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如果是我,你會嫁嗎?”……
第28章 “如果是我,你會嫁嗎?”……
虞眠覺得髒,她不管虞建文說什麽,想推着傅時醒離開這地方,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在她碰到傅時醒的時候,眼神略過他的手臂,恍惚間看到了他緊握住拳頭,眉目間竟多了幾分戾氣。
這樣的情緒,從不是傅時醒該有的。
一會兒祁徴海還會過來,擔心傅時醒和這瘋子發生争執,虞眠盡量去趕虞建文,讓他離開。
一向沉默的傅時醒突然開了口:“給你百八十萬,虞眠就是我的了嗎?”
許是沒想到這話,虞眠和虞建文同時愣了下,聽見傅時醒繼續說。
他的表情溫和,聲音不緊不慢:“不過很抱歉,買賣人口是違法的。”
虞眠抿了抿唇,她知道傅時醒是在諷刺虞建文為了錢賣女兒,可她總覺得他為了自己破壞原則并不值得。
虞建文被說的無地自容,他故意借着酒勁兒亂來,擡手就朝着傅時醒砸了過去。
無奈傅時醒的身高優勢,手長腳長的,即便是打他,虞建文也很難碰到他。
畢竟是虞眠的父親,傅時醒的教養也不允許他動手,所以他只能避開,不能還手。
最後僵持不下,虞眠推了虞建文一下,說道:“一會兒祁徴海過來,你要是不嫌丢人就繼續給我鬧。”
虞建文這人最愛自己的面子,盡管已經混得極其差勁,也不容許別人說一句他沒本事。
聽到祁徴海,虞建文才有所收斂,他靠在牆上,慢慢往下墜,還不停地嘀咕些什麽。
“我的頭有點暈啊,怎麽這麽暈啊。看來是年紀大了喝不動了,哎呦,我得睡一會兒。”
Advertisement
說着,虞建文開始往巷子外走,裝瘋賣傻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看着這一幕,虞眠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她甚至不想在傅時醒面前承認,這個無賴是她的父親。
生了她,給了她骨血的人。
虞眠看他走遠,帶着傅時醒回了家。
進了家門,虞眠邊倒水邊解釋:“他就這樣,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那你呢?”
“什麽?”
傅時醒擡眸,認真問:“如果是我,你會嫁嗎?”
虞眠沒有帶一點猶豫:“不會。”
“嗯。”傅時醒拿起水杯,小抿一口,“不算太笨。”
虞眠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即便是有人拿的出那錢,對她而言也沒什麽。說到底不過是一場交易,她只是被人随意送出的物件罷了。
所以,無論對方是誰,只要虞眠還想做個活生生的人,那她就不能被人這樣随意安排。
她就算要嫁,也必須是自己主動的。
可傅時醒講話的方式太過氣人,直來直去的也不拐個彎,虞眠自個在一旁生了悶氣。
祁徴海趕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他瞅着傅時醒那張臉,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上次他知道傅時醒和虞眠沒在一起之後,氣不打一處來,一看就是說那小子想逗他玩,由着他誤會也不明說。
不過公私分明,祁徴海問了虞眠發現毒/品的過程,以及最近家裏來過的其他人。
說話時,祁徴海還看了眼傅時醒:“那種長得人模人樣的也要算。”
知道祁徴海說的是誰,虞眠直笑他幼稚,這麽大的人了還暗自較勁,不肯放過傅時醒。
當年成績上傅時醒就壓了祁徴海一頭,如今到了虞眠這裏也是這樣,他怎麽也不肯服輸。
大概了解了情況,祁徴海的辦法是引虞樂以及上鈎,倘若貿然抓人,一旦弄錯了,楊亞莉勢必會糾纏不放。
虞眠會跟着祁徴海回一趟虞家,裝作有意無意地透露出家裏莫名出現了一包奇怪的東西,像是有小偷來過。
果然這消息放出去沒幾天,虞樂就說要帶女朋友回家,希望虞眠能回來幫他歡迎歡迎。
虞眠不知道這女生的身份,但看打扮和言行舉止,一點也不像什麽有教養的女生。
楊亞莉的态度也比之前有了大的反轉,虞眠不清楚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事,或者是虞建平是否清楚,這事一旦被揭發,牽連的都會是誰,她不知道。
吃飯時,虞樂關心起虞眠來,慢慢地将話題引到了毒/品上。
“姐,你上次說的那個小偷還來過嗎?”虞樂問,“我覺得啊,肯定是你多想了。”
虞眠附和道:“我也覺得是我最近太累了,太敏感了。”為了更近一步刺激虞樂,她又說,“我打算找醫院的同事看一下那是什麽東西,看上去像美白粉,如果是能用的東西還可以留着自己用。畢竟還挺多的,不能浪費。”
虞樂一聽果然急了,一旁的女生突然插話道:“姐,要不你給我吧?我有個朋友是做美容的,說不定到時候能給你弄點好東西。”
“這樣嘛?”虞眠笑着,一臉的人畜無害,“那謝謝你了,改天我讓虞樂過來帶給你。”
聽她這麽大大方方說給,虞樂後面越發的高興,幾個人一起喝了不少的酒,只有虞樂一個人喝大了。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虞建平的表情凝重,看上去有心事的樣子。
虞眠夾了菜給虞建平,關切問:“伯父身體不舒服嗎?”
突然的關心像是吓到了虞建平,他的神色僵了一瞬,随後又尴尬笑出聲:“沒事,就好久沒一家人一起吃過飯了。”
虞眠知道,虞建平有一點和爺爺很像,那就是最在意家庭和睦,這樣其樂融融的吃飯,确實是多年沒有過了。
可虞建平永遠不會知道,這飯桌上的所有人各自心懷鬼胎,絕不是他心裏想象的那樣和睦。
虞眠習慣了假笑,絕不會被人察覺她的異樣,所以虞樂他們也都相信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在他們眼裏,她一直是個任人欺負的笨丫頭,怎麽可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報警或者求助別人。
虞建文在虞眠旁邊坐着,全程好父親的形象從未變過,她也陪着他演。
虞建文看着高興,看他這樣虞眠才越發的害怕,倘若他高興的是毒/品,那她還會有去報警揭發的勇氣嗎?
虞眠不知道。
晚飯過後虞眠幫着楊亞莉收拾桌子和碗筷,和平時的她沒多大區別。她一個人在廚房洗水果,留下那一家人在客廳看電視喝酒。
直到聽見身後有了腳步聲,虞眠沒注意往後看,繼續沖洗着草莓。忽地她的腰被人一把摟住,将她整個人都要抱起來的時候,她慌亂之下用胳膊肘打了身後人一下。
她的尖叫聲傳去了客廳,所有人都趕來了廚房,看到的是驚慌失措的虞眠,還有坐在地上的虞樂,以及滿地的草莓。
虞建平最先說的話:“虞樂你都做了什麽?”
虞樂還沒醒酒,混混地說了許多話:“我沒幹嘛呀,我就抱了一下她就開始亂叫,抱抱都不行了?”
虞建平直接一腳踹了過去,踢得虞樂整個人差一點吐出來。
虞眠也被吓到,好半天才緩過來。她一直知道虞樂行為不端,以為只是簡單的對女性的貼身衣物敏感些,好歹她也是姐姐,虞樂不至于對她下手。
卻沒想過,這人竟是這樣的畜生。
虞建平還想繼續打,最終被楊亞莉攔了下來,他氣急了,看了眼虞眠,滿眼都是愧疚。
他無可奈何地嘆氣,出了廚房。
門被重重地關上,看樣子虞建平是出去了,楊亞莉這才來了勁兒,一上來就沖着虞建文大喊道:“虞建文!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害得我兒子挨打。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帶着你賺錢,你能有錢開店?能找到現在的女朋友?”
看着楊亞莉指人的動作,虞眠看向了那個所謂虞樂的“女朋友”,原來鬧了半天“弟妹”變成了“後媽”。
虞眠苦笑,看着這些人,只覺得荒唐。為了給她演這出戲,虞建文付出了這麽多呢。
她從進門的每一分都在祈禱虞建文和這件事無關,可事實并不是如此,她開始猶豫還要不要繼續,這樣下去,她舉報的可就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
奶奶的遺言,字字句句,言猶在耳。
照顧好虞建文,照顧好你的父親。
而如今,她可能一念之差,就會送虞建文去坐牢。
楊亞莉的謾罵還在繼續,緊接着就是虞樂的侮辱。
“臭婊子,我摸你兩下怎麽了?給你臉了,還敢打我,看我打不死你!”
說着,虞樂已經要開始動手了,他的巴掌就快要落下來的時候,虞眠感到身前站了個人。
背影在一瞬間變得高大,是被稱為父親的庇護。可現實總能狠狠地将她打醒,告訴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所謂父愛般神聖的東西。
“樂樂你做什麽!”虞建文說,“你忘了還有重要的事了?”
虞建文沒有明說,是以為虞眠什麽也不懂,可他不知道他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的明明白白。
原來只是怕她翻臉,怕她不給他們東西,他才幫她擋下虞樂的巴掌,而不是因為她是他的女兒。
就在虞眠還在傷心虞建文的話時,下一秒接着的是他的巴掌,一如八年前那次打她那樣。
在她被欺負時,得到的從不是虞建文的袒護,而是他更重的暴打。用他的話解釋是,他打了,別人才不會打。
打虞眠,是因為愛她。
虞建文激動得臉漲紅,他指着虞眠吼道:“還不趕緊給虞樂道歉!你作為姐姐的怎麽就不能讓讓,他是你弟弟難不成還能對你怎麽樣?”
虞眠猶豫了一晚的事情,在這一刻變得清晰,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不忍心否無法換來一點真心。
所以這一次,她終于打算做了自己。
虞眠捂着臉,眼眶裏的淚水打轉,她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麽。”
她冷冷看着,這四個人驚恐的表情。
虞眠扶着桌臺站起來,無力地靠在上面,她微微仰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蔑視眼前人。
“海/洛/因是吧?”虞眠的神色變得冷漠了許多,聲音不輕不重。
似是沒想到虞眠會知道,虞樂的酒都被吓醒了,他磕磕絆絆道:“你、你胡說什麽?”
“我把東西給你們。”虞眠輕描淡寫道,“以後別再來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