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種詭異的表演足足持續了三十分鐘才停下。
滑稽小醜鎮定地将小動物和沾血人頭收回鐵球裏，在輕松的音樂中倒着退場。
此時休息處，演者們面若菜色看着大鐵球裏的屍體。
男演者的身體被兇手硬生生塞了進去，扭曲得不成形了，還帶有餘溫的鮮血浸濕了身上的演出服，也塗滿了整個鐵球內壁。
“不會是遭報應了吧？他今天下午……”
遠處，馮拉帶着馮提斯走了過來，幾個看上去應該是暗戀馮提斯的女孩靠了過去，被馮提斯直接狠狠撞開。
馮提斯不爽地罵道：“臭婆娘別靠近我。”
“對，對不起。”
見總長來了，大家趕忙退到一旁去，不敢吭聲。
馮拉只看了一眼，随即轉頭怒道：“你們吃飽撐着嗎！看什麽屍體！我心情差的要死你們倒好！給我火上澆油嗎！叫馬奇過來！”
“啊是，是，馮拉女士。”
幾分鐘後，馬先生帶着一身忿氣來到現場，怒瞪着馮拉不客氣道：“你幹你的，幹嘛拉上我。”
“你的馬戲團又死人了。”
藍鷹将這一幕盡收眼底，原來這倆人之間關系這麽差嗎，可以好好利用了。
馬先生仔細查看了一番無頭屍體，頭痛地揉了揉額角，勉強收住情緒低啞道：“知道了，我會徹查此事。”
“哼，你最好對你兒子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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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火蛇看見馮提斯對他和藍鷹擺出厭惡至極的表情用口型說了一句話。
惡心死了，基佬們。
火蛇差點沒沖出去燒了他，還是藍鷹在一旁及時制止了。
鐵球還是立在原地，衆人如避邪神遠遠坐在角落裏。
吉吉爾也坐在了火蛇等人旁邊，今天的他沒有表演，也好方便提供線索了。
“怎麽樣？”吉吉爾雙手枕在腦後，微仰着小聲問道。
葉先知簡短說了一下情況，問：“你呢？”
“你們竟然還沒找到第一個危險目标，有特征嗎？”
這虧得休息處夠大，其他人也不理他們，葉先知等人才敢這樣交流。
“老板說他的異能是海潮姬。”
吉吉爾面色一暗，沉聲道：“我哥一定被他殺的。”
林鲲：“說到這個，我懷疑J·卡說的那件事，也應該和你哥有關。”
“不過，馮提斯怎麽回事？馬奇對他不好？”
吉吉爾掃視了一圈，低頭道：“你确定要問？”
“這很關鍵。”
“好吧，你們聽好了，我只說一遍，就團長一直不待見馮提斯，對他的要求一概不理，還經常罵他。嘛，那家夥脾氣确實又爛又臭，就這樣還有人喜歡他腦子肯定進水了。”
“因為帥呗。”莺落宣四個字道出了真理。
好的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吉吉爾繼續道：“而且我發現，馮拉今天情緒比以往更加暴躁了，團長那樣子很明顯和她吵了一架。”
藍鷹點頭：“原來如此，對了，你哥是演者還是雜役。”
“我哥生前是個挺出名的演者，咋了？”
“沒事，我問完了。”
吉吉爾站起身轉頭離開：“你們加油，我繼續去打探消息了。”
剩下的表演波瀾不驚得演完了，只是觀衆們還在認為那只是個逼真的人頭罷了，唯有發出疑問的小男孩堅信人頭是真的。
吉吉爾離開不久後，幾個壯士進來将塞着屍體的鐵球搬走了。
其他演者聽說這事也只小聲讨論了幾句便不說了，不然馮拉會來找他們麻煩的。
深夜，所有人都熟睡了，藍鷹獨自在天臺上聯絡了J·卡。
“大半夜的，你找我什麽事？”
“馬奇一開始殺的人是什麽身份？”
“雜役。”
“明白了，挂了。”
小屋裏，J·卡坐在床上沉默地看着櫃子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和馬奇薇娅倆人的合照。
“抱歉薇娅，我可能做不到了。”
早上，火蛇等人剛到馬戲團裏，就看到馬戈被馮提斯牢牢扣住了。
馬戈怎麽跑出來了？
見衆人走了過來，馬戈眼睛一亮：“死神哥哥！天使哥哥！”
馮提斯瞧了一眼，突然惡劣笑道：“他們是你的新朋友？”
馬戈身體抖了一下：“是。”
“有意思，你膽子挺大的嘛，我親愛的弟弟。”
“不要傷害他們！”
“那可不一定了。”馮提斯用力掐了一下馬戈手臂，疼得小馬戈出了幾滴冷汗。
葉先知很不爽這種形為，語氣不善道：“麻煩你放開他。”
“你誰啊？哦～是我弟弟的朋友，馬戈他天天找不到人，我身為哥哥管教他關你什麽事？”
“他不喜歡你。”
誰知馮提斯依然不放手，好笑道：“不喜歡就對了，我可是他的克星。”
多說無益，葉先知直接動用了異能。
一分鐘後，馮提斯看着突然換了位置站在火蛇身邊的馬戈，大聲怒道：“你幹了什麽？！”
馮提斯的大喊直接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
該死，他是故意的。
“異度刻印！”
葉先知再次讓時間停止了一分鐘，順利避開馮提斯的視線來到了偏僻的地方。
不出所料，馮提斯再次氣炸開鍋了。
“死板男！你完了！”
見馮提斯不再尋找馬戈後，衆人松了口氣。
綿綿為了安撫馬戈，掏出了幾顆糖給他吃，摸頭柔聲道：“你怎麽不好好在花園呆着？”
“你們昨天晚上沒來。”
綿綿頓時有些尴尬，勉強笑道：“小戈啊，其實昨天……”
“我知道，又有人死了。”
衆人愣住了。
莺落宣立刻問道：“你為什麽會知道？”
“玉米告訴我的，每次馬戲團死人了，都是玉米他們跟我說的。”
火蛇他們沒想到馬戈竟然比外表看上去懂的多。
但越是這樣，越讓人心疼。
火蛇暗暗握緊了拳頭。
晚上的表演，藍鷹和火蛇是壓軸的。
這次不再是濃霧渲染，而是一個透明的鏡面将倆人隔離開。
倆人一上一下，黑天使在上，白死神在下。
一片白色彼岸花中，白死神坐在枯骨推上，态度冷淡地操縱着靈寵們互相殘殺，白死神只有一個原則，他只需要最強的靈寵。
與他相反，黑天使則是懶惰地側躺在玻璃上，寵溺又溫柔地看着下方的白死神，在他的周圍和背後，是豔麗的紅玫瑰叢，以及自主訓練的黑豹。
黑天使輕輕點了下玻璃，表面竟然像水面一樣泛起了漣漪。
白死神似有所感，擡頭迎上了黑天使的目光，久久凝望着。
火蛇伸手點上了藍鷹的指尖，漣漪再起，蕩開了藍鷹的笑容。
下一秒，藍鷹笑不出來了。
一只白森森的骷髅手從火蛇頭上的玻璃面中伸了出來，緊接着，其他部分也出來了，先是雙手，雙腳，最後是沒有頭的白骨身軀。
無頭骷髅直落而下，火蛇一個側飛避了開，骷髅七零八落得被砸散在了枯骨堆裏，吓得靈寵們逃到了角落裏裏。
觀衆們以為這又是個特效，完全忽視了臺上倆人一言不發的表情。
忽然，四散的骷髅肢體原地震顫了起來，吸磁鐵一般飛速組成了無頭骷髅的樣子。
藍鷹腦火道：“真會耍花招。”
這分明是那個男演者的骨頭。
火蛇不想和無頭骷髅多糾纏，只見骷髅手裏拿着一截枯骨朝着他使勁亂揮，火蛇剛飛到骷髅頭上，它忽然一個驚悚的轉頭從臺上猛力跳向火蛇。
骷髅沒撞到火蛇，反而給玻璃撞出了一絲裂縫。
藍鷹看準時機，一拳砸碎了玻璃，漫天刺眼的玻璃碎中，藍鷹和黑豹從天而降，藍鷹第一時間攬住了火蛇的腰飛到上空冰冷地看着無頭骷髅。
“哇，這個骷髅難道是黑天使死去的前任？太癡情了吧。”
“胡說！白死神和黑天使才是天生一對的！誰也不能拆散他們！”
殺了我……快點……
男演者的聲音從無頭骷髅胸中傳出，全場只有藍鷹和火蛇聽到了，骷髅身軀中，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微小光芒。
藍鷹皺眉：“這是靈魂裏的聲音？”
快……不然一切都完了……
火蛇剛要擡手，藍鷹按住了他，搖頭道：“你不能動用異能。”
他果然知道了。
“我們死不了。”
見火蛇堅持，藍鷹只能用翅膀遮擋住火蛇，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一團黑色火炎從藍鷹的右手中溢出，直沖向無頭骷髅。
火蛇的異能，乃至靈魂都可以燒光。
幾分鐘後，骷髅被燒得不留下一點灰燼，藍鷹攬着火蛇平穩落地，靈寵們見主人平安無事，立刻向前安慰。
因為舞臺上的一個意外，《白死神和黑天使》的表演不得不提前結束了。
臺下，馬先生不停破口大罵負責環境的成員，幾個成員都是小女孩，沒多久眼圈都紅了。
“這是壓軸表演！你們幾個幹什麽吃的！為什麽要在裏面放東西！”
“團長對不起……嗚……我們……不知道裏面有無頭骷髅……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其中小女孩低頭小聲哭道。
馬先生也氣不順：“夠了哭什麽哭！下不為例！”，罵完，馬先生氣憤地離開了。
某處房間裏，馮拉晃着紅酒杯，輕篾道：“呵，只是個用火的嗎。”
觀衆徹底離開後，葉先知等人剛和藍鷹火蛇彙合，葉先知第一句就是：“你們聽說了明天的動物人偶舞嗎？”
藍鷹：“動物人偶舞？”
葉先知見倆人并不知情，躊躇了一下，才說道：“其實，雨滴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提前更新诶嘿
