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到了杜顏家的樓底下，杜顏張了一下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下車往樓道裏走。蘇慕揚跟在後面。
“你回吧，不用送我的”
蘇慕揚沒有理杜顏越過他去敲門，杜顏的媽媽把門打開，看到是蘇慕揚很高興
“阿姨，我喝多了，不記得住哪裏了，你收留我嗎？”
杜顏吃驚的看着說話口齒不清的人，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上了一下樓就多了。
杜顏的媽媽用手語問杜顏
：慕揚喝多了嗎？”
杜顏點點頭。
杜顏的媽媽把他倆讓進屋，就去給蘇慕揚泡茶去了。
杜顏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人，真的醉了嗎？他沒有喝過酒，今天跟袁平他們碰的那一杯是平生第一次喝酒。不知道醉了酒應該是什麽樣子。
“蘇慕揚你喝多了嗎？”搖搖蘇慕揚的胳膊，看着沒有動，杜顏趴下身，臉在蘇慕揚的上方，看着閉眼的蘇慕揚，自喃道：還好沒有碰到交警。
杜顏的媽媽把泡好的茶放好就睡覺去了。杜顏家只有兩個卧室，所以他跟蘇慕揚睡一個房間，杜顏洗漱完後，輕輕地躺在蘇慕揚的旁邊。剛閉上眼睛
“你真慢”
杜顏睜大眼睛看着那張讓人嫉妒的五官正放大在自己的面前，他的鼻子還是那麽挺、他的眼神還是那麽憂郁、杜顏能感覺到蘇慕揚呼出的氣息吹在自己臉上，暖暖的、癢癢的、麻麻的、擾人思緒。
“你你”杜顏想說：你不是醉了嗎？怎麽聽着聲音好好的。
“我該拿你怎麽辦？”蘇慕揚一個翻身把杜顏壓在了身下
“什麽？”
“我想吻你”
蘇慕揚說完，杜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一股男性的氣息包圍，嘴唇被擒，在對方的嘴裏輾轉。柔軟的舌頭包圍着杜顏的口腔，輕輕地掠過牙床，吸允着杜顏嘴裏的空氣，品嘗着他嘴裏的芬芳，對方的舌頭像一頭脫了缰的野馬，在杜顏的嘴裏橫沖直撞，撞到杜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覺得眼前一片花海，漫天的蝴蝶在空中飛舞。忘記了呼吸，忘記了掙紮，等蘇慕揚放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呼吸急促的看着蘇慕揚。
“不要叫，你也不想讓阿姨聽見對吧”蘇慕揚兩手撐在杜顏腦袋的兩側，杜顏動彈不得。
“你想幹什麽？”杜顏驚恐的問道，他此刻應該扇蘇慕揚一巴掌或者把他踹下床，可是什麽都沒有做，只是問了這麽一句。
“你喜歡袁平？”
杜顏抿着嘴不說話
“你不說我會再來一次剛才事情”
“不是”
“那為什麽送手套”
“我想着當警察肯定總在街上，所以送了一雙手套”
“杜顏，我想抱你”
“蘇慕揚你喝多了，我們明天再談”
“我沒有醉，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我累了我想休息，我當你什麽也沒有說過”
“現在特想”蘇慕揚說着把杜顏摟進自己懷裏。
杜顏今天一直處于震驚中，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只能睜大那雙大眼睛看着蘇慕揚
“你這麽看着我是邀請我嗎？”
“蘇慕揚”杜顏剛叫出蘇慕揚的名字嘴就被堵住。你已經有袁醫生了，想過她的感受嗎？杜顏想這麽問的，但是沒有機會了。
杜顏想就讓自己瘋狂一晚吧，讓自己徹底沉淪一晚吧，只有今晚。明天蘇慕揚還是那個光鮮的第一人民醫院醫生、他的女朋友還是袁璐敏，自己還是一個賣魚的，今夜就當自己喝醉了。
因為
太想擁有今晚的時刻，曾經是那麽遙不可及的夢。
第二天杜顏睜開眼睛，晃晃昏昏沉沉的腦袋，想起昨晚的事情，自己一定是瘋了做出這麽違背常倫的事情。身邊的床單已經變涼了，那個人已經走了吧。也是，應該這樣。
出了客廳看見媽媽坐在那裏，杜顏聽見廚房有聲音，難道是蘇慕揚，他沒有走？媽媽用眼神示意他，他猜的是對的。
“阿姨開飯了，杜顏去洗手，打完針出來吃飯”
杜顏沒有說話，靜靜的走進衛生間，洗臉、刷牙、打針。出來擡起頭蘇慕揚正站在那裏看着他
“把這杯綠豆湯喝了”杜顏端起喝了，他知道這是解渴的，上次在蘇慕揚家就知道了，想不到他會專門起來熬綠豆湯給自己喝，心裏被狠狠的紮了一下。沒有看蘇慕揚一眼，沒有任何表情，走到餐桌上去吃飯。
三個人都靜靜的吃着飯，桌子上除了筷子碰碗的聲音跟嘴裏偶爾發出嚼菜的聲音，安靜無比。
等吃完了飯，杜顏的媽媽去洗碗。
“蘇慕揚我們談談”
“好”
蘇慕揚是何等聰明之人，在杜顏出來看他的第一眼就已經明白了。
到了杜顏的房間
“說”
“蘇慕揚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吧”杜顏用詢問的眼睛看着蘇慕揚
“你想我說是還是不是”蘇慕揚點了一根煙看着杜顏
杜顏咬咬嘴唇，沒有說話低下頭。
“杜顏你心裏有我的是不是？你也喜歡我是不是？”、
看着蘇慕揚走過來，杜顏往後退一步，不看對方的臉說道
“不是，我沒有喜歡你，我的心裏也沒有你”
蘇慕揚走到杜顏的前面“你說謊，”
“我沒有”
“你一說謊就會抿起嘴角，就會低下頭，兩手握緊，我了解你都比了解自己清楚，為什麽？是因為袁璐敏嗎？我會給她講明白的”
“不是，跟袁醫生沒有關系，是我不喜歡你，我無法接受同性戀”杜顏打斷蘇慕揚的話
“那昨晚算什麽”
“我們，我們就當自己喝醉了”
“你聽說過兩個男人因為喝醉發生關系的嗎？”蘇慕揚眯着眼睛問杜顏
“昨晚我是被逼的，不是自願的”杜顏看了蘇慕揚一眼說道“而且要是讓我媽聽見她會傷心的，我要是把你趕出去我媽會懷疑也會擔心的，所以我才忍了下來”
“杜顏，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說一遍”
杜顏擡起頭，一字一句的說道“蘇慕揚你這樣讓我覺得很困擾，我覺得你很變态，你那種眼神看着我讓我覺得渾身不舒服，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我都不希望看到你”
蘇慕揚聽着杜顏的話，覺得心裏被無數人用刀子在一個傷口上反複的紮着，那種疼是絕望的疼，從骨髓往外發的疼。自嘲的笑了一下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以後假如要是再見面我會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只要你能覺得舒服點，當然我們不會再見面的”
杜顏詫異的看着蘇慕揚
“這樣瞪着我幹什麽？還是不能讓你滿意？或者我離開這個城市才能讓你安心”
“不是，這樣就好”
“那我可以走了吧”
“好”
蘇慕揚轉身帶上門出去，不知道蘇慕揚給媽媽說了什麽，杜顏聽見大門砰住的聲音，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沒了支撐點，雙腿發軟，坐在了地上.杜顏的媽媽進來抱住坐在地上的杜顏，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抱住杜顏，輕輕的拍着杜顏的背。
這幾天王勇已經出院了，頭上的縫合也已經拆線了。杜顏每天去王勇家看看。還沒有進門就聽見王勇的聲音。
“小鑫你已經請了半個月的假了，你還不回去嗎？”
“等你好了着”
“我這石膏還得三個月呢”
“那就三個月後再去”
“我有小顏照顧，你放心吧”
王鑫看着王勇不再說話
“跟你走店面怎麽辦？”王勇問道
“它能自己跑了啊”王鑫煩躁的說道
“不能”
“那不就結了”
“你”
杜顏站在後面靜靜的聽他們的談話，王勇看到了身後的杜顏
“小顏你來了”
“王大哥”杜顏笑了一下看着王勇
“身體不舒服嗎？臉色這麽難看”
“沒有，可能昨晚沒有休息好吧”
“那就在家歇着過來幹什麽啊”
“沒事過來看看你”
“小鑫非要我跟他去K城，我不去他就不去學校，這不是胡鬧嘛！”
“小鑫是擔心你，王大哥”
“我知道，可是我去了只會給他添麻煩”
“你要是真擔心我的學業就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王勇看着杜顏，杜顏抿嘴笑了一下
“小鑫要不我給你照顧王大哥，你去學校吧”
“不可能”
杜顏看着王勇抱歉的笑了一下
“給”杜顏看着王鑫遞過來的信封，沒有接
“拿着，是我哥的醫藥費跟這段時間住院的費用，你還給人家吧”
“不用啦，我會自己跟他說的”
“拿着”王鑫的脾氣很壞。扔到杜顏身上
杜顏笑笑拿在手裏。
杜顏把借蘇慕揚的錢還給蘇慕揚了，不過不是給的蘇慕揚是給的袁璐敏。那天袁璐敏給了杜顏一個聯系方式，杜顏打過去跟袁璐敏約好中午在附近的咖啡廳見面，沒有讓蘇慕揚知道。
“袁醫生，你這麽忙還要把你叫出來，不好意思”
“客氣了，你是慕揚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能約我見面我很高興”
“這是我上次借蘇慕揚的錢，麻煩你幫我還給他，還有這盆魚是我送他的謝禮”
“為什麽不當面給他啊”
“我已經麻煩你們很多了，不想再欠他錢，當面給他他肯定不收，所以我找了你，你是她愛人給你也一樣的”杜顏抿抿嘴說着。
“什麽愛人啊，我只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也許在他心裏我只是女性朋友”看到袁璐敏眼裏的哀傷。
杜顏抿着嘴不知道說什麽
“杜顏你跟蘇慕揚是那麽多年的好朋友，你告訴我他喜歡什麽樣的女性”
“啊？”
看着發愣的杜顏“告訴我吧，拜托你了杜顏”
這樣的場景讓杜顏想起了八年前的汪彩晶，本以為他們已經在一起了，這次再見面再也沒有見過汪彩晶，也沒有聽他提起過，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慕揚就是性格冷漠了點，其實人很好的，像你這麽好的愛人他怎麽會舍得放棄呢，那天我們吃飯的時候他說你是他老婆，如果他不在意你怎麽會那樣告訴我呢”杜顏一直淡淡的笑着，可是你能看到那雙放在腿上緊握的雙手已手指泛白。像是在告訴袁璐敏、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其實我一直知道慕揚心裏有一個人，當是他答應跟我交往的時候我就知道”袁璐敏說道“我會讓他慢慢感受到我的好的，代替他心裏的那個人”
杜顏緊張的看着袁璐敏沒有接話。
王勇還是沒能說服王鑫，跟王鑫去了K城。王鑫把店面裏的魚都給了杜顏，杜顏說自己把魚賣了以後，會把錢彙過去，王鑫面無表情的說随便。杜顏送他們的時候把那一萬塊錢偷偷放到了王勇的包裏。是自己害王大哥受傷，怎麽還能要他掏醫藥費跟住院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