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瞧着自家原本冰清冷傲的聖女此刻面色帶着些怒氣, 教主雙手抱拳, 目光帶着些憤恨, 毛遂自薦着:“聖女,不妨便讓我等殺出去!那賈赦也着實太過嚣張, 軍號都沒這般橫的。”

要知道,行軍打仗,都是聽號角軍鼓還有戰旗來排列布陣的,否則若是戰場上突發了意外該如何指揮?可在他的印象裏, 是從來沒聽聞過所謂的戰神賈代善揮旗幟之前還如此戰前喊話狂傲帶挑釁的!賈赦這小王八羔子, 之前說他們沒文化,現在都在他們家門口叫嚣了,不給他點教訓看看, 也就不知道他馮……馮……

教主思緒一頓,當下腦海一片空白,想要細細回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只覺得自己像是踩在雲霧之中,聽着天籁之音,飄飄然欲仙。

“那倒是不用,如今不過牛刀小試罷了。”聖女撥弄了一下琴弦, 看着原本雙目帶着些清明的教主目光漸漸有些困惑甚至混沌起來, 心中煩躁不安的情緒才緩解了一二。

她這《攝魂曲》自幼學習, 乃是琴姬門家傳的絕世之法, 按理來說現今世上已經無人可破了。可偏偏賈赦一行, 就這麽莫名其妙的, 如有神助的,來到蘇州還沒半個月,就尋找出了所有的密道,甚至比他們血月神教辛辛苦苦花費了五六十年尋到的密道還多!

旁人不知,她可知曉琴姬門可是盤龍的守門人之一。

她可不信什麽狗屁的運氣,除非朝廷對盤龍有備而來,要麽就是賈家對盤龍有備而來。畢竟當初可是榮寧兩公撿到了兵法,這沒準就藏着掖着了呢,能夠兄弟兩一同在亂世混成國公,心眼定然是有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聖女擡手撥弄着琴弦,眼角飛快閃過一絲的陰鸷。琴姬門應該死絕了才對,不可能還有後人存在!

琴音随風飄來,一開始像是弱女子在嗚咽哭訴,哀怨悱恻,聞者傷心,忽然一下子尖銳了起來,又恍若撕心裂肺遭受不公的絕望吶喊,像極了無數話本裏描寫那被渣男抛卻之女的黑化複仇。

賈赦聽着風聲傳入的耳畔的樂曲,在心理點評了一下。不管古今還是中外,一首歌曲能夠流傳開來,自有它獨特的魅力能夠引起人情感的共鳴。也正所謂《禮記樂經》開宗明義寫得清清楚楚的—“凡音之起,由人心生”。

所以這所謂的攝魂,大概也只是某些樂曲以及配合了周邊這些空氣啊弄起來的瘴氣等等,讓人跟嗑、了藥一樣,迷失心神。

一定有解決辦法的,要相信科學!

默默在心理鼓勵鼓勵自己,賈赦繼續扯開了嗓子,高喊歌唱。《我是一個兵》這種經典軍歌,他唱一遍,周邊的侍衛們基本上也能張口就來了。其他雜七雜八的香氣檢測等需要等到孫神醫一行過來,可是讓我方隊友沉浸在歌唱中,不被魔音蠱惑,他大赦赦作為文藝委員,還是有這個領導天賦在!

士兵們随着高亢的歌聲,腦海浮現着自己入伍的點點滴滴,目光帶着灼熱,從內心深處吼了出來—“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氣勢排山倒海,鋪天蓋地,将傳過來那尖銳的琴音完完全全覆蓋了住,也震得收到消息而來的沈盟主一行下意識的止住了步伐,帶上了一絲的敬畏,看向了營帳。

他們一開始收到消息,不管如何俠義,說實在的,誰心底裏沒存着看賈赦的笑話,也做過朝廷反過來求他們出場相助,也想過他們一劍一刀豪氣滿天威殺血月魔教……總而言之,都是想着如何凸顯自己的蓋世神功,威震四方,當萬人敬仰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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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時此刻,聽着那沖破雲霄,铿锵有力的歌唱聲音,衆豪俠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由得老臉一紅。有些人開始反省,感覺自己隐隐約約頓悟了,為何自家先輩“屈服”朝廷,宣揚保家衛國之念,為何朝廷昔年明明沒有太多的高手能夠整頓了武林,制定了規矩。因為江湖人,也是人,也是百姓。

軍隊,才是世上最堅韌的刀刃。

作為跟賈家接觸過幾回,又得益賈赦指點,武功精進了不少的李天霸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從個軍的,忽然聽得微風拂過之音,擡眸一看,就見一身白衣的孫忘憂早已越過衆人而去,在他身後一隊“老弱病殘”的趕着馬車惶惶然而來,不用細聞,都能嗅得那刺鼻的藥渣子香。簇了簇眉,也顧不得其他思考,趕緊跟着趕過去。

其他而來的江湖衆人互相對視一眼,也揮揮鞭子駕馬狂奔。

與此同時,常鳴聽着手下來報,目光微寒。彎着腰靠近,跟指揮歌唱的賈赦說了幾句,就提留着先前被捆綁的青龍幫下山攔人了。只不過離開之前,視線掃過了營帳,帶這些焦慮與不解—他們珍大爺許是命太好,這中了迷魂音,表現也異于常人的。他們這隊伍還真需要神醫,需要神醫,普通接骨療傷的軍醫都不成,要……

正、念叨着,常鳴眼前一亮,瞧着原本一身清貴偏偏然狀的孫神醫,此刻面上帶着些肉眼可見的焦慮,趕緊揮揮手,示意守衛讓孫忘憂入內。

孫忘憂颔首充當了感謝,腳步匆匆随着侍衛指引往營帳而去。他一收到消息就覺得要遭,就賈赦還有賈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沒準都直接嚷着要進山宰人了。不過好像情況與他想象中的略有不一樣。

定定的看着站在山坡上,還踩着凳子,似乎一覽衆山小的賈赦。月光落下,倒是将人映襯着有幾分的淡然,真真有些神似那話本裏從天而降的戰神。身披銀光铠甲,威風凜凜的。

賈家也算後繼有人。

孫忘憂嘴角噙着一抹的欣慰,而後面色帶着凝重,擡手給最嚴重的一批人率先救治。

常柏看着昏睡過去的一行人,搓搓手,十分焦慮,“孫神醫,他們還有救嗎?”

這是進山的二隊,一隊恐怕早已兇多吉少。

大軍駐紮後,他們自然派人進山查探地形了,着重研究一下山民說的什麽血紅色的花啊,還有謎林之類的。也帶了訓練有素的獵犬進山的。其實,作為帝王暗探,入山的小分隊身上還有其他追查的秘法。

所以一開始,他們都是放心的,甚至還暢想了一下一日游—一夜拿下血月神教,回去繼續旅游。

可萬萬沒想到還是輕敵了!

等穩定了攝魂的琴音,他親自帶人進去尋人,也就只尋得到二隊了。這隊還在互相厮殺中。那山谷的一幕,永遠都不想回憶第二遍。

“雖有攝魂之緣由,但更多是中了毒。”孫忘憂将一行把人都把脈過後,面色帶着困惑:“你們聽村民說有血紅色的草藥?”

常柏不明所以,點點頭:“都是捕快請過來的,附近村莊的莊稼漢們。說若不是缺錢,誰都不會進山去采摘,很危險。這……”

常柏面色當下帶着警惕,“是不是有問題?”

“村民還在嗎?我記得先前曾有一老婦人來求診,拿得好像也是血紅色的一根草須,說是自己娘家附近的寶藥。可那物是帶毒的。”孫忘憂看了眼常柏,“你們有采摘了?”

常柏聞言,一拍腦袋,“孫神醫,當時情況緊急,我們入山還真沒來得及。不過他們身上應該有的。您稍等。”

默念了一聲“治病保命要緊”,顧不得避嫌規矩,常柏直接去翻衆人腰腹別着的小包裹。

瞧着常柏這番模樣,孫忘憂心理帶着的困惑更甚了一分—随行的侍衛很厲害,練習的功法相差無異。但是有時候細細去打量,很容易辨認出兩個隊伍了。哪怕因為賈代善的身份,帝王安插了人手。可帝王的人手安、插的太多了,數量都快超過賈家原本的侍衛人數。

且按着輪班護衛的情況來看,帝王的人手大多保護着秦楚涵,其次就賈赦和賈珍,這兩嫡長一脈來說,也是賈珍身邊人更多一些。

賈珍他爹沒賈赦他爹重要吧??

也真是其了怪了!

“賈珍呢?”孫忘憂困惑着,橫掃了一眼,發現并沒有見到賈珍,也沒有見到秦楚涵,眉頭擰了擰,直接問道。

“回孫神醫,秦公子在照顧珍小将軍。”有侍衛小心翼翼回了一句。他們珍哥兒大抵因為被埋汰太多次熊孩子了,這迷魂音一來,就像個熊瞎子了。躺地打滾哭天搶地“嗷嗷”嚎叫的不說,力氣之大,他們有武功的,兩個人都拉不住。

“照顧?”孫忘憂攫取了話語中的關鍵詞,橫掃了眼常柏。

常柏迎着那望過來冰冰冷冷的眸子,吓得感覺頭皮都發麻了起來,手裏拿着竹灌都差點失手扔到了地上去。

手忙腳亂趁着落地之前撿了起來,常柏穩定下心神,心理連環飄蕩着“比敬大爺還兇”的感嘆,立馬說了賈珍的去向,“珍哥兒就像入魔了一般,就要往山裏跑過去哪怕把人打昏了過去,可一有風聲傳來,哪怕那琴音都弱了,甚至都停了,他都能夠驚醒過來。這般兩次過後,秦公子便帶着珍哥兒去附近村民家,想要借助地窖,隔絕聲音,否則怕筋疲力竭。有軍醫陪同的,您放心。”

賈珍用賈赦的話來說,那就是賈家的希望!賈赦賈政賈珍三人一同落水了,必須先得救賈珍這苗苗的。

賈家第四代的領頭苗啊!

必須茁壯成長成水稻,還是苗産一萬八的那種稻子!

“您放心,我們的任務最最重要的就是保障少爺們的安全,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掉一根汗毛的。”

孫忘憂讓自己緩緩放松下來,冷着臉道了一句,“不用解釋這麽多,我就随口一問。”

“是是是。”但您的表情賊護犢子了!

常柏努力擠出一絲的微笑來,擡手将竹灌裏的東西小心翼翼倒了出來。先前他也就看見血紅色了,便斂聲屏氣,唯恐是毒物。

但是在若白晝明亮的燈火照耀下,這……這在他眼前顯露出來的也真真就是一根血紅色的草根而已,有些像成形的人參須,也并沒什麽特殊的。

不過他也知曉有些草藥,殺人救人全在大夫一念之間。

孫忘憂細細嗅了嗅,又擡手摩挲了一番,面色帶着些凝重,“這種多嗎?”

常柏聞言,強忍着不适回憶了一下,略過那些嘶喊打殺的刀劍之音,他就見月光下那山谷都被血色……

揉了揉頭,常柏道:“不多,還有其他花朵一同種植的。一整片的,就像供游人賞玩的花田一般。”

說完,常柏看向孫忘憂,瞧着人眼眸閉了閉,一副沉思的模樣,緊張的背後冷汗都冒了出來。他們這随行的雖有軍醫,可也就基本上頭疼腦熱的病能夠治療,這種毒、來毒、去的,可真沒轍。

“我在師父的手劄裏看到過,但還是要親眼看看才能夠做最後的決定。侍衛們的毒,我現在還無法對症下藥,但是他們也暫無性命之憂。”

孫忘憂帶着些篤定開口說道:“恐怕這琴音有攝魂魔力,也與此有關。”

“那今晚?”常柏聽着耳畔依舊帶着高亢嘹亮的軍號,有些擔心賈赦的嗓子。

“傳說昔年巫女一曲琴音,令所有人肝膽俱裂。”孫忘憂擰着眉頭道:“但那是真正的巫女,而不是現如今這般,只學了皮毛。我治過血月教徒,他們能夠被魔音所控,一來與其自幼生長的環境,學習的都是效忠聽從有關;二來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飲食積年累月配以蠱蟲,毒、入心肺。所以聖女撫琴才有這般功效。現如今你們利用棉花堵耳朵,利用山谷回響,将風擋回去,不就可以?”

“暫且應對一二,明日我入山細細查探。”

“多謝孫神醫。”常柏聞言當下悄然去禀告賈赦。

沒一會兒,就有侍衛迅速行動了起來,一塊堆積起來的盾牌立在了山坳處。瞧着各方也算井井有條,安排好了守衛與休息,賈赦朝指揮着給将士們發藥的孫神醫揮揮手,喑啞着嗓子開口:“多謝孫神醫。”

瞧着一口公鴨嗓子嘎嘎難聽的,孫忘憂掃了眼自己身邊的藥童。當即有一碗水遞過去。

賈赦笑着感謝,咕嚕一口喝下,就感覺原本有些淡淡疼痛的嗓子又跟小公雞似的,能夠喔喔喔打鳴了!

“多謝。”再一次感謝過後,賈赦也不用孫忘憂開口,直接就提及了,當然他也擔心啊,賈珍率先發病,也是最厲害最與衆不同的。

低聲解釋了原委,賈赦示意侍衛帶路,朝借住的農戶家而去。一入內,就見周邊兩個侍衛小心翼翼的掀開了地板,透些空氣進去,然後旋即又立馬合上。

“大公子,孫神醫。”說到最後一詞,侍衛們臉上都不受控制的露出一分笑容來。

孫神醫微微一颔首,示意侍衛把地板掀開,讓賈珍出來。

沒一會兒,便聽得一陣輕響,秦楚涵扛着賈珍從地窖裏出來。哪怕賈珍小臉通紅,雙手雙腳還被捆綁着,瞧着怪可憐的。可一看秦楚涵,就覺得人更可憐了。

“他咬你了?”賈赦看着面無表情的秦楚涵,掃過那血淋漓的手腕,語調當即和善了幾分,“他屬狗的,經常打不過就咬。要不然等他醒後,你随便怎麽揍都可以。”

“我還不至于因此跟人計較。”秦楚涵定定的看了眼賈赦,強調道。

別看賈赦說得這番大義凜然的,先前一開始危機來臨之時,他當時也是內力相助,想幫賈赦擴一擴音的,可賈赦橫掃過來了一眼,那完完全全明明白白的意思—“戰損懂不懂?你敢不顧好賈珍,還自己逞能破壞老子調兵遣将的計劃,老子扒了你的皮,掘你玉皇閣上上下下的墳墓!”

一想起,那帶着狂傲肆意又威懾的一眼,秦楚涵感覺自己心跳不免加快了幾分。

賈赦知曉他與血月魔教的血海深仇,故而是安排他在第二陣列,就是打開山門後逼人動刀槍的時候,上!

而由他貼身護着賈珍也簡單。畢竟賈珍可是聖物圖的關鍵啊!血月魔教搶奪的重點。

當然除卻這些利益關系外,賈赦也的的确确是疼着護着這大侄子的。為此都不惜調整計劃,讓他帶着人暫時避開。

“還是先看看怎麽回事吧。”秦楚涵道:“我揪着他頭發,他倒是有回應,喊了一聲要禿,也勉強算清醒一瞬,但旋即又整個人狂暴狀。”

“揪頭發?”賈赦驚駭的看着秦楚涵。

“我看他時常提及他爹的時候捂屁股,應是有陰……是有印象。但是揍他,卻沒反應,也沒勾起人的神智。”秦楚涵解釋道:“所以死馬當活馬醫,揪了揪頭發。”

畢竟,這都愛美的。

賈赦小心翼翼捂住了頭,怯怯不安的掃向賈珍的腦袋,瞧着那烏黑亮麗的秀發,腦海裏不由得浮現一張張地中海的腦袋,被自己腦補驚悚着都冒出了冷汗來。

他們賈家人不光長得好看,這頭發都是能夠去拍洗發液廣告的發質。若是被揪禿頭……禿頭珍珍……

孫忘憂眼角餘光掃着賈赦那捂着頭,緊張兮兮的看着賈珍的腦袋的模樣,也不受控制的思緒分散,擡手率先抹了摸賈珍的頭皮,檢查了一下發根。

入手還是很柔軟順滑,像是上好的綢緞一般,也烏黑發亮的,也……

孫忘憂晃了一下神,眼下重點不是這個。

定了定心神,孫忘憂擡起賈珍的手把脈。剛握上人的手,忽然面色一變,轉眸瞧着賈珍咣當一下坐直了身來,眸光帶着猩紅,下一瞬就起身跑。

賈赦眼疾手快,直接按着前輩的經驗,一把薅住了賈珍那高高翹起的馬尾辮,務必讓自己一擊就中!

【大赦赦,你的表情很亢奮。】

【通房丫頭,沒有你說話的份!】

“禿……”

頭皮發麻,賈珍疼得清醒了一會兒,但旋即又眼眸混沌起來,腳步毫不猶豫要往外跑,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感覺有一股濃濃的香氣在引誘者他,讓他感覺肚子好餓好餓好餓。

秦楚涵攔在了賈珍跟前,一掌将人劈昏了過去。

瞧着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孫忘憂狠狠深呼吸了一口氣,“下一次讓他跑吧。”

“為什麽?”屋內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看向孫忘憂,寫滿了警惕之色。

“他的體內有同命。”孫忘憂沉聲道了一句,又擡手把着賈珍的脈,确定自己先前沒有手忙腳亂把錯了脈。

賈赦點點頭,“所以呢?”

“它在江湖上人人夢寐以求,就是因為人能夠危機之刻能夠保人一命,也意味着百毒不侵。換一句話,那琴音攝魂讓同命感受到了危險,所以就想拼命跑到安全的地方。”

“還有這—”賈赦飙高的音調又硬生生壓了下來,腦袋左右轉悠了一圈,哪怕知曉眼下這環境是安全的,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聲音都壓得極低,問道:“這作用?毒、氣檢測?可他之前在密道怎麽啥反應沒有?”

“因為那時候你們兩個沒事啊,不針對沒武功的。這會是針對所有人。”孫忘憂深深嘆口氣,語重心長耐心無比,道:“攝人心魂。就……實話說,就賈珍挺好騙的,中迷魂越深,同命自然也就反抗越厲害。”

“可琴音停了,珍兒一聽風聲就醒……”賈赦說着,恍然大悟狀,“所以還是風裏有毒,是吧?”

“是風裏蘊含着解藥。”

此話一出,屋內所有人的都直勾勾的看向了賈珍。

“那還等什麽?趕緊牽引繩綁着啊!”賈赦拍腿道:“趕緊麻溜的,趁早去尋到解藥,破了琴音這關,直搗黃、龍!”

孫忘憂上下打量了眼賈赦:“牽引繩?”

“就……”

對哦,這我大侄子哦,不是警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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