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師叔仔細看了一眼妙琰的神情,心說她是不是懂了,暗示我什麽?今晚也可以是個好機會。

不過這迷糊勁兒不像是裝的,別我湊上去,讓她給拒絕了那可就不用再做人了。

小師叔尴尬笑笑說:“別理他,不是好話,吃飽了咱們出去逛逛。”

妙琰把頭發上亂七八糟的首飾拆下來,绾了頭發随小師叔出去。

街上到處都挂着大紅的燈籠,年味十足。

小師叔牽着她的手問:“後日除夕,想要什麽禮物?”

妙琰晃悠着手邊看路邊賣的年貨邊問小師叔:“除夕你要給我發壓歲錢對不對?”

小師叔想想說:“壓歲錢初一給呀,除夕我們送禮物好不好?”

妙琰爽快地應了,壓歲錢小師叔不能賴,那除夕送他一份什麽禮物呢?

想想小師叔其實挺貪酒的,他就是控制的好,不讓自己吃醉。

妙琰決定送小師叔一壺美酒,想到這兒妙琰松開小師叔的手說:“咱們客棧集合呀,我去給你挑禮物去!”

小師叔一聽這丫頭開竅了,要送自己禮物,他很開心。

可是開心了片刻又鬧心了,人三蹦兩蹦就不見了,還不如這麽牽着逛街有趣呢。

她會送自己什麽禮物?繡個香囊?或是給我打個穗子什麽的?

這丫頭尋常小物件兒都是自己動手做,女工應該不錯。

做出來的東西挂在身上,應該不會丢了我的面子吧?

他越發不知道應該送什麽才配得上妙琰親手給自己做的禮物了,無奈找到禁衛的聯絡點,命飛鴿傳書,把陛下新賞的那套紅寶石首飾送來,除夕夜之前要。

這十二禁衛的差事當的苦,霖王爺巴不得他們一個個請辭不幹了。

在霖王爺眼裏,祝梓林和他們就是太後監視他的眼睛。

禁衛也都是世家子弟,真被下了差事,幾輩子攢下的老臉都得丢沒了。

說是保護,他們十二個加一起能和霖王爺打個平手,只是影子似的陰魂不散跟着,應對着主子來回的吩咐。

天地良心,他們從來不敢亂說一句。

一個個都能發誓,就霖王爺有心上人的事兒,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說。

小師叔敢讓他們替自己取首飾去,自然也就不怕他們知道。

而今除了對妙琰,同誰他都敢說。

妙琰晚上回來的時候,小心翼翼提着個方方正正的木頭盒子。

看她那輕拿輕放的樣子,應該是很愛惜。

小師叔忍着好奇等着,第二天繼續趕路,預計大年初二能回到廟裏。

年前那些借口走動的,應該死心走人了,年後自己推說教琰兒練武,不見客就是。

禁衛騎快馬回霖王府取首飾,除夕夜之前剛好遇上,諒他們也不敢耽擱自己的好事。

第二天風大,妙琰一直躲在車廂裏沒出來。

這些日子弄書院,着實累着她了。

嚴重缺覺的妙琰現在就是困,早起沒多一會兒,她靠着車廂壁抱着手爐暖洋洋地睡着了。

小師叔以為她躲在車廂裏給自己繡禮物,把馬車趕得又快又穩。

住店的時候見她依舊小心翼翼提着那木頭盒子,怕摔怕碰的樣子,小師叔更是興奮。

這店倒是有兩間客房,表面上很欣慰的小師叔一點兒都不高興。

他已經習慣和妙琰住在一起了,可是回山之後還是要分開。

成親之得多注意,盡量忍耐自己的情不自禁。

小師叔盤算了一下,他倆成親最大的障礙就是他這個做師叔的,跟師侄張不開這個嘴。

這個倒也沒什麽,天長日久的,妙琰總會明白自己的心。

就這樣日日伴着,小師叔已經覺得日子過得像蜜糖一樣甜了。

禁衛都是幾匹快馬換着騎,當晚首飾就送到店裏。

小師叔第一次正兒八經打量這套首飾,跟首飾鋪子裏的一比,那些都成了下腳料。

這金釵,足金镂刻的鳳凰栩栩如生,鳳凰口中含着金環,金環上挂着一對紅寶石做成的火球。

步搖做得更是大氣,一串串珠鏈皆是足金雕刻的花瓣,花朵都是金絲與紅寶石編制而成。

粗心的小師叔就沒數數,步搖上的金鳳有九只之多。

很顯然這是一品皇妃娘娘才配用的首飾,當今能帶這個的,除了太後和皇後及貴妃,還有一位就得是霖親王的正妃。

項鏈讓小師叔不太滿意,大只的紅寶石蝴蝶鑲嵌在金項鏈上,雖然喜慶,可有點太大張略顯得俗氣。

手镯倒是很可愛,花紋簡單,只有镯子口鑲嵌了一對紅寶石做成的石榴。

耳環尤其讓小師叔歡喜,那是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一對小蘋果,挂在小巧的金鈎上。

這一整套首飾,估計妙琰能喜歡的,也就是手镯和耳環了,小師叔想了想,索性決定一并都送了。

戲文裏,向仰慕的女子求愛,總要送個簪子表明心意。

這正好,單獨送簪子,他不好意思。

趕路到除夕,客棧可有的是地方。

爺倆直接包了一間小院兒,正房三間。

知道妙琰貪玩,小師叔提前讓店小二給買好了煙花爆竹。

這麽大個院子,敞開她放。

過新年了,妙琰倒是有一套喜慶的棉衣。

這是師父今年新給她做的,讓她留着過年穿。

清道長有一雙巧手,紅綢包着白色的毛邊兒,腰那裏貼緊妙琰的的曲線,收得恰到好處。

五對盤口,皆是龍鳳喜扣。

清道長邊做邊笑說:“為師的琰兒到了能說婆婆家的年紀了,先與你做上這樣的盤扣穿穿,生得做新娘時不會解扣子可就尴尬了。”

妙琰換上師父給她做得這身棉襖棉裙,在鏡子前轉了個圈兒。

淨了手,替師父焚上香,先給師父拜年。

這才提着裝酒的木盒,去敲花廳對面小師叔的卧房。

小師叔歡快地說:“進來,我幾時鎖過門?”

妙琰提着盒子進來,小師叔眼前一亮。

今天的琰兒塗抹了薄薄一點兒胭脂,小嘴唇顯得越發飽滿,像熟透了的果子,讓人忍不住去舔一舔,親一親。

除去寬大的道袍,原來她小腰盈盈一握,怪不得抱着她總覺得輕飄飄的沒重量。

只是這盒子是什麽鬼?不是裝針頭線腦的什麽的嗎?拿個香囊什麽的過來不省事嗎?

妙琰走到小師叔面前,盈盈萬福:“小師叔過年好!”

說着把方形大木盒放在桌上打開,裏面露出個橢圓形的木盒。

橢圓形木盒再打開,是一些細碎的木屑。

小師叔心說盒子套盒子的,裏面難道還是木盒?

他還真猜錯了,妙琰在細碎的木屑裏摸了一下,撈住了什麽,往外一拎。

一個羊脂玉雕雙耳酒壺提了出來。

別管壺裏有沒有酒,就這個壺拿到市面上,肯定也價值不菲。

酒壺上有大紅綢包着的塞子,顯然裏面有貨。

禮物雖貴重,不是小師叔期待的那款。

他也只能強打精神道謝,湊到妙琰身邊,假裝和她一起嗅嗅酒的味道。

倆人頭挨着頭,一起擠在酒壺嘴兒邊上。

小師叔心說琰兒嘴上的胭脂聞着香甜,有點兒想嘗嘗。

小師叔的禮物收到了,他趕緊去拿給琰兒準備的。

東西貴重,他就藏在床頭,這會兒坐在床邊兒,招呼琰兒過來瞧。

穿了長裙的琰兒不能像平常一樣瘋跑,這會兒乖巧地提着裙子腳兒,大家閨秀一般款款走來,大大方方坐在小師叔身邊兒。

果然和小師叔猜的一樣,琰兒一把就捏起那對小蘋果耳環,比量着要戴。

想起身去拿鏡子,小師叔一把拉住她說:“今兒個難得穿的斯文,就別假小子似的跑來跑去,我幫你戴好,一起去看。”

借着戴耳環的空兒,小師叔趁機摸了摸他觊觎已久的琰兒耳垂上的小珍珠。

假裝不經意想靠近了臉噌一下,不小心耳環勾到了琰兒衣服上的龍鳳盤口。

小師叔笨手笨腳去解,半天沒解開,一個用力扣子開了,露出裏面大紅肚兜。

琰兒下意識一捂衣服,小師叔也尴尬地去按那衣服,扭頭不敢看肚兜上的起伏。

倆人這一忙亂,頭臉不小心碰了一下,香甜滑膩,小師叔倒是如願地偷了口胭脂吃。

只是這味道,有點讓人上瘾……

好在琰兒大咧咧的,也明白小師叔确實不是故意解她衣服。

倆人尴尬了一下,誰都沒說話。

小師叔默默地幫她把耳環帶好,又目不斜視的幫她帶好項鏈和手镯。

琰兒看着剩下那兩樣尴尬道:“這倆還是算了吧,看着就重,頭都大了。”

小師叔已經拿起了那代表了示愛的簪子,一聽這話,攥着那簪子,手心全是汗。

先肯定琰兒的話說:“就是,匠氣太重了,琰兒不喜歡留着壓箱子底等嫁人那天再戴。”

說完趁機把簪子插在了琰兒的頭發上,心虛卻又故作誇張地說:“好看,別摘,這套衣服多穿幾天,小師叔看着歡喜。”

琰兒一聽小師叔喜歡這身衣裳,像個頑皮的孩子似的,扯着裙子在小師叔面前轉了個圈兒說:“這是我師父的手藝呢,今年幫我做好,讓我過年穿,我得小心點兒別長胖,這是她老人家留給我的最後一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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