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的意思是？”
馬戈正在低頭吃點心，吃到一半J·卡在他面前蹲下身：“小戈，你讨厭你爸爸嗎？”
“不讨厭，但是我不知道爸爸的想法。”
J·卡重新坐回椅子上：“我當年離開的時候，小戈才剛兩歲。”
馬奇，一個從小就想幹大事的男人，馬奇的一生平平無奇，直到某個人的出現。
J·卡和薇娅是和馬奇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倆人曾經也為薇娅對峙過一段時間，但很快又重歸于好。
在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裏，三人對着夜空互相說出了各自的願望。
馬奇說，他想成名，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
J·卡和薇娅則表示十分願意支持他，這也是他們的願望。
長大後，薇娅嫁給了馬奇，并生下了馬戈。
馬奇突發奇想要創造一個史無前例的馬戲團，用異能來代替傳統表演。
一開始，J·卡極力反對馬奇這樣做，馬奇憤怒指責道他變了。
是，他變了，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義無反顧支持他了，但他不想看着馬奇冒着巨大的風險去完成他的願望。
馬戲團剛開始的時候，生意是挺好的，直到薇娅在冬天病死。
薇娅死後，馬奇日複一日被痛苦折磨着，導致表演日漸無趣，最終落得慘淡的地步，他開始渾渾噩噩地過日子，絕望不停蠶食着他，生活上的壓力也壓得他喘不過氣。
就在馬奇快要放棄的時候，那個人出現在了他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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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可以讓你永遠出名，但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男人在他面前攤開了代價，幾粒藥丸。
吃了它，你就可以實現你的夢想了。
馬奇同意了，他也真的成功了。
薇娅死去的一年後，馬奇娶了一位性格糟糕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有一個自大的兒子。
代價之所以是代價，是因為一但斷了藥，整個人的精神就會瘋癫至極，同樣，長久吃下去，精神狀态也會不對。
終于，馬奇他瘋了。
他殺人了。
因為這件事，J·卡和其他的成員從馬戲團中陸續離開了，而在他們離開後，馬奇重新找了一批不知情的新成員，掩蓋了馬戲團曾經黑暗的過去。
火蛇皺眉：“你沒說明白馬戲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J·卡正在倒茶的手一頓，無奈道：“我只是想過平靜的生活，支持馬奇只是我曾經天真的願望，我能看到小戈還在就滿足了。”
“我是沒想到，在那之後他竟然用異能做出危險度極高的表演，甚至死了些人，馬奇他徹底瘋了。”
一旁的藍鷹忽然起身，面上禮貌道：“那我們不打擾你了，告辭。”
離開這裏後，葉先知才沒忍住說：“我們幹嘛不接着問？”
藍鷹向他投來一個白眼：“他明顯是不會輕易松口的，為了保命。”
從J·卡口中得知，那個供給藥丸的男人，是馬奇這一生的轉折點。
但J·卡說他沒見過男人的真實相貌，男人只藏在鬥篷裏出現過幾次，後來都是代人送過來了。
至于三角戀什麽的，藍鷹和火蛇根本就不感興趣。
馬戈含着J·卡給他的棒棒糖，嘀咕道：“原來J叔叔是爸爸的朋友嗎，那也是我的好朋友了！”
綿綿有些難受地看着馬戈，他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衆人将馬戈送回花園後，又帶着乏味的心情回去睡覺了。
吉吉爾沒想到自己竟然那麽受歡迎，因為葉先知他們又找上他了。
“馬戲團以前的事？我是我哥死了之後才進來的，也是為了查明真相。”
葉先知：“那你知道你哥怎麽死的嗎？”
吉吉爾想了一下：“說是被魚咬死的，但我不信，一定是異能害了他。”
林鲲：“長得像魚的生物？”
“也有可能……”
吉吉爾話還沒說完，前方忽然一陣騷動，好像在大喊什麽殺人了。
化妝間，鮮紅的血在鏡子上緩緩下流，一根鐵柱牢牢鑲在地裏，女演者擺着一種下腰喝酒的姿勢被鐵柱直直插穿了胸口中間，雙目圓瞪，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柱身上的鮮血早已幹涸，地上的凝結成了塊。
女演者的衣服看着像被潑濕又幹透的樣子，頭發發尾還有點濕。
演者的好朋友扶着門邊泣不成聲，痛聲道：“為什麽，她明明是個很好的人啊。”
火蛇等人趕了過來。
藍鷹和火蛇第一眼認出來了，她是第一天水精靈的扮演者。
有人安慰道：“唉，別難過了，死了就死了，看開點。”
女孩直接拍開他的手，怒瞪了一眼轉身走了。
藍鷹直接了當：“怎麽回事？”
男演者一看是黑天使，毫不諱言道：“咦，是你？本來我們好好走到門口，一擡頭就看見這樣了，也不知道是誰缺心眼殺了她。”
火蛇上前拔出鐵柱，發現是一支尖柱，尖端深深插進了地裏，縫隙中浸透了血液的顏色，黑紅黑紅的。
還在和藍鷹說話的男演者一看到火蛇的動作，吓得立馬過來制止他：“別別別，兄弟冷靜，不要亂動別人的屍體，會招禍的。”
火蛇冷冷斜了他一眼，用力将尖柱插了回去，走回到了藍鷹身邊。
這時，馬先生才急急忙忙地趕來，精神看上去有些不佳，沙啞道：“怎麽回事？”
幾分鐘後。
“就這點事，你們喊什麽。”
“可是團長，她死了誰演水精靈。”
馬先生似乎有些不耐煩，冷着臉道：“代替她的人多的事，怎麽？你想當？”
男演者第一次見到團長這種情緒，連連拒絕：“不了不了。”
“行了，屍體我會讓人處理，都給我去排練，今天晚上的表演不允許有差錯。”
說完，馬先生轉身走了。
一些人開始在底下竊竊私語。
“你們說，蘭她是不是遭人嫉妒活該死的？”
“噓，你說出來幹嘛，不要命了。”
“怕什麽，人死了又聽不見，而且她平時表演确實很好看，難道不是嗎。”
葉先知朝火蛇他們使了個眼色，趁人不注意離開了化妝間。
很快，他們找到了蘭的朋友，女人坐在椅子上邊抽泣邊喝着濃湯。
林鲲走過去拍了下肩，笑道：“你好，我們可以問你些事嗎？”
女人愣了足足一分鐘，才滿臉通紅反應過來，窘迫道：“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呆的！可以！你盡管問！”
“你和蘭認識多久了。”
林鲲一問，女人眼裏劃過一絲惆悵，垂頭道：“兩年。”
女人猜出了火蛇一行人想要問的事，說自己叫雨滴，從小是個孤兒，兩年前為了謀生成為了夢幻馬戲團的雜役，也因此認識了同是孤兒的蘭，并迅速和她成為了好明友，她們互相扶持，從不虧欠對方。
雨滴表示蘭的性格很好又有上進心，不可能和任何人結仇。
不知道是不是過分擔護了，雨滴說到後面眼神竟然有點瘋狂。
衆人回去各幹各的了，今天晚上的第二場表演，是火蛇和藍鷹的主場。
仔細想想，雖說沒有仇人，但蘭死前臉上的表情足以說明那個人做出了意料之外的事，而且這個人蘭很信任他/她。
他們是故意漏問了這一點。
表演開始，舞臺上不斷用霧穿插變幻着曾經白死神和黑天使交織出火花的無數次打鬥。
每當黑天使即使靠近時，白死神都會刻意拉開距離，但不一會又主動靠了上去。
黑天使對這種若即若離的态度感到不滿。
空中，靈寵們的鬥争十分激烈，咆哮聲震耳欲聾，靈寵的身影如鬼魅般忽閃忽現，甚至有一絲優美的感覺。
黑天使一直盯着白死神，忽然一笑：“怎麽？這麽不想掉進去？”
火蛇面上一熱，動作也随之一洩，藍鷹趁着這個空檔将火蛇壓在了臺面上，頭低低地靠着火蛇的額頭。
“難道是我的陷阱，不夠危險？”
危險，但也十分致命，早在和安葉桦一起生活的時候，他就已經深深落入其中了。
火蛇伸手緊緊按着藍鷹後勁，勾起嘴角說道：“那你就應該弄得更加危險。”
藍鷹喉嚨動了動。
還真是只越來越主動的毒蛇了，不過他喜歡。
這次不僅掌聲依然熱烈，臺下還有人高喊他們是真的。
濃霧中，藍鷹吻了一下火蛇。
“原來我家阿蛇喜歡這樣的啊。”
火蛇不語，但眼神中已經給出了答案。
霧散開後，倆人早已退下舞臺換衣服去了。
歡快活潑的音樂響起，一排彩色鐵球瞬間出現在了空中，一上一下浮跳着，一名滑稽小醜從後臺飛了出來，用手開始從左到右輕拍鐵球。
每拍一次，鐵球裏都會蹦一只可愛的小動物，在半空中做着高難度的雜技動作。
直到拍到中間的時候，滑稽小醜拍了幾下鐵球都沒有反應。
觀衆席上，一個小男孩拉着媽媽的衣角，喃喃道：“媽媽，那是血嗎？”
媽媽笑道：“兒子別怕，那只是演出效果。”
絲絲鮮血從縫隙中滲透了出來，彙聚到鐵球底部緩緩滴落，使得臺面中間一片腥紅。
滑稽小醜又拍了幾下，終于，鐵球打開了，出來的卻不是什麽小動物，反而是一個圓圓的東西垂直落下砸在了血水中。
是一個新鮮的人頭。
底下有觀衆打趣道：“這人頭還挺逼真的嘛。”
“厲害，不愧是夢幻馬戲團。”
動物們還在表演，滑稽小醜已經吓得不敢動彈了，那是活生生的人頭，濺到他臉上的血是濕熱的，這絕不是假的。
但他是滑稽小醜，無論發生什麽事面上都要一直保持微笑。
只見滑稽小醜古怪地笑了一下，雙手一揮，人頭粘着鮮血浮到空中，受到控制左右擺動着，臉上時不時做出搞笑的表情。
剩下的鐵球也被一一打開了。
小動物配上人頭，說不出的詭異。
觀衆們的反應也很平淡。
火蛇等人這時才來到了後臺，面色凝重看着空中的一切。
滑稽小醜，他們的第四個危險目标。
只是衆人沒有想到，在發現蘭死後的一個小時裏，那個曾經和藍鷹搭過話的男人，竟然是死在了鐵球裏。
難怪從表演開始就一直找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國慶會出去玩5天，祝大家假期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