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糟糠!】賈赦溫柔無比【糟糠之妻不可欺, 你可是有律法保障的大房。身為普法系統, 你扪心問問, 信不信律法啊?挺起正室的腰杆子來!】

普法系統:【…………】

安撫住了在線争寵的金手指之一—普法系統,賈赦手腳麻利的爬下了梯子, 迎着衆人驚駭的眼神,端得是一副從容淡然的模樣,仿若自己揮一揮衣袖,就能夠将血月魔教給剿滅了。

這淡定的模樣, 瞧着瞧着李知府原本噗通噗通直跳的心髒緩了又換, 腦海裏将“想想萬寧寺大案”反複來回默念了十幾遍,才慢慢鼓足了勇氣,壓下心中乍然聽聞宣戰的駭然之情, 問道:“賈……賈公子你先前不是說……說買一送二?”

—借着魔教要賈珍來研究聖物之事,賈赦和秦楚涵要作陪一同前去魔教。說得好好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計劃,怎麽說改就改?

“沒錯啊,就按着原計劃我們三去就成了。”賈赦老神在在道:“你們帶着人在後頭埋伏,直接将魔教連鍋端了。”

“這簡直就是胡鬧!”林老夫人也跟着出來了,瞧着賈赦那不甚在意,漫不經心, 透着些高高在上, 就像過家家的模樣, 忍不住擡手敲了敲拐杖, 脫口而出, 急聲道:“那可是血月魔教, 來無影去無蹤的。若就這樣去滅什麽魔教,到時候若是出了些事情,難不成讓我們林家去朝榮公賠罪?”

此話一出,整個院落死寂一片。

這話雖然說得直白了些,但也的确是,賈赦和賈珍這兩若真是出了點事情,賈家可不得瘋了?府衙上下所有人身形都僵硬了一瞬,視線帶着些詭異打量着賈赦。

還有秦公子呢!帝王的密探們暗暗腹诽流淚,委委屈屈無聲補充着,“這可是天潢貴胄啊!”

“林老夫人,你這話不能這麽說的。”賈珍沒能撈到宣戰的機會,正憋屈着呢,一聽老夫人這話就差說他叔祖父不分是非的,氣得眼睛都冒火了,朗聲道:“我叔祖父可是将軍,說句最最最烏鴉嘴的,他懂什麽叫為國犧牲的!我們都是為了朝廷,為了蘇州的老百姓能夠過上幸福生活,不是為了你林家,老夫人您捋捋清楚!什麽叫林家朝榮公賠罪?!”

“國家利益之前,大敵當前,誰還在琢磨這個啊?”賈珍叉腰,擲地有聲,“我賈珍可是三等神威将軍!五品的禦史!手握尚方寶劍!血月魔教膽敢如此挑釁,膽敢動我們大周的子民,就要讓他們接受律法應有的懲罰!最嚴重那種千刀萬剮!我們抛頭顱灑熱血,那是在所不惜的!”

“說得對!”賈赦鼓掌,瞧着一臉傲然的賈珍,擡手飛快擦擦額頭的汗珠—感謝曹公設定的大膽人設!尤其是賈珍現如今完全處于中二之期!那完全就是給點顏色就燦爛!

當然,也會怕。

可反射弧長啊!

只要雞血給人打下去,持續打,珍珍就能蹿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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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賈赦與回旋掃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圈,清清嗓子,鄭重無比道:“我賈赦從來不打無把握的戰争!這些日子,所有人三班倒的,忙得連口水都沒時間喝,不就是為着同一個目标而去努力去拼搏的?怎麽就又因為我爹是賈代善而我被優厚被各種聯想了?”

“我爹之所以這麽所謂的權勢大,不也是他遇到危險沖在最前頭?所有士兵因此信任他?我祖父榮寧二公不也是如此?!沒有沖鋒陷陣的精神,跟随着太、祖爺征戰天下,那我們賈家現如今不還是在挖泥巴找野菜填肚子?”

“就是。”秦楚涵難得出聲附和了一句,視線帶着冷意掃過圍着他身邊的幾個侍衛,眼眸帶着警告之色。

帝王的暗衛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原以為行走江湖,賈代善之子的名號夠用了,現如今一看,有些事情跟名號沒關系!

聽着接二連三如此義薄雲天豪邁忠義的表态,府衙上下都沒話說了,開始按着賈赦的吩咐準備起攻略來。

不過朝廷勢力算服從了,但還有趕來除魔衛道的江湖豪傑們呢。所有的幫派是不辭辛苦,千裏迢迢的來到蘇州。還沒等到除魔大會的召開呢,就迎來賈赦那熱血澎湃的宣戰之舉,眼眸都有些瞪圓了。

大的幫派還好,小的幫派就有些不幹了。他們就是趁着這江湖豪傑齊聚,一起刷個為滅魔教出份力的功勞,好增加門派榮譽呢,否則風餐露宿的趕過來,是來蘇州旅游不成?

朝廷也不能這樣子啊—有事找武林,沒事了一腳就踹開!

沈盟主:“…………”

沈盟主借此機會,又來了一趟知府衙門,表達了一下江湖豪俠們除魔衛道之心,着重強調了一番我們有武力。

雖然有軍隊,還有賈家的侍衛武功也貌似不多,但是架不住血月魔教豢養的那麽多殺手,據說那聖女代代傳的琴魔之術也很厲害,會蠱心智。故而他們這些武林高手還是很有用處的。

李知府聞言表示很感動,他也知曉啊。若是沒有賈家,他沒準也就完全接受了沈盟主的這番心意。可偏偏出了個奇葩的賈家啊!

“沈盟主,我們也算知之甚深了,我老李也不滿意。不是我不信你,不信江湖豪俠們的實力,”李知府深深嘆口氣,“而是你們的實力比不過上賈家的運氣啊。”

沈盟主如遭雷劈,驚駭的看着一日不見說話竟然如此直接到令人無法形容的直,“李……李大人,您的意思是……是都不用請吳先生等一同來協助了?那八卦陣法圖之類的,據說秦楚涵雖然略懂一二,可不怎麽精通啊!”

—他可是聽聞過,李知府正派人尋找精通奇門遁甲的人才呢!這樣的人才也就是他們武林多啊!非但吳先生,哪怕等到唐門來也行啊!只要在等六天,也就是約定好的武林大會召開之期!

所有的大門派基本上都表示會出席的!畢竟,江湖平靜了幾十年了,還是第一次出現這般血腥的滿門屠殺之事!當然,除此之外,周天星鬥圖以及盤龍寶藏,那也是牽動各方之心的!

李知府聽到這話,面色稍微冷了冷,微笑道:“雖天機老人的高足精通此道,但是說來還有一人,連天機老人都甘拜下風的啊!說來,沈盟主可知曉江湖上昔年可是有一位法號天儀的高僧?”

沈盟主聞言想也不想,點頭:“自然知曉!若不是最後歸家去,那可是少林高僧們都認可的,想要的下一代主持大師。”

說着,沈盟主面色一僵。作為武林盟主,他自然也知曉那天儀俗家是宋……宋……

“天儀大師就是賈珍的三舅舅。”李知府靜靜的欣賞面色開始變化的沈盟主,“也就是先前血月魔教心心念念所謂的聖物《珍珍寶貝圖》的繪畫者。所以呢,外甥似舅!賈珍雖然沒什麽文學天賦,不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他獨有的運氣天賦,沒法羨慕。”

“李大人,您的意思是……是……”

“就在先前血月魔教猖狂的想要用林家威逼珍小爵爺去血月魔教之前,珍小爵爺已經尋找出陣眼了。不日便可将所有的地道秘法,以及陣法毀與一旦。到時候血月魔教将無處可藏身!”

李知府抱抱拳,“當然到那時候,自然也會請諸位豪俠一同相助,共同除魔。只不過現如今到底有些魚龍混雜,還望沈盟主擔當起盟主之責任,好好約束江湖中人,莫要讓他們驚擾了百姓正常的生活,也莫要逞一時之義氣,壞了朝廷的追繳布局。否則,也莫要怪我等無情了!”

“這……”沈盟主看着笑語晏晏卻态度帶着決然的李大人,緩緩籲出一口氣,也抱拳笑着回道:“這是自然,如此沈某就先告辭,不打擾李大人您了。”

看來,他還得想辦法先安撫了那些大俠們,否則鬧出事情來,恐怕真沒點情面可言了。

“沈盟主慢走。”李知府笑着送人離開後,掏出手絹擦擦臉。要不是有賈家這運道在,他也還沒這般的底氣,跟個沈家,跟個武林高手這般直爽講話的,就怕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心理腹诽着,李知府拖着有些鉛坨般重量的雙腿去了府牢。此刻這府牢可是裏三層外三層的重兵把守的,就怕血月魔教直接喪心病狂的來牢房內劫持賈珍。當然,也更怕劫持另外一個人。

一個誰也沒料想過的人—丫鬟小翠。

賈家的二小姐和小翠被接進了府衙後院,他的夫人還出面招待過。據說主仆兩人一個紗布包着額頭,一個手指頭都包成白蘿蔔了。兩人的眼睛還紅腫的,瞧着都受過天大的委屈一般,但又眸光帶着一分亢奮與激動。瞧着就很堅強不屈,勇敢無畏着!

夫人見了心疼不已,又想着許家村一案,邊心疼又邊半夜折磨着他起來,給女婿寫信敲打敲打。

回想起來,李知府還覺得不可思議,自己被老妻掐着的腰也還泛疼。不管是官場還是商賈還是什麽的,男人應酬嘛,都少不了有些助興的歌舞。他已經算得上潔身自好了,但還是屋裏養着一兩歌姬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血月魔教最初的創立者就是一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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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還是人生頭一次享受着這麽高級的護衛,心理還是萬分惶惶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在羅盤上轉動的簪子。

原來琴姬門一直傳下來的簪子是用作羅盤磁針。

得虧她和小姐先前滴血試驗過後,沒把簪子當錘頭敲丹藥給敲壞了。小翠後怕不已,雙手合十朝東邊拜了拜,求列祖列宗的原諒。

賈赦眼角餘光掃過一臉緊張的小翠,還有作伴的二丫都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還是頗為體貼,親自到了兩杯茶遞給小金手指小翠和她的小姐,讓兩人緩緩神。

事情的脈絡在小翠的訴說下已經很清楚了,琴姬門是一個隐秘的且有傳統的門派,就像某些寶藏的守護人一樣,一代傳着一代,算得上執念入血脈之中了。到了小翠外婆那一代,據說好不容易完成了家族守護的秘密。于是,小翠外婆無責任一身輕,就放飛自我了。

在收養了閨蜜舞姬的女兒之後,悉心培養着人,又因為遭逢亂世,便将守護之地變成了一個世外桃源,将那些受苦受難的婦女兒童都接過來,給予一息的安寧之地。故而血月神教,一開始開始被人喚做“神”教,還真是因為普通婦女喊起來的。因為天下大定後,她們又出來男耕女織,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但是好景不長,世外桃源都有因為一個漁翁去尋找,更別提那麽多婦女兒童一起口口相傳的。且一代創教的巫女,也沒少殺人,自然也有不少的仇家。有人被蠱、惑被引誘的,将外邊的人帶入了進去。

據說那一夜真真血月了。

小翠的外婆狂化了,一曲魔音殺了所有人,而後跌入山崖,被一個采藥人所救,日久生情,生了女娃,也就小翠的娘。

小翠的娘又為何自幼身在琴坊之中,據說是因為外婆本來身體就不好,又大齡懷孕,難産的。沒三年就撒手人寰,而采藥人呢,因為采藥被毒蛇咬了,也亡故了。小翠的娘孤苦伶仃的,就淪落到琴坊了。

畢竟,起碼彈琴方面有天賦,能夠養活自己。

當當當然,這小翠祖上一脈的故事并不是最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個巫女啊,也許真有她那個白眼狼爹的基因,在見到小翠外婆那麽牛逼的絕技之後,竟然心生了邪念!覺得這個小翠的外婆,她的“養娘”竟然藏着掖着,不教她!

所以就開始翻騰小翠外婆留下的琴法,開始學啊練啊,還開始調查小翠外婆了,開始執迷各種藏寶了,走上惡貫滿盈之路。

這件事就被小翠的娘發現了。小翠娘面對勢大的血月魔教不敢多言,就想着贖身離開蘇州。可萬萬沒想到被殺千刀的小偷給偷了,可以說餘姨娘對陷入絕境的小翠娘來說也真真救星了。賈家也是救星。

故而,小翠娘就認認真真給小翠洗了個腦。

當然,這些說法真真假假,也恐怕唯有小翠自己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篤定,這簪子真能夠尋到密道。

—之前都沒有任何進展的密道查巡工作,在小翠提供的簪子幫助下,已經全部收工結束了。所有的密道挖出來後,風水大師們都說是個聚氣的地方,且看樣子挖掘的時間都是很久之前了。

所以,現如今他們就在測大本營所在地。因為外頭人太多,需要在室內利用已經查探出來的密道先推測,做一番的準備工作。

這也是他賈赦聽聞血月魔教猖狂的要賈珍後,氣得直接宣戰的底氣所在。

賈赦思緒閃過萬千,面色帶着柔和開口,教育道:“小翠啊,你得記住啊,還有二丫,你們都得記住!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們以後可不要随随便便就輕信旁人。看看這牽扯出來的一堆恩恩怨怨,那簡直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還牽連後人來着。”

“多謝大少爺教誨,奴婢不會的。”小翠沉聲,依舊不改自己人生奮鬥目标,“奴婢以後是想自梳當教養嬷嬷的!”

說着,小翠視線又不自禁的朝桌案上的羅盤看過去。哪怕周邊圍繞着一群人呢,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瞄上兩眼。萬一……萬一……測出來有丹藥……

小翠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什麽都能給,但是丹藥不成的,她們都已經細細磨粉了。

聽到賈赦的說話,二丫下意識的看向賈赦,但相比以往,雖然她膽子稍微大了一些,可一想到自己背着人幹的事情,還是不免腿肚子打顫,顫着音,小心翼翼開口:“大……大哥,您……您也是男人。”

“這不廢話?你怎麽還學會挑茬了?”賈赦臉一板,“我的意思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是。”回想起自己先前說了什麽的話語的二丫面色一白,而後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不被賈赦假裝的虎臉給吓到,聲若蚊蚋的應了一聲。

賈赦見狀揚起笑容揚起笑容表演一句“有進步”,便開始拉家常,問問有什麽小女孩想逛的地方。畢竟大戰過後繼續旅游還是很有必要的。

且也算緩解緩解人緊張的氛圍。尤其是小翠,脖子都翹着老長老長,緊張的血管都清晰可見了,還有二丫,也是魂不守舍的。這兩主仆都沒一點大功臣的應有的驕傲感。

也真是太謙虛了!

渾然不知道這兩人還埋藏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賈赦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忽然就聽得一聲狂呼,“成功了!”

當下也忍不住順勢望過去,就見羅盤上原本轉來轉去的簪子,終于在某一個區域停了下來。

接下來也就該實戰去尋找了。

“這一片是……出了城南……萬華鎮附近的山頭。”當下就有熟悉蘇州地理位置的捕快道了一句大概的位置,“蘇州難得的窮地,稅收簡直就是……”

迎着自家老大掃射而來的利刃,捕快緊緊捂住了嘴巴。

蘇州是魚米之鄉,土壤肥沃又風調雨順的,糧稅征收起來完全就是簡單且油水多。也就幾個窮山僻壤之地,那真真是刁民。

“那我們就過去!”賈赦對某些官場規矩也深知,當下也沒閑情管人打啞謎,直接拍案,讓人下去準備後,目光幽幽的看着一言不發宛若石雕的賈政,道:“老二,你記住啊!出了點事情,你就給我喊寶玉懂嗎?”

—好歹男主爹,總有點光環在!

賈政陰沉着臉,面無表情點點頭,“知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也沒提醒你……”

指指還亢奮着的賈珍,“小心點,否則我都能兼祧兩府了。”

“二叔,你說笑呢,指望着你。”賈珍大笑,“叔祖父還沒六十呢,在生一窩都還來得及。我不要你這樣的,我要叔祖父那種帥氣硬氣的。”

“生你個頭!”賈赦撲棱了一下賈珍腦袋,撓人癢癢,“那老不羞的敢再生?”

“那我爹生,我爹生,總可以吧?”賈珍擡手擋住暴跳如雷的賈赦,萬分不解:“赦叔,你氣什麽啊?不都開玩笑嘛?”

“不許開這玩笑!本來祖母疼我,賈史氏疼老二,好歹一個歸一個,然後老爹父愛對半分,還尚可接受。結果呢?天上掉下個庶弟弟,好了,吧唧從二分之一變成三分之一。”賈赦比劃了一下手指,“我瞬間就沒了六分之一,懂嗎?還敢再生?那分到我這裏的還有多少?”

賈珍垂首掰了掰手指,發生自己不怎麽會算幾分之一的這種,撓撓頭問道:“可你是嫡長子,不按着七成算嗎?”

“對哦。”賈赦聞言,眸光一亮,扭頭陰恻恻的掃了眼賈政,“我要按着七成算!”

“賈赦,”賈政咬牙,完全沒有任何擔心之情了,提醒:“爹是個人。”又不是分家産,算七成!

而且嘛,爹本來就疼賈赦多!

哼!

“可他的精力不是個人啊。公務是大房,大胖孫子們是新寵,掌上明珠算貼心小棉襖的,分到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小子有多少?”

說着,賈赦斜睨着秦楚涵,一字一頓:“你說對嗎?秦楚涵!”

冷不丁被點名的秦楚涵毫不猶豫強調:“橋歸橋,路歸路,滅完血月魔教,我還要将玉皇閣重新發揚光大,我要做一個有理想有正義又正經的道士,謝謝。”

賈家除了賈将軍外,一代比一代不靠譜兒。

賈家一行人:“…………”

賈赦直到萬華鎮,看着連綿起伏,卻有些光禿禿的群山,感嘆了一句:“也難怪窮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結果這山都沒長什麽樹木青草,光禿禿的。”

說着,瞧着在安排士兵小心駐紮的秦楚涵,賈赦托腮拉了拉賈珍,怨念秦楚涵奮鬥目标的最後一個形容詞—正經!

“你說這個秦楚涵,是不是在埋汰咱們不正經不靠譜?”

賈珍毫不猶豫扭頭把賈赦給賣了:“秦三叔,我赦叔說你覺得我們超級不正經。”

秦楚涵面無表情的看了眼賈赦,認真無比回答:“就是偶爾不正經。”

就賈赦安排安保堤防血月魔教闖空門等等都挺正經的,還有些大将風範,就是一提及某些家務事,賈赦就很偏執很拗很作,也不知道為什麽。

賈赦迎着人無比認真的模樣的,嘴角抽抽,哼着:“【天上掉下個秦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只道他腹內草莽人輕浮,卻原來骨格清奇非俗流,娴靜猶如花照水……】”

秦楚涵懶得搭理賈赦,自顧研究起風水來,尋到開啓山門的陣法。城內一共九條密道,呈排山九星之勢,拱衛着最重要的一條密道,也是—太一宮,傳說的天帝,朝東南而去。會穿越萬華鎮的橫山嶺。橫山嶺也就是琴姬門守護之地。

按着小翠所言的,血月魔教所在地。

小翠那丫頭沒說全的寶藏恐怕就是盤龍。

哎……

尋找了大半時辰,金烏西落,将那一片沒有多少綠色生機的山頭陰沉着泛出了一抹銀光,瞧着就有些陰森森。

因周圍窮困,也沒有多少人煙。基本上士兵們都自己埋鍋做飯,由懂本地的方言的捕快請了附近村落的村民,詢問了山野有沒有野獸,亦或是神奇傳說等等。

“大晚上的聲響?”村民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是搖搖頭,感嘆:“哪裏有,這破地方連飛鳥都沒一個。旁人村子裏還有個獵虎的,我們這十裏八村,都沒有獵戶,也就偶爾有幾個采藥的進山裏頭。說裏面有種什麽血紅色的草藥,治病救人都挺好的。我們有缺錢的也想進去啊,可是一翻過山頭,想要跟進去一些,就會入密林。”

“密林?”

“就是我們自己叫喚,進去之後會迷路,認出方向來,就連訓過的狗都不能帶路,可危險了。”

“多謝老丈提醒,來吃。”賈赦掃過瞧着随着時間流逝沒有簇成了川,冰山成火山的秦楚涵,眸光閃閃,繼續問道:“那諸位可聞過四五十年前,這周邊發生過戰役?”

很奇怪的,《蘇州府志》裏沒有共同剿滅血月魔教的事情,就像這一段被人刻意給抹去了一般。

而民間呢,是有這些傳言的,否則也沒人言之鑿鑿血月魔教老巢在蘇州的。但具體在哪一個地方,就沒人說得清楚。像是被朝廷控制過,可偏生代表地方府衙的李知府,還有江湖稽查司的呂大人,都紛紛回去調查過一遍,表示沒有相關密件。

“這位貴人,小老兒才三十有六,這四五十年前的事情還真不知曉,也沒聽聞家中長輩有提及過的。”

賈赦聞言,眼角餘光飛快掃了眼賈珍。

賈珍吓得把話憋回了嗓子裏。他瞅着都有六十好幾了呢,竟然才三十有六,太老相了。

“我倒是聽我爺爺提及過,說有惡人來殺仙姑,要遭天譴。但具體在哪裏,便不知曉了。老一輩好些據聞都得仙姑庇護,發誓要護着仙姑的。”

聽到這話,賈赦心中一沉。這江湖吶,什麽是正什麽是邪,也真真是難辨。

又問了些情況,最後還聊了聊家長裏短的,賈赦派人把村民們都送回家,目光看着天上那皎潔的月光,在看看依舊抱着羅盤一臉抑郁狀的秦楚涵,忽然想唱首歌,很應景的。

“【出鞘劍,劍心既定破寒芒,照月涼……】

賈赦的歌唱飄蕩開來,秦楚涵目光一沉,帶着一絲的困惑,擡眸定定看了眼賈赦。以賈赦向來普法的性子,怎麽會好端端的唱這種肆意唯心的歌?

“哇,”賈珍把手拍成了撥浪鼓,眸光刷刷亮:“赦叔,好爽好燃好霸氣的歌曲啊!”

“還有更燃的。”賈赦笑着,也不管其他人的神色,繼續唱道:“【…………一心為護佑天下蒼生浩然存天地善惡從來一念起心自清明……】

他想基三,想游戲,想吃雞了。

“還是前面一首好聽霸氣!”賈珍拉着賈赦袖子,“叔,你再唱前面那個!自在唯我,多霸道啊!”

“不唱,叔給你說了那麽多遍,世上不是非黑即白的,你還這般小任性。我給你講故事,唐朝末年風雨飄搖,江湖豪傑應運而生,天策門……”

賈珍老老實實喝着牛乳聽故事。

秦楚涵瞧着那叔侄兩一個說得認真,一個聽着認真,嘴角不自禁噙着一抹的笑意,忽然感覺自己內心也緩緩有些平靜下來,沒有仇敵近在眼前卻無法尋覓的緊張焦躁感。

“【誅盡宵小天下義,長、槍獨守大唐魂!】”賈赦豪邁無比,“咱們闖江湖建共青團為的就是構建像這樣的門派,懂嗎?七尺兒郎當醉卧沙場,換乾坤朗朗!否則對不起我們軍人後裔的身份。”

他賈赦就夾帶私貨了!誰說盛世太平就要重文輕武了?

武力裝備要一直要的!

否則三十年前後茜香彈丸之國就欺上門來了!

再然後,他都不敢想象,若是折射衍生的世界一日日一年年的過下去,會不會像正史世界那樣,迎來那一段屈辱。

所幸,他賈赦腦容量小,想不到幾百年後,但是能夠确保,有他在,三十年後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他賈家更不會送女代嫁和親!

與此同時,賈赦周邊不管賈家的侍衛還是普通的士兵,聽着賈赦這故事這番話語,都忍不住熱血澎湃,激動不已。他們就是兵!是安、邦護國的戰士!

就在衆人難得帶着些溫情豪邁之時,忽然常鳴帶着一隊人馬前來,還捆綁着幾個人,面色帶着些凝重,低聲禀告道:“諸位少爺,有武林人士跟随而來,說是遇到了鬼打牆。”

“什麽玩意?”賈赦面色一板,“李知府不是說敲點過沈盟主了嗎?”

現如今人手緊缺,他是将沈盟主當做一戰鬥人員算進去的,覺得人很有號召力,管得好武林群熊,又不是他們朝廷包圓了,會給武林喝口湯的機會啊!

被捆綁上來的大漢聞言一顫,迎着常柏直接怒火連天閃現出的烈焰斬,吓得一禿嚕全說了出來,“沈盟主是說過,但誰知道他還有那些大門派是不是和朝廷合作呢。這些當年都沒點骨氣投靠了朝廷,我們青龍幫才不敢這種沒骨氣的事情!”

“青龍幫?”賈珍聞言飙高了音調,擡手指指都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分辨不出相貌來的,怒不可遏:“就你們這種還敢說青龍幫?青龍是什麽,知道嗎?”

“你……”

迎着吹拂過來的夜風,帶着淡淡的一股清香,賈赦面色一擰,思緒都還沒閃過讓普法系統檢測,就聽得一聲的號角傳來,聲音那啥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雜切切的就像用手指甲劃過黑板,鑽進耳朵裏,刺得人又焦躁又煩悶特別想打人!

“小心,就是這味道!”秦楚涵直接揮出了劍來,雙眸帶着些猩紅,“當晚就是用這味道先毒、人的!”

“孫神醫……”賈赦一喊就又忍不住錘了一下自己胸膛,懊悔不已。孫神醫因為密道一事,知曉那血月魔教愛用、毒,在知曉密道八卦這事因為小翠貢獻可以破了,就全心全意開始搓藥丸子了,這回不是第一批到來的。

而此刻像是知曉這番窘迫的境況,又來了一陣新的聲音,咯咯咯的嬌笑着,還帶着些咯咯咯的耀武揚威,“賈家,就憑你們,那還真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來吧,全都去死吧!”

琴音傳來,被風吹得都柔和了幾分,但又飄蕩在山谷之間,帶着飒飒之音。

“啊!”賈珍失聲尖叫了一聲,在地上打滾:“頭疼,叔,我頭疼,好像有蟲子在咬我!”

相比賈珍還能底氣十足的高喊一聲,其他守衛的士兵就像夢游似的,丢掉了手中刀戟,邁着整齊的步伐離開。

常柏直接一掌淩空而出,一道明亮的火焰劃破了夜空,也攬住了士兵們的去路。有幾個定力好內功厚的賈家侍衛高喊“蹲下捂住耳朵!”

“大少,這琴音攝魂。”賈家的侍衛額頭帶着汗珠,咬着牙道:“以卑職的內力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常柏面色帶着殺氣,“大少,我去會一會那魔教!”

“不用,那老子的琴來!敢跟我飙歌!”賈赦道:“你用內力幫我傳出去!”

“【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打敗了狗強盜消滅了匪軍……嘿嘿嘿槍杆握得緊眼睛看得清……】

【已完成聲源鎖定任務,距離此地直線距離還有八公裏。但介于宿主積分欠款太多,無法開啓路線規劃,請宿主注意。】

【貶為通房丫頭!這個時候還談積分?!】

賈赦聽着耳畔的話語,氣得又飙高了一個分貝,【誰敢發動戰争、堅決打它不留情!】

渾然不知賈赦還有如此逆天之物,血月魔教內聖女聽着通過內力傳入自己耳畔的铮铮話語,面色陰沉滴水,一字一頓咬牙道:“賈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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