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但凡寺廟道觀,若不是在城內的,那定然是占地極廣,曲徑通幽,帶些人與自然和諧韻美。大冬天的,還有鳥聲,聽着挺悅耳的。
【垃圾系統,我兌換個千裏傳音的小肥啾,你收我十積分?還是不是普法系統了,對得起你的職責嗎?】
【親,是貴在隐形技術好嗎?】
【算了,不跟你叽歪,反正我靠爹還有莫名其妙的積分呢!壕一把。你給我做真一點,別超越這個時代應有的小鳥飛速,別把我字跡3D打印,寫太好看了,就像那小學生寒假作業似的,家長一看就察覺出來端倪了。我這事,皇帝他們覺得怪異了,我爹沒了賈家敗了,你也就沒靠山了。】
叮囑完後,賈赦又忍不住埋怨一句:【要不是你催得緊,時間緊迫,刻不容緩的,咱們點齊了兵馬過來,會有這般拘束嗎?簡直考驗我應變能力。】
【宿主,那是因為我檢測到密道裏還有受害者十三個。若不及早救治,恐怕性命垂危。】
【滾!】
賈赦哼哼抱緊着湯婆子,昂頭仰望了一番。望着在冬日嚴寒之下,依舊草木蔥蔥,層巒疊嶂中透着巍峨的寺廟,那一道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小鳥展翅高飛留下的一道淡淡的痕跡,賈赦随口瞎逼逼着:“大和尚,你這寺廟選址不錯啊,以山為體的,正所謂【尋龍千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居此間!】好風水啊!難怪你家文殊菩薩那麽靈,各個都說能保佑高中,金榜有名呢!”
累死累活沒加班費還倒貼!
也就是正義感支撐着他!
聽到這話,跟随而來的香客紛紛跟着附和。
“對啊,這文殊菩薩也靈得很!據說上一屆的狀元郎就是在這拜過的裏,還特意前來還願!”
“我岳母家那淘氣的小舅子也是,私塾裏頂頂厭學的一個人。來拜過一回後,特文靜好學了。”
“……”
“賈……賈将軍,您還真懂風水啊?”也有好奇的老百姓問了一句。他們是聽聞八卦,過來看京城貴人的,看傳說中的四王八公,大名鼎鼎榮國公賈代善的大侄孫還有兒子。
哎喲,賈将軍可了不得,是戰神呢,殺得那些強盜惡鄰,屁滾尿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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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沾沾貴氣!
日後學文練武的,不就有出息了?
聽着老百姓們那激動的議論,戒禮面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眼眸閃過一道陰鸷,恍若禿鹫般掃過一眼賈赦。
着實可恨,這竟然堂而皇之的點出此陰陽宅來!
這人可真留不得。
賈赦聽着耳畔的提醒,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瞎胡謅了什麽,沖着戒禮回以高深莫測的微笑。
說起風水,他《盜墓筆記》《鬼吹燈》看得比較多,大學的時候還想寫小說,然後……打開Word後就沒下文了,是電視劇不好看還是游戲不夠精彩,再不濟還可以賽車賽馬踢踢足球打打籃球,還可以蹦迪跳傘沖浪,還可以出席慈善晚會炫個富,多麽豐富多彩的富貴纨绔生活啊。
寫啥小說,他想看什麽,定制就成了!
小說有聲電影電視劇,随他喜歡。
氪金玩家就是那麽酷炫!
但到底自己曾經喜歡過的風水玄幻類小說,還是會瞎忽悠的,不能白瞎了大學天文學的專業啊。
裝錯了又沒事,他又不叫賈珍!
賈赦繼續顯擺着:“這說起來也是家學淵源啊,當道士還要經過道錄司的考核。這和尚據聞也是有專門的管轄部門,是不?戒禮大師?哎喲,說起來,我們似乎沒看過大師的度牒啊?洛大人,您都看了我兩次了,我看他們一次不過分吧?”
“既然賈大人有興趣,那不妨我們下山去禪院一觀?”戒禮聽到這話,愈發篤定賈赦這是來者不善,沒準還掌握了什麽證據,專門過來查探的。
“那倒是不用,等會再看。現在還是說風水,要說這風水啊……”賈赦邊說,邊踩着石階,緩步拾級而上。
賈政緊跟其後。
而後便是洛大人和戒禮,以及無名。
再後頭便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賈大人,真是學識淵博。”洛大人擦擦額頭的汗珠,迎着戒禮一掃而來的眼神。他倒是只學過四書五經正統的科舉數目,對于這些風水是一竅不通。見狀,還以為是人嫌了“賈珍”,壓着心理打鼓着,上前勸道:“下官私以為還是應該請人擇定黃道吉日,然後在請靈過後,在勘測。”
“那是你們眼裏的風水。”賈赦緩緩停下了腳步,看着山道上觀景的亭子,,往下望了一眼,視線還算開闊,能夠看得見進山門,還有大殿那飄出來的袅袅香煙。
于是,走過去,一屁股走下。手撫着欄杆,賈赦理直氣壯接着訴說:“我覺得這地方不錯,直接鏟平了山頭,拔地而起,蓋一個空中閣樓亦或是報恩塔的,怎麽樣?畢竟,風水,像在本爵這樣的人眼裏,知道是什麽意思嗎?風生水起靠自己!”
剎那間,四周雅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恨不得喊出聲音來—“你特麽是風生水起靠投胎吧?”
賈政感覺自己大冬日的背後都被吓出冷汗來了。賈家的名聲啊,尤其是寧府的,危在旦夕!
戒禮愈發篤定賈赦這是在扮豬吃老虎了,擡手撥弄的着佛珠,眼底的冷意更濃,甚至都彌漫氣殺意。給自己的心腹戒空掃了個眼色,讓人回去準備準備。
戒空視線橫掃過一眼盤腿而坐,慵慵懶懶的賈赦,望着人那一颦一笑間色、若春花嬌嬌豔模樣,眼裏飛快的掃過一抹的觊觎,随後便尋了個理由,光明正大的下山。
賈赦這一行再能耐,可也就這麽些人。
只要不出山門,他們有的是辦法解決。
無名眯了眯眼,看着人群中逆流而下的身影,垂眸看了眼語調輕松,眼底甚至還有些狡黠,甚至還有些無辜模樣的賈赦,莫名的感覺自己有些安心。以賈赦之能,哪怕不會武功,都能把人硬生生氣死。
賈赦撇撇嘴,感覺這年頭黑澀會心理素質不咋地,問了一句進度後,繼續盤腿而坐,笑眯眯的給香客們說故事,落實落實自己少年熊孩子的心性,六月天說變就變。
“本官這麽說風水也是有理由的,諸位可聽聞過包青天?”
包青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得?
老百姓們聞言自然點點頭。
“你們想想包大人生來額頭帶着月亮,算是個異類,爹娘不喜叔嫂不愛的,若他不靠自己個的奮鬥,不畏懼強權,能有今日口口流傳千年的清名嘛?”
“說起來,我也累了,咱們先歇歇腳。順道給你們講講我偶像包青天。你們肯定只聽過老年包青天斷案子宰龐昱宰陳世美的,聽沒聽過少年包青天!”賈赦說着末了還表演自己一句,這一路行下來他沒準可以當說書人了!
“話說某年某日某天……”
與此同時,戒空回了寺院,跟心腹僧侶們細細叮咛了一番,而後左等右等,卻只等來一句午膳記得送上觀雪亭,善男信女們在聽“賈珍”說故事後,氣個到昂。強行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後,又帶着些惱怒之心。負手去了禪院,看着那被衙役駐守的裏三層外三層的房門,聽着屋內一聲聲的小姐呼喊,回想昨夜聽到的禀告,眉頭擰了擰,左思右想還是轉了腳步。
回到了僧人的後院,戒空進了自己的房間,悄然打開了密道,繞來繞去,又到了禪房下邊的密道裏。看着那些麻木的書生婦人抱作一團,沒有點靈氣,個個呆板至極,戒空帶着濃濃的嫌棄,叮囑了護衛幾句,便負手去隔壁的石室,肅穆上香,想求祖師爺保佑,自己這心想事成的。
對外穩重肅穆的臉上此刻帶着毫不掩飾的貪婪,戒空将香插在香案上,看着那淡淡的香煙袅袅上空,籠罩着那莊嚴肅穆的蓮臺佛像,原本極其熟悉的一幕,今日莫名的就覺得有些恐懼起來。
尤其是不知為何,感覺背後有一股冷意來襲。
微風吹拂而過,帶着淡淡的硝煙味,可繼續細細聞了,又只剩下常年不見日月的某種腥味。
正琢磨着呢,忽然就聽得一聲似驚雷的響聲,緊接着地動山搖般,就連他整個人身形都有些站不住了。
“這……”
“這什麽回事?”戒空喊了一句,急急出去查探,而離開的過程中除卻守衛之人面露慌亂,而其他人壓根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依舊繼續自己先前的動作,只顧親吻,似另外一天地。
半山腰處的觀景亭內,賈赦一拍掌,目光帶着銳利看向戒禮,一字一頓開口:“原來那惡賊就是金龍寺住持來恩!那來恩竟是……”
說時遲那時快,正嗑着瓜子喝着茶水的老百姓們,只覺眼前一道寒芒閃過,帶着寒風掀翻在地的冰冷。而且還有“咣當”一聲的響,待定睛看過去,就見那可親至極的賈大人脖頸上架着一匕首。
而行兇之人竟然是主持戒禮大師!
老百姓們:“…………”
賈政站定後,看看被架着的賈赦,在看看立在他身邊,将他硬生生拖拉一把的無名,“你幹什麽吃的?”
“你哥雇傭我,危急你們兄弟兩人時,先保你。”無名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擡眸定了眼看向依舊面色不改,帶着淡然的賈赦,拔劍而對指向戒禮。
賈政聞言面色刷白,愣愣的看向賈赦。
“你們這群騙子妖言惑衆的!”戒禮冷哼一聲,铿锵有力的開口:“否則身邊怎麽會有□□第一的殺手?”
說完,戒禮回眸掃了眼愣神的百姓,端出自己向來慈眉善目的模樣,語重心長開口:“鄉親們,我們之所以忍耐這麽長時間,就因為剛剛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證據,現如今……”
“現如今誰是壞蛋,誰天打雷劈!”賈赦扯開了嗓子,高喊:“天打雷劈!”
這聲音似乎帶着浩然正氣,刺破了蒼穹。
随着賈赦的話音落下,毫無預兆的,“轟隆”一聲,炸響開來,真恍若九天玄雷一般,帶着神佛無限的憤怒,震得地動山搖。
在山腰處的所有人下意識的看向戒禮大師。
戒禮大師呲牙裂目的,他倒是看得清楚,就見下面大殿那原本淡淡的一陣風都能夠散開的香煙陡然便成了滾滾的黑煙。是完完全全被炸了,被炸起來的煙霧滾滾,塵土滿天飛舞,風一吹都彌了山腰上衆人一臉。
甚至都露出了地宮的模樣。
戒禮控制不住,握着匕首的手加重一分,想要抹脖子。
“正方防衛沒聽過嗎?法盲啊!”賈赦樂颠颠的給自己兌換了肖想已久的電擊,靠着手肘往人腰腹而後。
當觸碰的那一瞬,戒禮都來不及思緒,瞳孔一縮,緊接着便是渾身都顫抖抽搐起來,“噗通”一聲脫力甩下來匕首。再緊接着便是自己噗通倒地,渾身抽抽。
其他人:“…………”
“真天打雷劈啊!”賈赦唏噓了一聲,昂着脖頸,露出那淡淡的一抹傷痕,“我爹,我祖宗保家衛國的,是武曲星不知曉啊!動我?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友情提醒宿主,能不封建迷信的時候不要宣傳,成嗎?】
賈赦都懶得理會系統,橫掃了眼瑟瑟發抖的洛大人,傲然冷哼了一聲,清清嗓子,“諸位父老鄉親,不用怕。這些都是沒有譜牒的惡和尚,真正的大師都被他們給挾持綁架了。你們在這稍等片刻,等本官帶人将大師們解救出來。”
“以及把這勾結的惡匪給本官看好了。”
“大人……大人饒命啊。下官身不由己啊。”洛大人看着這鬥轉的一幕,抖落篩糠,上下牙齒都忍不住打顫,尤其是眼角稍稍往下一瞄,就能夠看得見那威風凜凜的一支隊伍,吓得面色都灰白了幾分,帶着死氣,連連磕頭,“大人……”
聽到這話,周邊的老百姓們也恍惚回過神來了,個個憤怒不已。有些想起來又惶然擔憂某些事情,直接一股腦兒的遷怒到了還能開口的洛大人以及其他僧侶身上,邊說有些急脾氣的還動手打了過去。
對于這些,賈赦是一概不管,直接抛諸腦後,示意無名一手提留一個,往下飛。
不飛沒辦法啊,底下那一隊,不是正規軍。
誰叫這破系統沒用的,不能爆、破。
而最近的官府呢,又是個被滲透的。
只能光天化日之下搞個大新聞。
【宿主,你咋能想得那麽美呢?】系統百思不得其解,【我直接給你開金手指,讓你飛鴿傳書了,你還特麽暗戳戳的腹诽?】
在一人一系統腹诽間,無名已經拎着兩人在爆炸點站、定,待看着領頭之人,狐疑:“校尉曹?”
“不知賈公子可滿意我等速度?”被稱作校尉曹的笑了一聲,朝賈赦鞠躬,畢恭畢敬,甚至還有些谄媚:“日後若是還有此等生意,還請賈公子多多照顧。”
“還真不愧是傳說中的摸金校尉。找地道炸地宮爆、破一流。”賈赦豎起大拇指贊了一句,“現如今事多,等過後,本公子會去風雨門結賬。另外替我多謝一聲風雨門門主,好人吶!”
“多謝賈公子,賈大善人。”校尉曹聽到這話,笑得也挺開心。帶着自家人手盡數離開。
賈政見狀,摸不着頭腦,“你……你……”
“弟啊,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是你錢不夠。”賈赦拍拍驚魂未定的賈政,傲然。
《天下第一》已經告訴他炫酷的鈔能力了!
“哥之所以這麽拖時間就是為了等他們挖通,然後吧唧一聲炸了。”賈赦說着,壓低了聲音,“否則咱們人生地不熟的,靠一張嘴皮子,哪怕有證據都得被毀掉。”
“可……可接下來呢?”賈政猛得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其他,“你還是壓不住人啊?你自己假冒,都得被罰!”
說到最後,賈政真真憂愁上了。誰叫剛才那啥的,哼!
“廢話,你忘記爹是誰了?”賈赦拍了一下賈政腦袋,恨鐵不成鋼,“腦袋轉個彎啊,我們兩一出門,你覺得皇帝不派個人保護保護?否則被皇子們把我們弄死了,你覺得爹會不會炸?”
“會……會炸。”賈政目光帶着崇拜看向賈赦,“他會打死你的。”
“皇帝不打死我就行。看!”賈赦一指山腳那烈烈作響的旗幟,“駐軍來了!”
說着,賈赦踹一腳賈政,“走啊,傻愣着幹啥啊?去密道搶功勞啊。”
邊說,賈赦拉着人往下。這黑、社會團夥,按所有的電視劇經驗來看,都是有賬本的。
不過,剛走完一段,賈赦定睛一看,“嘔”得一聲,吐完之後,便失聲尖叫開來了。
他……他忘記了任務是解救婦女兒童為主的法定義務。
天地啊,闖大禍了。
先前那先求子成功的,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