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其他都是垃圾
居委會的會議室裏,敖主任、青丘、畢方和金九日都在,難得的齊人。
敖主任雙手交握,神色難得地嚴肅:“這次事件是我們的失職,那個發狂鬼怪身上被放了東西,所以才會這麽難以對付。”
白渺揉了揉窩在他懷裏的九尾小狐貍,問道:“蓬頭鬼怎麽樣了?”
青丘笑眯眯地對白渺解釋道:“蓬頭鬼那家夥雖然又蠢又咋呼,但還不至于一個普通發狂鬼怪都殺不死。這次是遇到了那玩意才受了點傷,修養一陣就好了。”
金九日雙腿架上木桌,嗤笑一聲:“兩個蝼蟻。”
畢方啧了一聲,擡腳一下把金九日的雙腿踹下去:“你還好意思說?是誰磨磨蹭蹭害得白先生受傷?”
金九日頭發炸起:“你說什麽!”
眨眼間金九日和畢方又扭打在一起,金色和青色的火焰不斷迸濺。
衆人見怪不怪地收回視線。
敖主任又說:“這次白先生平白受難,我們給您放個帶薪假,您看什麽時候休養好了再回來。接下來我和青丘會坐鎮社區進行一次排查,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白渺一挑眉:“行。”
他不關心當初發狂鬼怪體內那金屬圓球,也無所謂居委會接下來怎麽處理。
雖然他喝了栾樹丹露後現在身體倍棒,但既然有帶薪假他也不必拒絕。
回到家後,白渺剛拿起畫筆,聞從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媽的那姓張的真不是個東西,他居然給你的畢設不及格!”
“不及格?”
Advertisement
白渺有些玩味地品了品這三個字。
“神棍你快想想辦法啊!”
聞從泉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張宇呢?”
“給了優秀,還是全系最高分!”
白渺眉頭一挑。
聞從泉那邊連連爆粗:“艹他祖宗,這個成績出來,神棍你要畢不了業了。”
白渺問道:“成績還沒出來吧?”
聞從泉:“還沒,好像其他導師對這個分數有争議,但那姓張的一意孤行,硬是要給你打這個分數。”
“知道了。”
白渺捏着手機轉了轉,撥通了張宇的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對面才接起來。
白渺見對面一片沉默,笑了一聲:“張同學,松山畫院的生活怎麽樣?”
張宇:“……什麽事?”
白渺:“聽說你爺爺給我的畢設打了個不及格?”
對面沉默了片刻,語氣生硬地說:“那是他打的分,跟我沒關系。”
白渺:“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
張宇的聲音緊張起來:“你想幹什麽?”
白渺神定氣閑地說:“我是沒什麽關系,大不了明年再畢業。但你進松山畫院也挺不容易的,你說如果畫院裏的教授們收到……”
“你等着!”
張宇氣急敗壞地挂了電話。
很快,聞從泉激動地發來語音:“我靠,那姓張的改口了,給了你一個良!”
白渺不辨情緒地笑了笑,随手把手機抛開,低頭繼續作畫。
很快,一個腦袋兩條蛇身的怪異蛇類便出現在屏幕上。
他打上“肥遺”二字,又畫了一張金烏和畢方互啄的圖,再次發上微博。
微博下的粉絲快哭了,他們何曾見過太太如此高産?
接了幾個私信轟炸求了很久的商稿畫完,白渺在家昏睡了幾天,被聞從泉一頓奪命call強行吵醒。
“神棍啊,你別是忘了今天要去拿畢業證吧?”
白渺翻了個身,眼睛都沒睜開:“那東西晚幾天拿又會怎樣?”
聞從泉:“全都今天統一拿,過時不候!好不容易讓那姓張的松口,神棍你到底想不想畢業……”
白渺手一松,手裏的手機掉在枕頭上,安詳地閉着眼繼續睡。
“……我到你家樓下了,快下來……”
白渺躺在床上,動都不帶動一下。
“……我靠,這什麽玩意!鬼啊!”
混沌的大腦裏接收到了幾個關鍵詞,白渺勉強睜開黏在一起的眼皮,探手把手機拿起來:“什麽鬼?”
對面的聞從泉心有餘悸:“沒事沒事,這裏陰森森的,又看到一個紅裙女人突然冒出來,吓得我……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說你剛剛有點吓人……不是,沒有罵你的意思……”
白渺:“……”
他揉了揉眉心,坐起身來:“行了,你站着別動,我現在下來。”
等白渺下樓走出夕陽紅小區,就見聞從泉面紅耳赤,狼狽地對着一個眼熟的紅裙女人連連擺手。
這女的不就是之前老豬馄饨店的那個女人嗎?
白渺面無表情地上前,擋開紅裙女人撫向聞從泉肩膀的手,“抱歉,我和我朋友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擋開的手還沒碰到紅裙女人,紅裙女人瞬間像是被咬了一樣迅速收回手。
她扯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這樣啊,打擾了。”
說完,紅裙女人飛快消失。
聞從泉摸了摸脖子,嘟囔道:“神棍你那臉色臭的,都把人吓到了。”
白渺死魚眼扭頭:“怪誰?”
聞從泉:“……”
白渺一看聞從泉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開口嘲道:“不愛貧乳蘿莉了?”
聞從泉嘿嘿一笑:“大胸禦姐也不錯。”
白渺冷笑一聲:“大胸禦姐?吃人不吐骨頭的喜歡嗎?”
還是一張嘴能把人整個吞下肚的蛇妖禦姐。
聞從泉認慫,不敢再惹一臉低氣壓的白渺。
……
餘無大學教學樓主樓三樓,因為這些回校的畢業生們而熱鬧了起來。
這些好幾個月沒見的同學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等待着領取畢業證,同時好奇地詢問着各自的工作和下一步的人生規劃。
白渺和聞從泉走上三樓,整個三樓頓時一靜。
幾乎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地看向白渺。
靠的近的幾個人甚至下意識地退遠了些。
白渺耷拉着眼皮一臉不爽,往牆上一靠就閉上眼睛。
聞從泉和幾個熟悉的同學打了聲招呼,就也靠在白渺旁邊的牆上玩手機。
等待的過程中,一陣交談聲從樓梯飄了過來,在詭異安靜的走廊裏聽得很是清晰。
“聽說張宇畢設拿了優秀,還是全系最高分?”
“那肯定是,張宇是什麽水平,能得張國師和松山畫院的教授們親口誇贊的,能一樣嗎?白渺還是比不上他的。”
“唉,怎麽沒在畢業展裏看到他的畢設?平白被白渺搶了風頭……”
一群人從樓梯上來,其中一人擡頭,就看見靠在牆上的白渺和瞪着他們的聞從泉。
這人當即臉色微變,一扯身邊還在誇誇其談的同伴。
“說的什麽玩意?誰比不上姓張的了?”聞從泉語氣極沖。
整條走廊瞬間寂靜下來,周圍人都一副微妙又古怪的表情,樓梯那幾個人也尴尬地互相對視。
為首那人看了看依舊閉着眼的白渺和瞪着他們的聞從泉,悻悻地擡腳就走。
他們走過白渺身前的時候,白渺突然一掀眼皮。
“喂,你們。”
樓梯上來的幾個人一僵。
為首那人下意識地後退幾步,色厲內荏地開口:“你想幹嘛,教導員就在教室裏!”
白渺嘴角嘲諷地一扯,依舊懶洋洋地靠着牆壁,“你們覺得他畢設的構圖絕了?”
那幾個同學愣住了,一時不知道回答什麽。
“巧了,我也這麽覺得。”
白渺嘴角勾起,說不出是什麽意味。
“是吧,畢竟是能拿優秀的畢設……”旁邊有個同學幹笑着,開口打圓場。
“白渺,輪到你了。”教室裏有個同學出來喊道。
白渺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幾個矮他一個頭的同學。
“但是除了構圖以外,其他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