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千寸血 (2)

樓給他準備的房間,她是副幫主之一,有權利改變房間擺設。

對于戰鬥職業來說,幫派駐地的房間基本上沒什麽用,一開始大家還不了解為什麽要給三層樓的個人卧室,現在看來,原來是給生活職業玩家準備的。

方士的練級很簡單,他前五十級是制符,後五十級是布陣,只要給他準備好制符用的紙筆材料和布陣所需的空間,他就能毫無後顧之憂地練級。

這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難,生活職業的練級需要技能熟練度和完成度,制作失敗是不算在完成度裏面的,有些人,一輩子也沒辦法把方士練到二級。

但鴛鴛相抱顯然是異類,司安只能感嘆,每個人的天賦都不一樣。

在河之周見事情解決,習慣性地把司安拽到角落裏嚼舌根:“這個人也是你那個到的?”

司安見他擠眉弄眼,就氣不打一處來,于是狠狠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咬牙切實道:“我現在想那個你!”

☆、點心的價值

千寸血真正在信仰建立起來之後,慢慢就有些老玩家過來加入幫派。

考核玩家能力,一直是幾個副幫主的工作,其實,千寸血裏,好像所有的工作都是幾個副幫主幹的,大領導只不過偶爾拿個決定,然後說幾句鼓勵的話。

在河之周最大的作用,還是做精神上的領袖。

除了幫主在河之周,其他四位副幫主就是青山明月夜、雪澗煮茶、陶之寶卷和沒剝皮的橘子,十年來,千寸血的主要管理者,一直是這麽幾個人,玩家們熟悉得很,除了被他們幾個頗有些閃瞎人眼的外貌震驚,也沒感受到其他什麽區別。

司安運氣很好,被分了個長老當,之前他在蒼冰就是長老,現在還是,幹起活來上手飛快,在河之周對他贊不絕口,表揚他第一次參加幫會管理就表現這麽好,很有前途。司安聽了他的話,也只是笑笑,繼續找人去刷副本。

随着幫衆逐漸增加,琅不良和雲兮墨涵也從新手城升到了蘇裏,正式加入一團的副本隊伍。

于是,他們也就開始每天百無聊賴地刷深淵,刷高級任務。

但是一旦到了十級,升級就緩慢下來,三天之後,他們才堪堪從十級刷到十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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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鐘,司安從光怪陸離的夢境中醒來,他揉了揉眼睛,跟茉莉問好:“茉莉,今天天氣如何?”

茉莉扭着白屁股從顯示屏的左側滾進來,學他樣子揉揉眼睛說:“主人你好,今天是3月10日,星期六,天氣晴,生活區氣溫9-13度,外部氣溫45-53度,适宜出游。”

司安站起身,随便套上藍色的家居服,他一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從外面射入進來,司安揉揉眼睛,想起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去見過靜靜了。

他工作不忙,每天晚上都會和司靜聊一會兒視訊,一兩周過去看她一次,一直看不見她,他心裏總不踏實,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擔心個沒完。

其實司靜在李叔叔家過得很好,有對她關懷備至的李家夫婦,有跟她一起玩鬧的小哥哥小姐姐,說實在的,比司安的生活熱鬧得多。

但是司安還是不放心,與其說是不放心,倒不如說是害怕失去最後的親人。

這日天氣很好,大大的太陽挂在天際,照亮了整個生活區。司安眯着眼看了會兒窗外,轉回顯示屏前,對茉莉說:“茉莉,撥一下李榮澤家的視訊。”

司安的電話簿裏人少得可憐,姓李的只有那麽一家,還是司安成天撥的,茉莉輕車熟路,不一會兒顯示屏就傳來嘟嘟聲。

“喂,小安,就知道是你。”李榮澤大大的笑臉從顯示屏上出現,對司安先打個招呼。

司安笑着揮揮手,問:“李叔,今天你們有什麽安排嗎?我想帶靜靜出去玩。”

“你等我問問靜靜,她最近剛開學,作業有點多。”李榮澤聽了司安的話,起身離開座位。

司安看着顯示屏那頭的米色沙發,和牆上挂着的毛筆字,想着大概是李叔家的客廳。

果然,李榮澤剛起身,這邊李媛又坐到司安對面:“小安,最近吃的怎麽樣?你兩周沒來了,阿姨很想你。”

李媛樣子很年輕,雖然屋內光線不是很好,但還是襯得她皮膚白皙,根本不像五十歲的人。

“阿姨,我家的茉莉可聰明了,我可不敢說我吃的不好。”司安先交代完,又說:“待會兒我就過去,我也很想您。”

李媛點點頭,司安看她跟卧室方向招了招手,說了幾句聽不清的話,不一會兒,司靜就披頭散發地跑到沙發上坐好,李媛在她旁邊幫她拉好衣服,然後又摸出把梳子給她梳頭。

司安皺起眉頭:“靜靜,怎麽八點半才起床,還要李叔去叫你,起來了也不跟李姨問好。”

司靜吐吐舌頭,先跟李媛貼了貼臉:“媛媽媽早安,”才含含糊糊對司安說,“周末嘛,不用上課,哥哥你今天來嗎?”

司安問她:“你作業多嗎?我想帶你出去玩。”

聽說要出去玩,司靜高興了,連忙說:“不多,不多,我昨天就做完了!哥哥你什麽時候過來?我去找衣服。”

司安想了想,出去玩的吃食都沒準備,可能要晚一些:“我十點前過去,你收拾好要帶的東西,咱們去植物園野炊。”

“哦!哥哥萬歲!”司靜歡呼一聲,蹦蹦跳跳跑走了。

李媛對司安點點頭:“小安你忙吧,我去給靜靜收拾收拾。”

司安忙說:“李姨待會兒見。”便切斷了視訊。

“茉莉,出來了,給你個大工作。”司安招呼電腦寵物。

茉莉這次直接從屏幕上方跳了下來:“主人,有何吩咐?”

“你看看冰箱裏還有什麽食物,給料理機讓他做一些點心,準備點涼菜和主食,然後弄點排骨,九點半準備好。”

茉莉裝模作樣舉起爪子看表,然後說:“我知道了主人,交給我吧!”

它話音落下,司安就聽到廚房裏冰箱發出些許聲響,這個時代裏,左右的家電都能被電腦寵物所控制,比如需要準備夥食時,茉莉就會從電腦裏出來,進入到早就為它準備好的機械身體裏,方便操作。

茉莉的機械身體和她的智腦是配套的,都是世紀財團生産,個頭比司靜高一些,因為司安只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他只要了普通的機械身體,沒有要求做成全仿真人的樣子。

所以茉莉看上去,就是個圍着圍裙的光禿禿的鐵人,還是個子很矮的那種。

雖然平時司安都喜歡自己準備早飯,但很多時候還是要仰仗茉莉這個萬能寵物。茉莉的手藝和其他所有的智能寵物不相上下,簡單來說,就是方便,簡潔,好吃。雖然沒有高級大廚的水準,但好歹算是能拿得出手,司安一個人住,其實需要他動手的地方不多。

司安滿意地聽着廚房裏茉莉匆忙幹活的聲音,一邊拉開了窄窄的衣櫃。

他衣服不多,除了幾套工作服和正裝外,其餘的都是顏色簡單的休閑裝,司安找了一件藍色的衛衣,穿上一條深色牛仔褲,想了想外面的天氣,又套了件黑色的厚夾克,這才轉身收拾野炊用具。

他從廚房櫃底下找到了母親早就打好包的野炊用具,抖了抖上面落的薄薄灰塵,一樣一樣擺開來看。

自從父母過世,司靜去了李叔家,他們就再也沒有兄妹一起出去野炊過,前一世司安從來都是去李叔家看望司靜,司靜也沒有表示過想要出去玩耍的意願,現在想起來,他其實是個很失敗的哥哥。

司安嘆口氣,把餐盒裏面的成套餐具都清洗幹淨,轉身就聞到炖肉的香味。

“不錯,很香,值得表揚。”司安對光禿禿的茉莉說。

茉莉面無表情,實際上它也做不出別的表情,淡定說:“謝謝主人誇獎,我會繼續努力。”

它這套說辭都是設定好的,雖然司安每次都會聽到同樣的回答,但是它樣子木讷,說出這樣的話總是很有喜感,搞得司安總是喜歡調戲它。

當司安收拾好用具,茉莉也做完了該做的吃食。

它做了幾個火腿三明治,一大盒糖醋排骨,一大盒蔬菜沙拉,一籠屜蒸餃,一大壺什錦菌湯,還有雜七雜八幾樣小菜,茉莉的愛好很廣泛,做的吃食中西合璧,酸甜苦辣樣樣齊全,真是萬能小幫手。

“謝謝你茉莉,辛苦了。”司安摸了摸它滑溜溜的腦殼,轉身把食物一樣一樣碼進保溫盒裏放好,擡頭看看時間快到了,拎起東西打開家門。

一個人正站在他家門外,舉着手做敲門狀。

司安猛地拉開大門,把裏外兩個人都吓了一跳。

“你怎麽來了。”司安拍了拍狂跳的心髒,下意識地問。

周千琛上線打量一番司安,見他似乎拎着東西要外出,忙舉了舉手裏的禮盒,說:“我來感謝你上次救了我的命,你要出門?”

司安看了看他手裏拎那一大盒點心,咽了咽口水,他最愛吃中國式點心,平時只要有機會,都會買上一些在家裏備着,首都市有幾家高檔的點心鋪,是不做網購的,只能現到現買。

雖然就只簡簡單單掃了一眼,但司安已經判斷出周千琛買的是素齋的八大件,司安最喜歡吃素齋的點心,心裏對在河之周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半顆心。

“我是要出門,要不你先進來坐坐?我九點半走。”這會兒九點十多分,還能讓在河之周待個十幾分鐘,順便把點心留下。

在河之周看他拿了那麽一大包東西,問:“我能問問你待會兒去哪裏嗎?”

司安看在他手裏那盒點心的面子上,回答:“我待會兒帶我妹妹去植物園,你要不要一起去?”

司安對天發誓,他真的只是客氣客氣,可是有些人,特別是周千琛這樣的,似乎分辨不出什麽事是氣話,什麽是實在話。

果然,周千琛揚着笑臉說:“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

司安使勁咬了咬後牙槽,臉上擠出些許笑來:“沒問題,人多熱鬧,熱鬧,一起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最近事情比較多,近期會隔日更,抱歉orz

明日不更新。

☆、春游之前奏

當他們來到頂樓停機坪,司安一眼就看到一輛最新型號的SX9,他眼珠子不由自主地盯着它看,發現周千琛在偷瞄自己,又生硬地轉回目光。

SX是創世財團最頂級的豪華飛車系列,數字則代表生産序列,數字越高,飛車價格越昂貴,而九,則是最大的那個數字。SX只生産了九款,每款十輛,一共九十輛。司安作為一個機修師,特別喜歡機械類的東西,平時一有時間,就會翻看飛車雜志,對這款車非常熟悉。

其車身線條流暢,造型別致,看起來比司安的飛車略大一圈,車身上有暗刻的花紋,據說每一臺都是純手工打造,圖案都不一樣。車廂內座椅都是用最高工藝做出來的紋布,其運行速率是司安飛車的兩倍,也就是說,如果開周千琛的飛車,那麽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以到達李叔的家。

但豪華車也有豪華車的缺點,它比較吃油。

這個年代所說的油,是人為工藝制作而成的合成油,可用于飛車,飛機,大型機械車和機械手臂,說是油,其實并不是液體狀,而是固體,說白了講,就是新型的能源動力,很環保。

見司安似乎很喜歡自己的車,周千琛大大方方往車門上一靠,從懷裏掏出金絲框眼鏡戴上,一伸手拍了拍那輛閃閃亮亮的SX9:“怎麽樣?哥的車漂亮吧?要不要上來試試。”

司安淡定掃他一眼,在河之周模樣英俊,戴上眼鏡後有一種斯文氣,他的衣服風格都偏中式,整體看上去都有點像高校教師,但是他的行為,就有那麽點土暴發戶的感覺了。

“你近視?上次就看你戴眼鏡,怎麽不去做手術?”司安搖了搖頭,邁起步子往自家飛車那邊走。

他這輛雖然是流水線上下來的普通款,但好歹開了那麽多年,就算SX特別拉風,也無法代替小蛋殼在他心中的位置,這是他父母買個他最寶貴的禮物。

周千琛見他沒有試開SX的意願,随便回答句:“不想做手術。”就跟在司安屁股後頭上了車。他們把東西放到後座上擺好,司安系上安全帶,直接調出李榮澤家的地址:“蛋殼,平穩運行。”

司安很喜歡給家裏的這些人工系統起名字,比如茉莉,比如蛋殼。

白色普通款飛車蛋殼回答他:“好的主人,請坐穩。”

雖然現在這個年代開飛車要考飛車駕駛執照,培訓的時候多半是培訓人們在雷達失控,人工系統損壞的情況下手動駕駛飛車,但它們的安全性能很好,所以人們也沒什麽手動操作機會。

蛋殼話音落下,飛車穩穩地向半空中升起,它飛到一定高度後調轉車頭,慢慢加速到一定程度,開始勻速運行。

周千琛在司安身旁東摸摸西摸摸,手裏停不下來。

司安忍不住問:“你摸什麽,我車裏有的,你車裏也有啊。”

周千琛擡頭看看他,很興奮:“哦,我還從來沒開過F級以下的飛車,真新鮮。”

司安黑了臉,有點想抽自己嘴巴。

所謂的F級以下,就是飛車的代號,像SX一樣,代表了飛車的價格和性能。

高級飛車從F、G、H到SX,共分為四個類別,都是手工生産飛車。低于F的就是流水線普通款了。司安這款是E8,對于一直開手工高級款的周千琛來說,還真是挺新鮮的。

見司安不說話,周千琛手裏停下了摸索,沒話找話地問:“你說的妹妹,是親妹妹嗎?”

司安認真看着前方方向,心不在焉回答:“是啊,怎麽?”

“為什麽你們不住在一起,你要去哪裏接她?她是不是上的牡丹女校?”周千琛不解地問。

牡丹女校是牡丹園附近最有名的貴族女校,是以優雅理性的辦學理念為指導,用最好的師資力量開辦起來的女性學校,牡丹女校是全住宿制,無論你住的多近,都需要全天待在學院之內,周六日才可外出。

雖然說是貴族女校,但是現代人口稀少,牡丹女校的辦學理念又以人才為重,所以學費并不是貴到離譜,一旦你考到排名之內,無論是什麽樣的家庭條件,大抵都能上得起,之所以說它是貴族女校,只不過是裏面的女同學有錢人家居多,幾大財團的直系千金多有那裏畢業,才被人傳為貴族女校。顧雅潔就是那裏畢業的。

所以周千琛這麽問,不是沒有根據。司安做到初級機修師,可見其腦筋非常好,機修師也算是精英專業,作為他的親妹妹想必不會差到哪裏去。

周千琛這麽想着,卻看到司安搖了搖頭:“靜靜,哦也就是我妹妹司靜,今年才十二歲,不過她參加過一次牡丹女校的天才班考試,差了幾分,我等她16歲再叫她去讀通常班。”

這麽說着,司安臉上洋溢出得意和驕傲的神色。

周千琛笑笑,司靜的這個成績,确實值得驕傲:“那你去哪裏接她,我上次來的時候發現她就不在家了。”

聽到周千琛的問話,司安臉上的得意表情馬上消失不見,他輕聲說:“我父母過世早,家裏只剩下我和靜靜,我今年才二十五歲,無法承擔養育靜靜的責任,她被送去寄養家庭了,我們是要去那裏接她。”

周千琛愣住,沒想到司安父母過世那麽早,現在人口壽命延長,平均壽命在一百一十到一百二十左右,司安才二十五歲,那麽他父母也才五十多歲,這麽年輕就雙雙過世,難怪司安這麽獨立。

想到家裏那兩位一百二十多歲,成天蹦蹦跳跳的太爺爺太奶奶,再想想自己工作狂的爹和鬼精鬼精的老娘,周千琛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原來這樣幸運,和司安比起來,他過得舒服很多。

周千琛嘆了口氣,低聲說:“抱歉,我問多了。”

司安不以為意地扭頭對他笑笑:“沒事,好幾年了,我和靜靜都習慣這種生活,說出來也不會那麽難過。”

“小安,沒事,你還有我們呢,等有機會,我把月哥,茶姐他們介紹給你,他們人很好的,你一定會喜歡。”周千琛說,心裏覺得這真是個好主意。

司安又扭頭看他,見他臉上帶着笑,顯然是為自己的主意感到開心,也沒說什麽,淡淡應他:“好,我等着。”

周千琛本來就不是個特別會傷感的人,三兩下把話題扯得老遠,沒多久就到了李榮澤住的小區。

看門的張爺爺正哼着小曲看電視,見到司安來,忙把他請進屋裏。

周千琛老老實實坐在屋外填寫訪客登記表,用餘光觀察着司安的一舉一動。

司安從那個野炊包裏拿出一盒糖醋排骨,放到桌上說:“今天正好有要帶靜靜出去玩,我叫寵物多做了些吃的,想着您愛吃肉,給您多帶了一盒,記得吃完把盒子洗幹淨,我下次來拿。”

他們熟悉得很,司安說話也沒那麽多客氣,張大爺一邊笑一邊點頭,摸了摸司安的頭頂:“好,張爺爺都記得,一定給你洗得幹幹淨淨。”

司安和周千琛從張大爺的門房出來,一路往小區裏面走,這天是周六,中心小公園人不少,見了司安都打招呼。司安一一應了,領着周千琛走到李榮澤家樓下,細心交代他。

“靜靜的寄養父母都姓李,你叫李先生和李太太就好了。”思安說着,按響了門鈴。

周千琛仰頭看着不高的樓房,若有所思地說:“都姓李啊……”

司安跟對講機那邊的李媛客氣幾句,一把拉開剛被開鎖的鐵門,回頭叫他:“大周,你要上去嗎?在下面等我也行,我馬上就下來。”

“我上去,我上去。”周千琛趕忙說,閃身進了大門。

他們到的時候,李榮澤已經打開大門站在門口迎接,看到司安竟然帶了朋友來,臉上閃過很明顯的驚訝。

司安知道自己朋友不多,但還不至于叫李榮澤這麽驚訝吧?于是趕忙介紹周千琛:“李叔,這是我朋友周千琛,你叫大周就好了,大周,這是靜靜的養父李榮澤,對靜靜可好了。”

周千琛連忙伸出手和李榮澤握了握,嘴上像抹了蜜一樣:“李叔長的真年輕,要是小安不說,我以為您是他哥哥,第一次見面,沒帶什麽東西,請不要見怪。”

周千琛把一直拎在手裏的八大件往李榮澤跟前推了推,司安幽幽地盯着那紅彤彤的點心禮盒,心裏嘆了口,果然,費了半天勁,他還是沒吃到……該死的過分禮貌的大周。

他們站在門口客氣沒完,裏面的李媛可沒那麽好的耐性,一把拉開李榮澤,對外面的兩位笑笑:“快進來,站門口瞎聊什麽。”

司安示意了一下周千琛,周千琛從善如流,叫了聲:“李姨好。”

李媛打量他半天,笑笑說:“小孩子長得真英俊,和小安有得拼,進來吧,靜靜等好久了。”

他們跟在李媛身後進了屋,司安就看到司靜坐在沙發上擺弄粉紅色的小背包。

她見了司安,立馬扔下手裏的東西,飛撲到司安身上:“哥哥,哥哥,靜靜好想你。”

司安抱穩她,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哥哥也想你,最近身體好嗎?學習怎麽樣?有沒有聽李叔李姨的話?”

司靜見他一見面就啰嗦,撇撇嘴敷衍道:“好着呢,我可聽話了,是不是媛媽媽?”

李榮澤在一旁做鬼臉:“哎呦幹爸好傷心,你都不提一下我。”

司靜從司安身上下來,又跑過去抱李榮澤的大腿:“幹爸最好了,但你說話沒有代表性,哥哥每次都不信。”

李榮澤沉默,看了一眼要笑不笑的周千琛和司安,嚴肅說:“你們早點去,早點回來,晚上冷。”

司安點點頭,接過李媛遞過來的東西,感謝道:“李姨麻煩你了,大清早準備這麽多東西。”

李媛笑笑:“沒事,沒事,我家的小草也很能幹。”

雖然她這麽說,但司安知道東西一定都是李媛親自準備的,他家的寵物基本上也就洗洗衣服擦擦地,做東西可上不去手。

李榮澤和李媛站在窗邊看三人出了小區,李媛突然說:“怎麽他會和小安認識?”

李榮澤沉默良久,說:“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了,千琛是好孩子,小安也是好孩子,他們認識,也不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明日不更新

☆、春游之序曲

因為第一次見周千琛,所以司靜剛上車的時候很老實,話也不多,幾乎是司安問一句,她回答一句,反常得很。

周千琛知道她年紀還小,有些怕生,于是主動和她說起時下流行的話題:“靜靜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偶像明星?”

司靜想了想,回答說:“有,我喜歡林彥。那個演過英雄歌的林彥,周先生你認識嗎?”

周千琛回憶一下,這個人似乎是創世新捧紅的一個小明星,今年演了部片子很紅,每天晚上都在影視頻道播出,聽說最近好像還要出單曲。

于是回答說:“是那個演鄭年的嗎?我知道,我媽媽很喜歡看這部戲。“

說起喜歡的偶像明星,司靜立馬活躍起來,她叽裏呱啦跟周千琛講清楚林彥都演過什麽戲,然後又跟他一起說起林彥即将推出的單曲。

周千琛見她這麽喜歡,索性說:“我有個朋友認識他們經紀公司的人,等他出了單曲,我叫朋友給你要張簽名CD。

雖然已經到了新歷紀念,CD曾一度在舊歷最後幾十年被網絡發布所取代,但是新歷的人們總是想要标榜自己活得像過去的人們一樣,很多古老的文化傳播方式又重新盛行起來。

比如紙質書籍,比如CD,比如用腕表,人們依然可以發短信,只不過短信是語音的罷了。

因為周千琛這麽上道的一句話,司靜對他的稱呼立即從“周先生”變成“周哥哥”。

司安在扭頭瞥了一眼周千琛,見他臉上都是笑,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又轉過頭去看前方的行駛情況:“靜靜,要跟周哥哥說謝謝,不要一聽到有人要送你東西你就套近乎。”

因為父母都不在,司安雖然分外疼愛唯一的妹妹,但對她的管教卻比李榮澤夫婦還要嚴厲,總是會糾正她這樣那樣的行為,反正他們一兩周見一次,司靜也習慣了他婆婆媽媽,哪天他不唠叨,反而會不習慣。

“好啦好啦,知道了哥哥,謝謝周哥哥,你一定要不能忘哦。”司靜沖司安的後腦勺做了個鬼臉,對周千琛甜甜說道。

周千琛對身旁的司安笑着說:“我是獨生子,覺得家裏還是有個弟妹好,靜靜這麽可愛,叫我一聲哥哥,我就當她是自己妹妹,說什麽謝謝。”

司安瞥他一眼,淡淡說:“小孩子,還是要多教育好,省的大了成禍害。”

“我才不是禍害呢,哥哥最讨厭了。”司靜在後座嘟囔一句,司安只當沒聽見。

周千琛打圓場:“靜靜現在在哪裏上學?幾年級了。”

“在第三學院上學,五年級了,周哥哥知道嗎?”

周千琛點點頭:“知道,知道,靜靜十年級想去讀什麽學校?你喜歡牡丹女校嗎?”

司靜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我考過牡丹女校的少年班,不過差幾分,哥哥說叫我十年級再考普通班,都一樣。”

大概是因為沒有考上,但是又不想撒謊,所以司靜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還是如實說了。

周千琛鼓勵似地看了眼司靜,笑着說:“我小時候也被家裏逼着去考第一中心高校的少年班,我差的分可多了,後來十年級,他們又逼我去考第一中心高校的普通班,我也沒考上,我爸媽就随便我了,你看,周哥哥不也很好嘛,現在也是社會精英。”

司安聽了他這話,恨不得弄死他,哪有這麽勸別人家小孩的,我家靜靜要是不學好,都是你的錯。

“靜靜別聽他的,你跟哥哥一個爹媽生的,可比他聰明多了,到時候考牡丹女校簡單得很,随便選專業都行。”司安說這,瞪了周千琛一眼。

周千琛撇撇嘴,心裏嘀咕,第一中心高校機修科畢業的了不起啊,哼。

這個時代的人,上學都是先上學院,學院每個生活分區都有,小孩子都是七歲入學,一直上到十七歲,到十年級的時候,就可以報考各類高校了,名字帶院的都是初級學校,名字帶校的都是高等學校,在整個首都市,第一中心高校是排名最高的學校,甚至在整個大中華區,它也穩穩坐着榜首寶座,司安是第一中心高校機修科的優秀畢業生,可以說是難能可貴的人才了,畢了業就能做初級機修師,算得上社會精英。

雖然牡丹女校被譽為貴族女校,但因為只招收女性學生,所以綜合排名不是很高,只剛好排在前二十位,即使它排名不高,每一個十年級女生的第一志願,也都是牡丹女校,那大概是女孩子的夢想。

聽了司安的話,司靜又重新露出笑臉,連忙問司安:“哥哥,我們是要去植物園嗎?你預定了?”

司安說:“預定了,聽說今天薰衣草園開了,哥哥帶了很多好吃的,我們可以慢慢玩。”

植物園位于第一中心區第四生活區,這裏的住宅不多,百分之六十都歸首都市植物園所有,裏面的植被很多,幾乎沒有絕種的植物都能看到,因此成了民衆旅游休閑的最佳去處。但它人流量過高,所以這幾年采用預定制度,每個預定名額可以允許四人進入,每天一百個名額,提前一周預定就可以了,司安重生後早就有這個打算,所以早幾周就做了預定,一直到今天才算用上。

第四生活區和第三生活區距離稍稍有些遠,半個小時之後,司安的蛋殼平穩地落在首都市植物園的停車坪裏。

他們三個從飛車上下來,便感受到濕潤的風吹拂臉頰,在整個首都市裏,這裏的空氣是最好的,帶了點植物的清新,帶了點太陽的朝氣,那是自然的氣息。

司安剛想伸手去拿裝滿吃的的野餐包,卻發現周千琛早就背在身上,正沖他得意地笑,司安無奈搖搖頭,轉身接過司靜的小背包,斜挂在肩膀上。

他拉起司靜的手,說:“走吧。”

植物園的進入程序很簡單,每個人都用腕表在門口的數碼機上刷過身份信息,然後司安再刷一下預訂信息就可以進去了。進去之後,可以到電瓶車服務站申請剩餘的電瓶車,每天一般都有八十輛電瓶車提供給市民,司安他們運氣很好,申請到倒數第二輛四人座電瓶車,由自告奮勇的周千琛開車,一路往植物園裏行去。

植物園說是植物園,但裏面的花卉比其他植物要多得多,幾種常見的花朵都有不算小的獨立花園,但不經常開放,比如牡丹園、玫瑰園、薰衣草園、水仙園等等,其他的花卉都夾雜在一起種植在綜合園裏,還有好些大葉綠色植物也單獨開園,只不過沒有花園受歡迎。

電瓶車一路從綠色植物中間的水泥小路緩緩穿行,要到綜合花卉館,是要先路過綜合綠葉植物館的,司靜趴沒有玻璃的車窗上摸摸這個,聞聞那個,顯得非常開心,司安也十分惬意地坐在副駕駛裏,時不時跟司靜說句話,介紹一下兩旁繁茂的植物裏,他勉強能叫出名字的,周千琛一直認真開着車,沒有搭腔。

小路雖然狹窄,但很平坦,電瓶車開在上面,并不颠簸,并且操作十分簡單,只要踩着動力板注意打方向盤就行,周千琛顯然不是第一次開電瓶車,手法很熟練,開得很穩。

司靜看了一會兒大葉植物,又有點心急去看薰衣草,因此趴在周千琛身後問他:“周哥哥,能不能開快一點?”

周千琛搖了搖頭,說:“不行靜靜,電瓶車是有速度限制的,最高不能開到10邁,現在我們的速度大概在五六邁,這裏都是彎道,開不快的,你好好看看周圍的植物,都是家裏小區種不了的。”

是的,植物園裏的植物,大多對光照,濕度和溫度有較高要求,只有在植物園才能養活,這些僅剩下的稀有植物,可以說是該門科裏最後的延續,只能在這裏才能看到。

司靜聽了周千琛的話,乖巧地坐回坐位,又開始問司安各種問題。電瓶車上帶有講解系統,到了一種植物的旁邊,就會自動播報那是什麽,可聽可不聽。但司靜畢竟十來天沒見過哥哥,因此還是纏着司安給她講。

“哥哥,那個長了一個紅色果子的叫什麽?”

無奈司安一個學機械的,對植物不是很了解,他認識的這幾種植物,還是上學時上植物選修課好歹背下來的,再多可就不認識了。

“靜靜,這個哥哥不認識,咱們聽見一下講解吧。”司安仔細看了看,發現自己真不認識,只得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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