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能幫我們成功逃脫?”火蛇問。
可以……雖然力量不多,但足夠了。
“當時攻擊我的時候,為什麽現在有了神智?”
因為……你的刀……讓我清醒了。
火蛇勾了勾嘴角,臉上是嘲諷的笑:“看來我做件好事?”
朵朵的眼神似乎是愣了一下。
你……很不一樣。
…………
“審判官有三個。”鲲隊長脫口而出就是個爆炸信息。
葉先知他們懵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為什麽有三個?”奧古摸頭道,臉上是費解的表情。
鲲隊長回道:“因為笑聲的語氣。”
葉先知低頭思考,開始回憶起時時說的每一句話,頓時明白過來了,原來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就一直被蒙在鼓裏。
“剛剛那個審判官是第幾只?”
“第一只。”
“它們,是站哪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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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隊長露出了一個苦惱的笑,略微洩氣地說:“很明顯,不站我們這邊,它剛剛也說了,最後一次幫助我們,但仔細想想,它們好像也從來沒幫過我們。”
華扉皺眉:“也就是說,審判官是維特那邊的,最後逃脫必會出來阻撓?”
“沒錯。”
葉先知無奈嘆氣:“沒想到,這個游戲,是真的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綿綿努了努嘴:“侵入者一定是個內心十分黑暗又仇恨世界的人,真是變态。”
某人打了一聲噴嚏:“感冒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要這樣做,但是,我們必須在明天之內逃出這裏。”
董欣問:“今天還有多少時間?”
“不到兩個小時。”
一旁的林琦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麽。
“小琦,怎麽了?”
“奇怪,火蛇和藍鷹呢?”
葉先知才反應過來:“嗯?竟然擅自離隊?”
莺落宣轉頭向林琦問:“估計是出去找逃生口了,怎麽林琦,蛇哥沒通知你一聲?”
“沒有。”
鲲隊長有些疑惑道:“你們那個火蛇,有點奇怪。”
“沒事,他這人一直是這樣的,畢竟強迫他反而會更加危險,我們都習慣了,即來之則安之。”
“出去找一下吧,說不定他知道位置在哪。”鲲隊長回道。
于是一行人就這樣離開了城堡,留下其他玩家任他們随意尋找,反正葉先知他們已經知道大致情況了。
衆人首先來到了湖邊,火蛇第一次出現的地方,還是所有人裏面唯一一個人單獨從這裏開始游戲的,肯定大有問題。
可惜的是,火蛇倆人已經離開了,臨走前不知道說了什麽,讓朵朵變回了一開始的姿勢,眼睛也不再動了。
鲲隊長笑道:“還真是喜歡獨來獨往。”
綿綿和莺落宣努力湊近往湖裏看,結果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亮的原因,湖面仿佛結了厚厚一層冰,讓人看不清下面的情況,将石塊扔進去也沒有任何起伏,無聲無息地墜入湖裏。
“唉,郁悶,什麽都看不到。”莺落宣托着臉,滿是苦悶的表情。
凍茫試着在上面結一下冰,湖底巨大的吸力使冰面瞬間崩離破碎。
各種方法都試了,就是不行。
忽然間,似曾相識的童謠聲自森林裏響起,猶如一頭勾引人心的野獸,在适合的時間內發出信號。
葉先知提意:“去看看?”
半個小時前,火蛇和藍鷹早早來到了森林深夜,對着一號進行各種挎問。
這次的擊鼓人已經不是之前的四個了,而是新一輪的替罪羊,法陣散發出的紅光比之前更亮了,四周也新添了一堆墓碑,石柱上纏繞的白骨池更多了,整個環境更加陰冷滲人。
火蛇看了一下墓碑上的名字,正是之前死去的玩家,他們被審判官永遠安葬在了這裏,永不寧息。
隐隐約約,能聽見他們的怨言。
我恨這個世界!
該死的布加絲!可惡的臭女人!
火蛇我恨你!
藍鷹從後面捂住火蛇的耳朵,溫柔道:“阿蛇沒事,都是幻覺。”
說完,藍鷹冰冷地望着那些墓碑,嘴裏無聲怒道:閉嘴。
瞬間沒有任何聲音了。
唯有鼓聲還在繼續。
“好了。”藍鷹松開了手,感覺到火蛇的耳尖有點熱,定眼一看,還真紅了一些,但很快又退下去了。
“……”莫名有種撩拔未成的失落感。
一號被藍鷹用咒術定在空中只能發出聲音,而二號則在下面對着他幸災樂禍。
一號:“……”好想掐死他哦。
“正題,你是怎麽做出這個法陣的?”藍鷹眼神銳利地看着一號。
“骨頭,脊椎骨。”
“都有哪些種類?”
“動物和……人。”
在經歷過數次威脅過,一號徹底放棄了最後一絲僅存的抵抗,老老實實回答藍鷹的所有問題。
“你信教嗎?”藍鷹擡眼問,眼裏是濃濃的厭惡和藐視,還夾雜着一絲冰冷的殺氣。
一號被看得渾身刺骨難耐,不禁啰嗦了一下,眼裏是□□裸的恐懼。
太恐怖了,眼前的這個鬼,比鬼王還可怕,只是用一個眼神,就能讓你如墜寒冰,永凍于萬裏冰川中,任由蝕骨的寒冷不斷滲透入你的身體裏。
他該說實話嗎,不說的話,會被立刻殺死吧。
一號醞釀了一下,如實道:“信。”
“哦?”藍鷹拿過火蛇手裏的槍,開始把玩,語氣冰冷。
沒看錯的話,藍鷹還往裏面填滿了火炎,随時可以一槍崩了一號。
他說錯了嗎?!難道應該撒謊?一號冷汗直流,莫大的恐懼在心裏無限放大。
一片黑暗中,困籠中被束縛的羔羊驚恐又顫抖地看着面前殘忍的處刑者,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的,空氣也變得難以呼吸,仿佛凝固的膠水令人窒息而死。
處刑者亳不關心羔羊的狀态,只會一下又一下落下死亡的警示。
一號已經不敢出聲了,而二號的眼裏滿滿寫着三個字:你活該。殊不知火蛇正在後面靜靜地觀察他。
從安葉桦記事起,他就厭惡極了父親,那瘋狂的樣子實在令他反胃,母親也因此受到父親的冷落。
神,惡魔,都是虛僞又殘忍的。
“你的回答,令我惱火。”說完,藍鷹朝一號肩膀處打了一槍。
“啊啊啊啊啊!”靈魂被直接洞穿的滋味很不好受,幽藍火炎直燒傷口邊緣,令一號的形體虛了虛。
“第二個問題,你是白癡嗎?”藍鷹又往裏面填充了第二輪火炎。
“……是。”
這次是頭頂,劇烈的撕裂感轟炸着腦殼,一號痛苦萬分捂着頭,臉上的表情擰成了一團,身體不斷顫抖。
奈何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用僅有的力氣進行自我防護。
“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什麽是愛嗎?”
“不……我不知道。”
藍鷹又擡手拿槍對着頭頂的方向,一號吓得立刻死命護住他的頭,将頭壓得低低的。
一分鐘後,藍鷹垂下了手,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半開玩笑地說:“騙你的,那麽害怕幹嘛?”
“……惡魔。”
“嗯?你說什麽?”
一號立刻不吱聲了。
“我啊,最讨厭你們這類人了,就跟我的父親一樣。”
正在觀察的火蛇愣了愣。
阿蛇,我那個父親很令人讨厭對吧?
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媽媽,到頭來根本就是一場慌言。
火蛇握住了藍鷹的手,感受到手掌上傳來的力度,藍鷹也更加用力回握。
“附加問題,你留了幾個活口?”
……還有附加???
“沒有留。”這次一號回答地很幹脆。
“真會撒謊。”
肚子裏的疼痛感仿佛一把刀在裏面不斷用力翻攪着,将內部切割得七零八落,一團漿糊填滿了整個腹腔,十分難受。
“行了,問話到此結束,接下來……”藍鷹正要說完,後面傳來了一群腳步聲。
火蛇立刻拿回手/槍,轉過身單手舉着對着前面,一有任何不利就會迅速扣下扳機。
黑暗中,來人的模樣由遠及近逐漸放大,竟然是葉先知他們。
一見到火蛇拿槍指着他們,華扉吓得立刻舉起雙手:“诶诶诶幹什麽,是友軍別沖動。”
鲲隊長:“火蛇,別沖動。”
火蛇還是沒有放下。
仔細看了火蛇眼裏的神情,華扉亳不猶豫拿樹枝紮進了大腿,鮮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看吧,不是鬼。”
就是自殘的感受真不好受,華扉忍着劇痛努力保持臉上的微笑。
火蛇才得以收起武器。
“大老遠就聽到槍聲和某人的慘叫聲了,一號做了什麽讓你們這麽警惕他嗎”林琦不解。
藍鷹語氣十分平淡:“哦也沒什麽,就是回答錯誤的懲罰。”
衆人頭皮一陣發麻,就他們才剛走進森林就聽到聲音的程度,很顯然這個懲罰十分殘酷啊,不是致命傷就是致命傷,可怕可怕。
“不過你們來的不是時候,我正要摧毀這個法陣。”藍鷹指了下周圍的墓碑。
這一看,葉先知他們頓時全身血液凝固,頭皮炸裂,原本已經死去消失不見的玩家,竟然成為了獻給惡魔的祭品,在這裏死不瞑目。
綿綿問,說完了發現自己聲音有些發顫:“這是我們……在這個游戲裏……最後的終點?”
“人活了一生,最後的歸宿,還是死亡。”
藍鷹左手一揮,一圈藍色火炎緊緊包圍住還在看戲的二號。
直到感受到自己被什麽定住了,二號才反應過來,驚怒道:“你幹什麽?!放開我!”
反抗的下場就是腦門中了一槍。
藍鷹惡劣地笑道:“好好看着,你心愛的法陣是怎麽被消毀的,維特二號。”
“我是無辜的!憑什麽這樣對我!”
然而不管二號怎麽掙紮,幽藍色的龐大火炎還是燃燒了整個法陣,包括周圍的墓碑和那四個人偶。
墓碑猶如鐵水一般竟開始逐漸融化,連帶着裏面的脊椎骨一起,隐隐約約能聽到靈魂痛苦的撕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利又沙啞的尖叫聲穿透了衆人的耳膜,使耳朵裏嗡嗡作響。
“這嗓門怎麽這麽大?”莺落宣捂耳道。
人偶身上的皮膚被迅速燒化,留下四個絕望嚎叫的血人,火炎将血人快速燃燒殆盡,不留下一絲血水,腳下的法陣發出了咔嚓的崩裂聲,一片又一片從地上浮在火炎中。
“住手!”一號劇烈掙紮,試圖擺脫身上的咒術,驚叫道。
“我說過了,我會毀了一切。”藍鷹冷冷道。
轟——!火炎的溫度變得更高,一分一秒,支離破碎的法陣終于不堪負重徹底被燒沒了。
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蛋白質燒焦味,鐵鏽味和火煙味,嗆人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只會更糟。
森林深處霎時空出了一大片地,荒涼又死寂。
一切結束後,一號二號從束縛中解脫,一號從空中跌落在地,整個人無力地跪在地上,雙目死死望着地面,雙手緊緊抓着高溫的泥土,渾然不覺得疼:“不……”
二號的眼神黯淡了幾秒,很快又恢複正常。
藍鷹走過去拎起一號的頭,笑咪咪道:“怎麽樣,開心不?你的最讨厭的東西沒了。”
遠處的二號輕顫了一下,這個微小的細節被鲲隊長敏銳捕捉到了。
一號惡狠狠地直視藍鷹,不屑道:“當然開心,我可謝謝你了。”
“多謝誇獎。”
藍鷹猛得将手松開,一號猝不及防一頭撞進了土裏,恐怖的高溫燒得他臉生疼。
“所以,你們還有什麽事嗎?”藍鷹起身望向葉先知他們。
鲲隊長往前了一步:“我知道出口在哪。”
“哦?怎麽知道的?”
“火蛇,你應該早就發現了吧?”
藍鷹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你們竟然想質問阿蛇。”
鲲隊長搖頭:“只是問出答案而已。”
一直不動的火蛇開口了:“天上。”
“阿蛇!你為什麽要說出來?說不定他中途詐你呢?”
“那我會先廢了他。”
鲲隊長微笑道:“放心,游戲裏我不會對火蛇做什麽的。”
藍鷹将信将疑勉強同意了他的要求,簡短快速說了大致內容,唯獨不說朵朵的事以及他們之間的某些談話,只道她是個村莊裏的一個替罪羊。
而交換信息則由火蛇說了幾句,衆人交談其間,所言之語全被結界屏蔽住了,防止一號二號聽到。
鲲隊長點點頭:“我明白了,明天,我們一定要成功。”
距離逃脫期限還有兩天。
…………
三個小時時間到,玩家們最後一次回到了房間,這裏,将是他們呆的最後一晚,除了某些不知情的玩家。
已經商定好作戰計劃葉先知他們正在各自房間裏整裝待發,明天,是一切的關鍵。
本來火蛇和藍鷹還想溫存一下,結果才剛開始,一個破壞氣氛的小鬼突然打開門出現在了門口,前一秒還露出恐怖笑容的小男鬼表情瞬間呆洩一片,嘴角不停地抽搐。
火蛇:“……”
藍鷹:“……”
小男鬼愣神了一會,默默退後把門關上,十分有禮貌。
對不起打擾了。
可剛把門關上,小男鬼又猛得覺得哪裏不對。
嗯?我不是來……要吃了他們嗎???我怎麽還自己出去了???
十分有原則的小男鬼再次開門直沖而進,朝着倆人嗷嗷叫。
然後他就被燒死了。
我這一鬼生,幹過最愚蠢的事,就是在不合适的時間內出現,還作死地撲上去弄得神魂俱滅。
來自小男鬼臨死前的感想語錄。
人曰:千萬不要作死。
沒有了礙事者,藍鷹繼續心情愉悅做他們的事了。
倒數第二天,火蛇倆人難得第一個到了宴廳,随後其他人也陸續走了進來,只是眼神更加陰鹫了,面色不善地目送他們去吃最後一頓的早餐。
等火蛇再次回到宴廳裏,鲲隊長才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各位玩家們,有一個好消息,我們找到逃生口了。”
肌肉男不滿道:“此話當真?”
“當然,我們之後可以确認。”
葉清:“沒了?”
“那麽,二號,不,真正的維特,你不用藏了。”
突然被點名的二號一愣,假裝沒聽道問:“你在說什麽?我不是維特啊?”
“維特,你自以為自己僞裝得很好,但某些小動作還是暴露你了。”
二號繼續裝傻充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火蛇開口:“你那天在蒂娜房間裏,第一次露出了破綻。”
“所以呢?”二號的表情開始有點僵了。
“你那過于激動的反應,抓着衣角的手,表面上是害怕,其實,是興奮吧。”藍鷹回道,“就像你露出的興奮眼神,你心裏迫不及待想致我們于死地。”
二號陰沉着臉,不說話了。
“而且,你說的‘你們都該死’那句話,是指玩家們,包括我這個bug。”
葉先知:“現在線索齊全,真相明了,就算一號是真的維特,他的性格也不應該是這樣,真正的維特,是更瘋狂更果斷陰險的人,有着不符合一個小男孩的陰沉氣質。”
華扉:“你口口聲聲說自己的無辜的,但你不覺得,你的态度反而更像為自己脫身嗎?”
二號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我們猜,真正無辜的是被控制強迫扮成你的一號,這個村莊裏的一個村民,盡管他努力想擺脫你,還是盡力給了我們各種提示。”
“……那bug為什麽要傷害他。”一號問。
“為了辨別哪個是假的。”
“……”
“不過容我吐槽一下,你還真不會演戲,演技太差了。”
鲲隊長說道:“在藍鷹親手摧毀了你的法陣後,你的眼神變了一瞬,以及藍鷹提到了‘讨厭’,沒錯,你是非常喜愛那個法陣的。”
火蛇最後說道:“你并沒有死,對吧,靈魂只是僞裝。”
其他玩家聽得一愣一愣的,大腦跟不上任何思考和反應。
這是什麽,大佬對話嗎?為什麽我們聽不懂?
二號,不,真正的維特,終于撕破了他的那層僞裝,按着額頭低頭發出陰沉的笑聲:“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錯不錯!竟然能抓出我!是又怎樣!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家人!我愛着的所有人!”維特捂住心口大聲道。
“你還不明白我為什麽打一號嗎。”藍鷹冷道。
“這是他們應得!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是如此深愛着他們!我沒有做錯!神和惡魔虛僞殘忍又怎麽樣!他們同流合污又怎麽樣!我不在乎!”維特激動道。
葉先知:“對,你愛的只有自己,在乎的也只是自己。”
維特瘋狂搖頭,激動之中已經帶上了強烈的否定:“我沒有!是他們不理解我!憑什麽我是錯的!我恨你們!你們沒一個關心我!”
話音剛落,昨天消失不見的蒂娜突然出現在了維特的身後,停在空中驚悚地笑着看着面前的玩家們。
依然是血人的樣子,但體型變得更大了!
“少爺們,早上好。”
玩家們終于反應過來了。
“我靠!那是蒂娜!”
“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原來他們倆是一夥的嗎?難不成審判官……”
維特擡起頭,兩行血淚從眼框從流出,原本半透明的身體漸漸化為了實體,臉上是奇怪的花紋,周身産出了縷縷黑色火炎,而早已不見的一號,已經被當作力量獻給了維特慘烈死去了。
林琦道:“他已經惡魔化了,小心。”
“去死去死通通去死,去死!”
血牆再次從牆上降了下來,但有過一次經驗的葉先知小隊第一時間沖出了城堡。
“大家快離開城堡!血牆有腐蝕性!”
衆人聞言,立刻争先恐後地逃了出來。
維特表情掙擰,尖嗓的聲音噴吐而出:“一群背叛者,追!”
僅存的玩家們在火蛇的帶領下奔到了湖邊,朵朵知道時間到了,應聲而動。
于是玩家們再次被吓到了。
“這個女鬼竟然沒死!”
“不對啊,為什麽來這裏,難道在湖底?”
我只有最後一次可以用的力量一了,你們機會只有一次。
火蛇點點頭。
朵朵擡起了左手臂,一條寬大的水道從湖岸經過手指尖端直連天空中那最灰暗的地方。
玩家們又傻了,什麽?出口在天上???
只能開三十五分鐘,抓緊時間,門只能用鑰匙打開。
“你呢?”
朵朵眼裏是巨大的悲傷。
我只要有人活着出去,在我徹底喪失理智之前。
“鑰匙?哪裏有鑰匙?”玩家們又懵了。
“我有一把……”人群中,葉清弱弱舉起手亮出了鑰匙。
“艹,你小子怎麽找到的?”肌肉男走上前拎着他的衣領質問。
“朵朵房間裏。”
“你小子可以啊,藏得真深。”肌肉男狠狠放開他,鄙視道。
葉清身體抖了一下,眼裏卻是奇怪的神情。
火蛇沒有再說什麽了,拉着藍鷹徑直跑上了水道。
“火蛇你們慢點!”葉先知追着喊。
突然,朵朵長嘯一聲,水道晃了一下,衆人差點裁進湖裏。
無數模樣掙擰恐怖的鬼們從朵朵的肚子裏噴湧而出,朝着衆人撲了過來,陰森的鬼叫響徹夜空。
“她是……母體!”
無數惡鬼圍住他們不斷攻擊,玩家們試着用異能各種驅趕,但不行,無論怎麽消滅,還是會有鬼從母體中出來,再加上倆天沒吃早餐使得他們漸漸不支,唯有火蛇毫無影響。
“你們今天就給我死在這裏!”
維特已經趕來了,除了蒂娜,竟然還出現了之前變成鬼的本該死去的玩家,以及,三只一模一樣的時時。
“怎麽回事!馬克他們怎麽活了!審判官怎麽有三只!”玩家們開始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
“他竟然在背後操控着一切!”
“你們逃不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見蒂娜他們直攻而來,本來就艱難的困境裏更加雪上加霜了,混雜着三只時時的魔性笑聲。
一片混亂中,誰也不知道誰被鬼吃了,玩家們用超人的毅力支撐着自己,一刻不肯松懈,他們只關心自己能不能成功逃出去,離開這個噩夢般的地方。
距離出口關閉只有十五分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
“你笑夠了嗎?”只見藍鷹飄在空中看着維特,他的聲音極小,但維特卻聽得十分清楚。
“你什麽意思?”
藍鷹陰冷一笑,在他的腳下,幽藍火炎無情地吞噬着惡鬼們,包括蒂娜和時時。
這一次,是徹底毀滅性的攻擊,蒂娜不能再次逃脫了,惡鬼們也不能再複活了。
“不!這個混蛋!”維特急紅了眼,猛撲向了藍鷹。
“最後一點,你是故意拉着一號躲在鏡子裏的,為了引誘我們上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甘心!爸爸媽媽!姐姐!我的子民!啊啊啊啊啊啊!”
一滴血淚從朵朵眼角滑落而下,落在湖面上,從來風平浪靜的湖面第一次産生了漣漪。
最後一絲灰燼也被燒沒了。
已經沒有最終敵人了,葉清第一時間用鑰匙打開了左邊的門,玩家們松了口氣後争先恐後離開了這裏。
葉先知轉過頭,發現火蛇還站在逃生口前:“火蛇,走啊?”
火蛇手裏抓着一把銀色鑰匙,這是他之前得到的特殊獎勵。
他擡起手打開了右邊的門。
葉先知傻了,他完全不知道火蛇有這個東西,震驚之餘被凍茫拖着離開了。
藍鷹飄回到了火蛇身邊,笑着牽起他的手。
“我還能找到你嗎?”
“會的,雖然我在這裏是個bug。”
最後一分鐘,倆人一起走了進去,在剛末入逃生口的時候,藍鷹的身形逐漸渙散,最後消失不見。
火蛇感到自己手上一空。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一下上次的小劇場,火蛇嗯完後被安葉桦直接按在床上一頓猛虎操作。今天開始改為每周六更新,感謝小夥伴們的支持,麽~
☆、番外一:老板的一天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灑了進來,為這昏暗的房間內增添了一絲光明,一只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
老板一向起得很早,每天早上六點是他的起床時間,這是一幢裝飾簡潔整潔的別墅,沒有女傭也沒有管家,只有一個小型清潔機器人,有條不紊地打理這個房子。
來到餐桌邊的第一件事,老板點開了空中的電子屏幕,開始一封封查看地下交易城和其他地方的各種情況,這些消息都是澤麗雅安排的線人發來的,有壞的也有好的。
右下角是秘密文件,記錄特務管理科和世界聯府的所有動向,至于線人嘛,肯定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了解情況完畢,老板才起身離開別墅第一個來到了大樓裏,進了報道處後第一時間連開了與安葉桦的視頻。
“博士,昨晚睡得好嗎?”
“還行吧,就是夢裏的小鳥好吵。”安葉桦深深打了個哈欠。
“情況你都看了吧。”
“嗯,馬馬虎虎,但要弄成任務也只是給低級殺手幹的。”
“博士你再等等吧,這個世界處處不安定,總會有驚喜的。”
安葉桦似乎對這個回答十分不滿,語氣略微冰冷地回道:“哦。”
之後,視頻中斷。
老板開始專心整理各種任務,任務也不是每天都有的,高難任務也不是每天都有的。
上午八點,殺手們陸陸續續來到了這裏,看看今天有什麽任務可做,沒有就只能沮喪而歸,老板則是在幕後看着他們的反應。
中午十二點,老板的固定愛好,泡上一杯紅茶慢慢喝着。
下午一點,老板打開安全系統開始和安葉桦一個小時的進展談話,談話中禁止有任何人進來。
其間時不時有線人發來的消息。
晚上,老板沒有離開大樓,反而直接來到了一直對外封閉的樓頂。
在那裏,有着安葉桦的房間和他的若幹實驗室。
老板需要在一旁看着他正在進行的各種實驗,續而提出參考意見。
整個過程持續到深夜十二點多,老板才得以離開關閉了大樓回到別墅。
吃完飯後,開始處理一些私事,末了就洗澡睡覺了。
第二天一睜眼,又是同樣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正文前的一個小番外,裏面提到的線人是個伏筆,後面會揭露到底是誰,昨天切土豆把自己切傷了,差點一刀兩斷qwq,謝謝小可愛們對《天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