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這群人吵到頭疼的妙琰,深感還是小師叔好。
三言兩語解決了困境,還給她派了個得力的住手妙明。
爺倆難得消消停停吃頓午飯,就擺在小師叔的書房。
小師叔端着碗緊劃拉,忽然想起什麽說:“再來客,往書房裏帶,你那卧房也不大,別我的衣裳什麽落你那兒,再給人家瞧見說咱倆不清楚。”
“小師叔男人家的是無所謂,怕你臉皮薄。”
妙琰一聽他還有臉說不清楚,把碗放下怒道:“小師叔,你也知道男女有別?我們是親人,原本不必分太清,可別人不這麽想,我謝謝您老人家,以後注意一點兒行不行?”
小師叔眨着無辜的眼睛,心說我們是親人嗎?不對,咱倆還一天夫妻沒做呢,哪跟哪兒就這麽快親人了?
他不敢犟嘴,只能說:“說了不是故意的,門口那三間房回頭收拾了你做書房待客什麽的,日常咱倆還在咱這幾間屋子。”
小師叔的意思很明顯,你再來客人,領到門口那三間房裏去,省的把我堵你房裏大家都尴尬。
能有自己的書房也是好事,妙琰還是滿高興。
小師叔吃過午飯,回房換了身常服,繼續前殿議事去,出門前小師叔又叮囑一遍,不許妙琰亂跑,晚上等他回來。
妙琰開始把自己的書,畫,陸陸續續搬到屬于自己的書房去。
門上弟子已經幫她擡來了新的桌椅,書櫃。
還給她準備了待客的茶臺,和一應座椅。
下午頭一撥客人就是素家的主母,帶着她娘家的侄女一道過來見妙琰。
門上的童子直接把人請進了琰師叔的書房。
還別說琰師叔的書房一收拾,挂上窗簾,剛好能擋住點兒掌門和琰師叔卧房的門。
門上這倆弟子別看年紀小,都是湧師兄安頓的人精。
這有點兒遮掩也省的讓外人發現,這倆人會在一起過夜的事實。
妙琰見素家主母攜着侄女上前行禮,趕緊扶住,自己行了一禮道:“和您家公子也解釋了,區區小事不必挂懷。”
“大娘子還這麽客氣,親自登門。”
“您随意用些小吃,千萬別外道。”
妙琰給客人煮了茶端上,又讓幹果點心。
素家娘子反複看她走路的步态,心裏狐疑,那揚潔一口咬定這妙琰不是女兒身,卻不說她和誰不規矩。
這怎麽看都是個清清爽爽的大姑娘,揚潔為什麽潑她一身髒水。
自家那兒子也是個死心眼,非說就算妙琰哪怕嫁過漢子生過孩子,只要她現在是一個人,他就非娶不可。
素家娘子只能沒話找話賴在這兒不走,見桌上一堆畫,拿過來随意翻看,連連誇畫的好。
前面的畫都是花鳥走獸,後面十幾張都是人像。
而且畫的都是賀掌門。
難道妙琰人大心大,勾引掌門,所以揚潔對她不滿,惡言相對。
素家大娘子拿着賀掌門的畫,套問妙琰:“賀掌門的風采,到底是姑娘近水樓臺領略的多,這畫倒像是照着人畫的一般。”
妙琰實話實說:“小師叔初教我畫人物,是他擺好姿勢我照着畫的,他一動,憑我的本事就畫不好了。”
素家大娘子更是懵圈了,賀掌門那個性子能老老實實擺好讓她畫,看來不怪這姑娘遭人嫉恨。
跟着賀家娘子一塊兒來的姑娘笑問:“妙琰姑娘,你這些畫我能帶出去嗎?你可知外面有多少人仰慕賀掌門的風采不得一見,又有多少閨閣中的女兒難解相思之苦。”
妙琰眼裏那些畫無非是草稿紙,見人家寶貝似的要,也就點頭應承了。
素家大娘子和那位小姐相視笑笑,非得把送給妙琰的禮物留下。
捧上來的是素家娘子親手繡得包手爐的套子,妙琰好好道謝收下,回了人家一個自制安神香的藥囊。
下午再來幾波客人,也都是拐彎抹角打聽小師叔行程的。
妙琰本就不十分留意小師叔做什麽去,人家問她,她自然也是一問三不知。
小師叔還要考書,妙琰無精打采地看着道法。
想到買來的一堆話本子裏才看了一本。
妙琰靈機一動,把話本子的封皮拆了,換上經文的封套,一本正經地坐在書桌前大大方方地看。
道童偶爾進來送熱水,出門還誇呢:“琰師叔就是好學,掌門不在,也板板正正的念書。”
天一擦黑,掌門就心長草想回院。
湧師兄當然理解,推說掌門師弟近來公務繁忙,他陪着這些老朋友們用晚膳,直接放掌門師弟回房找媳婦去。
小師叔興高采烈跑回去,見書房裏妙琰坐得好好的看書,就覺得不對。
都沒回房換衣服,小師叔站在門口見妙琰邊看邊咧嘴笑,直接過來一把搶了妙琰的書,大步流星往自己房走。
妙琰都沒感覺到小師叔什麽時候回來的,只能一路小跑着追,邊追邊告饒:“小師叔,還我吧,我好好讀道法還不行嘛?”
賀揚澈把那本僞裝過的話本子,丢到自己床頭,直接開了衣櫃拿了家常衣服就換。
妙琰見他直接開脫,無奈轉過身去繼續哀求:“好師叔,還我吧。”
小師叔露出些得意的笑,指指自己的臉,妙琰無奈湊過來親上一口。
小師叔那臉笑得跟花開了似的,兩手搭在妙琰肩膀上,靠近她耳邊說:“知道錯哪兒沒?”
妙琰稀裏糊塗點點頭,想先騙回來話本子再說。
小師叔在她耳邊輕佻地說:“不是告訴你了吃獨食肚子疼嗎?”
妙琰戀戀不舍地看着那本話本子,小師叔卻伸直了胳膊,示意妙琰幫他把衣服系好。
見妙琰恨不得鑽到話本子裏了,小師叔扯着她胳膊往外拽,邊走邊說:“先吃飯,吃飽了再看。”
小師叔也納悶,這麽多郎情妾意看下來,怎麽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人家送塊手帕,都能約在一處成就好事。
自己如此待她,居然還能親的如此敷衍。
哄着妙琰先同他把晚飯吃了,小師叔直接留妙琰在自己房裏看話本子。
瞧着妙琰看了個津津有味,挨在身邊的小師叔把我喜歡你,放在口裏撚了幾十遍也沒說出口。
趴在桌上,小師叔就覺得腰酸背痛,說實話,除了羨慕話本子裏的女主上道,小師叔已經不覺得這玩意有趣了。
人家彈個琴就能感動的女孩主動讓丫鬟把人領進來。
三言兩語,閨房淺笑,輕解羅裙……
小師叔不敢往下想了,他發現自己特別不要臉的,開始饞妙琰的身子。
夜已經深了,妙琰還趴在桌上看個沒完。
小師叔試探着坐到妙琰身邊,抱起她讓她坐到自己腿上。
小師叔把頭抵在妙琰後腦,略有幾分嘶啞地說:“不早了,睡吧。”
妙琰哦了一聲把話本子拿在手裏,站起來行了個禮:“小師叔晚安!”
她連走路都惦記再瞄一眼話本子,根本就沒注意道臉紅脖子粗的小師叔滿眼都是不舍。
煩躁不安的小師叔失眠了。
一大早頂着黑眼圈的小師叔直接把妙琰堵在了被窩裏,尴尬地張了張嘴,結結巴巴得說:“琰兒,我……”
妙琰吃驚地看着小師叔這麽早就穿戴整齊,帶着哭腔問:“是要開始練武了嗎?”
小師叔鼓足了的勇氣瞬間洩露的無影無蹤,無奈地說了句:“起來,小師叔帶你去練劍。”
說完去妙琰櫃裏,拿了件大紅金線百蝶襖,扔到妙琰被窩裏。
又去妝臺給她挑了一對珠花。
他可不想一早上帶個假小子練劍,就守在門口等妙琰穿戴了同他出門。
早起下了薄薄一層雪,小師叔牽着妙琰的小手一路咯吱咯吱地走。
偶爾驚了山鳥,拍落妙琰一頭雪,小師叔小心地幫她撣去。
後山沒什麽人來,妙琰哪裏練得不好,小師叔自然手把手地教。
力道不夠,小師叔親自給她喂招,務必力求完美。
小師叔忽然見樹枝上有倆麻雀,挨挨蹭蹭的,直接拉妙琰過來指着說:“你看它們多恩愛”
妙琰認真地看了一下說:“我去找個筐,再來點谷子,小師叔你就等着吃吧!”
趁機摟住妙琰的小師叔差點氣到吐血,提着劍的手,氣的都在抖。
妙琰低頭看看,關心地說:“小師叔你冷呀”
小師叔點了點頭,妙琰把小師叔的劍裝好,握着小師叔的手放在自己鬥篷裏暖着,催促道:“那咱回吧,明兒多穿點來扣麻雀。”
小師叔輕輕一拉妙琰,把她抱在懷裏,他的一雙手剛好藏在妙琰鬥篷裏,抱緊她的背。
小師叔溫柔地說句:“別動,讓我暖和一下!”
妙琰倒也乖巧地貼在小師叔胸口,半天沒說話。
小師叔的頭越來越低,似乎刻意捕捉着妙琰的小嘴。
突然一聲譏笑:“玄清閣的劍法無雙,原來是這麽練出來的。”
妙琰警覺拔劍,對面是個沒見過的漂亮姑娘。
那姑娘晃晃手裏劍問妙琰:“敢和我比劍嗎”
妙琰看向小師叔,小師叔笑的有些痞,沖妙琰擠擠眼說:“只許贏,不許輸,輸了看我今晚怎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