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有人和自己同病相憐
第六十九章 有人和自己同病相憐
此時的風景甚好,好風景須美人襯托。
一片宛如琉璃的河,岸上有人伫立着。
燕靈隔着老遠就看到九尾站在河邊,便小跑過來。
九尾發覺身後有人,便微微轉過頭。
“那茶,蕭泠可喝了?”九尾面對着順風的方向,青絲便随着風被揚起。
燕靈搖搖頭:“他們本來是要喝的,暗示流蘇大人忽然問是誰送的茶,我就說是你。”
九尾輕笑道:“然後就沒有喝下。”
燕靈點頭。
說來也有些奇怪,為什麽九尾問的是“蕭泠可喝了”,而不是“他們可喝了”。
即便感覺有多麽的不對勁兒,燕靈也沒有開口去問。
流蘇将那杯茶推開,再推開,微微蹙眉道:“總是讓他占了主動權,你難道要一直防守而不去進攻嗎?”
蕭泠搖搖頭:“我又不像他,為了什麽目的去害人,我只是保護自身安全,以及你的安全不受侵害就可以了。”
流蘇眨眨眼:“可是他已經不止一次侵害你的安全了。”
蕭泠看向流蘇:“沒關系,如果真的會讓我喪命,我就會在那之前反擊。”
小兔子躺在床上,雖說難受的很,頭暈乎乎的,卻是怎麽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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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韶華走了後,房間恢複了靜谧,小兔子想,大概以後他也不會再來騷擾自己了吧。
一陣悠揚的馬蹄聲在門外停止,随即有人下了馬,又是推開門的聲響。
有人走進房間,小兔子以為還是蘇韶華,便翻了個身,嫌棄之意簡直不能再明顯。
“小兔子,你餓不餓?”山神特別人妻的問道,順便還伸手去小兔子腰間揩了把油。
小兔子扭啊扭,避開山神的手,悶悶道:“餓。”
山神想了一會兒,便想逗逗自家小兔子:“說起來昨天晚上還剩着一些烤肉……”
小兔子愣了愣,難得的拍着床板炸了一次毛:“我……我可是在發燒啊!”
你讓一個發燒的人吃那麽油那麽辣的烤肉,是想怎樣啊喂!
“我知道我知道,當然不能吃那些了。我去煮些湯好了,正好有一個架鍋。”山神伸手去戳戳小兔子的臉頰,柔聲道。
小兔子點點頭,繼續翻身睡覺。
山神推開門,再帶上房門。
說起來,樹林裏應該有野菜什麽的吧?再加上自己行李裏給小兔子帶的胡蘿蔔。
于是山神開始了人妻模式,歡快的去尋找野菜了。
蘇韶華靠在樹林裏的一顆樹旁,仰起頭,看着上空。
蛟龍感覺很憂心。
這都在這裏站了大概半個時辰了,不要緊嗎……你的脖子。
于是蛟龍走到蘇韶華身邊,叫叫他:“你在幹什麽?”
蘇韶華理都沒理他,繼續望着天。
蛟龍撇撇嘴。
其實也不能怪蘇韶華不理他,只能說現在蘇韶華的內心……
幾乎是崩潰的。
玻璃心碎一地。
真是非常想嘤嘤嘤。
小兔子沒了自己,還有山神。
可自己若是沒了小兔子,就真的是什麽都沒有了。
一陣風掠過樹林,樹葉嘩啦啦的直落下。
一片葉子吹落在蛟龍的臉頰上,掠的人直發癢。
于是便輕輕伸手,一撣。
世上最可悲的事情,大概就是,你把那人視為掌上明珠,那人把別人視為掌上明珠。
可惜蛟龍還不懂,他只是一心想憑借着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愛情,天真單純卻又可悲的很。
所以他不懂。
這樣倒也好,懂了反而會更傷。
天帝讓馬停下,随即一個翻身,便從馬背上躍下。
卧槽還是很腰疼!
琴仙扶住自家媳婦兒,邊扶着還邊調戲:“哪裏疼?是這裏嗎?”
說罷就伸手去亂摸,各種吃豆腐各種揩油。
天帝磨牙:“松手變态!”
琴仙抱着天帝,柔聲道:“我們回房歇一會兒吧,不想騎馬了。”
天帝各種掙紮:“你不想騎了你就自己回去啊!”
琴仙一臉委屈:“可是……可是你不陪着我,我就會很寂寞的!”
“誰管你啊八嘎!”
“兔子太寂寞,可是會死掉的!”琴仙各種抱着不松手。
天帝默默的翻個白眼:“那說好了,不許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琴仙笑道:“保證。”
于是兩人的房裏意料之中的又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蕭泠撐着下巴去看着兩個人房屋的方向,感慨道:“該說是琴仙大人體力好嗎?”
流蘇眨眨眼,幹脆就捂住耳朵,裝作聽不到。
話說回來,齊瑜最近要納後了,身為一國之君,衆大臣自然是不能看着自家皇帝單身,于是便張羅着找來各将軍各文武大臣家的姑娘們,各種推薦。
對于那些送上來的畫像,齊瑜都只是看看,一笑而過,沒說哪位好,也沒說哪位糟。
于是洛川最近就很不開心。
不喜歡就都退回去嘛,這種不溫不火暧昧不明的态度是想怎樣啦……
而且最近齊瑜也很少來找自己了。
嘛,想想也是,都追随他兩個輪回了,兩個人的關系還只是……朋友!
對于齊瑜這種笑也溫和言也溫和,凡事只看透不說透的人,真是很難攻略啊……
真是想想都覺得非常鬧心。
閑着無聊,洛川便取來筆墨和紙張,坐在哪裏,畫着畫。
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的畫像交上去喲……
等等這是什麽喪心病狂的想法!
雖說這麽想着,洛川還是畫了下來,一筆一道,看着紙張被墨渲染,墨随着筆尖婉轉留下痕跡,會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齊瑜從殿堂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洛川伏在桌子上,不知在忙乎着些什麽。
于是齊瑜便悄聲無息的湊近,在洛川耳邊吹了一口氣。
洛川吓了一跳,忙的捂住紙張,扭過頭一臉慌張的看着齊瑜。
齊瑜愣了愣:“怎麽這麽大反應?”
洛川忙的搖頭:“沒,沒什麽。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齊瑜看着洛川:“因為該忙的都忙完了啊,再不走,就又要聽那些大臣唠叨立後的事情了。”
一提到立後,洛川就莫名的情緒低落,于是便借着對方提起這個話題,洛川趁機試探道:“那……你心裏有合适的人選了嗎?”
齊瑜剛要開口回答,擡頭便看見洛川一臉的認真和期待。
“有啊。”齊瑜笑的溫和。
洛川心裏一沉,但還是強顏歡笑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齊瑜托腮思考,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大概……是一個偶爾毒舌,但是很天真無邪的人,我很喜歡。”
洛川心裏不屑的啧了一聲。
呵!毒舌!毒舌的人能有幾個好的!
還不如自己呢……
“那……她叫什麽啊?”洛川忍住心痛,繼續問道。
齊瑜笑的莞爾:“洛川,你不覺得我方才說的與你很是相似嗎?”
洛川怔了怔:“嗯?”
“我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是什麽吧?”齊瑜起身,微微俯視着對方。
“那個人,姓洛,名單字一個川。”
随即便是落于額上的一個吻。
洛川的臉通紅。
“……此話當真?”
“當真。”
“……對我負責?”
“負責。”
“那……要結婚嗎?”
“好。”
“……”
好什麽好!
一天又是過去,傍晚時分,天帝受到了齊瑜的信。
天帝看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琴仙問道:“信上可寫了什麽?”
天帝懶得說話,直接把信遞給琴仙去看。
琴仙掃了一眼。
“恭喜天帝大人,您的弟弟都要和齊瑜結婚了。”琴仙笑的柔和,怎麽看怎麽腹黑。
天帝撫額。
這一家子都是斷袖,真是非常怕被自家母後知道後亂棍打死啊……
“我都跟了您這麽久了……怎麽說,也要在今年年底選個日子,把這婚事給辦……”
“滾。”
一夜安好無憂,篝火發出幾點星星火火,着實是漂亮得很。
小兔子的燒已經退了,山神還是不放心,便沒讓小兔子出來吹風。
也不知道怎麽着,流蘇窩在蕭泠的懷裏就睡着了。
公然秀恩愛,也不怕人家一把火來燒了你們。
可蕭泠就是不怕,人家就是能把恩愛秀的這麽自然得體規規矩矩。
于是大家就都裝作看不見,做出一副看風景狀。
九尾藏于衣袖下的手無意識的便攥成了拳,大概是太過用力,又微微發抖。
深呼吸,九尾擡起頭,看了看夜空。
只要一日他不屬于自己,自己就一日不安穩。
總是做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伎倆,估計這麽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好計策。
差不多是時候,該想一個長遠之計了。
話說回來,這裏好像還有一位與自己處境相符的人啊。
下意識的去看看一旁的蘇韶華。
這個人,總是會像自己留意流蘇一樣,去對那個雪白色頭發的男孩子關注至極。
兩者都有共同點,那就是,被關注的對象,根本就不會在乎自己。
大概就是同病相憐?
九尾微微擡起頭,想了半晌。
好像,想到了什麽有趣的計策了。
山神放心不下小兔子,便提前回房,去照看小兔子。
小兔子趴在床上,難受的很。
“不是已經退燒了嗎?”山神略微擔心,便伸手去摸摸小兔子的額頭。
嗯,确實是退燒了,大概再睡一覺就好了。
如是想到,山神便為小兔子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