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蒂娜房間內，除了火蛇藍鷹倆人和一號，其他人皆是神色緊張。
敲門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急促了，甚至還有指甲抓撓門板的滲人聲音，和高跟鞋跺腳的聲音，伴随着空靈動聽的歌聲，顯得詭異又恐怖。
葉先知盡量冷靜地問：“你是什麽意思？她背叛了你？”
一號眨了眨眼：“對啊。”
“為什麽？”
“為什麽……因為，她後悔了。”
是信封上出現的話。
“你……”葉先知還想問出什麽，門外突然響起了蒂娜尖利高亢的聲音：“快開門！”
緊接是重物捶打門板的聲音。
“隊長……”綿綿小聲問。
葉先知看了下周圍的情況，正色道：“等會她進來了，一有不對，立刻解決。”
終于，在蒂娜捶打了幾次後，門破了，門板倒在地上揚起紛紛灰塵，激得衆人一陣咳嗽。
“少爺們，你們為什麽要進來呢？”
蒂娜兩只手規規矩矩地放在前面，一身女傭服竟然一塵不染，身邊也沒有任何疑似重物的東西，臉上挂着悚然的笑，語氣是說不出的溫柔。
這樣的蒂娜，正站在門口望着衆人。
“我記得，少爺們答應過我，我們互不幹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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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琦疑道：“我們什麽答應了？”
蒂娜微笑道：“從我開始管理你們的那天起。”
奧古驚了，微怒道：“那個審判官竟然騙了我們。”
莺落宣挑了挑眉：“還真是好心。”
這時，蒂娜動了，她往前走了幾步，房間內的歌聲開始逐漸減小。就在她即将逼近衆人的時候，蒂娜無意見瞥見了在她面前的維持一號。
“……少……爺”蒂娜渾身僵直地站在原地，語氣中竟然透露出一絲驚恐，整張臉的表情因害怕而扭曲。
一號沒有看向她，反而開口道：“各位，我有一個命令……”中間遲疑了一下，“請你們徹底殺死她。”
華扉問：“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一號咯咯地笑了起來：“我可讨厭她了。”
火蛇聽到了這句話，突然在心裏有了個猜測，轉頭看向了二號。
二號的眼裏，是略微興奮的光芒。
“對不起！少爺！求你不要殺了我！”蒂娜突然撲通跪了下來，雙手緊緊抓着一號的衣角。
一號冷淡地看着她，冰冷道：“站起來，回到門口。”
“是。”語音剛落，蒂娜面無表情地走向門口，動作十分機械。
只是她剛一走到門口，又變回了一開始的樣子，只是表情更加詭異了。
啪嗒——似乎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
衆人視線轉移，這一看讓葉先知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白色破碎的類似瓷片的東西從蒂娜裙底掉落在地上，上面似乎還有點點鮮血。
“為什麽，你們要進來呢？”蒂娜的聲音漸漸大聲，也變得十分陌生。
越來越多的瓷片掉落出來，隐約間，有什麽東西龜裂的聲音，鮮血将蒂娜腳邊染出一片片紅色。
“她的腿！”綿綿指着前面驚呼道。
蒂娜的腿上已經沒有任何“皮膚”了，裙下只有一雙暗紅色的血腿。
“為什麽！少爺們為什麽不聽話！”這次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剝落，一瞬間，蒂娜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而她的眼睛，竟然是瓷做的，兩個黑黝黝的眼洞空洞地望着衆人。
“她果然是人偶！”
“為什麽！”
房間內原本動聽的歌聲突然變成調子升高變成了尖利刺耳的女高音，四周被一面面血牆團團包圍！棄斥着濃郁的血腥味。
“不好！是結界！”葉先知捂鼻道。
“好難聞！”莺落宣一臉快要吐出來的表情。
董欣往血牆上打了一槍，發現靈彈打進去之後被瞬間溶解了，還冒出絲絲白煙。
“血有腐蝕性，溫度十分高。”
蒂娜的房間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厚厚的血牆已經将空間縮減了三分之一，在這裏激戰，随時都會喪命。
葉先知皺眉道：“麻煩大了。”
蒂娜從血牆後緩緩走了進來，血牆對她的沒有一點影響，包括身上的衣服鞋子，仿佛融為一體。
“竟然你們不聽話，抱歉了，我會好好安葬你們的。”蒂娜咧出一個驚悚的笑。
恭喜葉先知小隊觸發死亡條件！蒂娜的私物！
下一刻，蒂娜猛沖向前直取董欣首級，董欣點腳騰空躍起，而蒂娜也不甘示弱，瞬間出現在了董欣面前。
董欣立刻打穿了對方喉嚨，利用工具欄裏的線槍在蒂娜抓向她的時候即時落回了地面。蒂娜的喉嚨僅在一秒內瞬間愈合，本人卻選擇飄浮在空中。
忽然，數支形狀怪異的巨大血爪從蒂娜背後伸出，頂端各有一個張嘴嘶吼的人臉。
“少爺們真不聽話。”蒂娜歪頭用右手支着臉，左手托着右手肘笑道。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林琦質問。
蒂娜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他：“我曾經是人，現在也是。”
“人偶也是人？”林琦戲谑道。
似乎是人偶兩個字戳中了蒂娜的疼處，她突然勃然大怒，尖叫地撲向林琦：“我不是人偶！”
“瘋婆子！”林琦破口大罵。
血爪不斷地摧毀着地板，揚起的灰塵中，是各色異能，武器與血爪激烈碰撞的聲音，塵隙中閃着異能的光亮，仿若一副光怪陸離的彩畫，十分絢麗奪目。
混戰中，沒有人注意到另外倆個維特，除了火蛇藍鷹，藍鷹怕火蛇波及到，立刻開了個小結界。
一號轉過身走向縮在角落的二號面前：“喂，起來，別哭哭啼啼的，娘娘腔。”
二號擡起滿是淚痕的臉，眼裏裝滿了盛怒：“你們都該死。”
一號不悅地皺了皺眉，提起他的衣領逼近冷語道：“對，你也該死，下賤的愚民。”
“你……！”二號掙紮了一下，臉上全是不認同的表情。
火蛇靜靜地看着這一幕，有些事情，已經了明了。
蒂娜的血爪不斷地快速攻擊，莺落宣的洋裙一角被怪臉撕扯了下來，董欣綿綿的手臂上均少了一塊肉，葉先知他們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都有中度燙傷。
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蒂娜的身影越來越模糊，速度也更快了。
“火蛇！快來幫忙！”葉先知轉頭喊道。
火蛇擡眼看了他一下，又看向了一號他們，二號已經被一號松開了衣領，怨恨地坐在地上瞪着他。
葉先知注意到了角落的情況，但他現在無瑕去管這些：“火蛇！”
“啧。”火蛇不爽地轉過身，就在他剛轉過來的時候，一支血爪不偏不倚地正好砸進火蛇旁邊的地面裏。
火蛇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藍鷹的表情也十分陰沉。
“看來有一個少爺在看戲呢，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又一支血爪直沖火蛇頭頂。
藍鷹閃身抓住了血爪，右手緊緊掐着人臉微笑道：“這位大姐，我的阿蛇還沒有恢複異能，你這樣不好吧？”
“游戲必須參加。”
“那麽，我來代替他，殺了你。”藍鷹一個用力，人臉瞬間爆裂開來，鮮血肉塊灑了一地，藍鷹嫌棄地甩了甩手，“呸，真臭。”
蒂娜詭異笑道：“好啊。”
藍鷹哧笑了一聲，似是嘲笑，又像是諷刺：“真是不自量力。”
下一秒，藍鷹突然出現在了蒂娜面前，那空洞的眼洞第一次那麽明顯得出現了驚慌的神情。藍鷹速度快得驚奇，卻還是被對方險險避開了。
蒂娜在空中直直退後了幾步，臉上流下了幾滴血汗，雙手呈勾爪勢大張地放在後面。
“不錯啊，竟然是個bug，大人也沒有除掉你，真意外。”
“他除不掉我。”藍鷹冷道。
倆人不再言語，沉默了數秒後，再次激戰。
得以有時間休息的華扉小跑過來，嘆道：“你這個男朋友真的是，性格也太惡劣了吧。”
火蛇沒有回答他，擡頭一直看着空中的藍鷹，記憶的那個人，也是這樣的形為，但他卻不讨厭，反而很喜歡。
角落裏的一號緩緩轉過了身，而他身後的二號，已經是一臉冷淡了。
“唔咳咳！”蒂娜被打得往地上吐了幾口血，胸口劇烈起伏。
“血人也會吐血？真奇怪。”藍鷹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連接被打敗的蒂娜已經喪失理智了，扭曲着一張血臉尖聲怒叫“我是人！我是人！你給我去死！”
說完，蒂娜瘋狂地撲上去，眼前的這個人她誓必要挫骨揚灰！蒂娜痛恨地想。
“蒂娜。”一號的聲音冷不丁丁地響起。
蒂娜在半空中僵住了，扭過頭痛苦地看着她的少爺。
“可以請你去死嗎？”
血淚從眼洞裏蜂擁而出，蒂娜的聲音裏是帶着懇求的顫音：“不……不要……少爺，我錯了……”
一團幽藍色的火炎将蒂娜整個包裹住，火炎模糊了一號的樣子，巨大的恐懼從心裏油然而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臨死前，是絕望的哀吼。
蒂娜一死，血牆也随之消失。
藍鷹打了個響指，火炎将蒂娜燒得一幹二淨，他懶懶打了個哈欠：“真是無趣。”
底下的葉先知衆人已經完全呆住了，這就是bug的厲害嗎，這也太犯規了吧。真要一對一杠上了先死的肯定是自己。
恭喜葉先知小隊擊退了蒂娜，獲得特殊線索一個。
“等等，怎麽是擊退？我們不是……”葉先知驚道。
藍鷹落回到火蛇身邊緩緩道：“她很聰明。”
結果打了一場全是白忙活嗎。
華扉略微沮喪道：“算了，先看線索吧。”
一團閃着微弱白光的懷表從空中徐徐飄落下來。
火蛇伸手穩穩接住了它，在拿到手的那一刻，一段閃斷的畫面出現在他腦海裏。
夕陽下，暖黃色的光線直射入寂靜的教堂中，襯得十分聖潔溫暖，就連神像的笑容也柔和了不少。
莊嚴的十字架下，維拉身着一襲素裙，雙手合十跪坐在地，她似乎很憔悴，身形消瘦了不少，正在流着淚嘴裏斷斷續續說着話。
“上帝，如果可以……請讓他恢複正常，讓我的女兒回來……”
“我侮恨……從一開始我就讓他做我的兒子……更不該生下他……上帝，求求你……救救我們……”
淚水啪嗒啪嗒落了下來，滴在了一枚外形精致的懷表上。
“母親，你在這裏做什麽？”
維拉猛得轉過頭，驚恐地看向站在門口的小男孩，背光使火蛇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回憶戛然而止，衆人緊張地看着他。
火蛇冷淡地看了一下手裏的東西：“女主人的懷表。”
奧古：“咦，上面缺了一角。”
莺落宣立馬掏出了之前得到的碎片，将它放在了上面，神奇的是，接連處竟然融在了一起。
空中忽然浮現出一張巨大的血腥畫面。
夕陽下，教堂內，小男孩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血水順着刀身一點一點滲入地面，懷表被扔得遠遠的，他的臉上，是瘋狂的笑。
臨走前，小男孩回頭看了一眼孤零零的懷表，又扭頭離開了。
莺落宣低頭看着一號：“真是殘忍的好兒子。”
一號沒有任何舉動，也沒有任何表情，仿佛這世間一切都與他無關。
“就是他，殺了我們最敬愛的夫人。”二號低低抽泣着，哭聲中卻有一股微弱的古怪笑聲。
華扉質問：“還不承認？”
短暫的沉默後，一號終于開口了：“她該死。”
房間內一片死寂。
或許是空氣裏的氣氛太過于凝重了，火蛇邁步走向了門口，藍鷹緊随其後。其他人思考了一下，也出了房間。
這裏，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搜尋的東西了。
而鲲隊長他們，也終于将鬼殺死了，殺死的時間浪費了搜索的時間，對他們而言，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鲲隊長頭痛地揉了揉眉心，試圖讓自己放松下來。
思來思去，鲲隊長無奈只能嘆了口氣：“就這樣吧，回去休息。”
“啊？就不找了？”隊員傻了。
“嗯，葉先知他們一定知道什麽，明天再問。”
“好吧，這游戲真讨厭。”
線索已經收集得差不多的葉先知等人也各自回去，很快，他們就能逃出去了。
這天晚上，火蛇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一片黑色的世界，黑亮的地板能倒映出人影，四周是陰冷的白霧，安靜地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的到。
火蛇定定站在原地，在他面前，是一對父子，也不是父子的兩個人。
名為父親的男人相貌十分英俊，但面色如霜，全身上下透露着威嚴的氣場。
男人面前的，正是十六歲的安葉桦，臉上卻是看着過街老鼠的表情。
“父親，他是我的愛人，你憑什麽幹擾我的生活。”
“你再怎麽丢人，也是我安家的兒子，男人之間本來就惡心。”
“是嗎？那你從來不關心母親，是為什麽。”
男人的臉抽動了一下，含怒道：“我一直深愛着她。”
“那我呢！我也十分愛他！我們已經相愛兩年了！當初是誰同意讓他住進去的！”
“你是我的兒子！我不允許你出去給我丢人現眼！”
“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兒子，在你眼裏我連垃圾卻不如，當然，你也一樣，連老鼠都不如。”
“你這是什麽态度！”男人擡手要打他，被安葉桦一把抓住了。
安葉桦幽幽擡起了頭，眼裏是藐視的眼神：“我一直都是這種态度，我怎麽活不關你事，他是我的唯一，我此生的摯愛，我不會讓你破壞我們的，臭蟲。”
男人僵在了原地，他最惡心的小兒子，竟然讓他感到一陣後怕。
白霧濃起，又散去。
人物再次轉換。
黑色世界中，中央亮起了一盞燈。
燈光下，一家三口的溫馨飯局，那是僅四歲的火蛇和他的父母。
暖色燈光下，父母的表情十分慈愛，小火蛇的臉上也是開心的笑容。
“兒子，好吃不？”
“很好吃，媽媽的手藝真好。”
“那如果有一天……”女人欲言又止。
“怎麽了媽媽？”
“如果……我們想要另一個孩子，你願意嗎？”
小火蛇歪了歪頭，眼裏滿是不諧人世的天真：“可以啊，我想要弟弟妹妹。”
母親在小火蛇頭上親了一口：“真乖。”
白霧越來越濃，完全擋住了面前的景象，談笑聲也逐漸被淹沒。
火蛇開始往下墜落，黑色世界中，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聲音在對着他大喊。
你的父母都是騙子！他們根本不愛你！殺了他們！
殺光這世間所有讓你憎惡的東西！
我所憎惡的……一切……
對……是這個渾濁不堪的世界
朦胧意識中，火蛇這樣想到。
滴嗒嘀嗒，世界中，響起了鐘擺的聲音，速度越來越快了，也更加沉重詭異。
原來還在緩慢墜落的火蛇停了下來，另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面前，那是他自己，準确的說，是擁有記憶和異能的自己。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着火蛇。
快點想起來吧。
…………
這一覺火蛇睡得很沉，以致于起床都是被藍鷹叫醒的。
火蛇擡頭看了一下藍鷹。
“怎麽了阿蛇？”
然後他就被親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早安吻，藍鷹內心驚喜了一下，随後彎了彎眼睛，按住火蛇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戀人之間的吻總是甜蜜又苦澀的，直到火蛇被吻得快喘不過氣了，藍鷹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他。
稍微整理了一下，倆人來到了餐廳，根據獎勵規定，火蛇依然可以每天亨有早餐，而這次，竟然是正常的烤肉。
緊閉的大門仍然阻止不了香氣撲鼻的肉香味擴散，很快就有人開始肚子叫了。
“可惡，為什麽這麽餓。”
“火蛇這個家夥，憑什麽有的吃。”
前些天還在誇贊火蛇的那些人，此時已經開始對他心懷怨恨了。人心就是如此，一點區別就能讓你态度轉變。
樓梯的角落裏，葉先知等人正在和鲲隊長他們交換情報。
“不告訴他們？”葉先知問道。
鲲隊長搖搖頭：“這些人不值得被救。”
“那我們理一下，基本上可以确定這是一場人祭了，祭祀者為一家三口包括女傭和全村的人，但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村裏的人變成了人偶，還會每天在城堡跳舞，我們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一家三口目前不知道變成什麽樣了，但我懷疑尋食者是男主人，森林深處是當時的事發現場，有四個人偶在維持着陣法，似乎不能違抗某人的命令。”
鲲隊長接道：“那個一號口口聲聲說蒂娜背叛了他，但我覺得不是，而且為什麽是獻給惡魔？他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最奇怪的是，他的靈魂竟然變成了倆個，又是誰把他們困在了鏡子裏？”
說完，鲲隊長轉頭看向了餐廳關着的大門：“有些事情，也許火蛇知道。”
餐廳內，維特一號和二號被底下的倆人盯得陣陣發毛。
“幹嘛，我身上有什麽東西嗎？”一號鎮定道。
火蛇問：“一個問題，誰把你們關在鏡子裏的？”
一號眼神閃躲了一下，頗不情願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藍鷹手裏再次燃起一團幽火。
“我不知道，等我醒來之後，我就在裏面了。”
二號無辜狀：“我是被他牽連的。”
火蛇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徑直來到了宴廳，一路上，都是仇視的目光。
林琦迎上前去問：“問出什麽了嗎？”
“沒有。”
“這樣啊，話說你們都沒有告知一下自己的發現。”
火蛇臉色冷了一下，他根本不想把那些事告訴他們，但遲早也要說出來的，火蛇簡短地說了一下線索，唯獨沒有透露出口的位置，之後轉身和藍鷹離開了城堡。
林琦個心大的完全沒有注意到火蛇的情緒，樂呵呵地跑回去報告了。
鲲隊長點點頭：“原來如此，永生嗎。”
叮咚——
宴廳裏忽然響起了清脆的鐘聲。
只見審判官時時右手抓着一把小洋傘從天花板悠悠降落。
不錯嘛，勉強合格了。
時時用審視的眼神看了一圈，總結道。
“奇怪，蒂娜呢？”有人發現了不對。
嗯？那個失敗的女傭？她已經“死”了，就在自己的房間裏。
“誰殺的？”
哈哈哈誰幹的？你們心裏不是很清楚嗎？不過，我只告訴一次你們逃生口的位置。
衆人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在你們看得見的地方。
“嗯？”奧古以為自己幻聽了，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這種反應！真可笑！這次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我不會再“幫助”你們了！Goodbye！
說完，時時拉了一下小洋傘，騰空而起消失了。
一些沒來的及抓住的玩家一個箭步撲倒在地，樣子極其狼狽，對他們而言，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沒了。
有人痛哭捶地：“為什麽！我們做錯了什麽！”
也有人沉默，臉色卻慘白一片。
距離期限，只剩下兩天了。
寬湖邊，火蛇為了确認些事來到了這裏。
清冷月光下，湖面白得像一面平滑的鏡子。
女鬼依然是上次的姿勢，但眼珠子卻活了，她斜眼看着火蛇。
“朵朵，對吧。”
朵朵的眼裏流露出一絲訝異。
溫柔的女聲再一次在火蛇心裏響起。
你是怎麽知道是我的？
“很簡單，你的性格。”
你們……殺了我……弟弟了嗎？
朵朵說到後面的時候語氣裏有一絲抗拒，她似乎不願稱他為弟弟。
“沒有。”
我就知道，沒有一個人能成功。
“你為什麽變成了這樣？”
朵朵悲哀地嘆了口氣，将過去的事一一道來。
本來，他們一家四口一直過着幸福的生活，那時候還沒有什麽異樣，直到有個村民給他看了奇怪的書，以及後面蒂娜的到來，一切都變了。他開始堅信将靈魂獻祭給惡魔可以得到永生，對家人的愛是救贖，所以他動手了，在朵朵熟睡的時候殺了她。
那個時候，他是臉上是痛苦又開心的笑容，哭着說：“太好了，我們一家人，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朵朵成了這裏的地縛靈，維特将她封印在湖底，把她改造成了可以産生惡鬼的母體，讓朵朵永生永世不能離開此地。
然後，維特整蠱了父親，讓他看到朵朵還活着的幻象，母親瘋得徹徹底底，維特從一開始，就和蒂娜是一夥的。
之後的事，就是惡魔祭祀，但結果又不算成功，祭祀過後，村民變成了終日只能在城堡裏跳舞的人偶，男主人變成了尋食者，女主人的冤魂在城堡裏絕望回蕩，而維特本人，卻不知所蹤了。
他犯下了不可饒恕之錯，上帝因此抛棄了他，不再接納他。
作者有話要說： 火蛇被安葉桦父親碎了一通轉頭找安葉桦要抱抱了。
安葉桦：又是父親他？
火蛇：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