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妙琰這一起,小師叔自然睜了眼,笑吟吟瞧着她仔細裹着被,打算這麽去拿衣裳。
戲谑道:“哪兒我沒瞧見?完全是多次一舉。”
厚臉皮的小師叔就套了條中褲,去羅漢榻把妙琰的衣裳拿回來,在手裏晃晃說:“親我一口,我伺候你穿。”
妙琰假裝噘嘴生氣,小師叔壞笑一下說:“那我喊門口弟子給咱倆送早飯來好不好?”
妙琰裹緊了被怒道:“你敢?”
小師叔坐到妙琰身邊,把頭靠在她肩膀上抱怨:“你折磨我,自己就不煎熬嗎?非逼着小師叔用強嗎?咱倆頭一回,就不能留個美好點兒的回憶。”
小師叔拉着妙琰的手,放到自己中褲上。
妙琰被火燙了一般縮回,滿臉都是恐懼。
小師叔重重嘆口氣,感慨句:“苦命的我,不知還要等多久?我的琰兒那麽美味,怎麽就不肯讓我好好嘗嘗。”
妙琰又羞又愧,低下了頭。
好在門上弟子在外面喊了聲:“掌門師尊,琰師叔,早飯得了。”
就穿了一條中褲的掌門師尊,就這麽從妙琰房裏大大方方出來提了早飯進屋。
妙琰頓時心如枯井,波瀾不驚,大不了,今晚随了他的意就是。
反正這名聲也保不住了,何必彼此煎熬呢。
太陽老高了,小師叔吃了飯,勉強套上寝衣,又躺回被窩假裝養傷。
當然了,他還是給妙琰留了一半位置,這要是誰進來,肯定能發現昨晚他倆就是這樣睡的。
按道理來說,湧師叔應該一早過來看掌門的傷。
他是藥殿的掌殿師叔,也是門內醫術最好的人。
妙琰也知道湧師叔和小師叔感情很好,雖然他倆差着近二十歲,湧師叔那人心态和年輕人差不多,很能和小師叔玩在一起。
湧師叔居然不管小師叔了,讓妙琰有點慌。
難道他嫌小師叔給師門丢人?
小師叔的傷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疼?
眼看着晌午了,湧師兄和潤師兄結伴提着藥箱過來。
這倆人進了掌門師弟的屋子見沒人,都沒有一點着急的意思,站在妙琰門口問句方便進不?
老哥倆得到掌門師弟請進的回應,居然就大咧咧一塊兒進了妙琰的房。
看着養大爺一般躺在榻上的掌門師弟,湧師叔居然還豎起來了大拇指。
老不正經湧師叔,看了一眼在門口迎接他們的妙琰,故作關切道:“讓藥廬弟子送點兒阿膠,吩咐小廚房給你炖了好好補補身體。”
潤師伯也附和:“妙琰生的單弱,是得好好補補。”
阿膠補氣血,妙琰心說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自己看起來有點兒憔悴吧。
湧師叔這個人還是挺會關心人的,怪不得門中弟子都和他不錯。
湧師叔幫小師叔換了藥,悄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和潤師伯兩個對妙琰說:“師弟這傷應該不再礙事了,明兒個你替他抹點兒藥就行,我們哥倆就不來打擾你們了。”
妙琰局促地站在院裏,臉上發燒一般。
湧師叔指着屋子說:“弟妹快回屋歇着吧,仔細風大,閃了身子。”
他叫自己什麽?弟妹?妙琰的臉更紅了。
小師叔又在房裏鬼叫:“妙琰,我想喝水,你又不管我了。”
門外的弟子深感差事難當,聽着掌門撒嬌,默默往院外退了十幾步。
一臉誠懇地看着夫人,心說我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看見。
見妙琰師叔瞪他們,兩弟子心說還嫌我們礙事?
索性又退了十幾步,幹脆站到院外主路上了。
妙琰知道,完全沒必要解釋。
要說他倆清白,妙琰自己都不信。
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妙琰,假裝忙忙碌碌在房裏收拾東西。
小師叔無論怎麽叫她過來陪他躺會兒,妙琰都不去。
□□的,要臉不要?
在妙琰房裏養傷的小師叔開始翻妙琰的書架,故意找出她之前買回的亂七八糟話本子。
專挑那才子佳人約會後花園,然後一起閨房赴約的地方念給妙琰聽。
妙琰恐怕這些不着調的話,給門外弟子聽見。
收起話本子,砸他一下說:“你輕點兒作吧!”
小師叔嗯了聲說:“好的,那你過來呀,我輕點兒。”
妙琰氣得到處找武器揍他,佩劍有刃,怕劃傷他。
戒尺太沉,又怕打壞他。
花瓶裏放着個雞毛撣子,瞧着正合适,妙琰一把拿起來,兇巴巴奔着小師叔就來了。
小師叔舉手投降說:“不讓我說話,你堵上我嘴不就行了嗎?”
這是個好主意,是個妙琰喜歡的好主意。
妙琰喜歡親小師叔,他的吻溫柔纏綿。
從前親他那張俏臉,妙琰心裏都很歡喜。
而今倆人擁在一起,完整地品嘗着對方。
實在覺得呼吸不暢,這才不舍的松開,妙琰忽然臉似火燒,她的手居然在小師叔的寝衣裏。
慌忙抽手,被小師叔按住。
貼在她耳邊戲谑道:“想摸哪兒,大大方方的摸就是了。”
小師叔拉着妙琰的手,解自己的寝衣帶子。
妙琰趕緊往後縮,不好意思道:“□□的,給人家瞧見太難為情了。”
小師叔無奈道:“那今晚小師叔可等着你了,不許說話不算話。”
妙琰立刻耍賴:“我可什麽都沒答應你。”
倆人鬧這半天,原本就只穿了寝衣的小師叔,徹底一副風流後的落拓像。
妙琰故作鎮定看看天色說:“我去取晚膳回來,就你這幅鬼樣子,再給弟子們瞧見,我怕他們叛出師門。”
小師叔歪在榻上笑說:“滿門的人都等着喝咱倆喜酒呢,除了你跟我裝傻,別人早都知道咱倆是一對兒。”
妙琰真是沒想到,能從小師叔口中說出咱倆是一對兒這樣的話。
雖然比吃了蜜糖還甜,不過還是羞紅了臉。
平常妙琰風風火火的,拿腿就跑。
這去提晚膳回來投喂小師叔,一路都跟做賊似的,恐怕人家笑話她。
郁悶的小師叔穿好衣裳直接去找湧師兄說:“能不能快一點兒辦婚禮?”
湧師兄指着自己院裏堆的紅綢說:“咱不是定好了二月初十宜嫁娶了嗎?再說了掌門大婚是大事,你總要給我們這群老東西準備的時間。”
“晚幾天又不耽誤你和弟妹浪。”
老不正經的湧師兄回屋抱了一摞子畫給他說:“這些畫送你,回被窩和弟妹慢慢看去。”
小師叔翻了一下,頓時覺得燙手。
這簡直污得沒眼看。
湧師兄壞笑着說:“要是從前我給你這玩意,你都能跟我翻臉,而今我的小師弟需要這些。”
說罷推他出門說:“回房看去,別讓沒成婚的弟子瞧見,你師兄這老臉可還得要呢。”
小師叔還想說什麽,已經被湧師兄推出了門,一個勁兒叮囑:“你別得了手就冷落人家,姑娘家臉皮薄,還以為你嘗了甜頭就丢開手呢。”
“成親的事情有師兄,你只管去給潤師兄趕他那好卦的進度。”
小師叔懵圈道:“什麽好卦?”
湧師兄擠眉弄眼賤笑說:“潤師兄算咱門裏揚字輩的,今年要添丁。”
這貨還鼓勵地拍拍小師叔肩膀說:“這個重任只能落在你身上了,畢竟揚字輩弟子除了你,都不年輕了。”
小師叔瞧瞧手裏這堆燙手的畫,同樣擠眉弄眼對湧師兄笑笑說:“我覺得師兄你,一樣能挑起大梁。”
湧師兄笑罵:“從前你比我這老頭子都耐的住寂寞,而今有了女人,看你沒溜的樣。”
小師叔沒好意思說出他其實沒得手,就這麽誤會着還能保全點他的面子。
小師叔想邀妙琰一塊兒看畫,實在覺得太丢做師叔的臉了。
自己這個真人不比畫好看?
細細翻看了過去,裏面還有幾頁醫書的殘頁。
好幾個方子,都是滋補的。
小師叔心裏暗罵這個老不正經的,自己年輕力壯根本用不着補。
本來就一天天被妙琰憋得火大呢。
聽見妙琰的腳步聲,小師叔趕緊把畫藏了起來。
妙琰把酒菜帶回來,也沒催着小師叔吃完趕緊回他自己的房。
吃飯的時候妙琰似乎有心事,沒像從前那樣和小師叔說說笑笑。
收拾了碗筷,妙琰打發小師叔洗漱了,大大方方收拾了床鋪,試探着問:“要不別去謝恩了,那官我不想做。”
小師叔頓時知道妙琰擔心什麽,示意她坐過來安慰:“履歷妥當,你繼承官位是天恩,好好的不做才惹人懷疑。”
“大隐隐于廟堂之上,誰找逃婚的王妃往朝廷命官身上想。”
妙琰嗯了一聲,小師叔試探着說:“明兒咱倆動身去京城,今晚早點歇着吧。”
妙琰應了一聲大大方方躺在小師叔懷裏,喜得小師叔毛手毛腳的撕扯妙琰的衣裳哄道:“明知道要脫,還讓我費事。”
妙琰忽然問了聲:“明天去京城是吧?一早走馬車得收拾。”
這丫頭又爬了起來,翻箱倒櫃找墊子,出門的衣裳。
氣得小師叔赤着腳追下地喊:“你給我浪出火來,扭身就走什麽意思?”
突然妙琰狠狠瞪他一眼,小師叔老臉一紅,門口道童雖然站的遠,可倆孩子滿臉羞紅的樣子,顯然是聽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