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世界被按下了消音鍵。
浩瀚星空下，是只屬于倆個人的舞臺。
火蛇靜靜看着近在咫尺的藍鷹，猶如當年，他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
這一次，火蛇不再猶豫，果斷抓住藍鷹手臀将他拉近：“你現在可以帶走我了。”
玫瑰花瓣落下，黑豹和大白蛇同時長嘯一聲，表演終了。
觀衆們的掌聲比昨天更加熱列。
“這是什麽神仙愛情！值了！”
“天哪！他們倆也太好了吧！磕了！”
馬先生手杖都不要了，激動到不住顫抖。
吉吉爾走過來開心道：“恭喜第二次大成功！沒想到你們這麽強！”
其他演者也十分肯定倆人的表演。
藍鷹禮貌笑道：“謝了。”
倆人并沒有離開馬戲團的範圍內，而是走向了一個地方。
演出結束後的三個小時，人們基本都回去睡覺了，葉先知他們收到了消息後立刻趕了過來。
現在正當初夏，蟬鳴卻開始擾人清靜了，偏僻處，衆人正在這裏等馬戈出現。
輕微的腳步聲從旁邊響起，馬戈抱着球興沖沖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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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哥哥！天使哥哥！”
葉先知微訝道：“你們認識？”
見火蛇和藍鷹身後多了幾個人，馬戈側頭好奇道：“他們是哥哥們的朋友嗎？”
藍鷹點頭。
“哇！又有人可以和我玩了！大家跟我來！”
馬戈一路小跑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遠遠的，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馬戲團後面，竟然有一座花園。
林鲲：“這個花園，外面從裏面看應該是隐形的，結界？異能？”
只見馬戈暢通無阻走了進去，火蛇他們也沒有遭到阻攔。
這裏仿佛就是馬戈的一片小天地，鳥兒們熱情地圍着馬戈，花朵們也抖了抖葉子。
藍鷹走過去問：“這是你做的？”
“是茶渣，他說這個花園會一直保護我。”
衆人沉默。
而火蛇忽然意識到了，馬戈他，很像小時候的自己。
盡管他恢複的三分之二記憶裏并沒有遇見安葉桦之前的記憶存在，但潛意識裏的那個聲音，一直在重複告訴火蛇，馬戈就是小時候的他。
火蛇主動走了過去，對着馬戈冷淡開口：“你不會死。”
馬戈笑了，笑得像了向日葵一樣燦爛，耀眼。
藍鷹則是十分驚訝，火蛇不喜歡也不親近小孩子的事他比誰的清楚，馬戈是個例外。
林鲲：“你每天都呆在這裏嗎？”
“嗯，這樣馮哥哥就找不到我了。”
“那你父親呢？”
“我爸爸……”馬戈歪着頭發了一會呆，“他不理我。”
花園裏安靜了下來，葉先知和其他人開始陪馬戈玩起了游戲，中間馬戈滔滔不絕地跟他們講這個花園的故事。
剛認識茶渣不久的時候，馬戈曾說過想要自己的小空間，于是茶渣便創造出了伴随馬戈一生的花園。
臨近天亮，衆人悄無聲息回到了住處。
對于馬戈，衆人不知道怎麽辦，他年紀太小了，黑色棺材也不是他該呆的地方。
幾個小時後，衆人在馬戲團裏沒有看到黑發男，倒是吉吉爾背着一大包鼓鼓的東西走向了團長的帳篷。
門口處，吉吉爾正在和裏面的人說什麽。
“……沒少吧？”
“都在都在。”
“行，你可以走了……”
而火蛇他們則是藏在後面竊聽。
吉吉爾剛從帳篷旁邊經過，就被一只手一路拖到了箱子堆後。
葉先知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叫出聲：“冷靜，我們只是想你些事。”
吉吉爾點點頭，示意他并不害怕。
“問吧，你們要說什麽？”
藍鷹：“你背的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團長從來不讓我們看，也禁止我們過問。”
藍鷹又問：“馬戈和他哥，還有那個馮拉什麽關系？”
吉吉爾迷茫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馬戈……？哦！那個小孩子啊，我也就見過他一次，馮拉是他的繼母啦，她兒子馮提斯是馬戈的哥哥。”
這倆人竟然是這種關系。
葉先知拍拍吉吉爾的肩，友好道：“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這位兄弟我見過你嗎？
今天的表演裏并沒有《白死神和黑天使》。
火蛇倆人得以有更多的時間打聽更多的事。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知道葉先知他們平時都打雜什麽的。
基本上都是幹些搬運東西，整理道具之類，偶爾也會被抓到後臺當充數人員，利用異能在舞臺上制造出虛拟環境。
中午吃飯時，禿頭和喬本正坐在一起暢談中，旁邊突然多了好幾個人。
喬本轉頭一看，驚喜道：“咦，這不是白死神和黑天使嗎？久仰久仰，莺小姐你們也來啦。”
莺落宣第一個上前套話：“馮拉女士最近怎麽樣了？”
禿頭語氣中帶着些怒氣，抱怨道：“她？天天就會使喚我們，一有一個做不好的地方就嚴懲，要不是她是團長的老婆，誰會聽她的。”
喬本倒是無所謂，對他來說能吃好睡好就行，湊過來挑眉輕松道：“诶呀禿頭，你就別計較了，夢幻馬戲團多好，我寧願一輩子呆在這裏吃喝享福。”
藍鷹撐着腦袋，手指輕輕敲着桌子，斜眼道：“這個馬戲團，以前發生過什麽事嗎？”
喬本沒明白藍鷹的意思，撓了撓頭：“這個我，我們也不知道，我和禿頭是今年新來的，只聽過吉吉爾說他哥三年死了。”
林鲲：“那其他人呢？也是今年的？”
“其他……讓我想想，好像……哦哦！我知道一個人，他是馬戲團的最初成員之一，不過他早就搬到這個城市住了，住的地方我倒是不知道。”
火蛇：“他叫什麽？”
“J·卡。”
看來，馬戲團過去一定發生過什麽嚴重的事情導致雜役人員換了新的，而最初成員大部分都銷聲匿跡了。
藍鷹：“謝了。”
剛說完，馮拉就走過來吼道：“你們很閑啊！趕緊滾過來幹活！”
葉先知等人立馬溜了，藍鷹則是和火蛇回到了住處。
趁着火蛇睡覺的時候，藍鷹獨自走到天臺開了通訊。
“怎麽了博士，你和火蛇進展不好？”
“我需要J·卡這個人的真實住址。”
“在新烏比爾市裏？”
“一分鐘。”
“了解。”
一分鐘後，一封郵件發了過來，屏幕上寫明了J·卡的各種信息，甚至興趣愛好都标在了上面。
通訊再次連開。
“我只要住址，你加上多餘的信息是想死嗎？”
“萬一你和火蛇吃閉門羹呢？”
交流結束，藍鷹果斷掐了通訊，轉身走進房間裏。
熟睡中的火蛇沒有了平時冰冰冷冷的感覺，反而乖得像貓一樣。
藍鷹輕輕碰他的下唇，眼神溫柔道：“阿蛇，你什麽時候才能完全想起我呢。”
似乎有所感覺，火蛇往藍鷹身後靠了過來，手指直接含進了嘴裏。
藍鷹某個地方慢慢起了反應。
不一會，火蛇醒了，整個人支起身子将頭靠在藍鷹肩膀上困倦道：“什麽時候去？”
“今天晚上。”藍鷹抱着火蛇的腰盡量讓他更舒服些。
“馬戈也要帶上？”
“當然，他可是我們的通行證。”
晚上，火蛇一行人來到了花園裏，剛進去，馬戈開心地跑了過來，這次他手裏抱着個布娃娃。
葉先知問：“馬戈，這個是？”
馬戈将布娃娃高舉起來：“是玉米！我的朋友們都在這裏。”
果不其然，後面一群布娃娃走了過來，模樣憨态可掬，一點都不吓人。
這是為了不讓馬戈寂寞嗎。
藍鷹：“你想出去嗎？”
馬戈一聽，眼睛一亮：“想，但是，外面有馮哥哥嗎？”
“沒有，不過有和善的叔叔。”
“我去我去！”
就這樣，藍鷹等人順利帶上馬戈來到了J·卡的所在地。
J·卡住的地方比較偏遠，一行人為了不打草驚蛇坐着配有隐形裝置無聲的飛行器一路到達了這裏。
是一座小屋，外面的牆上布滿了具有攻擊性的植物，天上依稀可見有個偵查器。
林鲲：“挺警惕的。”
“誰？”窗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側站在窗簾後緊張質問。
葉先知回道：“J先生，我們是黑色棺材的殺手，和馬戈是好朋友，并無惡意。”
“證據呢？”那人還是不肯露面。
葉先知将馬戈推到了窗前，幾分鐘後，門開了。
一個戴着金邊眼鏡的，嘴裏叼着煙草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
J·卡低頭看向馬戈，無奈嘆了口氣，轉身把煙熄了。
屋子裏的布置有些空蕩，唯有書房比較擁擠。
J·卡親自泡了清茶，茶香濃郁，茶水中央還浮着一豎茶梗，除了茶，桌上還有一碟普通的點心。
做完之後，J·卡疲憊地用右手抵着額頭，嘆氣道：“說吧。你們想問什麽？”
藍鷹問道：“夢幻馬戲團以前發生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話剛說完，J·卡的臉上忽然浮現出十分痛苦又悲傷的表情，他将臉埋在雙手間大口呼吸着，過了一會才将臉伸出來，眼裏只剩下深深的痛惜。
“馬奇，他還是沒變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每寫一個篇章，死的人從一開始就定好了，火蛇的世界裏，沒有一個人是純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