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元徵步步緊逼,話也說得渾,不着調的淫詞浪語入了耳,一顆心跳得失序,岑夜闌掌心汗涔涔的攥着元徵的陰莖,不知是握是松,只覺帷帳之內,呼吸都變得黏膩滾燙。
陡然一聲失控的呻吟溢出唇齒,卻是那根粗碩逼人的性器放肆地頂開濕噠噠的肉穴,龜頭重重碾着陰蒂,磨出潺潺春水。岑夜闌眼睫毛發抖,話委實說不出口,惱恨又羞恥地瞪着元徵,心想,元徵豈能如此逼迫他?
不知怎的,心裏竟滋生了幾分委屈。
岑夜闌從來沒有覺得委屈過。他這一生,本就孑然一身無所有,沒甚可委屈,也顧不上委屈。如今對着這個小了他十歲的少年人,心中竟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酸楚難當。
情緒來得莫名,岑亦闌從未體會過,剎那間,自己都覺得荒謬。可驚惶是真的,委屈是真的,元徵若有所覺,一擡頭,瞧見了,頓時就愣住了。急躁情欲裏生出一線清明,他湊過去親岑夜闌泛紅的眼睛,啞着嗓子說:“……又不是沒做過,怎麽還委屈上了——”
元徵咂摸着委屈二字,他的大将軍委屈了,心裏越發軟塌塌的,陰莖再硬也能忍,反而耐下性子耳鬓厮磨:“不欺負你了成不成,”他纏綿悱恻地舔他右眼下的小痣,“眼睛都紅了,不哭了。”
岑夜闌怔了怔,元徵哄小孩兒似的語氣太溫柔了,溫柔得他無所适從,腳趾都不知所措地蜷了蜷,下意識地趁他松開自己翻身就想逃下床。元徵眼疾手快地摟住他的腰,哼笑道:“欺負你吧,不高興,疼你吧,你還跑,岑夜闌,你怎麽這麽難伺候?”
岑夜闌蹙着眉,心髒蹦得厲害,好像迫不及待地要蹿出胸腔,他張了張嘴,叫了聲,“……元徵。”
岑夜闌說:“我三十了,不年輕了。”
“老而無趣,還是個不男不女的……”這副身子是根植于岑夜闌心裏的暗瘡,隐痛,他垂下眼睛,輕聲問元徵,“即便是獵奇,貪新鮮,也不過是一時之快,你喜歡我什麽?為什麽非要執着于我?”
元徵看着岑夜闌,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岑夜闌眉宇間的寥落孤寂,他輕輕嘆了聲,說:“你為什麽總不信我?”
“我說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同你過度餘生都是真的。不是一時興起,是情之所至,深思熟慮。”二人身軀緊緊地挨着,元徵低頭吻岑夜闌的眉心,“我那時就想和你在封地逍遙一輩子,如今……”
元徵說:“如今——阿闌,我想要的,只有你了。”
岑夜闌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元徵,元徵深深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一聲,小聲地說:“你還問我為什麽喜歡你,你該問自己,怎麽就讓我這樣喜歡你?”
岑夜闌讷讷無言。`
元徵愈發理直氣壯,蠻不講理道:“岑将軍,你讓我眼裏都瞧不見別人了,又拒絕我,不喜歡我!你說,你這是不是堪比當世陳世美,半點道理都沒有!”
岑夜闌對着這指責簡直無言,皺着眉毛,說:“你強詞奪理……”
元徵說:“分明是岑将軍不想負責,枉朕一番真心向明月,奈何——”
岑夜闌見他越說越離譜,忒也不要臉,擡手就捂住那張嘴,二人四目相對,元徵吊兒郎當的,眼裏卻再認真赤誠不過,火似的,灼得岑夜闌指頭抖了抖,心又跳得快了幾分。
元徵親了親他的掌心,岑夜闌猛地抽回手,細碎的吻又印上他的額頭,鼻尖,低聲說:“岑夜闌,我喜歡你,喜歡這天底下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岑夜闌。”
岑夜闌短促地喘了聲,說:“……別說了。”
元徵又吻他的嘴唇,“你多信我一分,多愛我一分,好不好?”
岑夜闌受不了他小狗似的舔着自己,分明已經是皇帝了,卻還像個不經事的少年人,求着意中人青眼,心髒都被他問得酥酥麻麻的,“元徵……”
元徵掐着他的下巴,将舌頭深入他口中,勾着閃躲的舌尖纏綿吮吻,舌頭是軟的,追逐着,交纏着,如深海兩葉舟,抵死一般相互依托。岑夜闌幾乎節節潰退,抓着元徵肩膀的手時緊時松,掙紮得要命。
二人底下都半勃着,一個吻,俱都硬了,昂昂然頂在一處。元徵含着岑夜闌的舌頭不放,底下攥着對方的陰莖在手裏摩挲,把玩得濕淋淋的,臨了龜頭抵着厮磨頂蹭,弄得二人欲火更旺。岑夜闌沒閉眼,元徵也沒閉眼,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仿佛在看一場清醒的沉溺。
岑夜闌心裏陡然生出尖銳的戾氣,按着元徵的後頸不管不顧就咬了上去,他吻得粗魯又沒章法,卻是前所未有的熱切。
元徵難耐地呻吟了一聲,底下動作愈急,蹭得兩根物事水光淋漓,可這麽弄不過隔靴搔癢。元徵騰出一只手摸上同樣流着水的雌穴,兩瓣陰唇濕透了,他将嵌入一根指頭就被歡快地咬緊了,饞得讓元徵躁動不已。
岑夜闌底下原本小小窄窄一條肉縫,青澀還透着股子不經世事的稚氣,是他将岑夜闌底下那口穴剝開操熟,操成現在肉嘟嘟的,泛着成熟豔紅的模樣。元徵下身硬得生疼,他狠狠吮了吮岑夜闌柔軟的舌尖,下頭那根猙獰的硬東西就挨了上去,急不可耐地往濕穴裏插。
他一捅進去,岑夜闌就仰着脖子驚喘了聲,脹得疼,卻解了空虛的癢,理智又回了籠,縮着屁股徒然地躲,顫聲說:“出去,元徵——啊,你先出去!”
箭在弦上,元徵繃緊的下颌滾落汗珠,勾勒出鋒銳的線條,直接沉腰往裏重重一插,盡根而入,“要我出去?”
岑夜闌渾身都繃緊了,一只手捂着小腹,仿佛能隔着皮肉摸着那根滾燙如肉蟒的硬物,心驚膽戰地叫了聲元徵。叫得太驚懼,失了态,眼裏都含着水将掉不掉,“出……出去,別弄了,求你,阿徵。”
元徵看着他,喉頭滾動,着迷地說:“為什麽不讓我操,嗯?你明明也想要的。”他倏然低笑了聲,胡言亂語,道:“不肯叫我操,難不成懷了孕?”
他此言一出,當即就抽了口氣,卻是岑夜闌底下驟然夾緊,整個人都劇烈掙紮起來。元徵下意識地扣住岑夜闌的腰,那根玩意兒順勢頂得更深了,竟直直撞上了宮口,二人都急促地喘息着。
岑夜闌一把細韌的腰痙攣一般繃緊,仿佛須臾間就要弦斷,雙眼失神地望着元徵,眼睫毛濕透了,有幾分惶惶然。
元徵緩了緩,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肚子,輕聲笑道:“嗯?是不是,懷孕了怕流産,才不肯讓我操?”他是玩笑話,岑夜闌卻越聽越心驚,汗濕的手掌抓住元徵的手,張了張嘴,卻委實難以啓齒。他懷了元徵的孩子,卻沒有告訴他,甚至想着自己偷偷生下來,給自己這寡淡漂泊的人生一點牽挂,一點念想。
元徵看着他蜷着的手指,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一個念頭浮在腦海裏,呼吸都窒了窒,“……岑夜闌?”
岑夜闌在他的目光下無處可藏,不知怎的,身體竟顫了起來,他咬了咬牙,開了口,“元徵,我——”
元徵一言不發。
岑夜闌嘴唇發抖,喃喃道:“這是我的……他不關你的事,和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