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族群【二合一】

深紫人魚完全被鱗片包裹。

他整個手掌被硬質的鱗片包裹,手指帶着指甲呈細長的圓錐狀,連手臂上的魚鳍幻化成倒刺。

整條人魚像一個穿戴皮甲的野獸,猙獰又恐怖。

對于對手,深藍從未起輕視之心。他鄭重對待,目光緊緊盯着面前的人魚。

兩條成年人魚的厮殺充滿淩厲的美感,但卻不适合在隧道中展開,更不适合在隧道的石臺上。

深紫人魚朝着深藍一記猛烈的掃尾,深藍矮身避開,深紫人魚的魚尾直接敲碎石洞後的石板。

石板的碎塊胡亂飛濺。

深紫人魚臉色一邊,匆匆扔下深藍,往石洞內趕去。

石洞內傳出一陣虛弱的呻-吟。

深紫人魚每移動一次,臉上覆蓋的鱗甲就褪去一截,到了洞內只剩下手臂和胸膛的鱗甲還未褪去。

石洞內,壁面頂端點綴着數顆碩大的明珠,石洞被明珠照亮。而石洞右側前端靠近洞口的位置躺着一條粉色的人魚。

虛弱的呻-吟就是從那尾粉色人魚口中傳出。

深紫人魚一看見粉色人魚,臉上就即刻破防。原本橫怒不消的臉立刻換上擔憂的表情。

深紫人魚将粉色人魚身體依靠在自己身上,臉上盡是擔憂和無措的悲傷。

族長和桑冷都不在族群,他的伴侶生病完全沒有人可以幫他。

深紫人魚只覺得此刻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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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紫人魚抱起粉尾人魚,往隧道移動。

只要找到族長或者桑冷,就一定有辦法救他的伴侶。

這是支撐深紫人魚堅持的最後信念。

石洞外的深藍也聽見石洞內的動靜,但他沒有動作。

一塊飛濺的碎石砸不壞一條健康的成年人魚,即便是一條雌性人魚。

深藍立刻返回隧道,将還挂在隧道上的魚月月抱下來。

“抱住我的腰,我帶你上去。”深藍壓低聲音在魚月月耳側道。

深藍的氣息撓的魚月月耳朵癢癢,魚月月偏頭躲開,依言抱住深藍的腰。

深藍動作很快,即使身體上還有負重,攀爬隧道起來,還是如行雲流水。

魚月月是面對面抱着深藍的腰,深藍一直向上攀爬,具有一定傾斜程度的隧道讓魚月月還能看見上一節隧道內的情況。

那條和深藍打鬥過的人魚,魚月月終于看清楚他魚尾的顏色,果然和那片鱗片一樣是潋滟的紫色。

只是深紫人魚懷抱中還有一條人魚,一條看着極其虛弱臉色蒼白的桃粉色人魚。

桃粉色人魚是肉眼可見的容色崩壞,面白如金紙,甚至腹部還有一處凸起。

魚月月心覺不對,湊近深藍的耳鳍,輕聲說:“深藍,那條人魚肚子裏好像有人魚崽崽。”

深藍動作一頓,停頓片刻後,問道:“月月你說什麽?”

魚月月有重複了一遍,“那條雌性人魚肚子裏懷了小崽崽。”說完,魚月月也意識到問題在哪裏。

在人魚族群中,一向是由雄性人魚養育人魚蛋。

也就是說,在雌性體內受-精卵在着床前,雄性人魚會和雌性人魚交合,讓受-精卵在雄性人魚體內生長發育。

免除雌性人魚在孕育階段承受的痛苦。

除此之外,也是因為只有雄性人魚才能賦予人魚蛋蛋殼的形式,讓人魚蛋能夠在破殼之前在族群的巢山得好完整的孵化和生長。

可是現在,這條桃粉色雌性人魚臉肚子都突起了,可見,人魚蛋并沒有在雄性體內完成生長。

深藍将魚月月安全的放在石臺上,囑托她嘴裏的石頭不要吐出來,然後一個跳躍滑入隧道中,追趕深紫人魚。

石臺上實在太過危險,只要上下石洞有人魚從石洞外探頭都能夠發現魚月月的存在。

想了想,魚月月還是蹲在了原本石板的地方。原先立在此處的石板,被打碎,只剩下貼地放置的一長塊。

魚月月蹲在石板的位置,發現這裏的視野比她想的還要更開闊,幾乎能将石洞內看的一清二楚,也難怪需要立一塊石板在此處。

不然,只要是經過隧道的人魚都能将深紫人魚的石洞看的明明白白。

石洞內比隧道明亮的多,魚月月只是好奇的瞥了兩眼,就為石洞的結構所驚嘆。

石洞竟然是前窄厚寬的結構,最前端的石洞洞口只有一個窗戶大小,其下還有一截石壁,渾像現代住宅的窗戶。

有這樣建築意識的人魚為什麽不将石洞兩旁挖通,另立一個洞窟出來,當成房間,這樣不比立一塊石板遮擋來的有用。

另一邊。

深藍的動作比深紫人魚動作要快得多。

在深紫人魚跑出聚地前就将他抓住。

深藍提着深紫人魚的脖子,質問道:“你的雌性怎麽回事?”

桃粉色人魚被放在一旁的岩石上,其狀态極差,整條人魚萎靡不已,連尾巴上的鱗片黯淡發黑,宛如蒙着一層死亡的灰埃。

提到伴侶,深紫人魚萬沒有剛才發怒的氣焰精神,整條魚像是被抽去筋骨,軟了下來。

蕭條之态比的過秋日打過霜的茄子。

在深藍的質問下,好好一條成年雄性人魚,竟然哭了起來。

“瀾,我求你,你是族長的兒子,曾經的族長繼承人,你一定知道怎麽救我的伴侶!”

深藍松開掐住他的手,臉色如寒冰,目光如短劍,言語如刀鋒。

“你不配找伴侶。”深藍極認真道。

深紫人魚呼吸一窒。

深藍上前查看桃粉色人魚的狀态,面色一沉。

“先帶她回去,之後你去找巢山一趟,找族長。”深藍對深紫色人魚道。

深紫色人魚一口答應,立刻小心的抱起他的伴侶往回游。

深藍問他,“你們結契了嗎?”

深紫人魚悶悶回道:“結契了。”

深藍點頭,一路上沒再說話。

魚月月一睜眼看到的就是深藍一臉黑沉的看着一條雌性人魚。

還有立在一旁的深紫人魚。

深藍側頭,對深紫人魚道:“你快去巢山。”

深紫人魚點頭,凝視一眼伴侶,轉身就走。

魚月月看着雌性人魚突起的腹部,擔憂的問深藍,“我能幫你做什麽?”

深藍沒有說話,只是凝眉盯着雌性人魚腹部,片刻之後,他轉身和魚月月對視,輕聲說道:

“月月,我救不了她。”

魚月月:!

深藍轉身,盯着雌性人魚,緩聲道:“雌性人魚的身體不适合承擔完全孕育小人魚。單獨孕育小人魚會導致雌性人魚死亡。”

魚月月安靜聽深藍的話,沒有打斷他。

深藍接着說,“而且,小人魚需要雄父提供的蛋殼才能擁有一定的存活幾率,單獨由雌母孕育的小人魚,是沒有辦法降生于世的。”

“因為,即便是在正确的養護方式下誕生的小人魚,也不一定能在巢山中孵化成功。”

所以,具有強大能力的人魚族群稀少不是沒有理由的。

魚月月長嘆一聲,果然大自然深谙平衡之道,人魚的能力強大從一開始就決定了其繁衍的疲弱。

“所以現在要破腹去子。”魚月月感覺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從來沒有過的飄渺無奈。

在當蕩得石洞中,深藍得聲音也是同樣的虛無飄渺。

“是。”

在這個略帶幽暗的石洞中,深藍得破腹取子是沒有選擇中的唯一選擇。

保住母親。

在深藍動作時,魚月月轉身背過去。按照父親得希冀,魚月月學的是臨床醫學。

她大學同寝室的姐妹是婦産科的一位小姐姐,讀博士。因為一系列原因,那個小姐姐和魚月月擠在研究生宿舍,組住了一年。

記得在小姐姐工作之後,和她吐槽過一件事。

事情大致和現在魚月月面臨的情況差不多。只是那位産婦更慘一些,丈夫一家不做人。妻子難産大出血,丈夫、婆婆在手術室外哭爹喊娘的要保小。

小姐姐沒有理會,主刀大夫也是,妻子安全活着。那不做人的丈夫倒是板着臭臉質問小姐姐,為什麽不按他的意思來保小。

還是妻子的爹媽及時趕到,劈頭蓋臉将那一家人罵的狗血淋頭。

後來,後來魚月月不記得了。只知道,小姐姐最後說,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按照法律規定,那種情況下,也是要保大人!

只是不知道人魚族群有沒有那樣的法律。

也不知道這條人魚的伴侶所作出的選擇是什麽。

而在魚月月看不到的暗處,一條深紫色的人魚捂着嘴巴,大滴大滴的淚珠從他眼框湧出。

深藍動作很快,胚胎還小,雌性人魚腹部的傷口甚至不足一指長。

也幸好人魚恢複能力強,否則這樣潮濕的條件下進行剖腹,人類一定會被感染。

雌性人魚的狀态明顯變好。

深藍和魚月月都松了一口氣。

深藍讓魚月月帶着石洞內,他出去一趟。

魚月月點頭,沒有點出深藍出去的目的。

雌性人魚睡得不太-安穩,魚月月守在她身邊防止她發燒,畢竟有深藍的前車之鑒。

雖然,魚月月到現在還一直疑惑,魚類屬于變溫動物按照道理是不可能發燒的。

但是畢竟人魚這種不可能的非人類生物她都見到了,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晴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她夢到一直圍繞她的小魚仔消失了,他很抱歉不能陪着她,因為他的存在讓她受罪了。

晴哭了出來,夢似乎變成了真的,她的腹部好痛好痛。

晴一睜眼,大股大股血腥味混雜陌生的氣息湧入鼻尖,她伸手一摸,原本應該鼓起的腹部,空空蕩蕩。

瞬間,這條雌性人魚的眼睛變成猩紅色。她刷的一下盯住魚月月,眼睛像刀子一樣刮着魚月月的臉皮。

被這樣看着,魚月月很不舒适。但是對待病患,她還是聲音溫柔的安撫,“再躺一會吧,你身體虛弱。”

魚月月意識到人魚聽不懂她的話,立刻用柔和的微笑對着她。

而回以她的是雌性人魚尖銳的甲刃。

魚月月跳着躲開此雌性人魚的攻擊。

雌性人魚眼淚成珠,黏附在臉上,紅色眼睛仇恨的盯着魚月月。

“去死。”人魚帶着浸滿毒汁的咒恨不斷剮蹭魚月月的耳膜。

魚月月捂着耳朵躲避人魚的攻擊。

虛弱至極的雌性人魚和魚月月兩個對上,是半斤對上八兩——差不多。

誰也傷害不到誰。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你放下爪子,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魚月月又一次避開雌性人魚的攻擊,好言好語的想要和這意味脾氣暴躁的病患談一談。

雌性人魚聽不懂,只想殺了眼前這個唯一侵入巢穴的陌生生物,一解失子之痛。

來來回回跑了不知道多少圈,魚月月精疲力竭,喘着粗氣,實在是跑不動。

雌性人魚終于逮着機會抓住魚月月,只是她蒼白的臉比刷過漆的白牆還要白。

雌性人魚爪子還沒沾上魚月月的衣角,整個人就面朝下倒下去。

魚月月将她接住,又送回石洞內唯一一處高地。将雌性人魚安置好,魚月月以手做拳,錘着酸軟的手臂和大腿。

石洞外,終于穿來久違的動靜。

魚月月幾乎要喜極而泣,嗚嗚,深藍你終于要回來了,你不知道,差點你就要失去你的小貓咪了。

魚月月一瘸一拐,滿含期待的朝着石洞入口處走去。

只是,她迎接到的不是墨藍色尾巴的深藍,而是灰青色尾巴,一直在尋找她的桑冷。

灰青看見出現在族群聚地的人類,臉色一變。

果然是卑鄙無恥的入侵者,連族群的聚地都尋找了。

不能讓她活着離開。

一股來自直覺的陌生寒意從魚月月的脊椎骨往上蹿,直接将她後腦勺驚的透涼。

她直覺往後退,到最後,直接轉身朝着‘窗口’的方向跑去。

灰青勾唇一笑,健壯有力的尾巴一甩,長臂一展,抓住魚月月的後脖子。

“入侵者都要死!”

魚月月漲紅着連,拼命掐着灰青的手,努力掙脫扼她喉管的手掌。

灰青手背刺痛,凝睛一看,手背上一塊鱗片直接被魚月月掀翻,撕扯了下來。

魚月月哼笑一聲,極其蔑視、極其挑釁。她随手一扔,将帶血的鱗片丢到灰青的臉上。

灰青怒極,長臂使力,将手上的人使勁扔了出去,砸在石壁上。

桑冷憤怒的一擊,直接讓魚月月咳出血來。魚月月貼着牆壁,一邊咳血,一邊撸順氣息。

再差一點時間,她的喉管就要被灰青捏爆了,再差一點時間,她就要窒息到失去理智。

幸好。

魚月月抹去唇邊的鮮血,低頭一笑。

幸好,四肢發達的人物,都吃這一招,激将法果然用的好了,就是救命法寶。

灰青不知道魚月月的想法,不然要氣死。

一次攻擊不成功,灰青沒有第二次出手的欲望,他将一柄鋒利的骨刺魚叉扔到魚月月面前,說道:

“看在你是雌性的份上,自我了結吧。”灰青說的是人類語言。

魚月月眸色一暗,人類語言,這條一上來就要殺死自己的人魚能懂人類語言,那說明什麽呢。

那說明這是一條可以忽悠的人魚。

再次擡頭,魚月月臉上滿是無辜和害怕,甚至帶着一點不谙世事的懵懂。

“你為什麽要殺我,我并沒有要害誰。”

說着,魚月月伸手指向躺在高臺上的雌性人魚,“甚至,我還幫了你的族人,救了她一命。”

果然,灰青沒有即刻逼着魚月月自盡,他轉頭看向躺在高臺上的雌性人魚。

雌性人魚腹部有一條一指長的傷口,傷口上只進行了簡單縫合。

灰青臉色一暗,他早就告訴過晴和紫夜,雌性不能單獨孕育小魚仔。

當時紫夜面色就不對,晴的樣子卻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犟着耳鳍聽不進去。

紫夜也是個沒用的,犟不過他伴侶!

灰青扭過頭,看着魚月月臉色還是一樣的冷漠無情,話語也是,“她這樣是咎由自取,我都不會去救她。”

“你,快點撿起地上的魚叉。”

“自我了結,還需要我教你嗎。”

魚月月沉默不語,不敢還嘴,她還真想說,她真不介意你先演示一遍。

灰青亮出鋒利的指甲,對着魚月月,冷酷又無情,“魚叉,還是指甲,選一個吧。”

魚月月看看灰青的指甲,指甲上泛着青光,看起來就是毒性大的能要人命。

魚月月默默撿起來地上的魚叉。

灰青收回指甲,看着魚月月。

“這魚叉足夠鋒利嗎?”魚月月可憐巴巴,試圖喚起灰青的良知。

“足夠。”

“你快點吧。”灰青已經不耐煩了。

魚月月手抖着捏着魚叉,眼睛一閉,心裏狂呼尖叫。

深藍!你再不來,你的小寶貝就要沒了!

魚叉最尖銳的地方抵着皮肉時,一點鮮紅色的血液從兩者相接處冒出。

紅色血液在空氣中有一點芬芳的意味。

灰青嗅到了魚月月鮮血的味道,臉色一邊,手中揮出石子将魚月月手中的魚叉打落地面。

魚叉落地,極其清脆的響聲,魚月月刷的一下立刻遠離魚叉。

灰青皺眉,盯着魚月月。

看得魚月月心裏發毛。

片刻之後,灰青緩緩出聲,聲音低沉壓抑,一如既往得又冷又硬。

“你和人魚結契了。”

被質問得魚月月:?

結契,什麽東西。我和誰結契了,我怎麽不知道。盡管魚月月滿頭疑惑,但是她表面還是沉穩得滴水不漏。

魚月月穩重點頭,“沒錯,我和人魚結契了。”

生怕灰青突然發作,非要幹掉自己,魚月月接着補上一句,“還是你族群的族人。”

深藍應該是灰青得族人吧,魚月月不确定。

聽聞這一句,本來心生猶豫得灰青,臉色突然一沉,已經收回得指甲又重新出現在指尖。

灰青盯着魚月月,眼神幽深。

“我的族人。”

“那你就更不能留了。”

以為能在拖延一段時間得魚月月:!

沒道理啊,他不按常理出牌!

面對灰青得步步緊逼,魚月月不斷地往後退。

灰青似乎不想一次性解決魚月月,看到魚月月臉上得恐懼,他冷硬得臉上,難得的出現了柔和得笑容。

只是這笑容,看起來很瘆人。

魚月月背後已經沒有退路,她盯着眼前得灰青,試圖找到新的出路。

深綠色得指甲高揚,指甲上得冷光讓人心生寒意。

刷的一聲,指甲落下。

魚月月閉着眼睛,慷慨赴死。

只是想象中得刺痛沒有出現,面前大山一樣得灰青,捂着手臂神色不悅的靠着牆壁。

魚月月朝洞口看去。

果然,深藍出現了,他背後是深紫尾巴的紫夜。

不可克制,不可預料、不可抵擋的喜悅從魚月月心頭炸裂。魚月月繞過灰青,奔向深藍。

深藍将魚月月護在背後,盯着灰青。

灰青冷笑一聲,将手臂上的魚叉拔下來,擲在地上,魚叉上的倒刺帶出許多血肉。

“瀾?”

“這個人類雌性口中結契的人魚就是你?”灰青似乎不在意手臂上傷口不斷溢出的鮮血。

深藍點頭,熟悉的人可以了解到那冷淡的眉眼中蘊藏的一點點欣喜。

灰青冷笑,諷刺深藍,“果然,你和你的父親一樣呢,族群的叛徒!你還有什麽臉面回到族群,嗯?”

深藍沒有說話,臉色冰冷,似乎并不在意灰青口裏對他的侮辱和諷刺。

只是,臉上的鱗甲從額頭開始蔓延,覆蓋他的臉頰。

灰青哼笑,“也好,只有戰鬥一次,你才知道什麽是桑冷。”

話音未落,灰青臉上的額頭也開始由鱗片蔓延,

灰青色的鱗片包裹灰青的整個上半身軀,看起來和之前深紫人魚紫夜的模樣沒有什麽區別,只是顏色不同罷了。

灰青先一步從石洞窗口跳出去,濺起的水花四溢,還有随之而來的巨大水響聲。

深藍囑托紫夜照顧魚月月,緊接着灰青的步伐,從石洞的窗口跳出。

兩條人魚落在族群聚地最終的水面上,足夠大的空間讓兩條成年人魚争鬥。

石洞內壁上的人魚紛紛從石洞探出頭,觀看這一場成年人魚之間的戰鬥。

而且還是完全戰意的成年人魚,是有可能有鮮血、有犧牲的鬥争。

魚月月十分緊張,她趴在窗沿上向下望去。

深藍比灰青要矮上一個個頭,看起來處于十分劣勢的地位,畢竟深藍只是一尾剛剛成年的人魚。

剛剛成年的年輕人魚對上一頭桑冷。

族群中其他人魚簡直不敢想。那可是桑冷啊,即便是失去一部分-身體的桑冷也足夠讓一條成年人魚夠嗆。

一場幾乎不可避免地戰鬥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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