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副畢設被撕成碎紙了……

扔下一走廊被炸懵的人,白渺轉身施施然走進教室裏。

教室裏幾個負責登記的班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奇怪地往外張望了一下,把表格給白渺。

講解完表格怎麽填,班委看着低頭填表的白渺,加了一句:“如果沒有就業單位,就填之前的實習單位。”

白渺很快唰唰填完,把表格推回去。

“去那邊領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如果要辦暫緩就業就去……什麽?居委會?”

班委檢查了一下表格,頓時瞪大眼睛。

這話一出,原本暗暗關注這邊的幾個班委瞬間扭頭看來。

已經起身的白渺懶洋洋地側頭:“有問題?”

班委有些尴尬地問道:“你……你怎麽去了居委會上班?”

“怎麽,看不起基層工作者?”

班委一臉古怪,搖搖頭沒再說什麽,目光夾雜着憐憫和惋惜。

白渺懶得管他們在想什麽,轉身就往領取畢業證書那邊走去。

“等等,給我看看。”

一個女聲自白渺身後傳來,她從班委手裏接過了那張表格,低頭仔細看。

白渺頭也沒回,領了證書和證書殼子,随手把證書往殼子裏一塞。

一出門,他就和來領畢業證書的張宇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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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無數雙眼睛瞬間紮在他們身上。

張宇的臉色明顯有些黑沉。

之前被白渺叫住的那群人簇擁着張宇,瞪着白渺,如臨大敵。

聞從泉直起身,看表情像是随時準備沖上來幹架。

周圍旁觀的男生們也緊張起來,目光在兩人間轉動,随時準備拉架。

白渺眼皮一掀,目光平淡無波地掃過。

然後他像是什麽都沒看見一樣垂下眼,一邊整理着畢業證書一邊往樓梯走去。

張宇的臉色瞬間黑得發紫,身側的拳頭不由捏緊。

白渺漸漸走近。

圍觀群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兩人靠近的時候,張宇終究忍耐着別開了眼。

白渺一個眼神都沒給張宇,平淡地越過他。

無事發生。

走廊上的人們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慶幸,紛紛籲了口氣。

教室裏的人叫聞從泉,聞從泉沒動,還是瞪着張宇一行人。

白渺一拍聞從泉手臂:“快點,我還要回去補眠。”

聞從泉進了教室,走廊又恢複了詭異的平靜。

然而,平靜很快被一群跑上來的學妹打破。

這群學妹像是剛下課,背着畫筒提着畫具聚在走廊拐角,目光不住地瞄向白渺和張宇。

作為餘無大學美院的兩個風雲人物,其中一個随便往哪一站,都是衆人目光聚焦之地。

更何況還是兩個同時出現。

很快,有幾個學妹推推搡搡的上前。

為首的長發女生緊張地攥緊了畫筒帶子,小小聲地說:“那個,張宇學長……”

張宇心情正煩躁着,心不在焉地回道:“有什麽事嗎?”

“恭喜學長進了松山畫院。”長發女生紅了臉。

“謝謝。”張宇敷衍道。

長發女生有些手足無措,突然想起什麽,把肩上的畫筒拿了下來,從裏面抽出一張紙。

“對了學長,上次布置會場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畢設了,畫得比任何人都好,特別是構圖真的精妙絕倫。我感覺那副畢設是學長這麽多畫作裏最厲害的,比某些腆着臉抄襲的人厲害多了。”

白渺睜開眼。

雖然耳邊都是誇耀,張宇卻只覺煩躁感更甚。

長發女生鄙夷地看了眼靠着牆的白渺,展開手中的畫紙。

“可惜之後畢業展都沒看到學長的畫,所以我自己臨摹了一張學長的畢設學習構圖……學長能講解一下構圖思路嗎?”

張宇臉看着在自己面前展開的熟悉畫作,內心的煩躁升到了頂點。

“構圖構圖,除了構圖就沒有其他了嗎?!”

長發女生吓得一抖,有些驚恐地看着張宇。

張宇反應過來,抹了一把臉,“抱歉,我……”

“給我看看?”

一只手突然從張宇斜後方伸來,把畫紙抽走。

“唉你幹嘛……”

長發女生一看手的主人,下意識地噤了聲,臉色微微發白。

白渺耷拉着眼皮,打量了兩眼手裏的畫。

春暖花開,一棵繁盛的桃花樹下,身穿紅裙的少女擡手扶着桃花枝,微微側頭看來,笑容燦爛。

“畫得不太行,形像神不像。至于構圖布局,其中最精髓的東西你恐怕是學不會了,最好也別學會。”他話是對着長發女生說的,視線卻似笑非笑地瞥向了張宇,

張宇的臉瞬間黑沉,胸口劇烈起伏幾下。

“你什麽意思,抄襲者還這麽嚣張嗎!”

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空氣。

整條走廊圍觀的人瞬間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大氣都不敢喘。

白渺的目光從張宇臉上移開,落在了長發女生身上。

長發女生臉色漲紅,拳頭攥緊,全身都在微微發抖。

然而她卻高高揚起臉,不服輸似地迎上白渺的目光。

“抄襲者,”白渺盯着她,“我嗎?”

“你還有臉說?”

長發女生喘了口氣,厲聲道:“布置畢設評比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你的畢設和張宇學長的幾乎就是一個模板!還裝得二五八萬的,其實你抄襲者的嘴臉早就在張國師他們面前暴露得一幹二淨……”

“你他媽說什麽?!”

聞從泉拎着畢業證書從教室裏沖出來,看着像是想用畢業證書的殼子給她一下。

長發女生吓得一抖,梗着脖子喊得更大聲了:“我說錯了嗎,無德之人再有才華又怎麽樣?照樣令人鄙夷!虧你白渺還被說成餘無美院第一,活該你進不了松山畫院,你根本不配跟張宇學長相提并論,也不配成為我們餘無美院畢業生!”

聞從泉指着長發女生罵道:“誰給你的臉來定罪白渺抄襲?你有種再說一遍?”

“如果不是被發現抄襲劣跡,為什麽你那副抄襲的畢設會被替換下去?”長發女生看都不看聞從泉,尖聲道。

聞從泉一窒,突然啞火。

長發女生胸口起伏着,目光裏隐含着痛快和挑釁,死死瞪着白渺。

“像你這種人,餘無大學早就該勸退了。現在居然做出抄襲這種事,你這種人果然自私自利,不擇手段,你根本就是侵害了張宇學長的權益,抹黑了餘無美院的招牌……”

長發女生挺着胸,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越說越激昂,像個不畏強權的鬥士。

“我這種人?”

白渺垂眸看着她,突然笑了。

他朝長發女生擡起手。

長發女生的臉色唰地發白,整個人下意識地縮起來,側頭閉上眼躲避。

張宇:“白渺!你別……”

“嘶啦——”

張宇的話卡在了喉嚨裏,正準備沖上來攔住白渺的男同學們愣在了原地。

長發女生呆呆地睜開眼,就見自己辛辛苦苦臨摹出來的畫,在白渺的手裏成了兩半。

白渺神色平靜地把兩張撕成一半的畫紙疊在一起,手上前後一用力。

又是“嘶啦”一聲,兩半的畫紙被撕成了四塊。

白渺邊撕還邊說:“你不是問為什麽畢業展沒看到他的畢設嗎?我可以告訴你。”

張宇臉色驟變,厲聲道:“白渺!”

白渺抖了抖撕成碎塊的畫紙,朝着長發女生迎面一甩。

“因為那副畢設,跟這張一樣,被撕成碎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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