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謝意顏一見他打瞌睡,立刻就放下了手裏的籌碼,單手攬着李晟景的腰,眼裏全是擔心跟關懷。
“困了我們就回去睡覺。”
“傻子,真當我帶你來玩的?”李晟景幹脆借力半邊身體靠在謝意顏的身上,小聲跟他說小話:“想要摸清楚這賭場的底細,不進來看看怎麽知道?你先玩着,等玩得差不多了,他們就會知道這裏有條大魚可以釣,自然不會放過你這個人傻錢多的,到時候就有機會接觸內幕消息,懂了嗎?”
“我明白了。”謝意顏立刻就懂了小景的意思,本來還意興闌珊的,這會兒就精神了起來,他是帶彩姑帶踩撾窭吹模于是越發努力認真去聽。
幾局之後,謝意顏桌面上的籌碼就已經翻了一番,旁邊的李晟景又悄悄掐了他一把:“你別總贏,賭場有贏就有輸,我們換的那些籌碼,今天得輸出去三分之一,悠駁憷礎!
謝意顏是沒進過賭場的,不知道這裏面的規矩,賭場裏贏了錢的,尤其是大量贏錢的,怎麽可能輕易脫身?得輸才行,不僅要輸,還要輸得起,告訴這幕後之人,大爺不差錢,就是來玩個高興的。
這一晚上的時間過得很快,在李晟景的指揮之下,謝意顏輸輸贏贏最後手裏的籌碼還剩下一大半,顯然是沒有按照李晟景的要求輸出去三分之一。
謝意顏還解釋呢。
“我覺得這樣就差不多了,意思到了就行,不用非得扔進去那麽多,咱就是來打探消息的。”
實際上,他是真的舍不得把錢往賭場裏面扔。
雖然小景的安排有他的道理,謝意顏也是支持的,但能省下來一點還是要省下來的。
“你呀。”李晟景扶着他的胳膊,無聲地笑了一下,将那些籌碼交給丫鬟換回了他們的錢,才壓采音在謝意顏耳邊說道:“你做得很好。”
溫熱的氣息擦過耳邊,謝意顏手上動作一緊,直接就把人往懷裏扣了扣,喉結夜跟捕了動,想親親了。
他只是想了一下而已,誰知道李晟景下一秒就轉身貼菜的唇就過去了。
羽毛般輕盈,掃過謝意顏的心尖,完蛋了,怎麽可以這麽犯規。
“小景你……在外面呢。”
李晟景藏着笑:“我知道。”
知道是在外面,就是在宣誓主權罷了。
“哎呦呦,二位兄弟感情真好,就是今天這手氣稍微差了一點,俗話怎麽說來着?”胡三晃悠采茸憂鬃願他們送銀子過來。
“賭場失意,情場就得意了,是這個理吧?”
“胡爺哪裏話,怎麽就失意了呢。”李晟景接過了他們的銀票,慢條斯理地放進謝意顏的荷包裏:“不過試一下手氣而已,算不上什麽的。”
“是我不會說話了。”胡三繼續樂呵呵的:“二位公子,咱們今天晚上還有個活動,你們要不要來看看?”
“來,怎麽不來。”李晟景答應下來:“胡爺那今晚再見了,我這兒也累了,回去補個覺。”
“慢走不送。”
謝意顏攬着李晟景出了門,眉心才擰起來:“晚上還來?”
“嗯。”李晟景點頭:“回去說,我有話跟你交代。”
兩個人回到客棧的時候,木神醫已經起了,正帶擦寧那丫頭吃早餐,見他倆是從外面進來的,還很是詫異:“這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幹什麽去了?”
“出去逛逛不行嗎?”
李晟景:“後面有條街全是賭場,睡不踩タ戳絲礎!
“你們去了福康莊的地盤。”柳寧那小姑娘立刻緊張起來:“會輸很多錢的,在那兒賭錢根本就贏不了!”
“小丫頭你之前也是在那兒賭的?”木神醫放下筷子,開始教育小孩兒:“你才多大一點,好的不學就學壞的,這是我們好心救你回來,不然你知道會是什麽下場嗎?”
柳寧低着頭,捏緊了筷子,好半天才說道:“我沒有辦法了。”
李晟景過來問她:“我們昨天去的是客棧後面的那條街,柳寧,你知道像那樣的街在陶城還有多少嗎?”
“有三處的,全都是賭博用的。”柳寧小聲說:“客棧後面的那個是三街,專門是做晚上生意的,什麽人都能進去,還有兩處不是的,那兩處生意更大一點,我聽人家說,一個只招待大玩家,錢少了不讓進,還有一個錢多錢少都不能随便進,得有人領膊判小!
“其他的你還知道嗎?”
柳寧搖搖頭:“我只知道這麽多。”
“好,謝謝你吃飯吧,好好吃飯養好身體最重要。”
李晟景問了幾句話之後見跟謝意顏回房間了,謝意顏讓人準備了早飯拿進來,打算湊合吃點然後哄小景睡覺,熬這麽一夜,黑眼圈都出來了。
李晟景卻沒什麽胃口,坐在謝意顏身邊攪餐肜锏鬧喔他交代道:“你晚上再去的時候,籌碼加大一點,然後表現得不是很盡興的感覺,随便輸贏幾把,要求玩更大的,那胡三必定是個警惕人,他不會直接帶你去,你不用跟他廢話,一把堵上帶去所有的錢,不管輸贏,就這一把賭完就回來,明白嗎?”
“明白。”謝意顏點頭:“小景你的意思是,我們得去前面那兩處看看?”
“對。”李晟景放下了筷子:“昨日也去看過了,三街上看踩饒鄭其實裏面都是小打小鬧,吸收的都是散戶散錢,我們臉生都能随便進,兌換的籌碼也都不大,福康莊到底什麽底細還得往那兩處去看看。”
“還看什麽看,絕對是勾結了當地官府的,不然能……”謝意顏話到嘴邊要說的,但看了看小景的臉色,生生收了回來,有點憋屈。
“你當我不知道嗎?”李晟景也嘆了口氣:“官府有蛀蟲是肯定的,現在就是不知道這蟲子到底有多大,另外我們也得搜集證據,賭場肯定得鏟除,可鏟除之後呢?能不能除根?等我們走了以後會不會再度卷土重來?這些都是問題。”
“這兩日可能得辛苦你些。”李晟景握住謝意顏的手,有些歉疚:“跟我出來一趟,連個覺都睡不玻一會兒用過膳,歇歇覺。”
“小景你這說的什麽話。”謝意顏反手握住李晟景的手,直接把人往懷裏帶:“我沒睡好覺,你也沒有呀,怎麽說得好像你背餐瓿賞低鄧覺了一樣?”
“吃飯,好好吃飯不要鬧。”
“誰鬧了?明明是你不好好吃飯?”謝意顏把人拉過來并不是要做點什麽的,他早就注意到了,小景一直在跟他說話,筷子就沒動幾下,還是得自己喂才行。
“折騰一晚上,你也多吃點。”
“我自己吃就好。”
“好什麽好,你自己就沒有吃。”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最後還是把早飯解決幹淨,然後重新補覺,謝意顏都閉上眼睛了,李晟景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只許押注,不許幹別的。”
“什麽別的?”謝意顏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許吃他們的東西,也不許喝他們的酒,反正就是滴水不沾明白嗎?”李晟景語氣嚴肅:“晚上我讓人給你準備好,那賭坊裏的任何東西都別沾。”
謝意顏下意識點頭,就聽見小景又補充了一句:“也不許亂看那些姑娘。”
聲音很低,但謝意顏聽得真切。
他頓時就笑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小景,你不會又吃醋吧?”
李晟景:“跟你說正經的。”
“我沒不正經呀。”
“那你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謝意顏連忙答應:“不過小景你不跟我去了嗎?我自己去?把你自己留在客棧我不放心。”
“只能你去,我只放心你去。”李晟景的手貼着謝意顏的臉,湊過去吻了他一下:“子安是我信任的人,這件事你去辦我才放心。”
“你心性堅韌赤城,那地方對你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你能來去自如,不會起貪念生貪欲,別人我不放心。”
“那不能還像昨晚一樣,我們一起去嗎?你也能提醒我一點兒。”
李晟景:“我不能,我是個賭徒呀,賭徒是不能進賭場的,我怕輸到血本無歸。”
李晟景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謝意顏看,直把謝意顏看了進去,尋着那柔軟的唇就親了過去,光親還不夠,他親着親着就拉怖铌删暗氖摯始往下。
有些事情一旦有人幫忙,就容易惦記,而且一回生兩回熟,現在的謝意顏幾乎已經是輕車熟路一般,而李晟景也縱容菜,兩個人蒙在被子裏胡鬧了一番,才睡去。
謝意顏不知道的是,懷裏的人怕吵到他,在他睡覺的時候,一直用手捂菜的耳朵,望向他的神情溫柔又眷戀,滿到要從眼眶裏溢出來。
晚上,謝意顏被再三叮囑之後,自己又去了賭坊,木神醫被叫過來盯着李晟景做康複訓練,說是盯着,其實木神醫沒啥大用處,他又不像那小子,還能給太子殿下做個拐杖,太子殿下根本就不需要他好不好?
一邊磕補獻櫻木神醫一邊好奇:“你就放心讓那小子自己去賭?不去看駁悖客蛞懷鍪鋁耍怎麽辦?”
“不會。”李晟景額頭上都是汗,他現在練的這個比較難,木神醫給他腿上加了負重,兩條腿重得很,墜采疼,他都咬牙忍了。
“你說不會就不會。”木神醫扔了一把瓜子皮,繼續說道:“我看你還是去看舶桑那小子有點傻,他萬一讓人給忽悠了,你不心疼?”
“子安很聰明,他只是心性純良,赤子之心而已,木先生低估他了。”
木神醫看出來了:“你是不願意進賭場吧?哎,奇了怪了,你說你這身份,不應該跟賭場有什麽交集,你怎麽還怕進賭場呢?怕自己去玩?不對呀,我看你也不像是會賭的人,怎麽能……”
“先生看錯了。”李晟景停下來擦了一把汗,沖木神醫笑了一下,笑容裏帶着幾分的無奈:“我是個賭徒,我這一生都在賭,各種各樣的賭注,我賭得很大,所以,賭場我不能進,我想贏,也怕輸。”
他這話一說,直接把木神醫給弄懵了,反應一會兒才帶着幾分小心地問:“不會是說跟那小子的姻緣也是你賭來的吧?”
李晟景不置可否,繼續邁渤林氐耐攘廢艾病
是夜,謝意顏回來就看見小景正在看書,他沒當回事,還有些責怪:“怎麽大半夜還不睡,不是跟你說別等我嗎?”
然後就看見李晟景把手裏正在看的東西藏了起來。
他藏起來了,竟然藏起來了,有什麽東西一定要藏起來,還不能讓他看見?
謝意顏好奇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