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謝意顏的人生目标就是想做個仗劍走天涯的大俠,走不了天涯也沒關系,仗劍做大俠也行。

可惜,他這大俠還沒做兩天,就忽然變成了江湖上的害蟲,這叫怎麽回事呢?

而且他最近多老實呀,又沒有出去跟人比武切磋,最近就忙着哄小太子了,外面什麽天他都快忘了,唯一活動的場所就是小太子給他騰出來的景安苑,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麽還能惹上這種麻煩?

麻煩自己來碰瓷嗎?還講不講道理了?!

“我這都找兄弟你好幾天了,柳姑娘不在,我往這兒送信都沒人回,只能自己找來,還好是見到你了,把信兒傳給你,反正現在等找你搶劍譜的人可不少,闫毅兄弟你多當心呀。”

謝意顏:“多謝李兄給我送信兒。”

“兄弟你是不是惹上什麽人了?”李亮放下茶杯直嘆氣:“我這手是廢了,也幫不上你什麽忙,只能給你送個信兒,兄弟,別的不說,我覺得這次像是有人在故意找你的茬兒一樣,這事兒應該還有後續。”

李亮跟闫毅那是不打不相識,兩個人在劍客榜上較勁了這許多年,打着打着就打出了感情,闫毅是年少才俊,李亮欣賞他劍術高明,人也正直,兩個人見招拆招十分痛快,打着打着就打成了朋友。

也是闫毅在江湖上為數不多的朋友。

因為算是朋友,李亮對闫毅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就你這身份,在江湖上無門無派的,真要是出了什麽事兒,你連個仰仗都沒有,兄弟,這些年你在劍客榜上是出了風頭的,那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你是眼中釘肉中刺,這次這事兒一出,少不得要人要借機打壓你。”

“我明白。”

人怕出名豬怕壯這道理不難理解,鬼面閻羅以前只是橫掃劍客榜,許多人看他不順眼,但也無可奈何,畢竟闫毅低調,他就愛出來比武打架,其他的江湖集會,根本就見不着他人,就是想找他麻煩都難得很。

但這次可不一樣。

這錯這事兒就是沖着他來的,除了始作俑者,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自然也要上來摻和摻和,闫毅這次不給衆人一個交代,怕是難了。

難就難在,這交代還真沒法兒給。

要是以前,謝意顏偷偷跑出去就跑出去了,他現在天天跟小太子睡一張床,小太子晚上還靠他取暖呢,他敢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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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今天出來見李亮,謝意顏都是臨時讓秋月給弄了個請帖出來糊弄過去的,他倒是想去摻和摻和這事兒,可惜,分|身乏術呀。

“闫兄弟。”李亮應該是看出了他的為難之處,想了想便說道:“不如這事兒你就別摻和了,你這情況也太複雜,哥哥是自己人,你就幹脆舍了這鬼面閻羅的名號,安生在家裏待上個一兩年,到時候江湖上的人又都換了一茬,這事自然不與你相幹。”

雖然闫毅從未在他面前露過真面目,但李亮是真拿他當朋友的,而且李亮自己對闫毅的身份也有揣摩,現在幾乎已經确定他不是普通人家,必然出身權貴,出來闖江湖也就是圖個趣味罷了,實在犯不着惹上這人命的債。

“李兄好意我心領了。”謝意顏起來拱手抱拳:“我這兒确實不便,李兄在外若有消息還請及時告知于我,直接傳信到此即可。”

“那行。”李亮站起來也拱了拱手:“我有消息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說完他又停頓了一下,臉上似是有些為難,謝意顏便問:“李兄可還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嗎?”

“不是不是,就是之前我與闫兄弟通訊都是靠柳姑娘,只是不知着柳姑娘去了何處呀?怎麽不見她?”

“柳掌櫃南下尋聖手木神醫去了,最近都不在邺京。”

“她南下找木神醫去了?”李亮臉上有些癡色:“她一個姑娘家的,怎麽就……唉,都怨我。”

一聽這話,謝意顏挑了挑眉,有些明白為何柳君那段時間疏忽怠慢,以及先他之前就已經開始打探木神醫的下落,卻原來是為了李亮。

這倆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竟然不知道,也不知多久了。

送走了李亮,謝意顏原地換衣服,臨出門就又跟個人撞到了一處,開始謝意顏還沒認出來,倒是差點撞到他的人,見他就一臉的驚訝。

“太……姐姐,是你呀。”

謝意顏看着面前一身紅衣的嬌俏女子,分辨了一會兒才認出來:“是裴姑娘?”

裴昭笑呵呵:“自然是我,怎麽換身衣裳,姐姐這就不認得了?”

裴昭撩着一縷頭發,很是得意:“是不是漂亮多了?不是我吹,這邺京城美人排行裏面必須有我一個!”

謝意顏:……

“裴姑娘來買胭脂嗎?那就不耽擱姑娘的時間了,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裴昭卻不放他走:“姐姐一看就是熟客,我給人帶禮物呢,自己實在挑不出來,姐姐幫我選選。”

“這姑娘送人之物,我哪能選?”

他就是能幫能選,也選不出來呀,這東西都是家柳君給他準備妥當的,謝意顏連什麽顏色都分不清楚。

但狡辯無用,裴昭直接親熱地挽着他的胳膊就折返了煙霞閣:“幫忙參謀一下,姐姐你眼光好。”

然後悄悄跟謝意顏咬耳朵:“我惹蘇怡生氣了,正哄呢,好姐姐,你就幫我這一回,權當報答我了。”

謝意顏:“裴姑娘這話說的,行,秋月幫裴姑娘挑挑。”

江湖俠義,謝意顏覺得順手的事兒,幫也就幫了,再說這裴昭姑娘也實在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他這兒被強行滞留了胭脂鋪了大半天,裴昭是真的拿他當“好姐姐”來看的,不僅拉着他挑了胭脂水粉,還順帶的把女孩子要用的首飾都挑選了一個遍,給那蘇怡裝了滿滿一個大首飾盒,這才心滿意足。

“姐姐你可真仗義,我實在沒有閨閣裏的朋友,自己平時也不研究這些,都不知道要怎麽哄阿怡高興,幸好今天遇見了你,我收獲頗豐。”裴昭拍拍首飾盒子:“我先趕着給阿怡送過去,下次再有需要,我還找你哈。”

謝意顏微笑,等裴昭走了以後才跟那店裏的小姑娘吩咐:“下次再遇見她,給我加價三成,白·花·花的銀子不賺白不賺。”

等他再回府上的時候,天色就已經不早了,他一回來就先找小太子。

“殿下可用了晚膳?這會兒是在書房還是在哪兒?”

“等着太子妃回來一道用膳呢。”侍從規規矩矩的回話:“太子妃是先更衣還是先傳膳?”

“更什麽衣,當然先吃飯。”謝意顏腳步一轉,直接去了花廳,還不忘吩咐:“下次我若回來得晚了,就別讓太子等着我用膳,殿下身子不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哪能讓他等着?”

萬一要是餓着了可怎麽辦?

“太子妃倒是多心了。”輪椅聲傳來,李晟景慢悠悠說道:“怎麽只許太子妃等孤,孤還不能等太子妃一回嗎?”

“能等能等。”謝意顏過來接過李晟景的輪椅,見李晟景腿上的毯子有點薄,就問白離:“怎麽沒用那條羊毛的?那個暖和又輕便。”

“天氣漸暖,是孤讓他換的。”

謝意顏又說:“那不一樣,晚上到底還是涼些的。”

“沒事,不冷。”李晟景正要是說什麽,忽然就從太子妃身上嗅到了不同的香味,是淡淡的冷香,跟太子妃身上從前熏的香味迥然不同,很明顯來自于另外一個人。

太子妃身上有別人的香味。

這個想法直接就鑽進了李晟景的腦海裏,原本要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來,面上不顯什麽,只是眼裏的暖意稍微散了些許。

“今日廚房炖了太子妃喜歡的甜湯,太子妃嘗嘗合不合胃口。”

李晟景親自給謝意顏盛了一碗甜湯放到他跟前,看着太子妃滿意地喝了一大口,嘴角才稍稍帶上一點笑意:“慢一點,當心噎着。”

兩個人吃飯随意很多,或者是自從謝意顏開始跟李晟景一塊兒吃飯之後,李晟景才随意了很多。

他畢竟是太子的身份,又是自小在宮裏面長大的,一舉一動都被教導着要尊禮守訓,便是吃飯應該吃幾口,都是有規矩的,哪怕他離開皇宮後,這規矩也都刻在腦海裏,時時遵守着,太子妃來了以後才改變了這一切。

太子妃會等着他一道用膳,太子妃會親手給他夾菜,覺得哪道菜好吃就直接端過來放到他跟前,吃飯的時候也會跟他聊天說話,就像是尋常人家裏一樣,就将李晟景從高高的雲端,拉入了人世間。

“小景你也嘗嘗,這個真的好喝。”

太子妃是有什麽好吃的都一定要讓李晟景嘗嘗的,于是李晟景面前也多了一碗的甜湯,他喝得漫不經心,看着太子妃俊美的側臉,勺子攪來攪去,在碗裏畫着圈圈,半晌之後,才假裝無意地詢問:“聽他們說,太子妃今日有人相約?是去賞花了嗎?”

“賞……賞花?”謝意顏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嘴裏的甜湯咽進去之後才趕緊說道:“可不是嘛,就是那個裴家的小姐呀,非要給我下帖子請我去賞花,我就去了。”

小太子是不管他日常去哪兒玩的,謝意顏之前出門,李晟景也從來都不問他去哪兒,去見誰之類的,給他最大限度的自由,頂多怕他錢不夠花,會讓下面人給他準備很多零花錢就是了。

這還是李晟景第一次問他跟誰一塊兒出去。

謝意顏哪兒想得起來,他又沒有什麽“閨中密友”,當時腦子裏面唯一出現的人就是今天遇見的裴昭,要是沒有遇見裴昭,他可能就被小太子一句話就問到這兒了,想不起來怎麽接,那不是露餡?

“裴昭?”

李晟景的記憶力還是很好的,一個裴小姐他就知道是誰了,不想起來是誰還好,一想起來是誰,這眉心就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

“太子妃怎麽跟她一塊兒出去了?”

裴昭她是不是對太子妃賊心不死?不對,太子妃又不是真的女人,裴昭不應該對他有什麽想法才對,也不對,太子妃又不是女人,怎麽就不能跟裴昭在一起賞花了?而且,他身上還沾了女人的香味,裴昭定然是女裝公然與太子妃親近的,不然那香味怎麽能那麽濃?

李晟景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他一會兒覺得裴昭是對女人有興趣的,太子妃又不是女人,裴昭不應該對太子妃有什麽想法,一會兒又想着,那裴昭又不知道太子妃的真實身份,再加上太子妃這般美貌,她便是對太子妃有什麽想法便又如何?一會兒又想着裴昭是個女人,太子妃是個男人,他們在一起也是合情合理,理所應當的事情,男人女人,女人男人,想得頭都痛了。

“咳咳、咳咳……”

“小景!”

謝意顏一聽李晟景咳嗽,手裏的碗都直接扔了,趕緊去拍他的後背,又是端茶倒水的伺候:“怎麽好好的又咳嗽了?藥呢?白離藥呢?帶着沒有?!”

不等一旁候着的白離說話,李晟景自己就摸出來一個小瓶子遞到謝意顏手裏:“上次被你念叨之後,就一直帶着了。”

這藥瓶顯然不是宮裏太醫留下來的,是當初謝意顏留給他的那個小瓶子。

“快吃一顆,這藥效果好得很,吃一顆就好的。”

李晟景吃了藥,靠在太子妃身邊,感覺太子妃身上那股子香味更嗆鼻子了。

“孤想先回房間休息,太子妃接着用晚膳吧。”李晟景平息了一下,緩了一口氣,将謝意顏推開一些,免得那股子香味再嗆得他難受。

“我還吃什麽吃呀,快去讓廚房炖一碗銀耳蓮子湯送來。”謝意顏推着李晟景就回東苑,臉上的神色明顯焦急:“是不是又要變天呀?”

他近來對李晟景的身體狀況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只要陰天下雨或者天氣轉涼,李晟景就會不舒服,嚴重的時候雙·腿疼痛難忍,咳嗽不停,就是輕一些的,也會十分難熬。

可他擡頭看了看,今日天色甚好,天上的星星亮得很,怎麽看都不像是要變天的樣子。

難道是小太子的傷勢又加重了?

這可怎麽辦是好?木神醫還是音訊全無,他師父更是指望不上,太醫院裏那些人太醫更是一點兒用都沒有,全是吃幹飯的,謝意顏真是越想越着急,急得恨不得自己親自去找人,不管是木神醫還是師父,好歹找回來一個也行呀!

“小景,你還難受不難受?來喝口熱茶。”

“孤沒事,太子妃不要擔心,就是、”李晟景遲疑了一下,慢悠悠說道:“太子妃今日的熏香有些刺鼻,不如往日的淡雅,孤有些聞不習慣,才會如此。”

“熏香?”謝意顏低頭在自己袖子上使勁兒聞了聞,好像确實是聞到了一點兒不是他自己身上的香味。

他的衣服熏香都是秋月來弄的,秋月給他用的香一般都是女孩子常用的那種甜甜的香味,現在身上沾的這個香味,刺鼻是肯定不刺鼻的,他倒覺得小太子說錯了,這香味才應該是淡雅的,他平時用的香就是純粹為了鞏固一下他的“女人味”,所以根本就不敢選用這種男女皆宜的香,真要論淡雅,這才應該是淡雅的香味才對。

“嗯,太子妃是換熏香了嗎?還是在別處染的香味?”

謝意顏實心眼,想了想:“應該是裴昭身上的香味吧?我想不起來了,可能是她沾到我身上的。”

果然如此。

李晟景又輕咳了一聲:“孤不慣聞外面的香味,太子妃日後還是小心一些,莫再沾染了這些味道回來。”

“嗯,好,我下次注意。”

李晟景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要求一些不合理,甚至很荒唐,正暗自懊惱不該這麽說的,可誰知道,太子妃答應得極其自然,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多想。

他便又追了一句:“那太子妃還是先去沐浴一番,去去這味道。”

這下謝意顏沉默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現在嗎?”

沐浴更衣這件事,在他跟李晟景這兒都是心照不宣大家都不提的,謝意顏自己不方便,所以在沐浴更衣上面他是尤其的小心,直接避開李晟景在的時候,李晟景也配合他,兩個人就你不提我不說,完美地錯過這個沐浴更衣的事情。

現在,李晟景直接把這個提到了明面上,謝意顏就有點招架不住。

“去吧。”

李晟景也不想提的,但是這個味道他真的有點容忍不了,若太子妃今天不去把這味道洗幹淨,李晟景覺得自己今天晚上都沒辦法好好入眠,所以太子妃就是提着心吊着膽,也得去沐浴,非去不可!

其實太子府裏是有一處溫泉的,謝意顏入府沒多久就已經打聽過了,可惜那處溫泉早已塵封許久,根本就不能用,開始謝意顏還不懂為什麽,有些失望,甚至想提提把溫泉重新修葺一下,這樣對他來說就會方便很多,後來知道是小太子怕水,自然也不再想這件事。

這會兒讓他當着小太子的面沐浴,謝意顏覺得自己跟死過一遭一樣。

磨磨蹭蹭找了衣服,抱在懷裏,瞅着小太子,眼裏帶着點無助:“殿下不然先去書房看會兒書?”

李晟景本來是打算去的,他是沒辦法忍受那股子香味,但是也不忍心太子妃受驚吓,打算給他一個空間,輪椅都已經轉過來了,但是當他看見太子妃摟着衣服的樣子時,忽然就不想走了。

問原因?沒有原因,就是可能忽然手裏沒了力氣,轉不動輪椅了吧。

“孤在這裏看也是一樣的。”李晟景微笑:“太子妃先請沐浴吧。”

謝意顏一步三回頭去往前走,走兩步就想停一停,一直到裏間李晟景看不見的地方,又退回來,隔着老遠的距離,不怎麽放心地問李晟景:“殿下不會趁我洗澡的時候忽然進來吧?”

李晟景手裏卷着一本雜書,聞言,放下了手裏的書:“太子妃緣何這麽問?快些沐浴吧。”

一本正經的樣子,端得像個聖人一樣。

“你不能進來!”

不管小太子是真聖人還是假聖人,謝意顏就是很慌,慌到他都忘了,小太子腿疾不便,他還是個練武的,小太子就是過來了,以他的身手應付一個李晟景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惜,他就是沒想到,就是這麽提心吊膽的,脖子上的頸花未去,裏衣也除,只脫了外面的衣裳,裹着一層進了水,草草洗了個澡就又草草出來,根本就不敢多耽擱些時間,生怕會被外面的人察覺到異常。

他這兒洗完出來,雖然換了幹淨的衣服,但是忘記拿新的頸花,依舊戴着那條濕漉漉的,李晟景只看了一眼,就暗自後悔,他不該留在這兒的,平白吓住了太子妃,這有是圖什麽?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怎麽就那麽不對勁,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煩躁不安的感覺了,上次如此時,還是太醫診斷說他一雙·腿已廢,從此再不能站立行走時,那是他頭一次沒有壓制不自己的火氣,自己在寝宮裏發了很大的脾氣,幾乎将整個東宮砸爛。

“殿下?小景?”謝意顏已經洗完澡,自覺身上沒有了小太子受不了的香味,但是又沒有上前,離着李晟景還有些距離的地方就站住,認真地問他:“那個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味道還有嗎?”

“沒有了。”焦躁不安的情緒,好像瞬間就被太子妃一句話給撫慰平息。

太子妃眼裏的認真,讓李晟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剛才他真的有種沖動,想逼太子妃摘掉那礙眼的東西,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麽,到底是煩那個嗆鼻子的香味,還是煩那個頸花,亦或者是煩太子妃這一身的女裝,還是說,他在煩自己并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問太子妃,到底因何沾上了一身別人的香味回來。

“沒有就好。”謝意顏松了一口氣,走到李晟景身邊,依舊蹲在他面前,手放在李晟景的腿上,認真對他叮囑:“小景身體骨虛,若是再有什麽讓你難受的東西,一定要告訴我,可千萬不能自己忍着,知道不知道?”

“我下次也會注意的,以後不熏香了,免得再碰見什麽你受不了的香味,再發病可就壞了。”

謝意顏語氣認真,李晟景讓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轉過了視線,模糊不清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李亮:有事兒招呼一聲,哥哥肯定幫你!

太子:你是誰哥哥?

裴昭:姐姐,幫我給阿怡選胭脂。

太子:誰是你姐姐?

太子:誰再亂攀親,統統關進大牢餓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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