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比劍還至于玩命嘛
妙琰就不明白,這姑娘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出手怎麽就這麽狠
小師叔也是個沒溜的,居然蹦到樹上,躺着看自己打架,偶爾還喊“琰兒加油!”
那姑娘越是生氣,出招越狠。
妙琰加着百倍小心仔細應對,恐怕一時失手有辱師門。
妙琰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這姑娘了,看她那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好在這姑娘招式雖狠,力道不足。
同妙琰打了五十多回合,漸漸落了下風,被妙琰逼得節節敗退。
覺得無非是切磋一下,見好就收的妙琰嬉笑着問了句:“不打行不”
姑娘堅定道:“不行!”
小師叔也在一邊起哄:“琰兒,你可是第一個為我打架的女孩子,一定要打贏知道不?”
這都哪跟哪兒?
妙琰只能把那姑娘漸漸逼得沒了力氣扔劍了事。
小師叔就跟他贏了似的,跳到樹下,對着妙琰張開了胳膊,做了個抱的動作。
也不顧那姑娘狼狽撿劍,直接把妙琰舉起,還在妙琰臉上親了口說:“真棒,沒給我丢人。”
姑娘被氣跑,妙琰後知後覺推開小師叔,邊錘打他邊郁悶地說:“你居然利用我擋桃花!”
小師叔哈哈大笑,揉着琰兒腦袋說:“不傻嘛,讓你看出來了。”
妙琰不高興地說:“你無恥!”
小師叔抱着胳膊不滿道:“怎麽了難道是怕那什麽素公子是葷公子的吃醋”
說是怕人家吃醋,他這眉毛先擰起來了。
妙琰生氣道:“你胡說。”
小師叔不依不饒:“那你發誓你不喜歡他!”
妙琰不滿:“我看你就是閑的,你等着,我讓你桃花朵朵開,省的你捉弄我!”
妙琰瞬間領悟昨兒那些拐彎抹角打聽小師叔行程的人是怎麽回事了。
門中的事情要是不夠他忙,他閑着沒事可以去相親呀,幹嘛打擾自己看話本子。
妙琰邊往回走邊想,湧師叔這個老不正經的,本門的老大難他不着急,倒是急着撮合那些十七八的。
小師叔一路把妙琰送回去,陪着她吃了早飯,回前殿安頓正月十五的法會。
湧師兄一邊撥着算盤珠子,一邊低聲問:“師弟,你把趙家姑娘怎麽了?趙中奎那老家夥,變毛變色的告了辭。”
小師叔得意道:“我讓琰兒把她給打了。”
湧師兄壞笑了下說:“知道吃醋了是好事,師弟的豔福來了,你可得悠着點兒,太貪了傷身子。”
小師叔白了湧師兄一眼,怼道:“所以師兄流連花叢多年,近幾年一下就修身養性不近女色,年輕時候傷着了吧?”
湧師兄翻了個白眼,這還是當初那個開句葷笑話都會臉紅的小師弟嗎?
掌門師弟開始琢磨男女之事了,那說明婚期真的近了。
湧師兄想着現在正在議婚的那些小年輕,不如讓他們都等等。
等掌門師弟大婚之後,再替他們張羅。
湧師兄這邊兒一懈怠,揚潔可不答應。
素家已經相看了她門下的妙麗,妙麗也瞧上了素家公子。
這親事要是做不成,她不甘心。
同樣糾結的還有素家大娘子,對于素家而言,能和玄清閣聯姻就好。
至于人是妙麗還是妙琰,那都不重要。
素家大娘子這幾日已經聽說了妙琰和掌門之間有些暧昧,就算妙琰比妙麗好一萬倍,素家也沒膽量和賀掌門搶媳婦。
只是素家大娘子把裏面的利害想的清楚,她那不省心的兒子,無論怎麽樣都不肯娶妙麗。
死活非要找妙琰問清楚。
素家大娘子的侄女又偷偷喜歡賀掌門,從妙琰那兒要走了賀掌門的畫像,很快在閨閣中流傳開了。
想同賀掌門攀親,慣常是求揚湧道長安排見面。
揚湧道長現在裝聾作啞,似乎他那掌門師弟娶不娶的已經不在意了。
這些不死心的世家,果然又找到了捷徑,那就是去求妙琰。
妙琰剛被小師叔用來擋桃花,氣正不順呢。
上午見又來了個溫柔漂亮的姐姐,嘴巴又甜又會哄人的,頓時壞主意就往外冒。
漂亮姐姐約妙琰下山喝茶,那不去白不去。
漂亮姐姐還給了妙琰不菲的“潤筆”求畫,妙琰笑得小狐貍似的,當場給人家畫了一幅小師叔的肖像。
雖然沒照着人,也就勉強有五六分像,這大方的漂亮姐姐已經感激涕零,抱着畫像幾乎哭了出來。
至于想見小師叔一面,這個容易,就約在今早小師叔帶她練劍的地兒。
漂亮姐姐承諾了,只要賀掌門露了面,無論她說不說的上話,都記得妙琰的好。
漂亮姐姐家的豪華馬車,把妙琰穩穩當當送回山門。
收獲頗豐的妙琰暗自咬牙,好你個小師叔,居然拿師侄擋桃花,你這是唯恐戒律閣不把我趕出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小師叔推了晚宴,屁颠屁颠跑回家,見妙琰拱在院裏庫房不知翻找什麽。
猜是話本子看完了,這又閑的淘氣呢。
小師叔抓着妙琰的腰帶把她拉出來問:“那麽大個姑娘了,這是又作什麽妖?”
妙琰理所當然道:“你不是一早要逮麻雀嗎?我找家夥呢!”
小師叔一聽逮麻雀,心說麻雀做錯了什麽。
見妙琰繞着麻線團,試探着問:“那明兒一早還去那兒?”
妙琰點頭說:“你先出門,我随後就到,不然你堂堂掌門起大早,上後山逮鳥兒影響不好。”
小師叔理解地拍拍妙琰說:“你知道小師叔整日陪你胡鬧影響不好,就收斂着點兒神通行嗎?”
妙琰無所謂地說:“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抓!”
小師叔無奈道:“去,我陪你去!”
事兒說妥了,妙琰十分高興。
又是給小師叔倒酒,又是給小師叔夾菜,一聲聲軟糯糯的小師叔叫得小師叔的心都化了。
小師叔連功課都忘了考問妙琰,手把手教妙琰如何畫人物的細節。
瞧着紙上的小師叔溫柔風流,妙琰心說這幅畫賣個一百兩綽綽有餘。
小師叔伏在妙琰的背上,在她耳邊試探着問:“為何總是畫孤零零的一個人呢?畫我倆在一起不好嗎?”
妙琰心說多畫一個又不多給錢,嘴上繼續讨好道:“小師叔天人之姿,多些什麽都是畫蛇添足。”
小師叔心裏美啧啧的,琰兒覺得自己生的好,那看到自己一定是歡喜的。
小師叔的左手摸索着琰兒的腰帶,右手握着她的手,讓她就在自己懷裏做畫。
大手握着小手勾勾畫畫,偶爾假裝不經意吮一口琰兒耳朵上的蘋果耳墜。
小師叔心浮氣躁,心裏默默數着嫁給我,就三個字,說出來得了。
小沒良心的光看畫也不看他,畫好了拿着畫開開心心走人。
你留下來看真人多好,回房看畫有什麽意思?
畫是能抱你還是能親你?
妙琰看着畫上的小師叔兩眼放光,她看到的是白花花的銀子。
根本就睡不着的小師叔爬起來,擺弄瑤琴。
一曲鳳求凰循環到了後半夜,門上的弟子都想替妙琰喊一嗓子,同意嫁你了求你別再彈了。
思春的掌門師尊太可怕,明明琴技很好,卻用一首曲子把人逼瘋。
妙琰不知小師叔抽什麽瘋,開始覺得他彈的挺好,躺在那兒慢慢欣賞。
翻來覆去又不換,妙琰找了兩團棉花堵住耳朵,呼呼大睡。
一清早小師叔頂着黑眼圈兒,來叫小祖宗一起逮鳥去。
敲門又沒反應,居然還鎖,他直接撞開不滿道:“你鎖門做什麽?難道還防我?”
妙琰似乎沒聽見他說什麽,從耳朵裏摳出兩團棉花,頓時氣得小師叔火往上撞,他白彈了……
妙琰敷衍他說:“我拿筐,你先走,省的弟子們笑話。”
小師叔理解成妙琰知道害羞了,倆人公然出雙入對,姑娘家臉皮薄。
也就扔下句:“我老地方等你,打扮的漂亮點兒。”
小師叔假裝去後山練劍,等着和妙琰約會,心想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嫁給我說出口,然後吃掉她嘴上的胭脂。
妙琰帶着筐,繩子往後山走,弟子們知道琰師弟又去淘氣了。
有想組隊的,被身邊人勸住,悄悄說:“掌門師尊一早去後山了,肯定是等她。”
妙琰看見那約好的漂亮姐姐帶着鬥笠,穿着白狐裘皮大氅已經順着小路上來了,指了指小師叔的方向,壞笑一下扛着筐回家。
漂亮姐姐沖着她做了個道謝的手勢,一臉感激不盡順着腳印追上去。
小師叔火急火燎等着琰兒來,聽見腳步響他跳到樹上趕緊團個雪球,準備吓她一跳。
琰兒帶着鬥笠,穿着裘皮大氅,沒帶筐,看來就是約會的,小師叔心花怒放,
瞄準鬥笠,小師叔一揚手,雪球飛了出去。
正好把鬥笠砸飛,吓了她一大跳,當然也吓了小師叔一大跳。
小師叔尴尬地從樹上下來,趕緊道歉:“對不起小姐,貧道認錯了人,得罪莫怪。”
姑娘笑吟吟地瞧着他,半天說了句:“賀掌門也有此童心?”
認識自己?小師叔瞬間就明白這姑娘幹嘛來的了。
要是依着往常他摔袖子就走,今天是他先拿雪球砸了人。
只能耐着性子說:“對不住小姐,我家那個不省心的丫頭讓我陪她玩兒,她也有件這樣的衣裳,貧道在樹上沒瞧清楚。”
無論他怎麽解釋,那姑娘救跟犯了花癡似的只看着他笑不說話。
小師叔沒了耐心道:“小姐既然沒事,貧道找我家那不省心的去了。”
小師叔順着原路一路找回去都沒看見妙琰,回家見卧房還鎖着門。
氣得小師叔撞開門進屋,掀開了被把妙琰拎了出來。
照着屁股輕輕拍了一巴掌怒道:“咱倆明明約好了,你怎麽放我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