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大燕那一年的春天分外短,不過幾場夜雨,摧落了街頭的繁花,盛夏就裹着熱意悄無聲息地來了。
岑夜闌沒有在宮中久住,不過幾日後就同元徵提了出宮。
元徵那時正在看折子,以前他父皇看折子時會讓元徵坐在一旁,偶爾還會将一些折子拿給他看,借機考他功課。元徵最不喜歡被他父皇這樣拘着,不耐煩了,就道折子看不完,何必急于一時?
他父皇不惱,笑笑,道:“七郎,不可胡言。折子等得,百姓等不得。”
“奏折上所書啊,俱是百姓之急,為君者,怎能罔顧子民所請所求?”
皇帝所說,元徵心中自然明白,面上卻不以為意,應道:“知道了知道了,耳朵都聽起繭了,太傅唠叨,您又訓我。父皇,您是一頂一的聖人,我啊,”他撐着下颌一笑,有幾分少年的狡黠和散漫纨绔勁兒,“就是個一頂一的俗人。”
皇帝無可奈何,拿折子敲了下他搭在案頭的手,嘆道:“怎的如此不成器……”
“哎呦,”元徵捂着手叫起來,“疼了疼了,阿爹,手疼,拿不動折子了。”
皇帝氣笑了,揮揮手,“滾吧滾吧,朕瞧了就堵心。”
元徵嘴角露出個笑,利落地行了一個禮,腳下往後退,道:“得叻,兒子這就滾,不給您添堵。”
說罷,便歡天喜地地走了。
奏折是工部遞上來的,道是今年多雨,請旨加固燕南多地河防水壩,以免雨水泛濫釀成洪災。
元徵盯着奏折上的清隽字跡,白紙黑字,字字清晰看得清楚明白,腦子裏卻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折上奏的什麽事。
元徵捏着朱筆,一言不發,岑夜闌垂下眼睛,看着手中澄澈的清茶,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如同無聲的對峙。
元徵慢慢地落了朱批,擱下筆,才說:“好啊。”
岑夜闌擡起眼看着元徵,沒想到他應得這樣痛快,元徵臉色平靜,拿指頭摩挲奏折上洇透的墨跡,一筆落得沉,刀鋒似的,口中卻笑道:“我說了不會逼迫你,阿闌怎的還這樣緊張?”
岑夜闌心中輕輕松了口氣,說:“陛下一言九鼎。”
“言不由衷,”元徵看着他,笑了,說:“上來。”
岑夜闌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茶杯走了上去,邁過玉階,年輕的帝王就握住了他的手臂,直接将人摟在了懷裏。岑夜闌在宮裏住了些時日,身上染着龍涎香,仿佛籠罩着自己的味道,元徵将臉埋在岑夜闌腰上滿足地吸了一口,咕咕哝哝道:“阿闌真狠心,多陪我幾日都不願意。”
岑夜闌頓了頓,手搭在元徵的肩膀,輕聲說:“阿徵……”
元徵說:“朕要同将軍約法三章。”
他蹭了蹭岑夜闌的腰,語氣裏透着股子不講道理的蠻橫,還有幾分委屈,岑夜闌哭笑不得,卻還是嘆了口氣,道:“陛下請說。”
元徵道:“不得朕允許,不能離開燕都。”
岑夜闌說:“好。”
元徵又道:“朕想見岑将軍,岑将軍得随時進宮,将軍府的門也得給朕開着。”他說着朕,端的是帝王姿态,語氣卻可憐,岑夜闌眼底笑意又深了一分,道:“好。”
元徵擡頭看着岑夜闌,岑夜闌也低着眼,目光相對,那分笑意藏都藏不及,元徵從未見這樣柔和的岑夜闌,亦或者說岑夜闌從未拿這樣的目光看他。剎那間,胸腔那顆心髒狠狠跳了跳,恨不得将岑夜闌永遠鎖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念頭偏執又狂熱,來勢洶洶,元徵喉結動了動,擡手就将岑夜闌扯入了懷中,直接失控地吻了下去。他親得急,不是游刃有餘的,而是透着要将岑夜闌吃下去的占有欲,岑夜闌攥着元徵的手臂喘了聲,舌尖被吮得隐隐發麻,那根舌頭還往深處舔弄,煽情惑人。岑夜闌恍惚覺察出了元徵的失控,他撫上元徵的脊背,試探性的,舌尖慢慢地迎着元徵的回吻了過去。
咣當一聲,元徵拂散了禦案上的奏折,把岑夜闌推上去壓着,片刻不舍得分似的,又迫不及待地含住了濕紅的嘴唇。
元徵難纏又熱情,岑夜闌臉頰都染上了一層紅,堪堪得以喘息時啞聲道:“夠……夠了。”話沒說完,就變成了一聲悶哼,元徵咬住了他的喉嚨。
如同猛獸銜住獵物,元徵齒尖逡巡着細膩的皮肉,呼吸也是熱的,燎得每一寸骨肉都發紅發燙。元徵舍不得咬壞了,咬出了印子,舌尖纏綿地又舔又吮,刺激得岑夜闌腿都發軟。
元徵又吻了吻顫動的喉結,扣住岑夜闌的五指,低聲說:“我親一親,不幹別的。”
二人掌心都是濕的,黏黏糊糊地扣着,岑夜闌還有幾分遲疑,道:“這裏是禦書房。”
元徵低聲笑了笑,湊過去親他的耳垂,說:“怕什麽,又沒旁人。”他口中說着只親一親,手底下卻情動地隔着春衫揉捏岑夜闌的腰臀,岑夜闌要開口,元徵無賴地堵住了他的嘴唇不讓他說話。
岑夜闌孕期本就不禁撩撥,一番胡亂親吻,他衣襟扯開了,吻痕分明,底下已經不可控地淌了水。岑夜闌若有所覺,難耐地要夾緊腿,還未合攏,元徵已經摸了上去,含糊道:“濕了嗎?”
岑夜闌眼尾浮着一抹紅,眼下那點小痣襯得那張臉越發活色生香,他喘息道:“不行,別,別弄了。”
“怎麽不行,哪兒不行?”元徵隐約猜着岑夜闌孕期敏感,卻沒想到岑夜闌能情動至此,他沾了滿手的淫水,手指一錯,又濕又黏。元徵眸色更暗,兩根手指插了進去,低聲道,“阿闌裏頭水流得真多,朕給你堵堵。”
話不堪聞,岑夜闌隐忍地喘息着,目之所及,是禦書房的穹頂,象征着皇室的莊嚴肅穆。
而如今,他為人臣子,卻張開腿,任年輕的新君拿手指玩着他底下的雌穴。一念及此,岑夜闌面頰都是紅的,羞恥得不行。
岑夜闌說:“不要說……”
元徵掐着濕滑的陰蒂,壓住他突然顫動的大腿,撒嬌似的說:“阿闌,我的手指都濕了,”不但濕了,肉穴熱情地吃着他的手指,恨不能吞下去的模樣,勾得元徵下頭硬得發疼。可元徵記着岑夜闌肚子裏還揣了一個,不甘地咬着他的鎖骨磨了磨,聲色喑啞地說,“真想插進去,阿闌裏頭又濕又熱,天底下沒有比這更舒服的地方了。”
岑夜闌聽不得這樣的葷話,急促地喘了幾聲,情難自抑地想起那根東西插在雌穴帶來的飽脹和快意。
元徵那玩意兒生得粗野又猙獰,硬起來時青筋虬起,頗為駭人。岑夜闌閉了閉眼,腦子裏越發混沌,直到元徵将陰莖抵在穴口時心髒跳了跳,岑夜闌蹙着汗濕的眉,低聲道:“不行,孩子……”
二人俱都是為人頭一遭為人父母,對孕期性事一無所知。元徵焦躁地抵着他的頸窩喘了喘,握着莖頭發洩似的,狠狠碾着挺立的小陰蒂,說:“不進去,就這麽弄。”
岑夜闌長腿打了個哆嗦,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拒絕的話說不出,元徵又低頭去親他,舌頭糾纏吻得色氣十足。
這麽不上不下的磨了許久,岑夜闌陰蒂都磨腫了,元徵才射在他雌穴裏。
高潮時,岑夜闌聽元徵說:“阿闌,再多愛我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