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蘇醫生，快去看看我們的一個志願者吧，他暈倒了怎麽也醒不了”
“走，去看看”
當蘇慕揚看到擔架上的人後，先是驚喜然後驚恐的跑到跟前，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蘇醫生？”
“哦”
“你”
“我看看”急忙帶上聽診器，量血壓。老天！他的血壓怎麽這麽高，他想死嗎？急忙用現有的醫藥給杜顏注射。像指揮中心說明的原因告別楊健，帶上杜顏回到了一線城市，當年自己上大學的地方.去了醫院先穩定了杜顏病情，導師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眼前失去鎮定的蘇慕揚，但是沒有說什麽。
第三天杜顏醒來了，蘇慕揚激動的站起來
“杜顏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你餓不餓”
看到眼前的蘇慕揚吃驚不小。動了動嘴沒有說出話，眼前這個男人曾經是那麽的不可一世，那麽的耀眼，才幾天的功夫他的眼裏已經布滿了血絲，這一個月杜顏都在背後默默的看着蘇慕揚。可是沒有勇氣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已經跟自己形同陌路了，他或許不想看見自己，可是自己還是讓他看見了。這樣想着把臉轉了過去。
蘇慕揚本來激動的臉在看到杜顏的反應後，胸口一陣疼痛，說道
“不用擔心，我們本來就說好不再見面的，這次是意外，有可能我也不想看到你”轉身往門外走去。
到了門外面袁璐敏打來了電話說“在電視上看到你的身影了，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幾天吧。”
蘇慕揚說“謝謝。”
對于袁璐敏是有愧疚的，她是那麽優秀一個女孩，是自己負了人家。
在電話的最後袁璐敏不挂掉電話，蘇慕揚問“還有什麽事情嗎？”
袁璐敏問“你看到杜顏了嗎？”
“看到了”
“那——你們怎麽樣了？”
“不怎麽樣，就那樣”
“哦，我昨天去看杜顏他媽媽了很擔心杜顏”
蘇慕揚說了杜顏現在的情況，告訴袁璐敏不要給杜顏媽媽講起。
在挂電話的最後，袁璐敏說道
“慕揚好好把握，不要枉費了自己當年的初衷”
當時的蘇慕揚沒有想過袁璐敏怎麽知道自己當醫生的初衷。直到後來看到楊健跟袁璐敏在一起才明白過來。
“我知道，謝謝”
袁璐敏在那邊笑了：謝什麽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蘇慕揚笑道；是啊，好朋友。
挂掉電話，準備合上手機看到手機上面的短信提示，這一個月沒有時間看這些，準備删除，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了三條信息，停下删除鍵點開
：蘇慕揚，我買了一個手機。
：蘇慕揚，我錯了。
：蘇慕揚，我在我們上高中的學校等你，你會來嗎？
蘇慕揚震驚的看着手機上的內容，是那個笨蛋，那天地震他在那裏。他在那裏等我，要是他被壓在下面怎麽辦？不不，這樣想着心裏一陣慌亂。急忙跑到病房，打開病房的門，杜顏急忙擦着臉上的淚痕，看着去而複返的蘇慕揚。
“你怎麽會出現在地震區，按你的體質不可能符合志願者的标準”
杜顏沒有想到蘇慕揚會這麽問“那個我，我頂替的別人的名字”
“是嗎？”
杜顏點點頭。
“沒有別的原因嗎？”
“沒有”
“那我手機上收到的那幾條短信是怎麽回事？”
“哦，那是，那是我發錯了我給別人發的”
“誰？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你離開以前你的朋友只有我一個人”
杜顏低着頭不再說話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去約會了”
“你有女朋友了？”
“是的”蘇慕揚挑眉看着杜顏
“什麽時候？”杜顏緊張的問道
“這一個月有好幾個小姑娘向我示愛，我在她們中間挑了一個”
“好”
蘇慕揚看到杜顏無所謂的樣子，心裏剛才滿滿的感動跟信心頃刻間因為杜顏的一個字全部瓦解。如果前一刻還在天堂，那麽這一刻又到了地獄。
“杜顏你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我吧”
杜顏抿着嘴角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
“你騙人”
“我有什麽好騙你的”
“你沒有時間談戀愛”
“笑話我怎麽會沒有時間”
“這一個月我天天見你”
蘇慕揚灰暗的眼睛裏全是光芒
“你騙人，這一個月我天天盯着你，你身邊的姑娘是不少，但是沒有你說的那種”
蘇慕揚聽見自己顫動的聲音“那為什麽你不出來見我”
杜顏臉上的笑容退卻“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
“誰說我不想看到你”
“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發短信你也不接，而且”
“而且什麽”
“你離開那個城市不就是為了不想看到我”
“什麽亂七八糟的思想，我是離開那裏，但是為了克制自己不去見你，你不是不想我出現在你面前嗎？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離開的”
“那我打電話你為什麽不接？”
“我以為是那些投資理財的電話，那時滿腦子都是你”
“蘇慕揚對不起”
“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
“蘇慕揚你是可憐我嗎？”杜顏低低的說道
蘇慕揚一愣，跑過去把杜顏摟在懷裏“笨蛋，笨蛋”
杜顏急忙掙紮
“不要動，你要是再動我就吻你了”
杜顏吃驚的看着蘇慕揚
“我看到你的信息了，不過很抱歉我是在今天才看到，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在蘇慕揚懷裏的杜顏身體一僵。
“不過你要是能說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或許我會考慮考慮”杜顏低着頭不說話。
“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那我走吧”作勢要站起來，衣角被人拽住
“蘇慕揚”
蘇慕揚沒有回頭，鎮定的表面下是江濤海浪，好怕聽出什麽自己無法承受的答案。
“我舍不得你，雖然你不想再看到我了，但是”後面的話被蘇慕揚堵在了嘴裏。那晚兩人的吻是激情的話，那麽此刻的吻就是8級臺風席卷。來勢兇猛無法阻擋，如幹柴碰到烈火，如沙漠碰到雨露。彼此都貪戀的吸允着對方的舌頭，杜顏很生疏，但是他慌亂的舌頭告訴蘇慕揚他此刻是多麽的緊張跟興奮。蘇慕揚笑了出來，放開快要窒息的人“你不會換氣啊，你想在接吻中自殺？”
杜顏臉紅看着床單，緊張的抓着被角。
“你真是個笨蛋，怎麽會去那裏呢，要是這次地震你出了什麽事情我不敢想象我會怎樣”
“我不知道在哪裏找你，我跟你快樂的回憶就只有那裏了”
“杜顏你現在是在向我求愛嗎？”
杜顏滿臉通紅的看着蘇慕揚，蘇慕揚以為以杜顏的性格一定會極力否認的，但是杜顏接下來做的讓他大吃一驚。杜顏忽然抱住蘇慕揚的脖子，吻住蘇慕揚唇。雖然是輕輕的一碰但是蘇慕揚覺得心髒還是無法承受。
“是的”
蘇慕揚抱住杜顏心裏只有四個字反反複複：金石為開、金石為開。
杜顏要回到那個小城市，但是蘇慕揚不讓。杜顏擔心媽媽蘇慕揚是知道的。可是他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有什麽閃失了，他要杜顏留下這個城市，這裏的醫療器械都比那個小城市好很多，他不能拿杜顏的生命開玩笑。蘇慕揚這天早上讓杜顏一個人在家，不許出門，臨走以前還把楊健叫了過來，看着坐在身邊的楊健，杜顏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蘇慕揚，蘇慕揚聳聳肩說道“沒有辦法，我不放心你就好好呆着吧，楊健是我哥們會好好照顧你的，重要的是他是醫生”
“可是我不是小孩子，而且我知道自己的身體”
“你想惹我生氣嗎？”
“知道了”杜顏換了一張笑臉看着蘇慕揚。杜顏永遠不會跟蘇慕揚生氣，永遠是妥協這點讓蘇慕揚很不舒服，但是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沒有理會杜顏關門走了。
杜顏跟楊健坐在家裏，楊健玩着手裏的手機游戲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杜顏說着話
“杜顏，你在我眼裏看來真的是好福氣，雖然你的身體不好”
“呵呵，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你知道慕揚那小子為你付出了多少嗎？”
杜顏擡起頭微笑的看着玩游戲的楊健“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那小子為了你放棄自己的理想，為你拿起手術刀？”楊健放下手裏的手機：“那你還拒絕了他這麽多年，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動嗎？就算是為了懲罰他當年那樣罵你，可是你差點玩死他，蘇慕揚總是說他傷害了彷如天使般的你，可是我看你不像天使，也許面貌長得像天使但是心腸像撒旦”
杜顏吃驚的看着楊健，當年他考醫生是為了自己嗎？猛然想起那時的對話，那是王勇住院的第一天，兩人在走廊裏的談話。
“你當醫生了？”
“哦”
“你不是想當軍人嗎？為什麽選擇當醫生”
蘇慕揚看着杜顏“因為我愛人”
因為我愛人？
杜顏忽然明白了過來，有點激動的看着眼前的楊健
“不要激動啊，不然血壓會升高的，見了那小子再升高吧”
“謝謝你楊健”
“你是蘇慕揚的全部，我只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傷害跟無視他，不然我不能保證他還能活多久。他父母應該已經不在了，他心裏比誰都清楚，我知道他很難過，但是他從來也不表露出來，是怕你擔心有負擔吧。杜顏用心跟蘇慕揚在一起，不要讓他覺得你是天外來賓，只是小住、偶爾光顧。打消他心底的那種不安只有你才能做到”
杜顏怔怔的看着楊健
“你可不可以給我講講他的過去”
“你為什麽不問他？”
“我不想給他任何壓力，也許回憶是他不願觸及的，我害怕自己傷害到他，他眼裏總是那麽憂傷跟沒落，我猜想跟他那幾年有關聯吧”
楊健看着眼前的杜顏，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年我在醫大的校門外看到報道的慕揚我詫異了很一陣子，還是汪彩晶先過來跟我打的招呼”看到杜顏眼裏的詢問楊健繼續說道“我一問才知道慕揚報考了醫科大。這讓我震驚很大。還不是被逼是自願。他是那麽喜歡軍人那個職業，是那麽喜歡部隊那個環境。
我跟賈力傑都問不出什麽原因，連彩晶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讓他變成這樣。每天争分奪秒的學習，每天看大量的課外醫學書籍。但是有一點我們看到了就是那些醫學書都是主攻{糖尿病}我們以為是他的身體或者是他的家人出了什麽問題，讓他有如此大的改變。
直到有一天周末，賈力傑來找我跟慕揚玩。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是所幸離得不遠。我們往慕揚宿舍去的時候碰到了哭的稀裏嘩啦的汪彩晶。彩晶報考的是貿易學院，也離我們很近。有時間我們就在一起，雖然慕揚就算坐到旁邊也是拿着一本書在看，但是我們已經知足了。大多數慕揚那家夥都是不出現的。我們急忙跑過去問汪彩晶怎麽了，她紅着眼睛問我們
“你倆是不是也跟蘇慕揚一樣是個變态”
“什麽”我跟賈力傑很吃驚彩晶會這麽說，因為他是那麽的喜歡蘇慕揚。
“你倆知不知道他喜歡一個男人”
“彩晶你要想明白再說，你知道自己說什麽嗎？”
“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我會拿這種事看玩笑嗎？楊健”彩晶歇斯底裏的叫道，我跟賈力傑急忙上去拽住彩晶，這裏是學校，她這樣會毀了慕揚的。
“我去找慕揚問問，力傑你先送彩晶回去讓她平靜一下”
“好”
賈力傑扶着彩晶回去了。我着急的跑了過去我擔心的是蘇慕揚，我恨自己怎麽會這麽粗心，兄弟這将近一年的時間這麽反常，為什麽我沒有發現。我跑到他們宿舍門口，看見坐在床上看書的蘇慕揚，可是他沒有在看書，我看到他的書是倒着的
“慕揚”我叫道
蘇慕揚擡頭看到我“你碰到彩晶了吧？”
“恩”
“她沒事吧”
“沒事，就是情緒有點激動，力傑去照顧她了，沒事”
“我聽見她在樓下跟你們說的話了，我就在她後面，但是我沒有邁出大門，我害怕你們跟她一樣覺得我是變态，不過我不後悔”我看到慕揚手裏握着一個小小的平安符上面寫着兩個字，我看到了半個顏字。我想到了你”
杜顏至始至終都不敢出一點聲響，眼裏含着淚看着楊健。
“慕揚跟我講了你們的事情，我終于知道他為什麽會放棄他的理想來報考醫科大，為什麽學的那麽刻苦。恨不得一分掰成三分用。所有的不理解一下明了。
汪彩晶用了最快的時間離開了這座城市，去了香港。但是也給慕揚留下了很深的傷害，學校不出幾天都知道慕揚是一個同性戀。慕揚對此不抱任何想法，他說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人。
即使那會人們已經很開放，但是對于同性戀的理解還是很狹隘，覺得是變态是惡心，是下流。所有不好的詞語都用在了慕揚的身上。我不理會別人的眼光我繼續跟慕揚呆一起，一方面因為他是說兄弟，他喜歡什麽樣的人是他的自由，不會因為他喜歡男人而就此改變。一方面是慕揚拜托我假扮他的戀人，因為害怕他們瞎猜或者挖掘，找到你的名字。他不想任何人提到你的名字他害怕你在某一處聽見受到傷害。賈力傑不多找我們，這點讓我很不能理解。我去找賈力傑理論，我跟他打了起來，他太惡毒了。如果說外人對慕揚傷害大的話，那麽身邊的人，跟你關系密切的人會把你傷害的體無完膚。賈力傑就是這樣。
後來賈力傑也轉學了，他追逐汪彩晶的腳步去了，他本來就喜歡汪彩晶，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了。還記得當年我們的談話，那時慕揚問我
“楊健你以後想學什麽”
“我要學醫學，因為我喜歡”
“力傑呢”
“我啊，沒有目标看我家那個的吧，我是個寄生蟲做不了主的"
“沒出息”蘇慕揚罵道
“切！我沒出息？你以為你能擺脫你家裏那兩位皇權在握的主啊”
“看着吧，我會在不久的将來用自己手裏的軍權稱霸武林，誰要是對我們的國家虎視眈眈，我直接開着我的坦克踏平他的窩點，讓他們明白今時今日的我國是何其的強大跟威猛，讓世界都不再小瞧我們的國家”
“還是一憤青”賈力傑說道
“慕揚”楊健擡起手跟蘇慕揚擊了一掌“我支持你慕揚我知道這是你的夢想，都說少年強者國強。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希望”
“好兄弟”
“好兄弟”
楊健跟蘇慕揚樓了一下肩
“喂！你倆幹什麽呢？還有我呢”
我們三個抱在了一起，那時的我們是那麽的無憂無慮。
記憶猶在，時過境遷。
我們三個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到了第二年慕揚獲得保送的名額，好在導師沒有對那件事有任何影響，慕揚去了美國深造。三年後回國，第二天去找了你們當年的那個班主任。但是得到你的消息是你已經不再人世了。慕揚回來後立馬收拾東西去了當年你爸爸留下的那個地址去找你的足跡。後來的你就知道了，不用我說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