺自己在違法邊緣反複橫跳試探。

這幾天晚上,他都幹了什麽?

咬了脖子,壓了身子,攬了細腰,還起了欲望。

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垂眼盯着段無心的臉來回掃視,仍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竟然,未成年。

去他媽的可愛,想日。

自己真是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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