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正文結局我會等(1)

第一百章 正文結局 我會等 (1)

青龍嶺已經攻破,魔界一行人接下來便轉戰最後一個山嶺,朱雀嶺。

若是将朱雀嶺也攻破了,就能實現醞釀許久的複仇了。

誰說蕭雨死的時候自己不傷心?可蕭泠卻想,那時候,九尾他還不能死。

讓他死?太便宜他了,那個時候蕭泠想讓九尾生不如死,卻沒曾想自己被擺了一道,無數次的陷害,無數次的讓身邊的人喪了命。

此時此刻,同樣的抉擇到來了,蕭泠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再心軟。

這一次,幹脆就讓九尾死的痛快好了。

流蘇也算是乏了,便一邊炸毛的看着明明是咫尺卻就是出不去的城牆外,一邊坐在桌邊喝茶嘆氣。

剛要抿上一口茶,卻傳來輕緩的敲門聲。

流蘇微微一怔,随即輕聲道:“誰?”

門被推開,九尾倚在門邊,對着流蘇笑了笑:“是我。”

一見到是九尾,流蘇頓時便心頭湧上怒火,但也不好發作,便繼續忍着。

“你來做什麽?”幹脆就連頭不回,流蘇淡淡的開口。

“啊,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青龍嶺也被攻破了,接下來蕭泠要進攻朱雀嶺了,所以我要前往朱雀嶺和蕭泠碰面了。”九尾輕笑道,眼底卻流動着不易察覺的莫名情感。

流蘇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随即轉過頭,悠悠道:“哦,那麽你做好敗的一塌塗地的準備了嗎?”

九尾看着流蘇好一會兒,笑出了聲:“哪有這麽說話的?你怎麽這麽不相信我呢。”

流蘇重新轉過頭,望向窗外的湛藍天空,語氣中聽不出情感:“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本來就會輸。”

片刻的沉默後,九尾輕笑:“知道我為什麽會把你關在結界裏嗎?”

流蘇冷哼一聲:“無非就是不想讓我去助蕭泠吧。”

“這只是其中一點。最重要的一點,其實還是……”九尾輕聲開口,頓了頓,又笑道:“我只是想讓你在這天界的城牆好好的看着,最後是打敗天界了的魔界抵達了,還是戰勝魔界了的天界回歸了。”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着,蕭泠會贏,我會輸嗎?那若是我贏了,怎麽辦?”九尾這麽說着,嘴角微微上揚。

流蘇想都沒想的就道:“蕭泠他不會輸的。”

“是嗎?也罷。”九尾無所謂的笑笑,随即拉開房門,欲要離開。

“那就靜靜的等着吧,看一看,最後會出現在城牆下凱旋的人是誰。”

伴随着房門關上的聲響,流蘇放下手中的茶杯,心裏宛如湖面被小石子激起了陣陣漣漪。

蕭泠一夥人收拾好方才的情緒,一路又前往朱雀嶺。

九尾也帶領着天界的精兵朝着朱雀嶺進軍。

燕靈有些小緊張,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九尾了。

時隔好久一次的見面,卻是在戰場上,互為敵方。

可這也沒有什麽關系。

燕靈伸手,隔着衣料去攥住自己佩戴的那塊兒玉佩。

只要……只要能在遠處靜靜的看上九尾一眼,燕靈就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也不能指望,在自己無意中說出那樣的話之後,兩個人還能像以前那般正常的相處。

其餘兩個人,大概想着的都是殺掉九尾,就算不能親手去做,也要輔助蕭泠去完成這件數人渴望許久的事情。

那種被親手割掉心中所愛的感覺,想必是最難忍受的。

當天界與魔界兩方軍隊在朱雀嶺碰面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

蕭泠的軍隊一路上損失不算慘重,但也有些不妙,再加上主将四個人體力有幾分不足,蕭泠還受了傷。

九尾的軍隊當然是毫發無損,畢竟一路上既沒有追兵,又沒有埋伏。

“魔君大人,說實話我真沒有想到您竟然會攻破到我這裏,不過這也是到此為止了。”九尾笑笑,人畜無害的很。

“這種事情,又不是憑您一句話就能左右得了的。”蕭泠這麽說着,随即也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軍隊。

啧,果然不出所料,九尾一定會在這裏帶領精兵堵住魔界軍隊的。

“看您似乎有些疲憊呢,難道再攻破前三個山嶺的時候,耗盡了不少的體力嗎?”九尾似乎很是關心的模樣,輕聲詢問着蕭泠。

“果然很弱呢。”再補上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挑釁技能簡直滿級,效果拔群。

“是嗎?您也算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換做您的話,您可能在攻破玄武嶺的時候,就累的半死不活了呢。啊不對,您興許連玄武嶺都無法攻破。”

于是乎,雙方在各自老大的毒舌攻擊下,凝重的氣氛成功的提高了一個檔次。

此時的雙方幾乎就是各不相讓,只要有一點兒火星,就能爆炸。

“好了,也莫要逞一時口舌之快了。今日在這裏,就将你我積攢甚多的矛盾用實力來斬殺吧。”

“如此甚好。”

此話一出,全場喧嘩。

随即,各自的號角聲促進了這片喧嘩,頓時便是戰馬馳騁,塵土飛揚。

刀光相對,互不相讓。

雙方軍隊已經開始厮殺。

蕭泠抽出長劍,直接便朝着九尾的左胸口狠狠刺去。

九尾自然也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刺中,便猛地擡起手中的長劍,将眼前咫尺的利刃砍向一旁,發出一聲兵器相撞的鳴響。

一旁的蛟龍趁着這個空檔,忙的揮過一把匕首,直直的就沖着九尾的腰間襲擊過去。

燕靈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卻搶先被九尾閃了開來。

不知為何,有些松了一口氣。

蛟龍咬咬牙,“嘁”了一聲,暫時停止了對九尾的進攻,轉過頭來繼續和天界的軍隊厮殺。

九尾笑出聲來:“你們都這麽弱嗎?都不能傷我分毫!”

蕭泠一邊揮舞着長劍,一邊挑眉輕嘆道:“你怎麽總是這麽天真愚蠢啊。”

一擊一擊的下來,蕭泠和九尾都是互不相讓,一個進攻一個便防禦,一個突襲一個便閃躲,只聽聞刀劍相撞,并未有血肉橫飛。

蕭泠微微喘息,沒等休息夠,下一擊便擦着臉頰飛了過來。

白蛇在又幹掉一個士兵之後,回頭看了看蕭泠,微微蹙眉。

蕭泠明顯是因為左肩膀上的新傷,和左胳膊的舊傷拉低了戰鬥力啊。

九尾看着眼前略微占下風的蕭泠,嘴角微微上揚。

“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呢?”九尾故作體貼道。

“你才累了,你全家都累了。”蕭泠這麽說着,又是一劍劈了過去。

“啧,你不賴啊,短短的時間內,實力就提升到了如此的地步。”蕭泠見九尾又一次躲開長劍之後,挑眉輕聲道。

“你也不錯啊,時隔甚久,依舊是這麽強啊,即便是……受了傷。”說罷還有意無意的掃視着蕭泠的左肩膀。

不遠處的燕靈一怔。

九尾怎麽會知道,蕭泠左肩膀上的傷?

蕭泠也和燕靈是一樣的反應。

“你為什麽會知道……”

“我為什麽會知道嗎?因為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啊。”九尾輕笑道,笑意盡是柔和。

“是我囑咐了那個人,無論如何,都要讓你的左胳膊附近受傷。”九尾這麽一邊說着,又一邊躍起,衣袖一角還是被蕭泠的長劍砍落。

看着兩人之間那飄飄揚揚落下的衣袂一角,九尾悠悠開口:“為了贏你,我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

蕭泠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以免九尾忽然攻過來。

“其實我一直讨厭你的,并不是只因為你擁有了流蘇啊。”九尾又決定先發制人了,不知何時就出現在了蕭泠的背後,長劍也随之一起一落。

蕭泠手疾眼快的施出了一個類似于屏障性質的結界,将九尾拖住了那麽一會兒,趁着這個時候再閃到一邊。

“其實我也可以對你使用結界的,那種被施法人無法施法又不能從結界裏走出去的。”九尾看着蕭泠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道。

“可是,那樣不就沒有意思了嗎?和不受束縛的你打鬥,贏了才會有超越你的快感啊。”

蕭泠怔了怔,眼看着對方的劍又刺了過來,蕭泠也覺得要馬力全開了。

于是,蛟龍在遠處,就看着那邊憑空出現了一串烈火,宛若是涅盤一般的氣勢。

九尾張開屏障,将那火焰隔開來。

“又要使用法術了嗎?”九尾笑了笑,額頭卻有汗珠流淌。

蕭泠果然很強。

“用屏障可以擋得住我嗎?”蕭泠這麽說着,手中的力道也更加了把勁兒。

九尾見硬拼不行,便先将屏障擴大開來,暫時擋住那熊熊烈火,再趁着這一瞬間往後閃躲開來。

烈火緊緊逼近,九尾一個轉身,便是完美的冰封。

“冰的話,不會被火燒的融化開來嗎?”蕭泠輕聲道,嘴角微微上揚。

“可是,冰若開化便是水,水的話……能夠滅火吧?更何況,有冰封壓制着你的火焰,估計火勢也會變弱啊。”

九尾這一番話,讓蕭泠嘴角的笑意硬生生的僵住了,随即決定換一個對策。

此時冰也融化,水火相對,在空氣中産生白色的水霧。

白蛇抽出身,欲要上前助蕭泠,卻未等靠近兩人,胸口便是被猛地一擊,連疼痛都未傳達到大腦,整個人就朝後飛了出去。

一聲悶響在後方響起,燕靈和蛟龍猛地轉過頭,看向九尾。

九尾身後象征性的狐尾,此時卻只是一條。

也就是這一條狐尾,将白蛇硬生生的猛摔了出去。

也顧不上感慨思考,兩個人率先轉過身朝着白蛇被打飛出去的方向跑去。

“他們太礙眼了,總是在阻礙你我的戰鬥啊。”九尾這麽說着,嘴角愈發上揚的厲害。

蕭泠有些發怔。

“你的狐尾,為什麽只剩下一條了。”

九尾眨眨眼,笑道:“啊,你說這個啊,我把其他的那幾條砍掉了。”

“為了接近流蘇,為了得到流蘇,我可以為他砍掉狐尾,為他鑲嵌仙骨,為他……殺了你。”

“從幼年認識你的時候,我就一直不怎麽喜歡你們兄妹倆啊。”

“你們總是理所當然去享受着一切無論我怎麽奢望都得不到的東西。”

“你們生活在掌聲與贊美中,我卻要活在你們的陰影之下!”

“不是都說光芒越閃亮,影子會越濃郁嗎?可是你們已經閃閃發光了,卻依舊是沒有人注意到你們身下的影子!”

“我不要總是做你們你的影子了,我也偶爾想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啊!”

“現在我想要流蘇,又被你搶去了,所以我自己要奪回來,有什麽不對嗎?”

“蕭泠,只要沒有你就好了,這個世界上,現在只要你消失就好了,只要你去死就好了!”

一連串的發洩着千百年來心中所累積着的怨念,九尾倒也是輕松了許多。

蕭泠剛要說些什麽,左肩膀卻是像被撕裂了一般的痛。

左臂整個都使不上力氣了,軟癱癱的,就宛如不是自己的一般。

“怎麽,左肩膀的傷發作了嗎?傷口裂開了嗎?”九尾說完這番話,又笑出了聲。

“看吧,你是鬥不過我的啊!我承認,你實力确實是過我一等,可是,現在是命運之神站在了我這一邊啊。”九尾這麽說着,毫不猶豫的就是一劍下去,砍向蕭泠的左臂。

一聲算不上撕心裂肺,卻也絕對痛苦無比的叫聲響起,還在戰鬥中的魔界衆人,一聽就知道是自家老大的聲音。

蛟龍咬緊下唇,讓燕靈受在白蛇身邊,然後忙的跑向蕭泠和九尾那裏。

等看清兩個人的局面時,蛟龍怔住了。

蕭泠的左臂已經廢了,血肉模糊的看不真切。

蛟龍積攢了許久的怒意和怨念在此刻爆發,一刀刺向九尾腰間。

九尾一個沒注意,就被刺中,但也躲得飛快,傷勢也不算重。

一個轉身,将那匕首奪過去。

“蛟龍,本來我是不想傷害你的,畢竟也算是相處了很久很久。”

話音剛落,匕首便随着手中的動作飛了出去,直直的擊中了蛟龍的手臂。

“這是你自找的,誰讓你想來幫蕭泠的呢?縱然我負盡天下人,也決不允許任何人背叛我。”

蕭泠痛的微微蹲下身,右手的長劍依舊頑強的支撐着地面。

難不成,自己是要輸嗎?

魔界的軍隊也被天界那邊擊的潰散,畢竟大家一路上精力體力都難免透支。

其實,這場戰争,本是不公平的。

精神煥發的天界來對戰體力将盡的魔界。

機關算盡的九尾來對付身負重傷的自己。

九尾也跟着蕭泠微微蹲下身,望着自己眼前,喘息着的蕭泠,笑出了聲。

“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啊。”九尾這麽說着,随即伸出手,撫上蕭泠的左胸口。

“我終于可以,讓這裏不再跳動了。”随即是提起右手中的長劍。

“我終于,可以讓你消失了。”漸漸的逼近。

“我終于,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了!”猛地刺去。

蕭泠緊緊的皺眉,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就是起身往後一躲,最卻還是跌倒在地。

白蛇負傷,蛟龍負傷,此刻可以扭轉局勢的人,就只有燕靈了。

燕靈抿唇,不讓眼淚從眼眶中流淌出來,猛地就跑了過去,擋在了蕭泠的身前。

“九尾,你收手吧!”燕靈聽見自己顫抖不已的聲音在說着這樣的話。

九尾看了燕靈好一會兒,随即微微歪頭,笑的莞爾:“為何?”

燕靈看着滿身鮮血,卻笑的格外開心的九尾,險些就要哭了出來。

“你已經做錯了許多事情,還要繼續錯下去嗎?”燕靈喊着,險些要淚流滿面。

原以為九尾會說些什麽,話音剛落,自己卻是被九尾猛地推到了一邊,險些跌倒。

“你讓開,不要妨礙我。”聲音冰冷且無情。

“九尾,不要這樣!”燕靈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想起身。

“不要妨礙我!”九尾轉過頭,近似癫狂的低吼着。

蕭泠感覺自己體內的力氣逐漸被抽離,已經無法再反擊了。

“我已經在無數個夜晚,都夢見,我是怎麽親手将你殺死的!連角度,連力道,我都已經幻想過了無數次!今天你若不死,怎麽可以!”九尾這麽說着,手中的長劍已經刺向蕭泠的腹部。

劍起劍落,燕靈沒有來得及去阻止。

就那麽眼睜睜的看着,伴随着空氣的摩擦,鮮血噴湧。

蕭泠連叫喊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卻能清楚的感覺到腹部那鑽心的痛。

“呵……說起來……九尾你可悲的很吶。”蕭泠這麽說着,不去理會疼痛,望着九尾的眼神充滿了同情與不屑。

被那樣的眼神看得十分火大,九尾卻依舊笑笑:“怎麽?在死之前,還要說逞強嗎?”

“你所得到的……永遠都只是表面罷了……你真正想要得到的……永遠都無法得到。”

“你說什麽呢?都已經快死了,還有力氣說這樣的話?”九尾這麽說着,握着劍柄的手卻在微微發抖。

“我說,你……永遠也,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

“真是可悲的人,一生只生活在這種情緒中,我只能憐憫你啊……你若殺了我,又有何用?不過是欲蓋彌彰,自欺欺人……罷了。”

“記住……這戰争,你贏了,也不光彩。”

“記住……你永遠也無法得到,我已經得到了的事物。”

九尾怔了怔,随即猛地拔起長劍,刺向蕭泠的左胸口。

“是啊,是啊!我永遠得不到!那我也不會讓你得到!”

“你算是什麽?你也配憐憫我?”

“一個都快死了的人了,還想對我說教?”

“去死吧,蕭泠。”

蕭泠阖上眼簾之前,入目的明明是九尾的臉,浮現出來的卻是流蘇。

初始時那副呆呆的模樣,欣喜了會笑的可人,悲傷時會鼓起腮幫子,宛如一個小籠包。

還想要去給他一個驚喜呢……真是,不甘心呢。

說好的要給自己那個蠢妹妹報仇啊,啧,到了那裏,估計又要被她嘲笑了。

胸口前的刺痛,卻永遠比不上內心深處的痛楚。

最後一絲力氣,蕭泠借着它去微微擡起右手。

那手鏈還在。

還在。

還在就好。

只要你,還在就好。

不必悲傷啊。

終有一日,我們還會重逢。

號角聲響起。

天界,大勝。

三日後,天魔兩界戰争結束。

流蘇伏在城牆上。

周圍安靜的很,只能聽到自己胸膛中心髒跳動着的聲音。

蕭泠,你終于要回來了嗎?

這麽想着,似乎連空氣都變的甜蜜。

遠處傳來馬蹄聲,流蘇心中一陣歡喜,忙的探出頭去看。

随即,聽見了有什麽東西崩壞了的聲音。

九尾騎着馬,在城牆下,望着城牆上的流蘇,嘴角微微上揚。

“流蘇,我回來了。”

流蘇,我回來了。

想象過無數遍的話語,說出這話的人卻不是蕭泠。

洛君在回來之前,就生怕流蘇在此時會想不開,便忙的躍下馬,沖上城牆。

時間宛若是凝固了一般,有風吹過,吹來流蘇及腰的青絲。

許久。

“蕭泠輸了。”九尾率先打破沉默。

流蘇看了九尾好一會兒,半晌,忽然就笑出了聲。

剛剛趕到城牆上的洛君被流蘇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吓了一跳。

“流蘇……”安慰的話語終究是沒有出口。

笑聲又忽的停止,随即流蘇緩緩的蹲下身,伸出手,掩住面。

有淚水順着指尖縫隙流淌,随即,再收回手。

“他死了。”流蘇這麽說着,似是在對自己說話。

仿若昨日京城初逢,水色藍裳的是流蘇,白衣飄渺的是蕭泠。

縱然世間千萬人,卻總是能夠為你傾心。

“我會等他。”

沒錯,他會等蕭泠回來。

到了那時——

“流蘇,我回來了。”

十裏桃花開遍,最渴望耳邊響起此番。

“歡迎回來,蕭泠。”

十裏桃花凋零,終究會換來一句回答。

☆、關于番外篇的通知【捂臉】

看了一下給沒看的透露以下人物屬性拉~一點點劇透,不介意看下去啊~伶仃殿這篇真的很搞笑,活潑。洛君身為天帝結果很容易害羞,雖然一開始有點嫌棄琴仙,對琴仙也是無可奈何很寵着,後來表白在一起就開始教科書式傲嬌好萌好萌。琴仙是一個超級洛君癡漢,調戲什麽真是萌殺老夫的少女心啊啊啊啊,一開始還以為是受,結果反攻了!流蘇的蠢萌屬性2333333333,有時候反射弧略長……蕭泠做為魔君雖然高冷,但是意外的擅長把小動物拐回家,雖然也不是拐哈哈?山神小兔子這對超級軟!小兔子超級軟!好想捏啊……大概人物就是這樣啦,整文比較歡

看了一下給沒看的透露以下人物屬性拉~一點點劇透,不介意看下去啊~伶仃殿這篇真的很搞笑,活潑。洛君身為天帝結果很容易害羞,雖然一開始有點嫌棄琴仙,對琴仙也是無可奈何很寵着,後來表白在一起就開始教科書式傲嬌好萌好萌。琴仙是一個超級洛君癡漢,調戲什麽真是萌殺老夫的少女心啊啊啊啊,一開始還以為是受,結果反攻了!流蘇的蠢萌屬性2333333333,有時候反射弧略長……蕭泠做為魔君雖然高冷,但是意外的擅長把小動物拐回家,雖然也不是拐哈哈?山神小兔子這對超級軟!小兔子超級軟!好想捏啊……大概人物就是這樣啦,整文比較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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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又待三月春,終是雁歸來

【一】

春光盎然,十裏稻香飄揚。

我随着人流湧向天界的城牆下,看着前面的人被檢查完畢之後,一個又一個的走進大門。

距離兩百年前的那次天界與魔界的大戰過後,兩百年後,又到了天界的選拔日了。

說起來,我是不太想來選拔的,但比起每日在家裏幫我娘買菜切菜做菜,掃地擦地拖地要更有趣的很。

于是,我就來了。

不知不覺的就輪到了我,那位檢察官不經意的擡起頭看向我,卻是一怔。

我有些茫然,又不好意思開口詢問。

那位大人就這麽看了我好一會兒,随即淡淡開口:“你可以進去了。”

我小小的楞了一下,随即謝過他,便踏步走進了大門。

話說回來,為何他會用那種目光看我?

就仿佛……

就仿佛是在看以為許久不見的故人。

我又不是沒有仙骨,真不明白為何會被人盯着看了半天。

“方才那位不是琴仙大人嗎?為何會看了你那麽久?難不成你們是熟人?”有人好奇,便問我。

我搖了搖頭,便是我也不知道。

索性,我也不再去想,幹脆就跟着先進來的那些人站好,争取好好的努力一番,被選進天界。

【二】

接下來的一周很是艱苦,要跟着各種老師學各種事物。

說起來也是很奇怪,前來授課的天界四大守護人之中,竟是沒有棋仙大人。

“難道你不知道嗎?棋仙大人早就在兩百多年之前,在一次任務中遇難了。所以這周的棋藝老師是洛君大人。”有人熱心的為我解釋着。

我了然的點點頭,決定不再去聊這個話題。

随即繼續埋下頭,認認真真的練習着瑤琴樂譜。

争取每一堂課我都恨不得把老師看穿一個洞,這便足矣看出來我有多用功了。

不負衆望,不負努力,一周之後的考試,我意料之中的合格了。

于是乎,作為被選中的一百個人之中的其中一個,我便要跟着大家去那個訓練地了。

這麽想着,大概,去訓練地的那天,就能見到天帝大人和傳說中的天神大人了。

想想都覺得有點兒小激動。

【三】

前往訓練地的那天,我終于在人群的最前面看到了天帝大人。

天帝大人生着一副好皮囊,面色白皙若雪,這性子倒也宛如這容貌,溫婉的很。

天帝大人無意間的一掃視人群,便看到了我。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眸中似乎閃過了什麽情緒,倒也是轉瞬即逝。

我更加奇怪了。

為什麽所有人見到我就像是……嗯,我欠錢不還一樣。

算了,随他們怎麽想,我才不去管。

一路上隊伍浩浩蕩蕩,卻始終沒有見着天神大人的身影。

我十分想見那傳說中的天神大人,卻沒有見到,心情便略微的失落一番。

也罷,反正以後入了天界,每日不都是有時間看見天神大人的嗎?

這麽想着,也算是給自己幾分安慰。

【四】

一個月之後,是要前往天魔兩界的集合訓練地了。

“兩百年前的那場大戰後,魔界的魔君大人戰敗而死,現如今的魔君大人好像是當時魔界四大護法中的白蛇大人。喏,就是那個,那邊那位身着淺衫的男子。”有人伸手為我指了指。

我随着手指望了過去。

當真是如傳說中的那般不食煙火,清高孤傲。

緊接着那人便轉過了身,一轉身,就看到了與他站在對面的我。

随即,他一愣。

我也跟着一愣。

怎……怎麽了。

于是我便看着那位魔君大人朝着我走過來,站在我面前。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便禮節性的說道:“魔君大人,有什麽事嗎?”

魔君大人看着我好一會兒,目光似乎又望向我眼角下的那顆痣,随即輕聲道:“長歌,是你嗎?”

我眨了眨眼:“魔君大人您認錯人了。我不是長歌,我叫尚卿。”

說完這番話,那邊便要集合了,于是我便連一句“告辭”都未說出口,就被拽了過去。

身後有深邃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感受得到。

【五】

從訓練地回來的那一天,到達天界後,我終于見到了天神大人。

可他并不是出現在慶祝回歸的行列之中,只是從衆人身後的走廊穿過,身後跟着一位小仙,忙的叫喊着“天神大人,把外衫披上再出來啊!”

如此這般,我才知道,這位便是我日夜盼着要見上一面,無比崇拜的天神大人,流蘇。

隊伍散了之後,我下意識的想去找天神大人。

實際上,我也确實這麽做了。

一路穿過方才那回廊,便走到了一片花草環繞的地帶。

我伸手去撥開眼前的樹枝,便見到了不遠處涼亭裏獨自一人的天神大人。

天神大人身着一身白裳,眼前有一壺酒。

我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怕驚動了天神大人,卻又不想離開,想再看看這個傳說中強大無比的天神大人,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剛這麽想着,長袖卻是不經意的被樹枝刮住了,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

于是,我便被發現了。

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

好蠢。

我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六】

我坐在天神大人的對面,心裏緊張的不得了。

天神大人手撐着下巴,一手又握着酒杯,有意無意的打量了我一番。

“你叫什麽名字?”半晌,我聽見對面的人這麽說着,語氣清清冷冷,宛若一池微涼的清水。

我怔了一怔:“尚卿。”

天神大人沉吟片刻。

“尚卿……嗎?”

我點點頭。

“你和棋仙大人,倒是長得十分相像。”天神大人這麽說着,嘴角上揚幾分,眼底卻是一絲笑意也無。

我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就連……眼角下的那顆痣,都是一模一樣的。”天神大人繼續說着,微微歪着頭,順手再将耳鬓邊的青絲捋了捋。

“那真是受寵若驚。”我說了一番客套話。

于是兩個人就這麽無聲的沉默了片刻。

半晌。

“你剛到天界不久,不妨,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也算是能陪陪我。”

我頓了一頓,随即也沒有多想的就點點頭:“好。”

雖說不知道為什麽天神大人會忽然這麽說,但我大腦內的第一反應就沒有“拒絕”這個選項。

于是,如此這般,我從那天以後,就一直跟随天神大人了。

不能算是貼身的仆人,大概天神大人只把我當作一個朋友,或是……

一位故人。

【七】

“天神大人,我沒有來天界之前,總是聽別人說,您和天帝大人的關系不一般。”有一天的下午,閑來無事,我便和天神大人面對面的坐着,邊喝茶邊閑談。

天神大人沒有說話,但我清晰的看見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尖微微一顫。

許久的沉默之後,對方才有開口的打算。

“我和他嗎?”天神大人放下茶杯,也不顧被燙的有些發紅的指尖,有些晃神的如此道。

随即,他又擡起頭,看着我。

“我和他,什麽關系都不是。要硬說的話,就是上司和下屬。以及,對于我來說,天帝大人是一個值得我去恨他永生永世的人。”

我聽聞,一怔,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看天帝大人不是對您很好嗎?”我這麽說着。

“那大概是他一廂情願的吧。你若是真的很閑,不妨就聽我講一講,你們眼中如今這受萬人憧憬的天帝大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吧。”天神大人見茶水不再冒熱氣了,便拿起來,抿上一小口。

我點點頭:“您說吧,我聽着。”

天神大人微微擡眸,輕聲開口道:“他設計讓原本的天帝洛君退位,又利用曾經的天神蘇韶華,讓他成為天帝,借刀殺人,最後利用完畢,将人殺了滅口,自己再自封天帝。”

我吓得不輕,一時半會兒都沒有說話。

“這期間,他殺了無數人,其中……棋仙大人,便是其一。”

“然後呢?”我聽得入神。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天神大人頓了頓,眸中有一絲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我知道,他覺得是有話沒說完。

大概是難言之隐,我也不好多問。

于是,我便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哦”了一聲,算是知道天帝大人的真實面目了。

【八】

“天神大人,為何您每日都要來這城牆上呢?”又是某一日,陽光正好,卻有些刺眼,天神大人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走上城牆,也不知道他是要做什麽。

“我在等人。”天神大人也總是這麽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等着誰。

于是我便問了:“那您是在等誰呢?”

天神大人半晌沒有說話,片刻之後,才微微轉過頭。

“我在等一個故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在笑,眼底盡是似水柔情。

那笑意是真心的溫柔。

如此這般,我倒也不好再問些什麽,便陪着天神大人一起伏在城牆上。

“那他……就是您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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