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據說市長很寵愛貴千金,只要是貴千金想要的東西,市長都會全部弄給她。
…………
我有一個很嚴格的父親。
嚴格到令人厭惡。
從小到大,我的一切都被父親所安排。
參加聚會,出席舞會,會面各種男性。呵,有什麽好參加的,真無聊。
我曾偷偷剪碎過滿房間的玩偶和洋裙,我不需要這些。
我是他的提線人偶嗎?是的,至少父親是這麽認為。
女仆們戰戰兢兢地服待我,罵我怪物。罵吧,我從不關心這些。
外人誇獎父親多麽地寵愛我,稱贊他多麽地待人和善。虛僞,真是虛僞。
只要我稍有一點不聽話,父親就會把我關在房間裏整整一個星期。
母親?我沒有那種東西。
每次一提到母親,耳畔只有父親憤怒的話語:你這個掃把星!是的,他掐着我的脖子,真難受啊。
親情,多麽可笑的字眼。
漸漸地,我戴了上了名為“笑容”的面具,我永遠笑容迎人,外人誇我多麽地溫婉大方。真令人作嘔。
唯一一個膽大的女仆問我,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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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我永遠記得,女仆當時驚恐無比地看着我的笑容,應該很可怕吧。
是的,我摘不下來了,面具戴久了,我也壞掉了。
直到莺落宣的出現。
她受盡父親的寵愛,她是明,我是暗,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我想和你做朋友。”
她朝我伸出手,表情十分誠懇。
她是我生活中的太陽。
成為朋友後,身上的枷鎖得到了解脫。
我對她沒有任何愛戀之情,羨慕她,也恨她,更多的是開心。
莺落宣,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謝謝你。
…………
今天是我的十五歲生日,父親又以為我慶生的名義召開了大型宴會。父親面上多容光煥發,我在心裏對他的詛咒也欲來欲深。
這個惡心的男人。
“美麗的澤麗雅小姐,請問可以跟我跳只舞嗎?”一名英俊男子來到我的面前伸出手禮貌問道。
“當然可以。”我微笑回應他。
“我的名字叫伊朗姆,榮幸至此。”他始終保持着迷人的紳士微笑,但在我眼裏,卻是說不盡的厭惡。
一瞬間,我和他成為了大廳中的焦點,衆人又開始七嘴八舌議論着我們。
“簡直就是一對郎才女貌。”
“他們好配啊。”
“你又來,每次一有帥哥和小姐跳舞你老是說這句話。”
“可是真的很配啊。”
“你們不奇怪小姐至今為什麽沒有婚約嗎?”
“對哦,明明有那麽多帥哥邀請過小姐。”
“小姐也是奇怪,竟然把求婚者一個個拒絕了,是我當場答應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什麽原因。”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長得漂亮身材好嗎,沒有這些誰會看上她。”
“噓——小聲點,小姐會聽到的。”
“聽到就聽到呗,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讨論她。”
是的,即使樂曲聲音再大,衆人的惡言惡語我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一曲終了,我又無聊得在點心區吃了些小蛋糕,再好看的蛋糕也令人甜得發膩。我略微嫌棄喝了幾口酒轉而來到露臺吹風,今天的月亮亮得格外刺眼,星星在它的襯托下顯得黯淡無光,時不時吹來的涼風帶着深秋的濕氣佛首而過。
身後傳來了父親和伊朗姆的聲音,果然,又開始了,父親最近越來越着急我的婚事了。當然,我知道他在想什麽,并且我永遠不會讓他美夢成真。
“父親,在聊什麽呢?”我走過去微笑道。
“啊,寶貝啊,是這樣的,這位伊朗姆先生想跟你定婚約,你看同不同意?”父親微怔了一下,略微慌張望着我。
“伊朗姆先生确實十分鐘優秀,不過呢,我不打算結婚。”
“麗雅小姐,能給個理由嗎?”伊朗姆微怒道,顯然對這個回答十分不滿意。
“沒有理由,請你另找別人吧。”我冷淡道。
“我不會放棄的。”說完,伊朗姆轉身離開此地去了別處。
“父親,你還要繼續嗎?”我微笑得看着他。
“不,不了,寶貝你累了,先去休息吧。”父親怯怯道,額上開始滲出細細冷汗。
“多謝父親。”我以笑容回應他。
我來到了某處角落呆着,面前就是擺放着各式美食的長桌,然而我一點食欲都沒有,甚至感到一陣反胃。說不會放棄?呵,真可笑。任何跟我說這句話的人,到最後都會後悔。
“小姐你不能再吃了。”
“霍格,拿過來。”
“這是老爺夫人的命令。”
“我要吃!”
“小姐……”
正在閉目的我忽然聽到前面有争吵聲,我略微不愉快暖暖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名長相清麗衣着打扮華麗的少女,而她面前正站着一名男子,男子手裏正拿着一盤才吃了一口的牛排,很明顯,他是管家。
“為什麽爸爸媽媽不給我吃。”少女不滿道。
“是這樣的小姐,你再吃就要胖了,你這一個月已經吃了很多高熱量的食物了。”
“可是我喜歡吃啊,好吧,我去吃蔬菜。”少女憂傷地轉向素食區吃起了沙拉。
我站起來走向了她,少女此時正坐在高腳凳上捧着一碗生菜沙拉乏味地啃着。
“你好,我是澤麗雅。”我坐在旁邊禮貌道。
“嗯?你是在跟我打招呼?你好我叫莺落宣。”莺落宣扭頭開心道。
“原來是莺小姐啊,久仰。”
“不用客氣,話說你為什麽會向我說話,我記得你不願與別人多交流吧。”莺落宣疑惑地看着我。
“我能和你做朋友嗎?”
“嗯?”
“我能和你做朋友嗎?”我重複了一遍。
“可以是可以,不過麗雅小姐姐為什麽會選擇我?”莺落宣歪頭問。
“大概是因為,你是光吧。”我想了一下,給出了這個回答。
“哈哈哈哈,你真幽默。”莺落宣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哈哈笑出聲,“感謝你的誇獎。”
“你的管家一直都是這樣嗎?”
“唉,霍格他,年紀輕輕跟個老媽子一樣,整天唠唠叨叨的,就跟,那個葉先知一個樣子。”莺落宣撇撇嘴。
“葉先知?”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哝,就是他。”
我順着莺落宣指的方向望過去,大廳的另一處,一名和我們差不多年齡的男生正在和一群小姐們談笑風生,俊秀的臉上滿是欣賞的笑容。
“他是你的……”
“不是!”我話還沒說完,莺落宣立刻打斷了我,“啊,我,抱歉失态了。”
“莺小姐另有婚約者?”
“沒有,他只是我的玩伴而已,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我就算有婚約者,那個人也不會是葉先知。”莺落宣淡淡道,語氣卻極力否定着葉先知。
似乎是聽到了我們之間的對話,葉先知扭頭沖我們燦爛一笑,莺落宣立馬将臉扭向一旁,不滿地哼了一聲。
“莺小姐?這樣不好吧。”在貴族禮儀中,回以對方禮貌的微笑是必須的,然而莺落宣顯然不想這樣做。葉先知也像個焉掉了的氣球略微失望轉頭繼續向小姐們交流。
“有什麽不好的,他又不是我的誰。”莺落宣咬着叉子氣道。
大廳的某一處,此時小姐們正在嘲笑着葉先知,葉先知也只能故作輕松回應她們。
“想不到,葉少爺竟然被莺小姐嫌棄了,平時不是玩的很好嗎?”金麗用扇子捂着嘴笑道。
“可能她心情不好吧,她最近被父母要求節食。”葉先知有些難過。
“那你的舞伴呢?不會是莺大小姐把你抛棄了吧?”金麗繼續笑道。
聞言,葉先知皺了下眉,擡頭望向窗外開始沉思。
兩個小時前,莺落宣得知今晚的舞伴是葉先知後開始向父母吵架,而葉先知則是站在門外靜靜地聽着。
“不要!我要換!”
“宣兒,聽話。”父親無奈握住自家寶貝女兒的手。
“為什麽一定是他,就因為從小陪我玩到大?”
“宣兒!怎麽說話的!”父親拍桌怒道,平時很乖就算了,每次一到葉先知的問題就這樣胡鬧。
“宣兒你真的要換人?”母親柔聲問。
“對,我可以和他一起去,但我的舞伴不能是他。”莺落宣語氣堅定道。
“好吧,孩子他爸你也算了,我們家宣兒什麽心思你還不了解嗎。”
“行,宣兒你選一下我們就出發。”
…………
沉思完的葉先知緩緩轉過頭:“不,我們只是‘不合’。”
“啊,是這樣嗎。”金麗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葉先知的眼神十分地灰暗,仿佛隆冬的雪一樣令人生寒。
我和莺小姐繼續聊了會後,莺小姐轉身又去和她的舞伴跳舞了。我盯着伊朗姆的背影看了一會,獨自離開了大廳來到了花園裏拔開了通迅。
“一分鐘之內給我地址。”
伊朗姆,你很快就會後悔了。
晚上12點,此時宴會剛剛結束一個小時,伊朗姆疲倦地仰躺在床上。
“唉,參加宴會真累。那個麗雅小姐什麽意思,竟然敢拒絕我,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不,是今晚。”陽臺突然傳來一陣女聲。
“是啊,她一定後悔的。”
“呵,是嗎?”
“誰!誰在那裏!出來!”反應過來的伊朗姆立刻從床頭拔下小刀跳下床喝道。
“明明今天宴會的時候你還向我求過婚,你忘了?伊朗姆·少爺。”
我從陰影處拐了出來,清亮的月光從背面勾勒出優美的線條,映得寶石蓬荜生輝,輕盈的深色雪紡裙被涼風吹得徐徐擺動,露出雪白光潔的雙肩,柔順的長發紮成了精致的發型,美麗的臉龐被月亮染上了一層光暈。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我每次都會在這時候把自己打扮得十分漂亮,猶如一位深情款款的女神。
伊朗姆呆呆得望着面前的少女,連小刀掉在地上的聲音也充耳不聞,眼神貪婪又直勾勾地盯着澤麗雅,喉嚨處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
“我美嗎?”我出聲問道。
“很美。”伊朗姆如實回答。
“那你可以放棄了嗎?”
伊朗姆仿佛沒有聽懂,開口疑惑道:“什麽?”
我目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明白了什麽,古怪地看着他:“哦,原來伊朗姆少爺喜歡被美麗的女子殺死,真是奇怪的興趣。”
“澤麗雅小姐說要殺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開玩笑嗎?”伊朗姆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笑到一半忽然覺得哪裏不對,“我的衛兵呢?”
我只是笑着看着他。
“衛兵!來人啊!給我捉住她!”伊朗姆的眼底浮現出一絲驚恐。
然而外面安靜如針,更別提什麽腳步聲了。
“你開了屏蔽裝置?!”
我沒有立刻回答他,緩緩道:“我啊,從小到大,‘光明’,‘溫暖’,‘親情’,這些本應降臨在世人身上的東西,我從來沒擁有過,神是什麽?他很偉大嗎?神就應該愛戴衆人嗎?神就應該幫助衆人嗎?是誰賦予了你們這些荒謬的認知,如果有人問我你信神嗎?我會回以嘲諷的态度告訴他/她:神都是假的,那麽你們呢?”我稍微頓了頓,“以為娶了美麗的女人能擁有一生?相信所謂的又腐敗不堪的神之論?簡直令人惡心,所以伊朗姆少爺,你知道為什麽我恨你嗎?”
伊朗姆微微發抖地舉着摸到的合金能量槍,對着我嘶聲大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往前走了幾步,臉上挂着扭曲的笑容:“你不是愛我嗎?為什麽要拿槍指着我?”
“我不要娶你這種人!”
我看着他的樣子,愉悅地說:“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實,為什麽還要堅持醜陋的自我呢?為了所謂的虛榮浮華?為了那層不堪一擊的臉皮?你們這樣在我眼裏,就是一堆惡臭無比的爛肉。”說到最後,我給了他一個極其優雅的笑。
明明是美麗至極的笑容,在伊朗姆眼裏卻是廢置多年的廢宅裏女鬼的笑,原本就白皙的皮膚在銀光的反襯下白得更加滲人,仿如一個笑着向你索命的美豔女鬼。
伊朗姆艱難咽了下囗水,聲音有些發抖:“那,那又如何,本少爺我,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我對他的愚昧嘆了一口氣,搖搖頭:“看來伊朗姆少爺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對面炫麗又奪目的鳳凰神火一出,伊朗姆多年堅定的信念終于崩塌了。是的,他信神之論。從記事起,父母就反複教導他,神是一切,神是偉大的,只要信神,他都會實現你的願望。
直到澤麗雅的異能一出,他動搖了。
“看來伊朗姆少爺很驚訝啊,也是,我從來沒向別人展示過異能。”我抿了抿嘴,自嘲道,“很荒唐對吧,不信神之人擁有神火。”
伊朗姆只是驚慌了一瞬,很快又強提口氣反駁道:“神,神是存在的。”
我懶得繼續和他廢話了,擡頭一揮命令着鳳凰将他撕碎。
美麗耀眼的鳳凰帶着渾身烈火朝着伊朗姆俯沖而來!伊朗姆也不甘示弱,喝得一聲祭出了自己的異能。
和他本人英俊的外表相反,他的異能卻是個灰土灰臉的胖頭魚,向外凸出的巨眼渾濁一片,尖利的牙齒歪七扭八的,時不時擺動着一身肥肥的肉。
我的眉宇間滿是厭惡:“這就是‘深海炮彈’?真醜。”
“別以為你這樣就能殺死我。”伊朗姆低沉道。
我偏頭輕聲命令,作為鼓勵慈愛地拍了拍頭:“鳳凰,打到死為止。”
“锵锵——”鳳凰仰頭長嘯一聲,開始在空中對着伊朗姆施展各種圍攻。由于空間有限,幾次伊朗姆想跳出陽臺外,都數次撞上了屏蔽牆。等他再轉過頭去,鳳凰直接一把神火噴向他全身,緊急之下伊朗姆趕緊使用異能躲閃開來。
我靠在臺面上冷漠地看着這場滑稽的舞臺劇。伊朗姆像個跳梁小醜一樣不斷地東躲西藏,而我的寶貝鳳凰就是上天專門派來消滅世界一切惡臭之物的偉大英雄,臺下沒有轟轟烈烈的掌聲,只有以星星月亮為伴的觀衆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長時間的追逐加上實力間的差距,伊朗姆終于放棄了抵抗,此時他被困在了神火制成的鳥籠裏。
伊朗姆停下喘息擡頭望向我,問:“你有喜歡過我嗎?”
我愣了一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用一種聽到了什麽天大笑話的眼神看着他:“如果我說,沒有呢?”
…………
“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陽臺上,一名少年拍手稱贊道。
五分鐘前,這名少年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這裏。
我頭擡也不擡地問:“你可以走了嗎?麻煩請不要打擾鳳凰進食。”
一旁的鳳凰正低頭愉快地啄着骨灰狼吞虎咽。
“我叫紅狐貍,合作嗎?”少年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地。
這次我沒有回答他,站起身緩緩走到他面前,開始上下打量。
細碎的黑發在月光的照射下瑩瑩發光,一雙綠瞳正從狐貍面具裏閃着狡黠的笑意,下額繃出完美的弧度,稚氣未脫的臉卻開始顯現出清俊的輪廓,皮膚細白細白的,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正在有節奏得敲打着石面,看身形應該比我小幾歲。
“你合作的理由?”
紅狐貍聞言擡了下頭,又有些苦惱地低頭思考了一會,手上也停止了敲打:“因為合适。”
我直接轉身走向了門口,紅狐貍也不阻攔我,只是開口道:“總有一天你會來找我的,我知道你的願望。”
我猛地轉過頭,陽臺上少年的身影早已消息不見,只留下淡淡的清香。
翌日,莺落宣興致勃勃地朝我沖來,手上不斷揮揚着一袋新鮮出爐的甜甜圈。
“麗雅麗雅,你聽說了嗎?”
我吃着抹茶味的甜甜圈不以為然道:“什麽事?”
莺落宣拼命向我擠眉弄眼:“就是昨天向你求婚的伊朗姆啊,今天早上傭人一看竟然從房間裏憑空消失了,恐不恐怖?”
“是嗎?難道不是被人殺死了?”
“就是有這種可能,當時可是有衛兵守在門口的,問題就在于兇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連殘留體溫監控畫面都沒有任何線索。”
我心裏冷笑了一聲,一群蠢貨。我怎麽可能會讓你們知道是我殺的。
“這樣啊,年紀輕輕就去了挺可憐的。”我略帶同情地說。
“又是她。”
“那果然是個詛咒。”
“每次一有人她求婚就出事。”
“那些少爺怎麽想的。”
周圍的非議聲越來越大了,莺落宣不是很了解我的事情,有些茫然:“怎麽回事……她們的态度?”
“沒事,閑言碎語罷了,走了。”我擦幹淨嘴巴站起身,拉着莺落宣往外走。
“诶诶,我們去哪?”莺落宣踉跄道。
“去訪問那位伊朗姆少爺。”
“啊?”
其實所謂的訪問就是去事發現場圍觀了一下,而後開始到處轉着玩。
從那天起我再也沒見過那位自稱紅狐貍的少年,自到三年後,我再次見到了他。
16歲那年,父親突然被調任到新烏比爾市當市長,初期父親是十分不願意的,在我的‘安慰’下才勉強答應。同樣的,莺落宣一家和葉先知一家也搬去了那裏。
“咦?是你?”15歲的少年已經長得十分好看了,不同的是,他身邊多了一個人。
“火狐貍。”我一眼認出了他。
“火狐貍?你的代號不是藍鷹嗎?”一旁的黑發少年開口道。
“啊是這樣的阿蛇,這都是我過去的黑歷史,我們別讨論了。”
“你過去和現在有差別嗎?”
他琢磨了一下,恍然道:“也是。”
“他是你的……?”從這倆人親呢的舉止間,我隐約猜到了什麽。
“哦對,我叫安葉桦,他是我的愛人火蛇。”說完,安葉桦在火蛇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火蛇的耳尖立刻紅了一片。
“原來是安家的小兒子,你母親還好嗎?”
安葉桦目光暗淡了一下,旋即又恢複了過來:“早沒了。”
“那麽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有效嗎?”我問。
“當然,合作愉快。”安葉桦笑着回應。
兩天後的晚上,安葉桦包括我三人一起悄然潛入了父親的卧室。
我伸手往他脖子上狠狠一掐,父親因突如其來的窒息感猛然睜開雙眼,充滿血絲的眼睛驚恐地望着面無表情的我。
“呵呵,想不到吧父親,我想殺你很久了。”我的語氣冰冷如毒蛇。
“……,……”父親嘴巴艱難地一張一合,愣是被掐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什麽?想快點上路?明白了父親。”這是父親臨死前聽到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解決完畢後,父親的屍體被處理地一幹二淨。而我們也找來了另一個同齡的傀儡來替代我的父親,傀儡的面容早已整成了父親的容貌,腦內也植入了控制芯片。仿佛剛才發生的事都是一場夢。
一年後的某天,一個驚天噩耗傳入了我的耳裏。
我第一時間趕到了墓地。磅礴大雨中,莺落宣披着散亂的頭發坐在泥地上,早已抓破的雙手鮮血淋漓地挂在墓碑上,正低頭啞聲哭着,漆黑的裙子髒亂不堪。
“為什麽……”我停下了腳步,莺落宣嘶啞道,“為什麽要殺了我父母,我明明對他……”
“落宣,這事……”我舉着黑傘蹲在她身邊,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安慰。
莺落宣豁然擡頭,臉上滿是絕望慘淡的笑:“沒事,他不是殺手嗎?那我也當好了。”
說完,莺落宣起身消失在了雨中,我默然望了一會,便轉身離開。
從那天起,莺落宣仿佛回到了我們初遇的時候。但又不是以前的她了,她開始對着葉先知冷熱嘲諷,時不時當着別人的面狠狠挖苦他。
我知道某些事情已經改變不了了,我也沒那個心情去解圍。
時間又過了兩年多,火蛇失憶了,同時也喪失了異能。醒來後的他開始拒絕安葉桦的各種接觸,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老板本人。面對老板,安葉桦一直都是戴着他的老鷹面具,名字也是代號以稱。
就連安葉桦也不知道老板的真實姓名,老板也絕口不提。
“還要合作嗎?”一如當年,他再次問道我。
“好啊。”
這一次,我一定要實現我的願望。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是澤麗雅視角寫的全文唯一一章獨白,算是交待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