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去找他吧

第30章 “去找他吧。”

那件事之後的結果是虞樂和虞建文因為積極配合警方抓捕其他同夥,從輕發落後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年。而楊亞莉因為包庇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虞眠和虞建平也自那次醫院分別之後再沒見過,沒了這些人在,她感覺世界突然安靜了許多。

有了虞樂的供詞,祁徴海他們掌握了臨江最大的毒/品交易窩點,所以他們這一次行動極其危險。

祁徴海行動前去了趟醫院,虞眠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尋求關心特地誇大了行動的危險系數。一旁的隊員大概是看不下去祁徴海這樣胡說八道,告訴虞眠不過是個小任務,不會出什麽大事。

虞眠這才放心。

只是這一天虞眠都心慌的厲害,直到下午她下班後不久,聽白茵茵提起科室着急忙慌地送了位病人過來。

聽但是刑警隊隊長的時候,虞眠整個人都傻了,她清楚自己有多不希望那個出事的人是祁徴海。

可事實證明,确實是祁徴海。

祁徴海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肩膀中了一槍,因為失血過多,看上去确實嚴重。

此時傅時醒剛給祁徴海做完手術,把子彈取出來。

祁徴海平時就欠,在傅時醒面前更是要多嘚瑟有多嘚瑟。他看了眼自己的傷口,對正在給他包紮傷口的傅時醒說道:“你說一會兒虞眠看到了,會不會為我痛哭流涕?”

他兩都清楚虞眠的性子,見不得身邊人受傷,眼淚可以多到怎麽哄也哄不好。

傅時醒冷淡瞥了眼祁徴海的另一只胳膊,沉聲道:“如果你想去骨科,我可以送你一程。”

祁徴海立即噤聲。

虞眠趕到的時候,兩人已經冷場很久了。她看見垃圾桶裏滿是血的棉球和布,以及已經被撕掉了的半袖,心裏像是堵了塊石頭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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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淚都快溢出眼眶了,在和傅時醒對視的一瞬間突然就被止住了,她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眼神仿佛在說話。

——你要是敢哭出來,就死定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虞眠真就沒敢哭出來,她走到祁徴海身邊,先是問了傅時醒情況,最後才和祁徴海搭話。

祁徴海看到虞眠關心自己,像是故意在氣傅時醒般,各種撒嬌賣慘:“我的傷口好痛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看他一副賤兮兮的模樣,虞眠那點心疼是徹底沒了,擡手作勢要打他,沒好氣道:“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可以送你一程。”

祁徴海的表情一滞。

随後,身側傳來傅時醒的笑聲,沉沉的,像是極度忍耐住的笑。

祁徴海還要住幾天院,怕家裏擔心,他一直沒透露自己受傷的事,所以這段時間都是虞眠和傅時醒輪流照顧。

也因為這原因,三個人似乎又回到了高中那會兒,祁徴海總是想法設法地去為難傅時醒,每次都被傅時醒怼的啞口無言。

而虞眠就在一旁看戲。

祁徴海住院期間,除了幾個隊員和領導來看過他,還多了一位叫阮甜的小姑娘。看上去年紀不大,二十剛出頭的模樣。

阮甜白白淨淨的,紮了兩個小辮。總是穿着顏色鮮豔的小短裙,活潑俏皮的像個小貓。

虞眠一眼就能看出貓膩來,聽祁徴海說是自己執勤的時候來了出英雄救美,誰承想給黏上了。

阮甜年紀小,有毅力,被拒絕了好幾次也不肯放棄,只要沒課就來病房找祁徴海。

虞眠要是不工作,閑的時候也在病房和阮甜聊天,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私心,她很期待阮甜可以拿下祁徴海,就算不為她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說來阮甜也是吵,若不是祁徴海住的是單人病房,極大概率會遭到其他病人的投訴。

祁徴海出院後,虞眠很明顯感覺到了耳根的清淨。

許多事情得到解決後,虞眠靜下來也會考慮自己和傅時醒之間的關系,好像也沒有普通朋友做到他那個份上,也不會有可以毫無界限的擁抱。

可上次她的告白被傅時醒拒絕的太過幹脆,導致她現在越發的沒有底氣,不懂他對她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思。

虞眠沒有對策,只能去找靳詩意來想辦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你已經沒有了顧慮,是非常想和他在一起的?”

虞眠點頭。

靳詩意直接道:“那就去呗。”

虞眠撓了撓頭發,郁悶道:“我上次不是被拒絕了嘛,現在不知道怎麽才能得到他的肯定,他會不會已經沒那麽喜歡我了?”

“不至于吧。”靳詩意翹着腿,一副大姐大的樣子,“感情這事,不就是以退為進嘛。欲擒故縱,忽冷忽熱,他說不定就是在等你主動啊。”

虞眠搖頭:“我又不是沒主動。”

“萬一人家不相信你呢?”靳詩意說,“你想想你都不要他多少次了?傅學長就拒絕了你一次。”

虞眠十分固執:“我沒不要他。”

“重點是這個嗎,姐姐?”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再去告個白?”

“對啊。說不定電話告白沒有誠意,你這次當他面正式一點。”

虞眠抿了抿唇:“可是我當面說不出口。”

靳詩意被她的一兩句說的噎住,可朋友是自己挑的,再生氣也得忍着。她看了眼桌上的酒,推到虞眠面前:“那就借酒壯膽。”

虞眠看着眼前的酒,信了靳詩意的話。開始一杯接着一杯灌自己,生怕自己不會醉一樣。

正喝着,虞眠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傅詩月打來的電話。她接起來,那邊直接開始說話,她喝了酒,昏昏沉沉的聽了不少。

她不知道傅詩月為什麽要跟她說這些,只知道傅時醒這些年在北京過的一點都不好。

“高考之後的幾天他一直在發高燒,什麽話也不肯說,一直說着對不起,我和媽媽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傅詩月說,“姐姐我不是要怪你什麽,只是哥哥這些年心裏一直有你,你就不能為了他,放下你的顧慮嗎?”

“哥哥在北京讀書,寒暑假幾乎不怎麽回來,他一直在外面兼職賺錢,他說你認為他是不懂生活的大少爺,所以他想努力和你靠得近一些。他拼命賺錢,想要用自己的錢娶到你,姐姐你知道的,家裏的條件他本不用這樣的。

無論是去北京讀書還是回臨江工作,他都沒有後悔過,我們家人也不會多說一個字,哥哥有他的想法,他喜歡的人我們又怎麽會不喜歡呢。”

“作為妹妹,我只希望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有回報,都是值得的。”

虞眠徹底沒了話,之後傅詩月還說了什麽她已經聽不進去了,旁邊的靳詩意輕聲喚她,也沒用。

她苦笑。

傅時醒多優秀的人啊,憑什麽要為她受那麽多的苦。

虞眠逃避了這麽久,到如今才終于知道,那些苦都是她帶給傅時醒的,可她也不知道是,于他而言和失去她相比,那都不算什麽。

雖然喝的并不多,虞眠回去的時候已經不在狀态了,大多是因為傅詩月告訴她的那些。

路上偶然偶遇到了瓜英,他正在巷口和小孩們玩耍,笑聲爽朗,劃破了這個寂靜的夏夜。

虞眠路過時沒有理會,忽地她想起來了什麽,她眨了眨眼睛,心莫名地慌了起來。

她腳步一頓一頓地來到了瓜英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問:“你和傅時醒怎麽認識的?”

“傅……”瓜英搖了搖頭,“不認識。”

虞眠指了指瓜英身上的衣服,神色迫切:“那個給你衣服的好心人,你怎麽認識的?”

瓜英這才反應過來,笑着回答:“好心人給我衣服,對我好。”

“然後呢?沒了嗎?”

“好心人說,他對我好一點,我對虞眠好一點。”瓜英說,“我們一起保護虞眠。”

“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瓜英搖頭。

“你好好想想。”

瓜英掰着指頭,像是極其困難又很努力去想。他拍了拍腦袋,突然想起來:“我只記得那天,雪下的很大。”他在腿上比劃了下,“這麽大?”

臨江年年下雪,卻只有那一年有過一次特大暴雪,早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原來他不止是在北京,他會偷偷回來看她一眼,讓瓜英護着她,他一直在為她付出他能做到的所有。

虞眠沒有回家,她神情恍惚地離開了巷子,順着街邊往醫院的方向走。

路邊還有家店固執地播放着同一首歌曲,自虞眠有印象開始,就從未變過。

是《起風了》。

耳邊不知傳來誰的聲音,不停地給她指引。

“去找他吧,可能真的就沒有機會了。”

虞眠想起來那次去北京找傅時醒,也下了雪,那時候她聽着歌走在路上。她終于想明白了,這首歌和當年初次聽到時有什麽區別。

倘若當初舊版留下的只有遺憾,是潦草收場的青春,那麽新版便是獲得新生後的不懼。

是這一次,換我來找你。

這萬世滄桑,大雪席卷地從不止是整個城市,前路茫茫,他們之間相隔甚遠。

可她總得跨越萬千磨難,去見他。

哪怕一面。

所以,傅時醒。

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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