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神霄派帶人找來了!……

鞋拔子臉道士面容青白,慘叫一聲倒在法壇上。

他抽搐着,猙獰的面容死死盯着法壇外的道童們,枯瘦的雙手胡亂揮舞。

大弟子喝道:“快去把師父拉出來!”

道童們連忙上前,忍着被打了好幾下的疼痛,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從法壇上拖下來。

鞋拔子臉道士的腳剛剛離開法壇,一道青光驟然從天而降,直直劈在法壇上。

“轟”地一聲巨響!

整個石頭法壇裂成幾塊,極度高溫将石塊燙的赤紅,緩緩融化。

血紅的黃符紙人在高溫下簌簌而動,被高溫烤得焦黑。

那片焦黑化作一股青煙,最後連渣都沒剩下。

道童們吓了個倒仰,被撲面而來的高溫燙的眉毛頭發都卷了起來。

他們駭得連連後退,胡亂間不小心地踢了鞋拔子臉道士好幾腳。

不知道誰手一松,鞋拔子臉道士“嘭”地摔在地上。

鞋拔子臉道士一下嘔出一大口血,萎靡不振地躺在地上。

“師父!”

大弟子率先沖過去,和道童們七手八腳地将鞋拔子臉道士扶起來。

鞋拔子臉道士突然一動,枯瘦的手像是鷹爪,牢牢地鉗住大弟子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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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濁的眼球直直地瞪大,死死地盯着大弟子說:“我沒事,我沒事……哈哈哈,他們以為這樣就能弄死我?不可能!那個白渺死之前,我絕對不會死!”

大弟子忍着甩開鞋拔子臉道士的手的沖動。

他哄道:“師父,您先好好休養,養好了再對付白渺……”

“不行!來不及了,不能再拖了,我,我……”鞋拔子臉道士嘶吼出聲,卻猛地一抽,嗬嗬喘着氣說不出話來。

大弟子給幾個道童使了個眼色,那幾個道童當即拖着鞋拔子臉道士往內間走去。

突然,一個道童沖進來,焦急道:“大師兄不好了,神霄派帶着好幾個門派的人找來了!”

“什麽?”大弟子狐疑道:“我們的道觀明明毫不起眼……應當是例行查問,去将他們打發了。”

道童哭喪着臉:“不成啊,神霄派的人非要硬闖,已經沖到二大殿了……”

大弟子眉頭緊緊皺起,回身說:“你們将師父安頓好,把這裏收拾幹淨。”

道童們連連點頭,将鞋拔子臉道士拖入內間放在床上。

大弟子整了整身上的道袍,走出密室。

他剛踏上密室外的大殿,迎面就撞上了大隊人馬。

為首的是身穿深紫勾金線的神霄派靈虛道長。

他銳利的目光一掃,平淡地問道:“這位道友從何處而來?”

大弟子微微一僵,暗罵一聲通傳的道童,拱手道:“幾位道長有失遠迎,不知突然闖入我這小小道觀是為何?”

靈虛道長不答,只問道:“你們駐觀道長呢?”

大弟子:“師父正在打坐清修,此時不便打擾他閉關,有何要事幾位道長與在下說也是一樣,在下會為各位道長傳達。”

靈虛道長:“你能主事?”

大弟子:“正是。”

靈虛道長盯着大弟子看了半晌。

頂着他的目光,大弟子漸漸難以維持面上的從容,後背的汗都浸透了裏衣。

靈虛道長突然暴喝一聲:“還不跪下!”

大弟子心髒猛地一抖。

強大的靈壓碾過來,他的膝蓋一顫,卻還是咬牙站住,“道長這是何意……”

靈虛道長冷笑一聲:“你們蓄意煉制豢養役鬼,用迷蝕草控制厲鬼,你們可認?”

大弟子滿頭冷汗:“不……不可能……我們沒有……”

“找到了!”

靈虛道長身後的詹樂星拖着個精密的儀器,擡起頭說:“找到了異常的靈氣波動,就在他來的方向。”

靈虛道長微微颔首,當即帶着一群人呼啦啦地直沖向詹樂星指的方向。

大弟子這次真的是要軟倒在地。

他徒勞地喊道:“不,你們不能……”

靈虛道長一行人已經找到了密室入口,直入其中。

看清密室內的還未來得及收拾幹淨的破碎法壇,靈虛道長一行人當即倒吸一口冷氣。

“靈虛道友,您看……”

靈虛道長神情凝重,“先将那邪道捉拿。”

他們沖入鞋拔子臉道士所在的內間時,房間內彌漫着一股熾熱的高溫,燒得空氣微微扭曲。

除此之外,房間內那裏還有鞋拔子臉道士的蹤影?

居委會審訊堂,居委會四位主任副主任全部齊聚,白渺和女魃坐在一旁。

他們居高臨下地看着堂內癱倒在地的人。

鞋拔子臉道士全身上下的骨節都已經被打碎,像攤死泥軟在地上。

敖主任一拍扶手,冷喝道:“你可知罪?”

鞋拔子臉道士僵硬地擡起臉,露出一張青白發紫的臉。

他顫抖的瞳孔掃過堂上坐着的所有人,最後定格在脖子上纏着紗布的白渺身上。

他的眼裏瞬間迸射出濃烈的恨意。

鞋拔子臉道士驟然掙紮起來,在地上扭曲地彈動着。

“是你,是你!就差一點……你怎麽就沒死呢!”

白渺漠然地回視。

他說:“先管好你自己吧。”

敖主任冷道:“你蓄意在山海幼兒園肇事,傷害居委會幼崽,直接導致朱厭幼崽死亡,你可知錯?”

鞋拔子臉道士褶皺的臉抖動起來:“不,我不會有事,大能會救我的,大能一定能救我!”

敖主任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大能?死心吧,他不會救你的。”

白渺來回看了眼敖主任和鞋拔子臉道士。

看來敖主任知道那個大能。

敖主任繼續說:“你犯下的事罪不可赦,聽聞你還煉制役鬼,便将你煉制成役鬼,并受百年刑罰。”

“不,不……”鞋拔子臉道士抽搐成了一灘肉泥。

“敖大人,能否由我将其煉制成役鬼?”

女魃突然開口。

敖主任颔首。

女魃站起來,雙手交疊腹前朝着敖主任微微欠身,然後轉身直直地走向鞋拔子臉道士。

鞋拔子臉道士還在嗬嗬地嚷着:“不會,大能……大能救我……我,我還……”

女魃沙啞的聲音淡淡地響起:“你看他會不會來救你?”

說完,她擡起腳踩住鞋拔子臉道士的手,用力一碾。

輕微的骨裂聲音響起。

“啊啊啊啊——!!!”

煉制役鬼的過程極為血腥。

白渺坐在上方,默不作聲地看完全程。

直到鞋拔子臉道士變成女魃手裏的役鬼。

新生的役鬼虛弱無比,在女魃手裏扭動顫抖着,語不成調地哀嚎。

“嗬嗬……還沒結束……我還有……啊啊啊——!”

敖主任的臉色突然一變,唰地站起來。

“不對!”

靈虛道長讓詹樂星将這個小破道觀裏的所有人控制起來,他們幾個道長仔細搜尋着密室裏的蛛絲馬跡。

一個頭發全白的道長說:“罪魁禍首已經被帶走了。”

靈虛道長低聲說:“難道是……那一位?”

衆道長看了眼融成一灘,如今還在散發着驚人高溫的石液,俱都沉默。

“師父,出事了!”

詹樂星跑入密室,急道:“那些道士道童剛剛突然全都猝死,靈魂也被抽走了。”

靈虛和幾位道長互相對視一眼,連忙趕出去。

居委會內,混雜着血色的濃黑煞氣從役鬼身上翻滾而出,許多鬼魂在煞氣內掙紮慘嚎。

女魃突然渾身一抖,捂住面具痛哼一聲。

她的手顫抖着,爬上一條條灰黑的經絡。

役鬼抓住機會,從她手心逃脫而出。

眨眼之間,那只役鬼便沖到白渺面前!

“白先生小心!”

朔沉突然閃身出現在白渺身前,欲要擋下役鬼的攻擊。

然而白渺動作更快。

他反手抽出桃木劍,迎着役鬼,一劍當胸穿過。

役鬼被串在桃木劍上,痛苦地嚎叫着。

他身上裹着怨魂的黑色煞氣一炸,呼嘯朝着四面八方逃竄。

朔沉當即擡手一揮。

煞氣和怨魂通通都被朔沉卷入袖中。

一切都已平歇。

白渺心頭卻感到了一絲隐隐的不安。

夢裏的情景還沒發生……

一切都已經改變了嗎?

正思考着,青丘突然唰地起身,飛身掠向外面。

青丘一踏出審訊堂,偷跑出居委會大門的幾個白團子頓時加快腳步,企圖蒙混過關。

着急忙慌的它們沒看到,幾縷不知怎麽跑出居委會的煞氣和怨魂橫沖直撞,凝成一團朝着它們沖來。

青丘瞳孔驟縮,極力伸出手。

然而已經太晚了。

那些煞氣和怨魂尖鳴着,直直地沖向幾個白團子。

白團子們躲閃不及,被煞氣沖擊得倒飛摔在地上。

青丘呼吸都停了。

白團子們痛苦地尖鳴着,踉跄地站起來,閃身向外竄去。

下一秒,青丘扭身緊跟其後,直沖出居委會!

五只團子畢竟跑不遠,很快被青丘堵在角落裏。

看清它們的模樣時,青丘的雙眼瞬間赤紅。

帶着血色的煞氣在白團子們體內沖撞着,從內将它們的皮肉毀壞破碎,再通過血肉向外散發濃重的煞氣。

兩只最小的白團子渾身染血,緊緊團着身體縮在角落裏,細微地嗚咽着。

另外三只大些的白團子渾身帶血的毛炸開,九條尾巴高高豎起。

它們擋在了兩只小白團子身前,血紅的豎瞳牢牢地盯着突然出現的青丘,九條尾巴張開,牢牢地擋住受了重傷的兩只團子。

青丘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掐着顫抖的手,緩步走向它們。

白團子們尖爪摳地,身體伏低,喉嚨發出警告地呼嚕聲。

青丘彎下腰,朝白團子們伸出手。

為首最大的白團子尖嘯一聲,張開尖利的牙狠狠地咬住了青丘的手。

鮮血瞬間迸濺。

青丘眉頭都沒動一下,伸出另一只手把騷動着的另外四只白團子抱進懷裏。

大白團子喉間發出低吼,咬地越發用力,深可見骨。

另外四只白團子也下意識地抓撓着青丘的手,試圖掙脫。

青丘不閃不避,只是抱緊白團子們,低聲說:“別怕……沒事了,別怕……”

像是在血裏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大白團子遲疑地放松了嘴上的力道,放開尖牙。

“沒事了,沒事了……”青丘大松一口氣,眉眼溫柔地安撫着它們。

大白團子輕輕地舔了舔青丘手上的傷口,靠在他的手上低低地嗚咽着。

腳步聲迫近。

青丘猛地擡頭:“滾開,別過來!”

白渺的腳步一頓,一片黑影在他眼前一晃。

白渺下意識地飛快倒退幾步,才意識到朔沉幫他擋下了青丘的攻擊。

朔沉站在白渺身前,直直地盯着青丘。

青丘倒映着朔沉的瞳孔一縮,變成尖利的豎瞳。

他微微伏低身體,更嚴密地護住懷裏的白團子們。

白團子嘶鳴一聲,瞪着兇戾的赤紅豎瞳緊緊地盯着他們。

白渺心下一沉。

朔沉上前一步。

青丘喉間發出威脅地低吼。

朔沉目光沉沉,朝着青丘伸出手:“把它們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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