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噗……”
“哈……”
“嘿嘿……”
楊逸從來沒有覺得憋笑是一件這麽痛苦的事情,尤其正主還在自己面前，考慮到如果真的笑出來會引發的後果，他是拼了老命也要忍住,只不過他的定力實在不行,時不時地便會有憋不住的細碎笑聲從喉間洩露出來。
太難了！
應城坐在他的對面,托着腮看他,在他又一次忍不住笑出聲來的時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楊逸立刻繃緊渾身上下所有的神經,坐正身體，眼觀鼻鼻觀口，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紅塵俗事與他無關。
不過他的裝模作樣并沒有讓他逃過一劫,應城唇邊揚起一抹沒有溫度的弧度,開口道：“我看我在這妨礙你開懷大笑了，要不我先走？”
說罷他作勢欲走，楊逸趕緊一把拉住他,果斷認錯：“別別別，別這樣嘛兄弟！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笑你，都是我的錯,您消消氣，消消氣！”
楊逸把他放下的杯子又拿給他，畢恭畢敬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家的狗腿子。
應城看了他一會兒，才伸手把杯子接過來。
“這就對了嘛！”楊逸拿捏着分寸，“你看話是那個小哥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你就算要怪，也應該怪他，而不是遷怒到我這個摯友的身上……”
他的話在看到好友沉下來的臉色之後戛然而止，心裏泛着嘀咕：怎麽，難道分寸把握錯了？那個小哥還真就提不得了？
嘿，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不信邪也不怕死的楊逸決定再cue一次那個小哥，他的語氣哀怨：“阿城，我覺得你對那個小哥比對我好……”
“是啊。”應城非常大方坦率地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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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當場被打臉的楊逸惱羞成怒，“他跟你什麽關系，我跟你什麽關系，憑啥你對他就比對我好了？！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
應城瞥了他一眼，眼神裏滿是“你在無理取鬧什麽”的嫌棄，但是見他大有不依不饒的意思，只好無奈地輕嘆一聲，說：“他是我的員工，我當然要護着他，畢竟我這個人是很護短的。”
楊逸不信：“就這麽簡單？”
“不然呢？”應城揚着眉，反問。
楊逸哆嗦了一下，但還是堅強地把自己的疑慮說出口：“我還以為你跟他有什麽呢，畢竟他都知道你那什麽……”
應城看着他，不說話。
楊逸更為堅定地說：“咳！當然，身為和你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我肯定是相信你不是那什麽的——這是造謠啊，那個小兄弟沒憑沒據的怎麽能這麽誣賴你，他試過嗎他就敢這麽說！”
聞言，應城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楊逸不敢探究那眼神究竟是什麽意思，趕緊繼續往下說：“我看那個小哥要教訓，一定要狠狠教訓！”
他的話音剛落，便感覺到周身氣場陡然一冷，連帶着好友的眼神也是涼飕飕的，凍得他身心發寒。
“你準備怎麽教訓？”應城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好像只是随口那麽一問。
“啊這……”楊逸很沒出息地提議，“打……打手板心？”
“這就不必了。”應城一口回絕，“這是我和他之間的問題，我們私下裏慢慢……解決。”
“哦……”楊逸看着他唇邊揚起的那抹高深笑容，怔怔應了一聲，心裏忍不住地在為那位小哥默哀：小兄弟，節哀，希望你不要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良心實在過意不去，楊逸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你不是說你護短麽，怎麽欺負起自己人來這麽不手軟的？”
應城睇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想為他解答這個問題，但是最終還是說道：“護短是不讓他被人欺負，跟我欺負他有什麽關系？”
“不愧是你！”楊逸發出由衷的贊嘆，這就是馳名雙标啊！
“過獎。”應城笑納了這句贊揚。
“不過啊……”楊逸的眼珠子一轉，忽然定到了大廳內的某一處，“你要護的小家夥現在好像正在被人欺負呢。”
“嗯？”應城回過頭，順着他看的方向看過去，待看清發生了什麽，眉頭緊緊蹙起。
酒吧是需要氛圍的，因此整個酒吧大廳的燈光被調得很暗，只能看到個依稀，但這也足夠讓人了解情況——在某個卡座，許可被一群年輕男女包圍着，一個打扮得痞裏痞氣的小年輕親熱地搭着他的肩膀，正滿臉笑容地跟他說些什麽，而從許可時不時的搖頭來看，對方說的話并不合他的意。
楊逸指着那個小年輕說：“是來福啊。”這人大名叫雷鴻鹄，是本市有名的富二代，他們算是和他認識，交集雖然不多，但是這貨的一些光榮事跡倒是聽過不少，總之，是個難纏的主。
“這下可麻煩了，這小子向來難纏，他要是脾氣上來了，指不定鬧出什麽事呢——怎麽樣，要不要上去解救一下小可憐？”
楊逸說着轉頭看過去，卻見到一張緊繃着的臉，他頓時擔憂起來：“喂喂喂，你別沒等他搞事，你先搞事了啊！”怎麽說也是自家的店，照顧一下影響啊！
“怎麽會。”應城的神情瞬間放松下來，一如往常那般輕松自如。
他微微一笑，說：“我這個人最遵紀守法了，怎麽會做這種事呢。”
他的笑容讓楊逸不由地一陣肝顫，老兄，我剛剛根本沒有提到違法犯罪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說這麽恐怖的話啊！
楊逸抖着聲音問：“那、那你想怎麽做呢？”
應城沒說話，只是扭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開口，語氣擔憂：“我看今晚的生意也不怎麽樣，是應該做點什麽去拯救一下營業額了。”
“哈？”楊逸跟着四下看看，生意不好？哪裏不好了，不是桌桌爆滿嗎？
不等他把疑問說出口，應城已經起身，理了理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皺，大步向引發事端的那個地方走去。
糟糕糟糕太糟糕了！
許可在心裏哀嚎着，他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嗎，怎麽就好死不死又撞上大BOSS了，這裏不是新開的酒吧嗎，都沒正式營業，為什麽會遇到那家夥啊！
回憶着先前偶遇大BOSS的一幕，許可至今心有餘悸，當時在他說過那句大逆不道的話之後，他眼睜睜看到大BOSS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幾乎要滴出水來。
就在許可以為自己小命要難保的時候，這個時候，酒吧的經理及時出現拯救了他——已經到了集合的時間，他卻遲遲沒有出現，于是經理只好親自來找他了。
借着要趕去集合的名頭，許可掙脫了大BOSS的鉗制，果斷溜走了，反正不管怎麽說，現在沒事就行，至于之後會怎麽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希望老天能夠保佑他平安搞定今天的兼職，以後也不要再見到大BOSS！
許可在心中如此祈求着。
但是天不遂人願，他越是不想碰到大BOSS，對方卻偏偏非要在他眼前轉，他在各個桌子前面忙得團團轉，而大BOSS則和他的朋友在某個座位上優哉游哉地喝着飲料——是的沒錯，大BOSS杯子裏那紅紅的液體是葡萄汁，還是他親自端過去的。
來酒吧不喝酒偏要喝葡萄汁，這人也是夠任性的。
許可腹诽，你給我喝點酒啊，趕緊喝醉了趕緊走，別在這吓人了好不好！
但是對方顯然是g不到他的怨念，一杯葡萄汁喝完了又續了一杯，人穩穩地坐在那裏就是不走。
在經過大BOSS的座位前的時候，許可又怨念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端着托盤向目标的卡座走去。
“您好小姐，這是您點的酒，輕慢用。”許可将酒杯放到了桌上。
打扮時髦且清涼的漂亮女孩正在和朋友說笑，聞聲看了過來：“謝謝小哥——诶，小哥哥你好帥啊！”
聽到她這麽說，她的朋友們也紛紛看來，女孩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哇，真的好帥，小哥哥你笑一個呀~”
“切。”至于男性朋友則紛紛表示不屑，“你們女生真膚淺，這也叫長得帥？別逗了，這種花架子，小白臉一個！”
面對褒貶不一的評價，許可只能露出克制并禮貌的微笑：“你們慢用，我先走了。”
“別嘛！”最開始的那個女孩拉住他，“小哥哥我們來一起玩游戲呀~”
許可仔細看着她，在昏暗的燈光下不易發現，此時仔細看去，才發現女孩的臉色酡紅，顯然已經是有些醉意了，再看看她的那些朋友，也是同樣的酒勁上頭。
一群醉鬼。
“不好意思各位。”許可歉意地說，“我現在還在上班中，沒有辦法陪你們玩，祝你們玩得愉快。”
說罷，許可轉身欲走，只不過一回頭，又撞上一個人。
濃烈的酒味鑽入鼻中，難受得許可表情都快扭曲了。
“你這人怎麽回事啊！”一個含含糊糊帶着醉意的聲音吵嚷着，“撞到爺了，不會道歉啊！”
許可擡頭一看，這位主兒更是滿臉通紅，一看就是喝了不少。
懶得和醉鬼糾纏，許可态度非常好地說：“不好意思客人，您沒事吧？”
“有事！”那人一拍胸口，叫道，“我的心都給你撞碎了！”
“噗！”
那人的朋友紛紛不給面子地笑起來。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許可強忍着不露出嫌棄的表情，這是什麽土味情話啊，這人的品味真是堪憂！
“嗯？”那人忽然湊近一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眯縫着眼睛仔細看他，“你男的啊？靠，浪費爺精心準備的情話！”
“不好意思……”許可已經在咬牙了，不能跟醉鬼一般見識，不能跟客人動手，要有禮貌，要有素質！
做完心理建設之後，許可微笑：“客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您能先放開我嗎？我還在工作中。”
“哦。”那人放開捏住他下巴的手，但是那只手很快又不安分地攀上他的肩頭，“工作什麽啊！小老弟，工作有什麽意思，錢是賺不完的，要及時行樂懂不懂？”
“我、懂！”許可覺得這個醉鬼真的很煩，他要是能行樂還用得着在這裏伺候別人嗎，脖子上頂着顆腦袋只是為了顯身高嗎？！
“懂的話，就……”那人朝同伴招招手，之前的那個女生很配合地把自己的酒遞過來，“把這杯酒喝了！”
許可連連搖頭，拒絕道：“不行，我現在還在工作中，不能喝酒的。”
“哈？”那人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你開玩笑吧，這裏可是夜場，哪有夜場工作的人不喝酒的？”
“我們這裏是正經酒吧。”許可說。
“你是說爺之前去的那些酒吧不正經了？”那人對他豎起眉頭。
我可沒這麽說過。
許可微笑：“我不是這個意思……”醉鬼真的麻煩死了，他的那些朋友能不能別看熱鬧了，把他拖走啊！
但是很顯然，這群朋友也是一丘之貉，紛紛嬉笑旁觀着，還有人不甘落後地起着哄。
看來得靠自己了。許可暗暗嘆了口氣。
“不是這個意思你就給我喝！”那人把酒杯往前遞了遞，然後又像哥倆好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我是知道的，你們這些人啊，賣酒都是有提成的，你給我喝了這杯，我待會兒就多點幾杯酒，給你好好漲漲業績！”
說着，那人露出一個頗為不屑的笑容：“你來這工作，不就是想要錢麽，爺有的是錢，把爺伺候開心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許可感覺有一股怒意直沖腦門，這人一字一句中都散發着充滿銅臭味的優越感，對他進行着鄙夷和侮辱，恨不得将他的人格踐踏在腳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去他的素質去他的禮貌，傻逼人人得而誅之！
許可盯着近在咫尺的酒杯，心想着待會兒要用什麽樣的角度潑過去才不會濺到自己。
就在他準備動手之前，一只手橫空探了過來，取走了那杯酒。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過去。
應城微笑着端着那杯酒，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舉杯優雅飲下一口。
他細細地品味着，本來舒緩的眉頭一點一點隆起，片刻後，他又把酒吐回杯中。
“呸，難喝。”他兀自下着結論，随後擡起一雙含着笑意的眼睛看過來，說道，“雷少，這酒不行啊。”
雷鴻鹄瞪大眼睛：“應、應城？！”
聽到這個名字，他身後的朋友們也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看樣子是對這位久仰大名了。
應城對他微笑，然後舉了舉手中的杯子，說道：“我聽說雷少對酒的品味向來很不錯，怎麽這回點了這麽次的酒？——這杯酒多少錢？”
他看向許可。
許可有點懵，他怎麽來了？他準備幹什麽？難道是特地來幫自己解圍的嗎？
心中的疑惑太多，但是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穩了穩心神，許可如實報出了價格。
聞言，應城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說：“這麽便宜，難怪這麽差勁。”他說着咂了咂嘴，好像對口腔裏殘留的酒味很難以忍受。
許可瞠目結舌，這個價格還叫便宜，你們平時喝的都是神仙水嗎？！果然有錢人的世界是他不能企及的。
“阿城，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楊逸走過來，一臉壞笑地看着雷鴻鹄：“你沒聽說嗎，來福他啊，上次惹他爸生氣，他爸一怒之下把他信用卡停了，現在沒錢了不是很正常麽。”
“哦，原來如此。”應城點點頭，想了一下，看過來，滿臉好心的表情，“既然雷少現在經濟這麽拮據，怎麽說也是相識一場，我怎麽忍心看雷少連口好酒都喝不上呢。這樣吧，不如就讓我來請雷少喝一杯吧——你們這最貴的酒是什麽？”
“靠！”雷鴻鹄一聽這話立刻跳腳了，“老子才沒被停卡，姓楊的你別造謠！還有，老子叫雷鴻鹄，不叫來福！”
楊逸聳聳肩，轉向應城：“阿城，看來我的消息不夠準确啊。那，這酒你還請來福喝嗎？”
“當然。”應城的笑容不變，在晦暗的燈光下顯得高深莫測，“我說話向來算話，既然說了要請雷少喝酒，就一定要請雷少喝酒——嗯？雷少好像還來了不少朋友，那這些朋友我也一并請了吧。”
說罷，他微微一笑，彬彬有禮：“不用客氣。”
“哇哦！”有女生尖叫起來，“應二少好闊氣哦，愛你~”
雷鴻鹄憤憤地瞪了她一眼，轉過來死死盯着應城：“誰他媽要跟你客氣了，老子沒錢請喝酒嗎！我告訴你，我不光請他們喝酒，現在在這裏的所有人，我都請他們喝酒，喝最貴的！”
他這一聲喊得相當大聲，周圍人都聽見了，立刻引發一陣歡呼，有些沒聽到的則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麽，在聽到旁人解釋之後，也跟着起哄叫起來。
現場一片歡欣雀躍。
雷鴻鹄瞪向許可：“你還不快去準備，趕緊的！”
說着他還往許可身上推了一把。
猝不及防之下，許可被推了一個趔趄，身子往前傾去，在即将摔倒之際，應城及時伸手在他腰身上攬了一把：“小心。”
“謝謝……”許可的臉有些微紅，這家夥摸的地方怎麽這麽癢！
“快去吧。”應城對他笑了一下，這個笑容比起之前對上雷鴻鹄的，要顯得溫和了許多。
“嗯，好。”許可低着頭快步從他身邊走過。
雷鴻鹄看到他走遠，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挑釁地看向應城：“哎喲，應二少，真是不好意思，這客還是我請了，沒讓你花到錢，你別介意哈！”
“不，沒什麽。”應城微笑着搖搖頭，渾不在意的樣子，“看來，還是雷少闊氣，佩服。”
“哼！”雷鴻鹄的鼻孔都快怼到天上了。
“還是來福有錢啊。”楊逸也跟着說了一句。
雷鴻鹄立刻瞪過去：“姓楊的有你什麽事啊，這麽羨慕嫉妒恨你也請大家喝酒啊！”
楊逸搖搖頭：“不行，我沒來福你這麽有錢，畢竟老爹的錢可以随便花，不像我，自己工作賺點微薄工資，舍不得花。”
聽出他話裏的嘲諷，雷鴻鹄的臉白了一下，正準備說點什麽，應城先出來打圓場了。
“阿逸，少說兩句吧。”應城說道，“人家雷少都請你喝酒了，俗話說吃人嘴軟，你就不要和他鬥嘴了。”
“哦，好吧。”楊逸點點頭答應了，“那就多謝來福了喲~”
“不許叫我來福！”雷鴻鹄氣得大叫。
此時服務生們已經紛紛把酒送到各位客人手裏了，應城笑了笑，說：“那我們就不打擾雷少和朋友們聚會了，多謝雷少的酒。”
“不、客、氣！”雷鴻鹄擡着下巴說。
對他點頭示意之後，應城便拉着楊逸一起走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楊逸才放松了表情，捶着桌子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來福是什麽品種的弱智，被坑了還那麽驕傲，天哪，我從來沒發現原來他這麽可愛！”
笑夠了，楊逸激動地看向應城：“今晚的營業額一定爆了，我真是愛死來福了！”
“你愛他你就去和他表白，不要在我這惡心我。”應城端起自己的葡萄汁喝了一口。
楊逸對他抛了個媚眼：“哎喲喲，不要吃醋嘛，我最愛的還是你！”
應城白他一眼。
楊逸絲毫不在意自己被嫌棄，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阿城還是你有手段，知道來福那家夥愛裝逼，以退為進，區區幾句話就把來福耍得團團轉，心甘情願給大家買單！這次真是賺爆了，嘿嘿嘿嘿……”
“你小聲點。”應城提醒他，“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裏的老板是誰麽。”
“嗯，對對對！”楊逸立刻佯裝起做賊心虛來，“咱得低調一點，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是老板，不然讓別人知道老板親自去當酒托，咱們店的名聲也要爆了！”
應城嘆了口氣：“是爆了，自爆了。”
“哈？”楊逸不解。
應城看着他的身後，沒說話。
楊逸狐疑地扭過頭，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端着托盤，面色慘白的許可。
“你……”許可的嘴唇翕動着，“你是老板？”
他直勾勾地看着應城。
應城緩慢而鄭重地點了一下頭。
許可的臉色更白了，他不安地咬着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麽又說不出來，眼睛裏有水汽凝聚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楊逸看着他這副小可憐的模樣，趕緊拿過他手上的托盤，又端起個杯子遞給他：“哎喲，別哭別哭，來來來，喝杯水冷靜一下！”
許可接過來，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後，他的表情一變，看着手裏空空如也的杯子：“這是什麽？”
楊逸疑惑：“你自己送來的你不知道——糟，是酒！”
他眼睜睜看着許可的身體往後倒去。
然後落入了好友的懷抱。
應城穩穩接住許可軟倒的身體，順便把他手裏的杯子也接住了。
見杯子和人都沒事，楊逸放下心來，又搖搖頭，嘆氣：“一杯倒啊，現在的年輕人，酒量真差。”
應城瞥了他一眼。
楊逸立刻擺出擔憂的神色：“現在怎麽辦？人都倒了……”
他瞠目結舌地看着好友将人打橫抱起，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要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應城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緊閉着雙眼的人，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柔軟，“人都倒了，當然是送他去休息。”
說罷，他抱着人轉身就走，絲毫不顧及周遭投來的詫異的目光。
楊逸目送着他離開的身影，咽了口口水。
這……這是準備去哪休息啊？
作者有話要說：楊逸：你來酒吧為什麽只喝果汁，是這裏的酒不香嗎？
應城：因為我要開車。
（是真車，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評論區繼續掉落紅包呀，來呀~
感謝小林不凜、明鏡亦非臺小可愛的營養液，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