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番外:網1-5 (2)

:“應該前面就是了。”

雷鴻飛這才安靜下來,将臉埋進淩子寒的頸窩,一邊親吻一邊嘟囔,“好餓……”

淩子寒被他灼熱的鼻息噴得很癢,邊笑邊躲。雷鴻飛立刻忘記了饑餓,與他在車座上鬧成一團。兩個無憂無慮的少年讓前面的楊志宏與李清都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車子終于駛進一個山莊大門,此時已是月上中天。郊外的春夜依然有些寒意,伴随着幾聲零星的狗吠,有兩個穿着服務員制服的年輕女孩提着古老的燈籠迎出來,為他們照路。

雷鴻飛推開車門跳下去,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這才笑道:“就憑這燈籠,這地方一定錯不了。”

“謝謝雷公子誇獎。”陳益松朗聲說着,緩步上前,對他和他身後的淩子寒拱了拱手,“多謝兩位公子大駕光臨。”

雷鴻飛從小到大就常常被人叫“公子”,早就聽慣了,這時也沒謙虛,豪爽地笑道:“志宏那小子對你這地方贊不絕口,我也想見識見識。”

“不敢當。”陳益松對他微一躬身,擡手示意,“請。”

雷鴻飛與淩子寒跟着他往裏走,一路都能看到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再加上廊前檐下挂着的燈籠和那些穿着古裝樣式的服務員,感覺象是一腳踏進了哪個古代官宦富商的大宅,頗有意味。

雷鴻飛雖然看着粗豪,其實很識貨,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麽五大三粗的模樣。他母親是文化部高官,來往的有不少是著名作家和藝術家,多多少少總會給他一些熏陶。走進燈火輝煌的餐廳,他掃視了一下牆上的畫和博古架上的擺件,不禁連連點頭,“陳總,你這兒花了不少心思吧?”

“不值一提,不值一得。”陳益松連連擺手,“都是小擺設,博人一笑罷了。”

“陳總太謙虛了。”雷鴻飛拿起一個玉雕看了看,驚訝地說,“這是真品,值不少錢,你就這麽放在外面,不怕人偷?”

陳益松、楊志宏和李清都笑了。楊志宏上去拍拍雷鴻飛的肩,“他這裏是私宅,不對外營業,只招待朋友,誰來偷啊?”

“哦。”雷鴻飛點點頭,把那個玉雕放回去,轉頭問道,“可以吃飯了嗎?我餓壞了。”

他一點也不客氣,陳益松反而歡喜,連忙吩咐,“通知下去,趕緊上菜。”

三個人招呼着雷鴻飛和淩子寒到桌旁坐下,酒菜立刻流水價送上來。雷鴻飛一看,不算那瓶拍賣行裏買來的名酒,單只論菜,這一桌只怕也不下萬元。他皺了皺眉,對楊志宏說:“我倆是哥們,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今天這架勢可不是朋友之間吃個便飯。我跟子寒雖說都有個好爹,可他們都是鐵面無私的人,我們根本就不敢亂說亂動,更別說請托幫忙之類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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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益松笑出聲來,“雷公子快人快語,令人佩服。你放心,我們也沒什麽需要二位公子幫忙的,就只想跟你們交個朋友。這頓飯不是鴻門宴,雷公子只管痛快地吃,不用擔心。”

雷鴻飛看了看身邊的淩子寒,見他一直笑眯眯的,也不知是沒聽懂他們的話還是覺得吃了這飯也沒關系,不過,只要看到他的笑容,雷鴻飛的心就安定下來,于是一挽袖子,“既然這麽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楊志宏哈哈大笑,“正該如此,咱們是多年好友,還客氣啥?”

淩子寒不聲不響地把每樣菜都嘗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确認裏面沒加特別的“佐料”,這才裝作被烈酒辣到了,捂着嘴咳起來。

雷鴻飛關心地輕拍他的背,“你別喝酒了,來飲料吧。”

“有,有鮮榨果汁。”陳益松立刻吩咐服務員去拿果汁。

雷鴻飛撿了幾樣淩子寒愛吃的菜放到他面前的碟子裏,“來,多吃點菜。”

淩子寒咳得雙頰微帶紅暈,趕緊吃了幾口菜,這才緩過勁來,有點不好意思地看着楊志宏他們三個人,腼腆地笑了笑。

把淩子寒安頓好,那四個人便推杯換盞,喝起酒來,氣氛一直都很熱烈。他們到得本來就晚,等到酒足菜飽,已經淩晨三點多了。雷鴻飛和楊志宏他們全都喝得酩酊大醉,淩子寒很清醒,可那小身板顯然攙不住雷鴻飛,只能讓兩個男服務員扶他到豪華客房去休息。他跟在後面,很快就離開了餐廳。

今夜月光明亮,和風習習,完全不是行動的好時機,但淩子寒知道呂鑫一定會收網,只是現在他們兩人被陳益松弄到這裏,很可能讓行動人員投鼠忌器,害怕目标狗急跳牆,對他們有所傷害,但只要他們與那三個人脫離接觸,保持一定距離,那就沒有問題了。

雷鴻飛醉得很深,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淩子寒費了很大勁才脫掉他的衣服,又去浴室絞了熱毛巾來替他擦身,讓他睡得舒服一些。他沒去洗澡,只是重新絞了一條濕毛巾洗了臉,然後将所有的燈關掉,順手把毛巾放在床頭櫃上,接着和衣躺到雷鴻飛身邊,拿過被子一角蓋在自己身上。

過了好一會兒,那些服務員估計都去睡了,整個莊園陷入了岑寂,就連農田中最常見的蛙聲蟲鳴都沒有,只能隐約能聽到掠過原野的風聲。

淩子寒閉着眼睛,頭腦卻非常清醒。他緩慢地呼吸着,一顆心很靜很靜,就像以前埋伏幾天幾夜等待狙擊目标到達一樣,看着很耐心、很安靜,但随時都可以一躍而起,給對方致命一擊。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到來,他聽到一陣很輕卻比較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有兩個人正朝他們住的方向跑來。就在這時,他聞到一陣淡淡的甜香,立刻明白這是迷香。他探手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濕毛巾捂在口鼻之間,整個人卻一直躺着不動。他本身就能抗拒世界上的大部分特殊藥物,現在借助濕冷的毛巾,那些迷藥就更沒有效果了。躺在他身邊的雷鴻飛吸入迷藥,睡得更沉。這藥只是強力麻醉劑,對人體并沒有損傷,因此淩子寒并不擔心他,反而可以趁他沉睡時動手。

就在外面的人趕到門口,正要進來時,淩子寒無聲無息地下了床,就如一縷輕煙般飄到門邊。

房門很快便悄悄打開,有人在黑暗中摸進來,徑直向床邊奔去。夜色沉黯,伸手不見五指,淩子寒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身影,憑着感覺搶步上前,雙掌同時砍向前方。瞬間擊打的力量有雷霆萬鈞之勢,只聽輕輕的“嘭嘭”兩聲,那兩人來不及哼一聲便同時倒地。

淩子寒站在牆邊,凝神感覺周圍的動靜。夜空中似乎有一絲風聲滑過,接着響起夜鳥的“咕咕”聲。他聽了一會兒便放松下來,伸手打開牆腳的一盞夜燈。

梅林從門口進來,笑嘻嘻地輕聲說:“老大,你真厲害。老板說你這裏情況複雜,你不方便動手,讓我來幫你,沒想到你自己就搞定了。”

淩子寒微笑着點了點頭,“陳益松他們三個呢?”

“跑了。沒想到他們把警戒系統布置得很遠,還借助了衛星,抓捕小組的行動被他們察覺,他們提前從暗道離開了。估計他們本來是想挾持你們一起走,但是那些行動人員推進的速度很快,他們沒有時間等,因此臨時改變計劃,讓手下綁架你們,帶着往另外的方向走,以轉移我們的視線。”梅林滿不在乎地笑,“我們的人已經追下去了,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嗯。”淩子寒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人,再擡頭看床上的雷鴻飛,然後問,“你開車來的嗎?”

“對,在大門外面,離這裏有點遠。”梅林明白他的意思,馬上走到床邊,把雷鴻飛背起來就往外走。

自從他在B國南港犯了嚴重錯誤,被淩子寒所救後,就一直想為老大多做點事,淩子寒明白他的心情,也沒有推辭,就讓他背着人,自己跟着他往外走。

兩人步履輕捷,很快就離開安靜得仿佛阒無一人的農莊,沿着鄉間步路走了将近一公裏,這才乘上梅林的車,直奔北京。

淩子寒沒有送雷鴻飛去醫院,而是将他帶回梅苑,為他打了一針,解除強力麻醉劑的藥效,這才躺下,安心地睡去。

雷鴻飛的酒意沒解,直睡到午後才醒,一睜開眼就愣住了。他側頭看了看,見淩子寒就睡在旁邊,不禁更加納悶。怎麽不知不覺就回到這裏了?難道是陳益松并沒有留他們在莊園裏過夜?想到這裏,他不禁在心裏暗罵陳益松小氣,順便也罵楊志宏沒義氣。在心裏罵完,他起身去浴室洗了澡,然後痛痛快快地喝下兩大杯水,便有了精神。

他在床上一動,淩子寒就醒了。他從浴室裏走出來,看到床上的人正睜着眼睛瞧自己,不禁心中一喜,撲上床就壓住。

淩子寒用力頂住他的肩膀,“我要洗澡。”

雷鴻飛立刻把他抱起來,大步走進浴室,“一起洗。”

淩子寒啼笑皆非,這人明明才洗過,現在又要洗,也不怕洗脫一層皮。他還來不及說話,衣服便被這個憊懶的小子扒光,一把按到牆上。

花灑裏的溫水如細雨般淋下,讓少年溫潤細膩的肌膚閃爍着珍珠般的光澤,雷鴻飛心裏一熱,立刻湊上去密密地吻他。

淩子寒很放松地靠在牆上,在溫熱的水中感受到身體的血液漸漸沸騰。他忍不住擡手抓住雷鴻飛的頭發,将他緊緊按向自己,與他熱烈地糾纏起來。

雷鴻飛一陣狂喜,動作更加狂野,順手撈起他的腿盤在自己腰間,用力頂進他的身體。淩子寒仰起臉,在他猛烈的進攻中粗重地喘息,到後來變成了輕輕的呻吟。雷鴻飛忘記了一切,一邊狠狠沖撞一邊用力吻他,在他的呻吟聲中幾乎失控。

熾烈的愛火随着他們燃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他們從洗澡房做到洗臉臺,從浴室做到床上,如果不是淩子寒尚存一絲理智,兩人差點就做到窗臺上去了。

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榨幹了他們的所有力氣,雷鴻飛惬意地趴在淩子寒身上哀嘆,“好餓呀。”

淩子寒輕笑,“走吧,我們下去吃東西。”

雷鴻飛其實很想睡覺,但五髒六腑都在激烈抗議,讓他根本無法入睡。他趴了好一會兒,終于無奈地起身,與淩子寒一起洗了澡,這才走下樓去。

淩毅已經回來,安靜地坐在客廳裏看新聞。見到兩個孩子下來,他轉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看電視。他沒有任何表示,淩子寒卻從這一眼中知道,以陳益松為首的那個間諜網已經被破獲,該抓的人應該都被抓住了。

雷鴻飛笑嘻嘻地跟淩毅打個招呼,便迫不及待地直奔餐廳。淩子寒低低地叫了一聲“爸”,也跟着走過去。

桌上已經擺好飯菜,香氣撲鼻。雷鴻飛覺得更餓,端起碗就大口大口吃起來。淩子寒也餓了,便沒有等父親,伸手拿起筷子。

淩毅慢條斯理地過來坐下,看着狼吞虎咽的雷鴻飛微笑,然後夾了些菜放到他碗裏,溫和地說:“慢慢吃,別噎着。”

雷鴻飛“嗯嗯”兩聲,連連點頭,往嘴裏扒飯菜的速度卻絲毫未減。

淩毅愉快地笑着,盛了一碗湯放到兒子面前,親切地說:“多吃點。”

淩子寒唇角上挑,雙眼閃亮,開心地端起碗,把美味的湯慢慢喝下去。淩毅伸出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以示嘉許。

雷鴻飛扒完一碗飯,便起身去添。剛走兩步,他忽然想起,轉頭對淩毅說:“淩叔叔,我今天晚上還住這兒,行嗎?”他以前每次住在淩家都是理所當然的,從來不會問淩毅的意見,可自從與淩子寒定情之後,不免做賊心虛,總覺得應該事先請求,得到同意後才能心安理得地住下來。

淩毅看着這個純良爽朗的孩子,很痛快地點了點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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